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急救·梦忆1
第四章 急救·梦忆1
打靶场上，住在帐篷里的首长听到他身边通信员的报告，说其炮误炸死4名百姓，一名警界哨士兵被杀，并且在靶场丛林里有多名死者，其中有五名活口，两名重伤，三名昏迷之中，生命危在旦夕。
听到通信员报告后，陈团长立即接过通信员的话柄，直接向三营长宋维纶说，无论如何必须要查清原因，并立即将五位重伤者送往医院抢救……
营长立即在电话中铿锵地回答：“是，好，我马上去。”
首长和两个参谋，几个通信员一同快速前往靶场丛林一号高地。
平刚晕倒在地，首长便刚至。
首长怒斥手下的营长及其他几个连排职干部。首长他万万没有想到参谋长刚去学习，他来这里观摩指导，竟然就在这时候，实弹打炮，竟打死了这么多老百姓，他似乎知道他难逃其咎。他心里有股很难受的气，想发泄却强忍着。他自己都默默的在心里说，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出这事？他都快立即上调高升了。
首长面对这一幕，知道这一却很蹊跷，可又琢磨不了什么？所以也就没说出来。他似乎在怀疑这一切事故，一定有人在操纵着。
首长首当其冲地是做立即做好目前之事，将尽量把事故压缩在最小范围之内。他立即命令将尽最快时间抢救幸存者。他那无奈而又深邃的目光横扫着四周，看着战士一个一个地在找幸存者，及发现死者死亡的蛛丝马迹。
营长和连长，都重复着首长的话，督促士兵好好照看伤者，背病号不要太用力，不要跑得太晃。当时，在丛林里所救的人几乎都是垂危的人了。部队的卫生所，已经救不了这么严重的伤残者。因此，首长在电话中命令卫生队车里的主官陶亘陶医师，叫他直接到地方最近的那家医院去急救。
平及另外五个人相应地被推入手术台。平，是最晚到的，也是手术最危险的，昏迷最久的。他们每个人在入手术室之前，已经被强行打了镇定剂。
平在手术台上，平静地躺着，双眼睁开，像死尸那样没有一丁点儿知觉。当时的他已经早就进入了梦乡，回忆起他在故乡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
在平的梦里，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宁静。青葱青葱的山林，绿油绿油的田野，三两间简陋的茅草屋。屋檐下，有几只瘦弱活泼的小鸡小鸭崽子啄食着，还有四五个天真无邪而又没有人照看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玩耍着。茅屋里幽暗，屋顶穿梭着几束光芒。屋内还住着三位年迈以高的老人和一个黝黑脸蛋的中年妇女。
老人原本有三个儿子，可老大老二相继被官府的官差抓去充军，剩下的最小儿子还不到11岁，呆在老人身边。小儿子虽小，却很懂事，很能干活。十二岁就开始帮忙父母生计，为家庭分担家用。然这个年仅11岁的老幺就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做梦的平。
童年里的平，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有父母相依，有哥嫂相伴，有邻儿相闹。也有茂盛的大树伴随他度过猴子似地的时光；也有清澈的泉溪教会他爱上鱼戏流水的光影。也有可爱的家禽跟随他奔跑重崇山峻岭犹如夸父追日的故事。
然美梦总是会过去，噩梦总会是到来，现实更亦是如此。
手术台上，医生还有护士都辛勤地正在抢救他的病人。豆大的汗水，像窗帘上的露珠，残留在医生的脸上。
细心的护士，时不时地一次又一次地擦拭着医师脸颜上的汗珠。医师手里还不时换着手术用具，眼睛一眼也不眨地盯着病人手术的地方。所有灯光闪亮着都罩着，病人的伤口处没有一丝的影子。唯一能见的大概就是这鲜红鲜红的血流出。
对于正在给平抢救的医师，突然脸上变得冷峻。他的手，不停接过护士给的手术刀、手术钳、手术……手术用具。病人的身体似乎在颤抖，头部不时地轻微左右晃动。这一次手术或许是医师有史以来手术开刀技术最棘手的一次。当时平，却依然做着他那坎坎坷坷的梦。梦或许是现实的征兆。
