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单位里的卢总工程师来了。
春夜。细雨霏霏，微风萧萧。
巴山脚下的汉江边上依然是波澜不惊。长空低垂。暗云密布。东西南北莫辩。只听得耳边雨打蕉叶，掷地有声。清风夹裹着细雨，在庭院里悠然而过，就像是一个精灵在旷野巡更。芭蕉树叶被冷雨敲打着，瑟瑟哀号。寂寥世界，春雨潇潇。在这无边的暗夜里。满世界一片萧索，耳朵里尽是唰唰啦啦的滴雨声。真的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羁旅中的良子，掩卷而卧。他在翻看着带来的一本外国小说，《查泰来夫人的情人》。那是英国作家劳伦斯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他很早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本书。据说是西方十大情爱经典小说之一。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出差的前两天，他到同学晓凡的家里去玩，偶然看到这本书，就借了过来。
此刻，良子合上书本。他在沉思着书中的情节。他觉得，书中的主人公查泰来夫人，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她的经历，铸就了她的性格。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命运。在她那非同一般的人生经历当中。那个狩猎人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在那个雷鸣电闪午夜里。在茂密森林的旷野中。查泰来夫人紧紧地跟随在狩猎人的身后，他们赤身XX地，像是两个疯子，在暴风骤雨，电闪雷鸣之中，他们在森林的灌木丛中，相互追逐着，拥抱着，翻滚着…… ”
这种描写，似乎太有点夸张。有点自然主义的倾向。其实，那是作者在力图表现人的一种精神世界。他是在书中竭力地挖掘着张扬着人性的本质。那种疯狂的举动，只是作者刻意创造出来的的一种氛围。只是为了表现人性的另一个方面。在现实的生活当中，那是不大可能会有的疯狂。大概疯人院里也是不会有的吧？
窗外的风雨声打湿了良子的梦境。良子从查泰来夫人那雷鸣电闪，狂风骤雨的情境之中，怵然惊醒。他从守林人的小屋，联想到了雪妹子那贴满了囍字的婚房。又从雪妹子的婚房，联想到了那个让人心惊胆颤，让人回味无穷的缠绵曼妙的夜晚。
人啊！这掌管着，并且力图控制着整个世界的精灵啊！
有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可爱！
有的时候，他们本身就是罪恶的化身！
……
“嗒嗒嗒。”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惊醒了冥想中的良子。
“是谁啊？”良子向着门循声问道。
“296号，电话。”是值夜班服务员的声音。
“好的。谢谢。马上就到。”良子回答。他知道，这大概是公司里的电话。可能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喂，你哪位？……
“哦，是总经理啊。
“这边的情况是这样的……
“……
“您说。……
“哦，卢工明天要来。
“知道了。……
“好的……好的……
“好……
“好……
“我一定尽力。……
“好的……
“好的……
“再见。
……
是公司总经理的电话。电话里，良子把这边的工作进展，做了一个简要的汇报。总经理告诉他说，单位里的卢总工程师明天要过来。叮嘱良子要照顾好卢工的身体。他的年龄大了点，身体不时的还有点小毛病。要多加注意卢工的身体，保证他的健康。
卢工是公司的金字招牌。卢工是公司沟通社会各界桥梁。卢工是公司的骄傲。卢工是公司里年轻人的楷模。
有卢工在，公司就能接到工程。有卢工在，公司里的工程质量就有了保障。有卢工在，工地上就有了主心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卢工在外面主持工程。就连公司里的大老板总经理都不会过多的干涉。
卢工颇有大将风度。指挥若定。一切都淡然处之。
最后，总经理要求第二天下午。良子一定要到长途汽车站去接卢工。
卢工操着一口浓重的川南口音。他的老家据说是在川南仪陇。后来他在南充和阆中都读过书。老先生有时候会讲讲南充，讲讲阆中和仪陇的趣闻轶事。讲讲他那伟大的同乡朱德。那时候，良子记住了朱德的故乡仪陇。卢工，他那清癯的面孔，老是挂着沉思。一杆老式钢笔，总是挂在他胸前的上衣口袋里，显得端庄刻板干练。他喜欢穿着四个口袋的中山装。除过夏天，他穿着衬衣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的一身打扮。咔叽布的。呢子的。兰色的。黑色的。…… 深沉的颜色大概也是一种深邃思想的表现吧！良子喜欢这个老头。他总觉得，他的里里外外，都像个学者。他的，那样的一种派头，就是学者所应该具有的做派。老头的肚子里有的是好货！他打开话匣子的时候，真的是精锐坚刚，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啊！所以，当他听说卢工要来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很高兴的哦。这下有机会，聆听老头摆他的龙门大阵了啊！呵呵！难得！真的是难得啊！
