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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畜牲受死

    看到妇人惨死,易天逸的心中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唯一的信念是坚决不能被活着抓回部落。

    也许是命运对他还没有戏耍够,对他还不愿放手。在易天逸看到崖上立木第一眼时,便发现一条受惊动的树蛇,已悬在崖上立木身后的树枝上。

    但见其其体型不大,通体的翠绿,三角形的小脑袋,却有着一张醒人二目的红艳小嘴,令人观之触目惊心。

    那惊现的绿蛇,此刻看在易天逸的眼里,可爱得不亚于天上降临的救命天使。易天逸故作呆视着崖上立木,实则眼睛的余光密切地关注着那条毒蛇。

    只是那毒蛇却是迟迟不肯下嘴。眼见崖上立木就要上前直取自己的性命,自己将万万再无活命机会,易天逸急迫万分。

    易天逸也是情急生智,不仅故装成被吓傻的小奴隶的样子,且以逼真地“哑剧”表演,引动监工崖上立木回身。因为他知道蛇类由于视力的原因对固定不动的物体不敏感,而喜欢攻击移动目标,移动得越是激烈,毒蛇就会攻击得越是狠戾。

    那绿蛇果然不负期望,速度奇快且又奇准,还奇毒。在崖上立木黑色的大脸盘子上咬个正着。

    崖上立木不愧是三段武士,手里的钢刀没有一丝迟钝,“咔嚓”一声,断为两截的蛇身飞了出去。

    等崖上立木看清那翠绿色的蛇身,还有那张红艳小嘴时,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如见鬼魅般嚎叫:“啊……该死的!该死的……三步倒!”

    惊骇欲绝的崖上立木立即抛下钢刀,不顾一切地摘下背挂的包裹,疯了一样地打开包裹在里边疾快地翻找。他抓住一个药瓶,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欣喜,怪叫一声向一旁倒地翻滚。

    因为,他察觉到有闪亮的钢刀已当头劈下。

    见崖上立木不顾一切地翻找包裹,易天逸立时明白了崖上立木的意图,刚刚得到的隆恩旷典,使得自己才有了一线生机,易天逸怎肯容他自救,然后再来加害自己的生命?

    从另一个“自我”得知,一段武士力敌两个壮汉,两段武士的战力则是一段武士的两倍,而三段则力敌两个两段。崖上立木战力的恐怖可想而知,对付自己恐怕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

    那毒蛇的攻击无疑是他唯一的一次活命机会。搞清了状况,易天逸毫不迟疑地悄悄弯腰快步过去,抓起崖上立木抛下的钢刀抡刀就砍。

    易天逸拾刀得逞,是因为崖山立木情急之下无暇他顾而一心服药,更主要的是因为他心中根本没将两个小奴隶放在眼里。对于这两个小奴隶,他再熟悉不过。

    “泽鹰”每天都要吃他几鞭子,只要他愿意,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孱弱不堪的“泽鹰”碾死。“泽鹰”对他的畏惧,连看上一眼都是不敢,要说“泽鹰”敢拿刀砍他,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甚至当他看到“泽鹰”已经抡刀劈下来时,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连避过“泽鹰”的劈砍,崖上立木还处在惊讶之中呢!比被蛇咬了还要惊讶。续而,崖上立木是怒火中烧,差点一下气炸了肺,又避过两刀,心想:“等我服完了解药看我怎么整治你,我要……”

    又一刀砍来,崖上立木手里抓着药瓶向旁闪身,顺势撩了一脚,易天逸登时被踢翻在地。

    易天逸躺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口中嘶嘶地抽着凉气,只觉胸腹间撕裂般剧痛,冷汗瞬间浮现额头,黑黢黢的一层之下,已面如黄纸。

    易天逸痛得双眼暴睁,面目扭曲,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却是死命抓住钢刀不放。

    那也只是崖山立木随意顺势撩了一脚,他的心思全在手中的药瓶上,根本没空搭理易天逸。就这样也差点就要了易天逸的小命。

    那药瓶之内的解毒丹药极其珍贵,当然效果也是肯定的。所以瓶口所塞的木塞只有很短的露出,为的是怕瓶塞意外脱落而丢失珍贵的药丸。如果静下来用指甲扣住木塞边缘,或是用锐物挑拨,都很容易拔出。