梦中，自老人的两个儿子被官府衙吏带走后，他的老幺平就再也很难过着他之前美好无忧无虑的孩提时光。他经常倚在老人的双膝，晃动着老人的手，问其他的两个哥哥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为什么要离开家？
有时候平还会说要去找他的哥哥，且时有跑出家门，找哥哥越找越远，最后失落地回来。满脸惆怅地向父母或者嫂嫂说，他找不到哥哥。可每次，老人总是没有告诉他的哥哥去了哪里，只是脸上总会默默的流泪。有时候老人会骗他说他哥哥去外地挣钱，有时候说他的哥哥去远方亲戚家做客……总之就是没有告诉他哥哥被抓去当兵。
终于有一次他的嫂嫂告诉他说他的哥哥被官府抓去当兵了。那时候，平不知道当兵会怎么样，但他却执意要去当兵。他曾听邻里伯伯说，当兵若能当大官，便可繁华富贵，能让家人住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因此他常常梦想自己沙场杀敌，头戴铜盔身披战甲，英姿飒爽，梦想自己的亲人在他背后过着穷人永远羡慕的生活。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人的儿子刚被带走，不久又来一批无赖的官衙专门收刮百姓钱财。他们无情无义，不管百姓死活，榨干百姓仅有一点财物。比地主还可怕。官衙大摇大摆进屋后，向其平的父亲要其明年的税收，三天两头便往老人家里收钱，没有收到钱就把老人家里的鸡蛋鸭蛋……能值的东西都带走。有时踢翻了家里的陈设，有时还会故意调戏老人的儿媳。
古人言，苛政猛于虎。老人怎么能忍受得了繁重的苛捐杂税。老人只能拼命的干活，他的老幺平也一样。终于有一天老人在农田里累垮了。他连续多天病倒在床，却一直不允许他的家人去找大夫抓药，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他真的不想乱花钱，哪怕是看病，还是别的……
直到有一天半夜，老人在床边又吐又发烧。无奈之下，他的儿媳妇偷去找大夫给老人看病。其他几个亲人在他的身边忙来忙去，一会儿端水，一会儿洗敷……
老人的儿媳好不容易满头大汗跑到大夫的药铺前，拼命地叫大夫开门，拼命地敲大夫的门板。可大夫却迟迟没有给平大哥的老婆开门。她在门口哭天喊地，蹲在门槛边。大夫开门了，披着灰色布衣，问平的大嫂怎么了。
平的大嫂花妮告诉大夫说他的爹爹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又吐又发烧，几次还晕倒在田地里。大夫本想答应跟着花妮去给老人看病，却在他问其路途时，嫌夜黑路途遥远，便不想去了。最后花妮向大夫跪下，扯着大夫的裤腿，乞求老师傅给她的爹爹平的父亲治病。终于求来了老师傅给老人诊脉看病就医了。
大夫诊断后，平的母亲叫花妮去拿家里仅有的一些积蓄，说：“花妮，你去将家里的所有钱拿出来给大夫。”花妮说好。那些钱是平日里平母亲省吃俭用一点一点存下的，被平母亲藏于灶炕里。平母亲问大夫他的老头怎么样了。师傅说老人因长期饥饿疲劳成疾，才导致他气血不通，晕倒在地。
花妮来，将其钱递给平母亲。而平母亲又将钱全部递给大夫，并对大夫感激涕零。花妮请求大夫多开点药给平的父亲。大夫看到平母亲舍不得的目光将钱递给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家已经是一清二白了。大夫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全收平家里的所有积蓄，退还了平母亲四个铜板，自己要了六个铜板。
大夫临走时嘱咐平母亲，多注意老人的身体状况，不要让他干太累的活，最好这几天休息几日。当时的平已经在床角边倚靠着睡着了。
手术台外，心急如焚而又表情显得异常平静的团首长亲临医院，坐在手术室门外亲自等候，而且他后面还跟随着一大群官兵。他坐在靠墙的绿椅子上，静静的闭目思索着。没有人敢去打扰首长，也没有人敢去向团长报告欠说首长不必亲自来医院之类的话。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陈团长开口发话了，他让三营长先回去，看好自己的官兵，不要乱议论今天打炮的事故，做好官兵的思想工作。对死去的士兵家属做好精神教育，改日在议死者之事，并说有事就会跟他打电话……