第二天单位里的卢总工程师坐早班的汽车过来了。
当良子从卢工的手里，接过简单的行李包裹时候。他望着风尘仆仆的卢工笑着说，
“卢工你一路辛苦了！”
良子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卢工的大手。卢工的手是温暖的柔润的。那是一个老知识精英的手。是握了一辈子笔杆子的手。
“没有，没有。”卢工客气地回答着良子的问候。
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泛起真诚的微笑。那种微笑里面，仿佛透出些许的童真。
旅馆里。良子给卢工点烟倒茶摆好洗脸水。他目不转睛地端望着卢工的眼睛说，
“卢工，你先洗洗风尘。然后我们去吃饭。等你空下来了，我把这里的工作给你做一个汇报。……”
“好的。看你怎样安排都好。”卢工随和地说。
“这样吧，卢工。你怎么住？我先把你的住处安排好。咱们两个合住？怎么样？这样的话，我也好听听你摆龙门阵啊！”
“我这个人啊，老了。有点失眠症啊。你看，我们两个人各住一个房间好吗？我的房间最好僻静一点。麻烦你给我安排一下啊！谢谢了！……
“空闲下来，我们再摆龙门阵。你看好吗？”卢工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诚挚和信任。
“好的。一切听卢工的指示。总经理交代了，一切按卢工的指示办。”
“不要这样……那个啊！”卢工面带微笑，嘴里支吾着。他的心里很是受用。那种受人尊重的感觉。是一种惬意的满足。也是他应得的报答。
“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了。”柜台的服务小姐如是说。
卢工的房间安排在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那里是走廊的尽头。
良子的房间没有变化，他和卢工只是隔了几个门而已。更何况每一个房间里面都是有电话可以互相联系的。
卢工很满意良子给自己的安排。
隔壁的交通饭店里。良子恭敬地给卢工敬上一杯酒。卢工微笑着接受了这诚挚的敬意。
“工作的事，卢工，你休息好了。随时，按你的要求，我给您做个汇报。”
“不用那么客气啊。工作的事，明天咱们再交谈。咱们是在一起工作的。都是同事啊！”卢工很是谦逊地称呼良子为同事，借以抬高良子的自身定位。
“你是领导啊。卢工。”良子诚惶诚恐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老头的抬举。
“现在没有领导。只有同事。”卢工依然微笑着，很有风度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来！干杯！为了我们的见面！为了我们的工作顺利！”
“为了，卢工的身体健康！”
“干！……”
旅途劳顿，卢工就提前休息了。
翌日，良子把当前的工作进展情况向卢工做了汇报。卢工满意地说，“良子，那你暂时就不要忙着回去。我们一起把这里的工作确定下来。把合同签了，交待给后面的人。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回去。你看怎么样？”
“好啊。能跟卢工在一起工作，我很乐意啊。”
“那就好。我也是很喜欢与你在一起工作的噢。”
“谢谢。”
“好。就这样决定了。
“那好，卢工，我这就带你去拜会甲方的领导。”
“好的。”
……
卢工的到来，使工作的进程大大地加快了。一切都很是顺利。
单位里，大老板和总经理都是非常的满意。再次叮嘱良子，一定要照顾好卢工的饮食和健康。一定要注意卢工的个人安全。
宝贝啊！卢工那可是公司里的摇钱树。
一个真正的宝贝哦！
良子还沉浸在雪妹子这些天带给他的欢乐之中。
在他的大脑里反复地回放着汉江大堤上的浪漫情节。……
紧接着，就是在那间充满了新婚喜气，贴满了囍字的，那个让人忐忑，让人迷恋，让人依依不舍，让人魂牵梦绕的婚房里的不眠之夜。……
还有那浪漫的汉中之旅。……
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不眠之夜啊！一切都像是在梦幻之中。有时候，良子还是在怀疑自己刚刚过去了的经历。真的不敢相信那些刚刚过去了的，就是自己曾经有过的艳遇。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由于是两个房间。卢工的到来并没有影响良子和雪妹子的来往。只是他们的来往都是避开卢工的。
卢工到来的第三天，雪妹子刚刚来到了良子的房间。
“当当……”一阵不紧不慢地敲门声。
“来了。”良子一边答应着。一边过去开门。
良子打开门一看是卢工。就赶紧把卢工往里面让。
“卢工啊，有事你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还要你亲自过来啊。真是的。”
“哦，我就是问一下你，对方的那个肖厂长打过来电话没有？他们对我们的设计方案是不是满意？”
“哦。是这样。他们说要研究一下。过上个一两天再给我们消息。”
“好。好。”卢工一边答应着。一边用眼睛打量着坐在房间里面的雪妹子。