    只是有了易天逸不顾一切的骚扰才不得为之。崖上立木感觉脸上剧痛之后是麻木,麻木里又夹杂着刀割一样的剧痛,并且正在扩散,慌忙蹲下身来,定神手眼合一,单手两指指甲扣住木塞,一下将木塞拔出。

    崖山立木之所以蹲下来,是怕丹药掉到地上,那地上多是碎石、枯叶、草丛遍布,只怕药丸掉进去就不易寻找了。那是他救命之物,自是要加额外的小心。

    崖山立木正在倾倒药瓶取药,惊见钢刀闪着寒光直奔面门而来。崖山立木一哆嗦,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粒救命的药丸“骨碌”一下,掉到了地下草丛里。

    “啊!……你个畜生……气死我也!”崖上立木“哇哇”怪叫。

    正当他聚精会神拔下木塞,就要取药服用。易天逸已忍着剧痛就地猛滚两下便近了崖上立木身前,疯了一样抡刀就砍。

    崖上立木本能地向旁一窜闪过,直起身双眼忙向解药掉落之处看去,只见一片草丛,裸露间只有土石枯叶,哪里还有解药的影子。

    此时,麻木感夹杂着刀割一样的剧痛,已蔓延至他的头皮、脖颈,并还在继续快速蔓延着。

    那解药贵重,他也仅有一粒而已,此时心急欲焚,哪里还顾得小奴隶,双眼直盯着丹药掉落之处弯腰低头搜寻,只怕错了眼珠连掉落之处也不好确定。

    易天逸见他去找药,能放心让他安稳找药才怪。易天逸赶紧翻身起来,使出吃奶之力上前抡刀。

    崖上立木一心二用,双眼不离丹药掉落之处仔细搜寻,一边躲过砍过来的钢刀。

    一计得逞,易天逸立时占据了主动。他咬牙拼尽力气,提刀又是横着一抡。崖上立木仰身撤步,钢刀掠过,复又上前弯腰俯首细看。

    片刻间易天逸已连续劈出了四、五刀,没有招法,没有速度,也没有力量,易天逸也根本没打算劈中。他唯一的打算就是阻止崖上立木找到丹药。

    崖山立木躲躲闪闪,双目始终没有离开那落药之处,但也没有看得仔细,更不用说找到药丸了。就在这片刻耽误之间,麻木、剧痛已经蔓延至他的胸部和整个头。头上、颈下已是笼罩了一层黑雾,脸上已极度扭曲变形,那是剧痛所致。

    眼看就要救急无望,崖上立木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连喝骂:“小畜牲……我要活剥了你的皮……把你点天灯……!”

    崖上立木还当易天逸是那个胆怯的小奴隶呢!哪知他越是恐吓,越是坚定了易天逸阻止他服药的决心。易天逸的钢刀舞得更加急了三分,嘴里也是骂道:“操你奶奶个雄,爷爷非要送了你这狗杂碎的命……!”

    易天逸看上去不到崖山立木的肩头,实实在在是个瘦弱的半大孩子,但是语气却是老气横秋,端是有些怪异之处。只是崖山立木危急中哪里顾得在意。

    “气死我也……你、你不得好死……!”崖山立木的舌头僵硬,咒骂声有些含混不清。

    崖山立木直起身,目眦欲裂地盯视着易天逸,黑黑的脸上眼珠却是红的,形似厉鬼一般。他已经非常生气,气得连救命之物也干脆不找了,那麻痹、剧痛却是已经蔓延至了他的双腿。他已经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他已经有些绝望,他要先解决了这个小奴隶再说。

    一刀砍来,崖上立木感觉到身躯移动滞缓,他下意识地抬臂去招架。钢刀“咔”地一声砍在他的胳膊上,失去控制力的胳膊没有招架之力,钢刀续而下落到他的脑袋上。钢刀的刀刃破开他胳膊上的肌肉直达骨骼,又将他的头皮切开。