三营长回答到：“是是，我这就回去。”
陈团长刚坐下一会儿，就叫他身边的作训股刘参谋现在将事情通知团政委，向他汇报情况，并回去准备将靶场事故拟一份通知，通知今天上午十点钟团常委召开常委紧急分析会议讨论今天上午八点十八分炮场亡人事故的案件。
遇事不能沉着冷静的另一个作训股小参谋杨贤佑，倒不能像陈团长那样有着很强大的自控能力，不将内心的波澜沉浮于脸上。他来来回回地在首长的身边踱来踱去，走廊里几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似乎有点像皇帝不急倒急死太监的味道。他还时常地把从急救室出入的护士或者医生拦下或者跟随，问其他们带来的病人怎么样？还动不动问几个病人会不会死？让旁人听起来似乎有种诅咒里边的病人死的感觉。
没有护士理会他，有一护士被其拦下后发脾气直截了当地说：“别拦我的路，病人出事了，找你负责……”说完，就走了。
当他想在去拦截的时候，被正准备走人的刘徒磊参谋小声歉道：“小杨，小杨，别拦啦！你没看见医生正忙着……”
“你不着急啊？我可着急……”杨参谋边说边擦汗着。这时，恰迎面而来的护士，杨参谋立即问过往的护士，“护士小姐，护士天使……里面的人怎么样……”护士萧燕没有理会他就人了手术室。
刘参谋没有在管他，就去发通知了。
首长开始时，没有管杨参谋。他叫他的公务员李先琪，把围在旁边的士兵欠回去，叫他们不必担心。那些士兵是营长特意派人留下的。通信员小李欠说不了，便向首长说：“报告，团长，他们不走，说他们营长叫他们留下来照顾病人的……”
陈团长说：“你叫他们带队的班长过来。”通信员跑去。
“报告，首长好……”士官李华枧敬礼完，边说道。
“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八个人。”
“你们先回去，顺便跟你们营长说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留两个就够了。”
士官李看到首长冷峻的脸庞，威严得有点让人生怕。没有敢多说，回了是。就被团长说回去吧。
这时候的杨参谋，嘴里依然唠唠叨叨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讲什么。一会儿唠叨这一会儿唠叨那，又左右踱来踱去，一会儿找喊这个兵，一会儿找那个兵说了一堆的话，而那些话似乎是徒劳无功的话。突然，手术室的门又开了又关。医生和护士推出了里面的一个人，面对刚靠近的杨参谋说道：“对不住，我已经尽力了！来时病人已经失血过多，我们抢救无效……真对不住……”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了？医生，你是开玩笑的吧……”杨贤佑似乎有点不相信，一口气说了好多话。旁人听了不耐烦。
首长从手术的门开后，也站起来靠近，听医生说。首长喊了一声“杨贤佑——”
杨听见首长叫他，立即迅速答“到——”
“能不安静点！”
看到首长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杨便没有敢说话。首长问医生：“医生，真的没有办法？”
医生回：“没有，首长。病人进来时已经流血过多，刚做手术，病人已昏迷多时，以致心脏停止跳动而熄。”医生惭愧说：“首长，真的对不住！”
“没事……那医生，里面的其他病人如何？”首长追问。
“主治医师正为病人做手术，目前情况应该会很严峻……各个病人的病情多很严重……”医生说。
医生看到首长身边人着急的表情，安慰道：“首长，我们医生为尽力而为的！”
这时，护士钟芸芳尖锐的语音叫道：“柳医师，柳医师……”
“来了，来了……”柳医生应和道。接着他又向陈团长说道：“首长抱歉，我有病人……”
首长点了点头，说到：“好。”
医生走了，首长回坐了。
杨贤佑自被陈团长小训了一下，他就乖乖地同一个刚过来的作训股股长在旁边听着的，没有吭声。当医生走后，杨参谋告诉他旁边的通信员李先琪说：“我去卫生间，如果团长问起我，就说我去卫生间了。”说完，便往咨询台和病诊室方向走。
通信员李见杨参谋说去卫生间，却又往相反方向走，就急忙向杨参说：“杨参，卫生间不是往那？”
