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宿命之赌（1）
“还记得我们在轮船上那一次赌吗？”
沉默了许久，冷知萤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微眯的凤眸，曾经清澈深邃的瞳孔周围布满了疲惫的殷红血丝，里面有自己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柔。
他似乎在看她，又似乎透过她看向久远的过去。
那样温柔怀念的神色，让心中本来乱成一团乱麻的她都渐渐安宁平静了下来。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些画面来。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一切却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张赌桌前，与长桌对面笑得志得意满的他对峙。
不肯示弱地发出“赢了我，今晚我就是你的！”这样大胆的宣言。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能发觉，在那个瞬间，她早已沦陷。
“记得。”
好半天，她深吸了一口气，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已经有压抑不住的颤抖。
对面的男人笑容渐渐消失，他闭上眼，半晌，再睁开时眼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她自己一场虚幻的错觉。
“我们再赌一把吧。”
她听见他慢慢道。
低沉的声音里，像是下了某种不容悔改的决定。
努力忽略掉心中陡然划过的不祥预感，她问：“赌什么？”
他转身从柜子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放在她面前。
一字一顿。
“赌命！”
打开木匣的盖子，冷知萤一眼看到了黑色丝绒上，静静躺着的那样她异常熟悉的东西。
一把女士用的古董左轮手枪。
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因为上面装饰用的绿宝石有着和她瞳孔相似的色泽。
那也是她最喜欢的礼物之一。
可在三年前，她把很多自己喜欢过的东西连同着他一起舍弃掉了。
像是割掉身体的一部分，鲜血淋漓。
他伸手取出手枪，轻轻拨动轮盘，在齿轮轻响中，一颗颗黄铜色的子弹被卸下来，叮叮当当的掉落在桌面上，又弹出老远。
仅剩一颗子弹时，他停了下来，装好轮盘，飞速的拨动两圈，然后将枪上膛。
他抬头朝她一笑，眼底是她初见他时最纯粹的黑色邪气。
“知道俄罗斯轮盘赌吗？”
她刷白了脸色。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冷知萤双唇微颤，怔怔地看着他。
“我想了很久，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他慢慢解释，“如果你开枪，运气好，刚好一枪打死了我，那么你父亲的仇，冷驰的仇就都报了，这不是你几年来心心念念，做梦都在想的事吗？多好啊。”
他笑着，声音却像飘在空气里，没有着落。
“如果…如果……”他紧紧地闭了一下眼，克制住声音的颤抖继续道，“…你死在我手上，我也算亲手了结一桩心事，结束掉这种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煎熬。我会把你忘记，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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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冷知萤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微眯的凤眸，曾经清澈深邃的瞳孔周围布满了疲惫的殷红血丝，里面有自己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柔。
他似乎在看她，又似乎透过她看向久远的过去。
那样温柔怀念的神色，让心中本来乱成一团乱麻的她都渐渐安宁平静了下来。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些画面来。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一切却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张赌桌前，与长桌对面笑得志得意满的他对峙。
不肯示弱地发出“赢了我，今晚我就是你的！”这样大胆的宣言。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能发觉，在那个瞬间，她早已沦陷。
“记得。”
好半天，她深吸了一口气，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已经有压抑不住的颤抖。
对面的男人笑容渐渐消失，他闭上眼，半晌，再睁开时眼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她自己一场虚幻的错觉。
“我们再赌一把吧。”
她听见他慢慢道。
低沉的声音里，像是下了某种不容悔改的决定。
努力忽略掉心中陡然划过的不祥预感，她问：“赌什么？”
他转身从柜子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放在她面前。
一字一顿。
“赌命！”
打开木匣的盖子，冷知萤一眼看到了黑色丝绒上，静静躺着的那样她异常熟悉的东西。
一把女士用的古董左轮手枪。
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因为上面装饰用的绿宝石有着和她瞳孔相似的色泽。
那也是她最喜欢的礼物之一。
可在三年前，她把很多自己喜欢过的东西连同着他一起舍弃掉了。
像是割掉身体的一部分，鲜血淋漓。
他伸手取出手枪，轻轻拨动轮盘，在齿轮轻响中，一颗颗黄铜色的子弹被卸下来，叮叮当当的掉落在桌面上，又弹出老远。
仅剩一颗子弹时，他停了下来，装好轮盘，飞速的拨动两圈，然后将枪上膛。
他抬头朝她一笑，眼底是她初见他时最纯粹的黑色邪气。
“知道俄罗斯轮盘赌吗？”
她刷白了脸色。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冷知萤双唇微颤，怔怔地看着他。
“我想了很久，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他慢慢解释，“如果你开枪，运气好，刚好一枪打死了我，那么你父亲的仇，冷驰的仇就都报了，这不是你几年来心心念念，做梦都在想的事吗？多好啊。”
他笑着，声音却像飘在空气里，没有着落。
“如果…如果……”他紧紧地闭了一下眼，克制住声音的颤抖继续道，“…你死在我手上，我也算亲手了结一桩心事，结束掉这种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煎熬。我会把你忘记，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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