正文 四 真相
一星期过去了。
我有些麻木地躺在病床上，仅剩的右眼呆呆地瞪着天花板。从那天安珂走后我就一直这样了，进行完每天的检查后便呆呆地想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什么地下室，什么厉鬼，什么死亡……直到我被安珂告知左眼已经没救了……现在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遥远的噩梦，只是惊醒后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我们的伤害，真的只是那子虎乌有的“坍塌”造成的么……
“为什么要隐瞒……”我看了一眼床头的支票，“虚伪而已。”
我又想起了那个“鬼”。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我见鬼见了17年了，像她这样行动如此僵硬的倒是头一次见，倒有点像僵尸，或者一具被人控制的傀儡。
“砰砰”（敲门声。）
我转身对着墙：“如果你不是医护人员就请回吧，我累了，不想见任何人。”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我转过身去，进来的却是一位十八九岁的男孩子。黑色的连帽衫，海洋一般深邃的蓝色的眼眸透过额前的黑色的碎发折射出神秘的光。我的心不由得跳快了一拍——虽然我不是花痴，但这种神秘系的帅哥我倒是头一回见。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找错病房了？我没见过你。”
帅哥淡淡一笑：“当然没有——现在见过了？”
我轻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其实我是来找玖心小姐帮忙的。”帅哥并没有介意我的这种态度，很自然地在我床边坐下。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帮帮什么忙？”
“我知道很唐突，”他好像没在听我说话，“但由于你的通灵能力，我的计划需要你的帮忙。”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知道我的事？”
帅哥笑而不语。
“那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咯？”我迫切想知道这一切——不管是我的能力还是那次意外。
“当然。”
“为什么？！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Zero，至于为什么……”他微微眯起那双跟狐狸眼睛似的（眼角微微上翘）蓝眼睛，“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突然有些戒备：“你想干什么？”
“关于你的通灵能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又没听我说话，“世界上出现罗马数字时，一位隐者便发现其1~9的数字似乎存在着不寻常的力量，为此他研究了一生，在他咽气的那一刻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力量，并把自己的灵魂分散开来与那九个数字的力量融为一体——而这九个带有灵魂的数字在一起就有了另一个能力，那便是支配时间：三个一起可以控制‘一天’，每个控制8小时；六个可以控制‘月’，每个控制5天，当有七个时便增加一天；九个一起便可以控制‘年’，只是从‘天’往后，集齐下一组时间相应的数目之前，所有的数字只能用来控制上一组的时间……关于规则还很复杂，以后再告诉你，”他看我听的都快睡着了，“所以为了避免天下大乱，一位祭司将它们分散到世界各地，附在另一个人的灵魂上面——那个人便有了那个数字相应的能力。但是每一百年，这九个数字就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国家。”
“也就是说——我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个？”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嗯，被灵魂数字附身的人往往会有强大的灵魂——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被袭击时他们全部翘辫子而你却只失掉一只眼睛的原因了。”
“我……”我已经开始有些相信他的话了：不仅是这次，从前遇到的一些能置人于死地的意外或灵异事件，我总是大难不死的那个。
“附着你的灵魂数字是9，”Zero淡淡地说，“所以你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那些东西，而且还有着超强的直觉。”
听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个自称是Zero的家伙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编来的？
“你会相信我的，而且你不得不加入我的计划，”Zero轻声说，“如果可以顺利结束的话，我可以帮助你恢复你的眼睛。”
“什么？”我猛地抬头，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实在是无法抗拒。
“我真的需要你的加入。”
我心里一动，但只是那一瞬间。“我能干什么？”我苦笑了一下，重新躺回床上，“你也知道，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再说，你那些话的可信度还是个未知数。”
“好像没什么特别需要你做的，你要做的就是参与到我的计划当中。”
“切，”我翻他一个白眼：“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怎么不能相信我？”他暧昧一笑。
我不说话了——好像他对我说的那些什么灵魂数字是唯一能解释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他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午夜，在住院部门口找我，之后你再决定是不是要加入我的‘轮回计划’。”
“‘轮回计划’？”还没等我开口问这“轮回计划”具体是什么，Zero就已经关上了房门。
“灵魂数字……支配时间……似乎挺符合‘轮回’一词……”我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
午夜了，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后，完全被好奇心支配了的我如约来到住院部的门口，却不见Zero的身影。
“嘿。”他突然从黑影里闪出来，吓了我一跳。“果然挺守时的，”他莞尔一笑，“跟我来。”接着转身朝住院部楼的后方走去，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他——出都出来了，就算被他卖了也是自找的。
Zero的腿很长，我只能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跟着他。走了一会我才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周围的建筑开始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路边没过脚踝的草，空气中都显出一派荒凉而诡谧的气息。
Zero在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建筑前停下“到了。”
气氛明显更诡谧了，我立刻意识到这栋建筑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我吓了一跳：“你神经病啊，大半夜带我来太平间干什么？！被那些怨气不散的病死鬼缠上可不好玩！”
Zero没理会我，直接把我拉了进去。我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被他拎着上了二楼。
一股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停在楼梯口。
“走啊。”Zero回头看我。