“哦。卢工。我来介绍。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位是我们单位的卢总工程师。
“你好。
“您好。卢总工程师。
“那你们继续说话吧。打搅了。”卢工彬彬有礼不失风度的告退。
卢工突然地敲门进来，让良子和雪妹子一惊。那天，雪妹子刚到，他们刚见面。良子和雪妹子他们没有什么越轨的举动。卢工望着雪妹子。良子简单的介绍过雪妹子后，卢工没有多问什么。他不是一个好事的老头。他对雪妹子礼貌地问了好。雪妹子礼貌的回答。一切都很是自然。
卢工走了之后。良子一把把雪妹子拉进怀里。两个人就滚在床上一阵疯狂地做爱。气喘吁吁之后，雪妹子不经意之中说着，“过去了都好几天了，那个，大姨妈还没有来。”
“怎么了？”
“没有什么。”
“你确认么？”
“不知道。”
良子明白雪妹子讲的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想着：“是啊。没有采取任何避孕的措施。也许她会怀孕的。——假如她真的怀孕怎么办呢？把她带到省城去，跟她结婚？……”
“不知道。”这个问题以前他还没有想过。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没有了刚才的激情。
两个人各自都陷入了默默地思虑之中。
“假如你真的有了怎么办？”
“你说呢？我想听你的。”
“跟我走！”
“跟你走！跟你到哪里？”
“到省城去。”
“到省城去怎么办？”
“我们两个结婚，生孩子。”
“……”
“这边怎么办？……”
“天会塌下来的啊！……”
“……”
“你怎么想？”
“这件事我还没有确定。过上几天吧。等确定了之后，再说。……”
“……”
“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再说吧。不忙！”
一切都在迷雾里。
就像是四月里的巴山风雨。
汉江的江面上，烟雨茫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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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工是公司的金字招牌。卢工是公司沟通社会各界桥梁。卢工是公司的骄傲。卢工是公司里年轻人的楷模。
有卢工在，公司就能接到工程。有卢工在，公司里的工程质量就有了保障。有卢工在，工地上就有了主心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卢工在外面主持工程。就连公司里的大老板总经理都不会过多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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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工你一路辛苦了！”
良子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卢工的大手。卢工的手是温暖的柔润的。那是一个老知识精英的手。是握了一辈子笔杆子的手。
“没有，没有。”卢工客气地回答着良子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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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工，你先洗洗风尘。然后我们去吃饭。等你空下来了，我把这里的工作给你做一个汇报。……”
“好的。看你怎样安排都好。”卢工随和地说。
“这样吧，卢工。你怎么住？我先把你的住处安排好。咱们两个合住？怎么样？这样的话，我也好听听你摆龙门阵啊！”
“我这个人啊，老了。有点失眠症啊。你看，我们两个人各住一个房间好吗？我的房间最好僻静一点。麻烦你给我安排一下啊！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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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一切听卢工的指示。总经理交代了，一切按卢工的指示办。”
“不要这样……那个啊！”卢工面带微笑，嘴里支吾着。他的心里很是受用。那种受人尊重的感觉。是一种惬意的满足。也是他应得的报答。
“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了。”柜台的服务小姐如是说。
卢工的房间安排在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那里是走廊的尽头。
良子的房间没有变化，他和卢工只是隔了几个门而已。更何况每一个房间里面都是有电话可以互相联系的。
卢工很满意良子给自己的安排。
隔壁的交通饭店里。良子恭敬地给卢工敬上一杯酒。卢工微笑着接受了这诚挚的敬意。
“工作的事，卢工，你休息好了。随时，按你的要求，我给您做个汇报。”