杨参谋头也不回说到：“知道……那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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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靶场上，住在帐篷里的首长听到他身边通信员的报告，说其炮误炸死4名百姓，一名警界哨士兵被杀，并且在靶场丛林里有多名死者，其中有五名活口，两名重伤，三名昏迷之中，生命危在旦夕。
听到通信员报告后，陈团长立即接过通信员的话柄，直接向三营长宋维纶说，无论如何必须要查清原因，并立即将五位重伤者送往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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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和连长，都重复着首长的话，督促士兵好好照看伤者，背病号不要太用力，不要跑得太晃。当时，在丛林里所救的人几乎都是垂危的人了。部队的卫生所，已经救不了这么严重的伤残者。因此，首长在电话中命令卫生队车里的主官陶亘陶医师，叫他直接到地方最近的那家医院去急救。
平及另外五个人相应地被推入手术台。平，是最晚到的，也是手术最危险的，昏迷最久的。他们每个人在入手术室之前，已经被强行打了镇定剂。
平在手术台上，平静地躺着，双眼睁开，像死尸那样没有一丁点儿知觉。当时的他已经早就进入了梦乡，回忆起他在故乡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
在平的梦里，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宁静。青葱青葱的山林，绿油绿油的田野，三两间简陋的茅草屋。屋檐下，有几只瘦弱活泼的小鸡小鸭崽子啄食着，还有四五个天真无邪而又没有人照看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玩耍着。茅屋里幽暗，屋顶穿梭着几束光芒。屋内还住着三位年迈以高的老人和一个黝黑脸蛋的中年妇女。
老人原本有三个儿子，可老大老二相继被官府的官差抓去充军，剩下的最小儿子还不到11岁，呆在老人身边。小儿子虽小，却很懂事，很能干活。十二岁就开始帮忙父母生计，为家庭分担家用。然这个年仅11岁的老幺就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做梦的平。
童年里的平，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有父母相依，有哥嫂相伴，有邻儿相闹。也有茂盛的大树伴随他度过猴子似地的时光；也有清澈的泉溪教会他爱上鱼戏流水的光影。也有可爱的家禽跟随他奔跑重崇山峻岭犹如夸父追日的故事。
然美梦总是会过去，噩梦总会是到来，现实更亦是如此。
手术台上，医生还有护士都辛勤地正在抢救他的病人。豆大的汗水，像窗帘上的露珠，残留在医生的脸上。
细心的护士，时不时地一次又一次地擦拭着医师脸颜上的汗珠。医师手里还不时换着手术用具，眼睛一眼也不眨地盯着病人手术的地方。所有灯光闪亮着都罩着，病人的伤口处没有一丝的影子。唯一能见的大概就是这鲜红鲜红的血流出。
对于正在给平抢救的医师，突然脸上变得冷峻。他的手，不停接过护士给的手术刀、手术钳、手术……手术用具。病人的身体似乎在颤抖，头部不时地轻微左右晃动。这一次手术或许是医师有史以来手术开刀技术最棘手的一次。当时平，却依然做着他那坎坎坷坷的梦。梦或许是现实的征兆。
梦中，自老人的两个儿子被官府衙吏带走后，他的老幺平就再也很难过着他之前美好无忧无虑的孩提时光。他经常倚在老人的双膝，晃动着老人的手，问其他的两个哥哥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为什么要离开家？