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总感觉有什么在我们身边穿来穿去，虽然看不到，但凭以往的经验还是知道那是些安眠在这里的“人”，只是他们好像都对我们不感兴趣。“也不知道‘S3’在不在里面……”我偷偷地想着。
眼前出现一道玻璃门，Zero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那门牌：1号室
他会怎么进去？我看着那锁死的玻璃门。这家伙这么神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办。我甚至想象到他走上前直接把门拆下来，等我们离开时再安上……那场面肯定很雷人。
Zero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见他淡定地走上前去，做了一系列让我差点吐血的动作：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串钥匙——将其中一个插进锁里——将锁转开——拔下钥匙——放回口袋。
我觉得我快崩溃了：“你哪来的钥匙？！”
Zero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你看守太平间没有太平间的钥匙啊？”
他看了看我快掉到地上的下巴，不禁失笑：“进来吧。”
我傻傻地跟他走了进去。
在太平间里，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是多余的，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弄的我心跳都快停了。Zero带我走过一列列的停尸床，在最里面的三张前停下，缓缓地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示意我过来看看——是水叶。他的嘴巴张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伸着舌头，两只眼球向外突出，表情很是惊恐，看来他死的并不痛快。看着他的脸，我心里突然有种恶趣味：他生前老是板着一张脸装淡定，死了却淡定不起来了。
“看这个。”Zero轻轻把水叶盖上，又揭开了旁边停尸床上的白布。这个是济安，他的样子和水叶相比好不了多少。我不忍心再看他，轻轻把白布盖在他身上。
“是不是很奇怪他们的死相？”Zero轻轻地说，深邃的蓝眼睛望向我。“他们好像是窒息而死的。”我脑海里浮现出从前看到的侦探电影里那些窒息而死的人。
“脖子上没有勒痕，就算真的是因为坍塌被埋在下面也不可能当场死亡，而且也没有被砸伤的迹象。”
你倒还挺专业的，当过法医啊？我暗想。
“倒像是被那厉鬼掐死的，”Zero再次掀开济安身上的白布，饶有兴趣地和他大眼瞪小眼，“或者说直接被吓死的。”
“所以官方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感到有些愤怒，“还造了条假新闻？”
“新闻是假的……坍塌是真的，”Zero喃喃地说，“警员们进去将尸体搬出来后，突然都疯掉了，官方对此表示恐慌，就对那栋建筑来了个定向爆破，然后对外宣称‘坍塌’，至于说是‘无人员伤亡……’”Zero慢慢地说，“当时报纸写的是‘三死一伤’，只是出版之后就变成了‘无人员伤亡’。各大报社上只要报道出这件事的，上面全部是‘无人员伤亡’……之后就没人敢再提这事了。”
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算什么？未免太诡异了点……“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Zero，“你对我说的这些应该属于机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谁？”
突然，最里面的那张停尸床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Zero赶忙把我按倒，滚到一张停尸床的床下：“别出声。”
我屏住呼吸，惊恐地看到一个“人”从那张停尸床上摔下来，又很别扭地站了起来……那个“人”转过头，我看到了他的脸，吓的我差点叫出声来——
——尚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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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麻木地躺在病床上，仅剩的右眼呆呆地瞪着天花板。从那天安珂走后我就一直这样了，进行完每天的检查后便呆呆地想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什么地下室，什么厉鬼，什么死亡……直到我被安珂告知左眼已经没救了……现在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遥远的噩梦，只是惊醒后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我们的伤害，真的只是那子虎乌有的“坍塌”造成的么……
“为什么要隐瞒……”我看了一眼床头的支票，“虚伪而已。”
我又想起了那个“鬼”。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我见鬼见了17年了，像她这样行动如此僵硬的倒是头一次见，倒有点像僵尸，或者一具被人控制的傀儡。
“砰砰”（敲门声。）
我转身对着墙：“如果你不是医护人员就请回吧，我累了，不想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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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找错病房了？我没见过你。”
帅哥淡淡一笑：“当然没有——现在见过了？”
我轻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其实我是来找玖心小姐帮忙的。”帅哥并没有介意我的这种态度，很自然地在我床边坐下。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帮帮什么忙？”
“我知道很唐突，”他好像没在听我说话，“但由于你的通灵能力，我的计划需要你的帮忙。”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知道我的事？”
帅哥笑而不语。
“那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咯？”我迫切想知道这一切——不管是我的能力还是那次意外。
“当然。”
“为什么？！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Zero，至于为什么……”他微微眯起那双跟狐狸眼睛似的（眼角微微上翘）蓝眼睛，“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突然有些戒备：“你想干什么？”
“关于你的通灵能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又没听我说话，“世界上出现罗马数字时，一位隐者便发现其1~9的数字似乎存在着不寻常的力量，为此他研究了一生，在他咽气的那一刻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力量，并把自己的灵魂分散开来与那九个数字的力量融为一体——而这九个带有灵魂的数字在一起就有了另一个能力，那便是支配时间：三个一起可以控制‘一天’，每个控制8小时；六个可以控制‘月’，每个控制5天，当有七个时便增加一天；九个一起便可以控制‘年’，只是从‘天’往后，集齐下一组时间相应的数目之前，所有的数字只能用来控制上一组的时间……关于规则还很复杂，以后再告诉你，”他看我听的都快睡着了，“所以为了避免天下大乱，一位祭司将它们分散到世界各地，附在另一个人的灵魂上面——那个人便有了那个数字相应的能力。但是每一百年，这九个数字就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国家。”