“不用那么客气啊。工作的事，明天咱们再交谈。咱们是在一起工作的。都是同事啊！”卢工很是谦逊地称呼良子为同事，借以抬高良子的自身定位。
“你是领导啊。卢工。”良子诚惶诚恐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老头的抬举。
“现在没有领导。只有同事。”卢工依然微笑着，很有风度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来！干杯！为了我们的见面！为了我们的工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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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良子把当前的工作进展情况向卢工做了汇报。卢工满意地说，“良子，那你暂时就不要忙着回去。我们一起把这里的工作确定下来。把合同签了，交待给后面的人。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回去。你看怎么样？”
“好啊。能跟卢工在一起工作，我很乐意啊。”
“那就好。我也是很喜欢与你在一起工作的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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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卢工，我这就带你去拜会甲方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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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不眠之夜啊！一切都像是在梦幻之中。有时候，良子还是在怀疑自己刚刚过去了的经历。真的不敢相信那些刚刚过去了的，就是自己曾经有过的艳遇。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由于是两个房间。卢工的到来并没有影响良子和雪妹子的来往。只是他们的来往都是避开卢工的。
卢工到来的第三天，雪妹子刚刚来到了良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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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良子一边答应着。一边过去开门。
良子打开门一看是卢工。就赶紧把卢工往里面让。
“卢工啊，有事你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还要你亲自过来啊。真是的。”
“哦，我就是问一下你，对方的那个肖厂长打过来电话没有？他们对我们的设计方案是不是满意？”
“哦。是这样。他们说要研究一下。过上个一两天再给我们消息。”
“好。好。”卢工一边答应着。一边用眼睛打量着坐在房间里面的雪妹子。
“哦。卢工。我来介绍。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位是我们单位的卢总工程师。
“你好。
“您好。卢总工程师。
“那你们继续说话吧。打搅了。”卢工彬彬有礼不失风度的告退。
卢工突然地敲门进来，让良子和雪妹子一惊。那天，雪妹子刚到，他们刚见面。良子和雪妹子他们没有什么越轨的举动。卢工望着雪妹子。良子简单的介绍过雪妹子后，卢工没有多问什么。他不是一个好事的老头。他对雪妹子礼貌地问了好。雪妹子礼貌的回答。一切都很是自然。
卢工走了之后。良子一把把雪妹子拉进怀里。两个人就滚在床上一阵疯狂地做爱。气喘吁吁之后，雪妹子不经意之中说着，“过去了都好几天了，那个，大姨妈还没有来。”
“怎么了？”
“没有什么。”
“你确认么？”
“不知道。”
良子明白雪妹子讲的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想着：“是啊。没有采取任何避孕的措施。也许她会怀孕的。——假如她真的怀孕怎么办呢？把她带到省城去，跟她结婚？……”
“不知道。”这个问题以前他还没有想过。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没有了刚才的激情。
两个人各自都陷入了默默地思虑之中。
“假如你真的有了怎么办？”
“你说呢？我想听你的。”
“跟我走！”
“跟你走！跟你到哪里？”
“到省城去。”
“到省城去怎么办？”
“我们两个结婚，生孩子。”
“……”
“这边怎么办？……”
“天会塌下来的啊！……”
“……”
“你怎么想？”
“这件事我还没有确定。过上几天吧。等确定了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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