    但易天逸的力量也仅能如此而已,那还是凭借崖上立木经常磨刀才做到的。

    浑身的剧痛,致使崖上立木已经感觉不到这点疼痛,他已经麻木的大脑和身躯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捏死小奴隶。崖上立木根本不顾身上的伤势,趔趄着向易天逸猛扑。

    崖上立木浑身笼罩着黑雾,大黑脸上的横肉扭作一团,双目通红,顺着额头又流下一股鲜血,凶魔厉鬼般猛扑过来,惊骇得易天逸向后猛地倒退,脚下一绊仰面栽倒。

    那崖上立木已是扑到。“噗”的一下,钢刀的刀尖刺入他的胸腹,并且迟迟缓缓地、一点一点地侵入着。

    崖上立木想要抓住钢刀,但是蛇毒已侵入他的大脑,令他混混僵僵的自己也不知道抓没抓住,两手兀自在那里挥舞抓挠,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混沌麻痹的大脑竟是幻觉出一丝快意,“呵呵”地怪笑起来。只是谁也看不出他在笑,也听不出他的笑声。

    易天逸仰面倒下去时,双手握刀直冲着崖上立木做防卫姿势。崖上立木压将下来,易天逸双手奋力地擎着刀把,依然擎不住崖上立木倾倒下压的力量,刀柄抵在易天逸的肚腹之上,戳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眼见崖上立木前胸泛着黑色的有毒鲜血顺着扎入的钢刀流了下来,易天逸不由得大吼一声,双手向一侧用力,身体向另一侧猛地翻滚。

    崖上立木“扑嗵”一声摔在地上,钢刀插在他的胸腹间,嘴里依旧“呃呃”的叫个不停。

    易天逸四肢摊开动弹不得,瘫在地上已是脱力。

    崖上立木的确心机够深,且胆大妄为,也的确够心狠手辣,在虎狼一窝的觅鹰部落也是个人物。

    但是,“够狠”是指针对别人,他对自己则是爱惜有加。换言之,其实他的内心是怕死的,而且是非常地怕。

    所以,身处生死攸关之时,他的脑袋反而不太灵光了。他若是一开始就将易天逸置于死地而后去取药,或是硬挨易天逸两刀而把解药服了,不论怎样他都有一线生机。

    只是他太过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太过自大,太过于蔑视一个小奴隶,这才是他丧命的根源。急于服药反而不得,片刻的耽误,就已注定了他命丧黄泉。

    易天逸仰面躺在地上,嘴里兀自呻吟着,心里则是混乱一片。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吃力地支起上半身,看向那个凶恶的崖上立木。

    只见崖上立木的大黑脸此时比锅底还黑,衬着脸上的鲜血显得恐怖异常。所有皮肤裸露处皆是现黑雾。他的双握住了插在胸口的钢刀,刀口周围一片黑紫殷红。四肢仍然在抽搐着,喉间还在发出“呃呃”的声音。

    女孩欣欣痴痴呆呆地坐在那里,显见是被母亲的惨死,续而易天逸的生死搏斗给吓傻了。

    再看摔在一边的妇人,头颅歪在肩头上,脖颈断开处血沫子模糊一片,已渐凝固。妇人已是死透了。

    易天逸“哇”的一下,吃的一些野菜、野果混合物喷涌而出,呕吐了个干净,直到胃腑抽筋才罢休。

    “草你祖宗王八羔子,你这个恶魔,老狗……”

    精神有些混乱的易天逸口不择言地咒骂着,也不知道他在骂哪一个。

    发泄了一阵,易天逸住口,却是不禁流下泪来,一个年轻的、慈祥的母亲,刚才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阴阳两隔了!

    易天逸不敢用眼睛去看妇人。只是走过去,用力将插在崖上立木胸前的钢刀拔下来,就地找了一处看上去沙土较厚且松软的地方,准备挖个墓穴给妇人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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