有时候平还会说要去找他的哥哥，且时有跑出家门，找哥哥越找越远，最后失落地回来。满脸惆怅地向父母或者嫂嫂说，他找不到哥哥。可每次，老人总是没有告诉他的哥哥去了哪里，只是脸上总会默默的流泪。有时候老人会骗他说他哥哥去外地挣钱，有时候说他的哥哥去远方亲戚家做客……总之就是没有告诉他哥哥被抓去当兵。
终于有一次他的嫂嫂告诉他说他的哥哥被官府抓去当兵了。那时候，平不知道当兵会怎么样，但他却执意要去当兵。他曾听邻里伯伯说，当兵若能当大官，便可繁华富贵，能让家人住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因此他常常梦想自己沙场杀敌，头戴铜盔身披战甲，英姿飒爽，梦想自己的亲人在他背后过着穷人永远羡慕的生活。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人的儿子刚被带走，不久又来一批无赖的官衙专门收刮百姓钱财。他们无情无义，不管百姓死活，榨干百姓仅有一点财物。比地主还可怕。官衙大摇大摆进屋后，向其平的父亲要其明年的税收，三天两头便往老人家里收钱，没有收到钱就把老人家里的鸡蛋鸭蛋……能值的东西都带走。有时踢翻了家里的陈设，有时还会故意调戏老人的儿媳。
古人言，苛政猛于虎。老人怎么能忍受得了繁重的苛捐杂税。老人只能拼命的干活，他的老幺平也一样。终于有一天老人在农田里累垮了。他连续多天病倒在床，却一直不允许他的家人去找大夫抓药，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他真的不想乱花钱，哪怕是看病，还是别的……
直到有一天半夜，老人在床边又吐又发烧。无奈之下，他的儿媳妇偷去找大夫给老人看病。其他几个亲人在他的身边忙来忙去，一会儿端水，一会儿洗敷……
老人的儿媳好不容易满头大汗跑到大夫的药铺前，拼命地叫大夫开门，拼命地敲大夫的门板。可大夫却迟迟没有给平大哥的老婆开门。她在门口哭天喊地，蹲在门槛边。大夫开门了，披着灰色布衣，问平的大嫂怎么了。
平的大嫂花妮告诉大夫说他的爹爹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又吐又发烧，几次还晕倒在田地里。大夫本想答应跟着花妮去给老人看病，却在他问其路途时，嫌夜黑路途遥远，便不想去了。最后花妮向大夫跪下，扯着大夫的裤腿，乞求老师傅给她的爹爹平的父亲治病。终于求来了老师傅给老人诊脉看病就医了。
大夫诊断后，平的母亲叫花妮去拿家里仅有的一些积蓄，说：“花妮，你去将家里的所有钱拿出来给大夫。”花妮说好。那些钱是平日里平母亲省吃俭用一点一点存下的，被平母亲藏于灶炕里。平母亲问大夫他的老头怎么样了。师傅说老人因长期饥饿疲劳成疾，才导致他气血不通，晕倒在地。
花妮来，将其钱递给平母亲。而平母亲又将钱全部递给大夫，并对大夫感激涕零。花妮请求大夫多开点药给平的父亲。大夫看到平母亲舍不得的目光将钱递给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家已经是一清二白了。大夫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全收平家里的所有积蓄，退还了平母亲四个铜板，自己要了六个铜板。
大夫临走时嘱咐平母亲，多注意老人的身体状况，不要让他干太累的活，最好这几天休息几日。当时的平已经在床角边倚靠着睡着了。
手术台外，心急如焚而又表情显得异常平静的团首长亲临医院，坐在手术室门外亲自等候，而且他后面还跟随着一大群官兵。他坐在靠墙的绿椅子上，静静的闭目思索着。没有人敢去打扰首长，也没有人敢去向团长报告欠说首长不必亲自来医院之类的话。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陈团长开口发话了，他让三营长先回去，看好自己的官兵，不要乱议论今天打炮的事故，做好官兵的思想工作。对死去的士兵家属做好精神教育，改日在议死者之事，并说有事就会跟他打电话……
三营长回答到：“是是，我这就回去。”
陈团长刚坐下一会儿，就叫他身边的作训股刘参谋现在将事情通知团政委，向他汇报情况，并回去准备将靶场事故拟一份通知，通知今天上午十点钟团常委召开常委紧急分析会议讨论今天上午八点十八分炮场亡人事故的案件。