“也就是说——我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个？”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嗯，被灵魂数字附身的人往往会有强大的灵魂——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被袭击时他们全部翘辫子而你却只失掉一只眼睛的原因了。”
“我……”我已经开始有些相信他的话了：不仅是这次，从前遇到的一些能置人于死地的意外或灵异事件，我总是大难不死的那个。
“附着你的灵魂数字是9，”Zero淡淡地说，“所以你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那些东西，而且还有着超强的直觉。”
听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个自称是Zero的家伙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编来的？
“你会相信我的，而且你不得不加入我的计划，”Zero轻声说，“如果可以顺利结束的话，我可以帮助你恢复你的眼睛。”
“什么？”我猛地抬头，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实在是无法抗拒。
“我真的需要你的加入。”
我心里一动，但只是那一瞬间。“我能干什么？”我苦笑了一下，重新躺回床上，“你也知道，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再说，你那些话的可信度还是个未知数。”
“好像没什么特别需要你做的，你要做的就是参与到我的计划当中。”
“切，”我翻他一个白眼：“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怎么不能相信我？”他暧昧一笑。
我不说话了——好像他对我说的那些什么灵魂数字是唯一能解释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他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午夜，在住院部门口找我，之后你再决定是不是要加入我的‘轮回计划’。”
“‘轮回计划’？”还没等我开口问这“轮回计划”具体是什么，Zero就已经关上了房门。
“灵魂数字……支配时间……似乎挺符合‘轮回’一词……”我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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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了，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后，完全被好奇心支配了的我如约来到住院部的门口，却不见Zero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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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在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建筑前停下“到了。”
气氛明显更诡谧了，我立刻意识到这栋建筑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我吓了一跳：“你神经病啊，大半夜带我来太平间干什么？！被那些怨气不散的病死鬼缠上可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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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Zero回头看我。
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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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一道玻璃门，Zero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那门牌：1号室
他会怎么进去？我看着那锁死的玻璃门。这家伙这么神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办。我甚至想象到他走上前直接把门拆下来，等我们离开时再安上……那场面肯定很雷人。
Zero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见他淡定地走上前去，做了一系列让我差点吐血的动作：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串钥匙——将其中一个插进锁里——将锁转开——拔下钥匙——放回口袋。
我觉得我快崩溃了：“你哪来的钥匙？！”
Zero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你看守太平间没有太平间的钥匙啊？”
他看了看我快掉到地上的下巴，不禁失笑：“进来吧。”
我傻傻地跟他走了进去。
在太平间里，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是多余的，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弄的我心跳都快停了。Zero带我走过一列列的停尸床，在最里面的三张前停下，缓缓地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示意我过来看看——是水叶。他的嘴巴张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伸着舌头，两只眼球向外突出，表情很是惊恐，看来他死的并不痛快。看着他的脸，我心里突然有种恶趣味：他生前老是板着一张脸装淡定，死了却淡定不起来了。
“看这个。”Zero轻轻把水叶盖上，又揭开了旁边停尸床上的白布。这个是济安，他的样子和水叶相比好不了多少。我不忍心再看他，轻轻把白布盖在他身上。
“是不是很奇怪他们的死相？”Zero轻轻地说，深邃的蓝眼睛望向我。“他们好像是窒息而死的。”我脑海里浮现出从前看到的侦探电影里那些窒息而死的人。
“脖子上没有勒痕，就算真的是因为坍塌被埋在下面也不可能当场死亡，而且也没有被砸伤的迹象。”
你倒还挺专业的，当过法医啊？我暗想。
“倒像是被那厉鬼掐死的，”Zero再次掀开济安身上的白布，饶有兴趣地和他大眼瞪小眼，“或者说直接被吓死的。”
“所以官方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感到有些愤怒，“还造了条假新闻？”
“新闻是假的……坍塌是真的，”Zero喃喃地说，“警员们进去将尸体搬出来后，突然都疯掉了，官方对此表示恐慌，就对那栋建筑来了个定向爆破，然后对外宣称‘坍塌’，至于说是‘无人员伤亡……’”Zero慢慢地说，“当时报纸写的是‘三死一伤’，只是出版之后就变成了‘无人员伤亡’。各大报社上只要报道出这件事的，上面全部是‘无人员伤亡’……之后就没人敢再提这事了。”
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算什么？未免太诡异了点……“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Zero，“你对我说的这些应该属于机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谁？”
突然，最里面的那张停尸床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Zero赶忙把我按倒，滚到一张停尸床的床下：“别出声。”
我屏住呼吸，惊恐地看到一个“人”从那张停尸床上摔下来，又很别扭地站了起来……那个“人”转过头，我看到了他的脸，吓的我差点叫出声来——
——尚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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