遇事不能沉着冷静的另一个作训股小参谋杨贤佑，倒不能像陈团长那样有着很强大的自控能力，不将内心的波澜沉浮于脸上。他来来回回地在首长的身边踱来踱去，走廊里几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似乎有点像皇帝不急倒急死太监的味道。他还时常地把从急救室出入的护士或者医生拦下或者跟随，问其他们带来的病人怎么样？还动不动问几个病人会不会死？让旁人听起来似乎有种诅咒里边的病人死的感觉。
没有护士理会他，有一护士被其拦下后发脾气直截了当地说：“别拦我的路，病人出事了，找你负责……”说完，就走了。
当他想在去拦截的时候，被正准备走人的刘徒磊参谋小声歉道：“小杨，小杨，别拦啦！你没看见医生正忙着……”
“你不着急啊？我可着急……”杨参谋边说边擦汗着。这时，恰迎面而来的护士，杨参谋立即问过往的护士，“护士小姐，护士天使……里面的人怎么样……”护士萧燕没有理会他就人了手术室。
刘参谋没有在管他，就去发通知了。
首长开始时，没有管杨参谋。他叫他的公务员李先琪，把围在旁边的士兵欠回去，叫他们不必担心。那些士兵是营长特意派人留下的。通信员小李欠说不了，便向首长说：“报告，团长，他们不走，说他们营长叫他们留下来照顾病人的……”
陈团长说：“你叫他们带队的班长过来。”通信员跑去。
“报告，首长好……”士官李华枧敬礼完，边说道。
“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八个人。”
“你们先回去，顺便跟你们营长说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留两个就够了。”
士官李看到首长冷峻的脸庞，威严得有点让人生怕。没有敢多说，回了是。就被团长说回去吧。
这时候的杨参谋，嘴里依然唠唠叨叨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讲什么。一会儿唠叨这一会儿唠叨那，又左右踱来踱去，一会儿找喊这个兵，一会儿找那个兵说了一堆的话，而那些话似乎是徒劳无功的话。突然，手术室的门又开了又关。医生和护士推出了里面的一个人，面对刚靠近的杨参谋说道：“对不住，我已经尽力了！来时病人已经失血过多，我们抢救无效……真对不住……”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了？医生，你是开玩笑的吧……”杨贤佑似乎有点不相信，一口气说了好多话。旁人听了不耐烦。
首长从手术的门开后，也站起来靠近，听医生说。首长喊了一声“杨贤佑——”
杨听见首长叫他，立即迅速答“到——”
“能不安静点！”
看到首长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杨便没有敢说话。首长问医生：“医生，真的没有办法？”
医生回：“没有，首长。病人进来时已经流血过多，刚做手术，病人已昏迷多时，以致心脏停止跳动而熄。”医生惭愧说：“首长，真的对不住！”
“没事……那医生，里面的其他病人如何？”首长追问。
“主治医师正为病人做手术，目前情况应该会很严峻……各个病人的病情多很严重……”医生说。
医生看到首长身边人着急的表情，安慰道：“首长，我们医生为尽力而为的！”
这时，护士钟芸芳尖锐的语音叫道：“柳医师，柳医师……”
“来了，来了……”柳医生应和道。接着他又向陈团长说道：“首长抱歉，我有病人……”
首长点了点头，说到：“好。”
医生走了，首长回坐了。
杨贤佑自被陈团长小训了一下，他就乖乖地同一个刚过来的作训股股长在旁边听着的，没有吭声。当医生走后，杨参谋告诉他旁边的通信员李先琪说：“我去卫生间，如果团长问起我，就说我去卫生间了。”说完，便往咨询台和病诊室方向走。
通信员李见杨参谋说去卫生间，却又往相反方向走，就急忙向杨参说：“杨参，卫生间不是往那？”
杨参谋头也不回说到：“知道……那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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