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一个人常会在新的陶醉中找到欢乐的
大巴山的夜晚风声鹤唳。松涛阵阵。鸟啼鹿鸣。山泉溪流的淙淙声不绝于耳。
城固县的夜晚是寂静的。灯光闪烁。悄然无声。赶夜路的汽车飞驰着绝尘而去。
交通宾馆濒临大路。半夜时分，不时有过往的汽车飞掠而过。汽车夹着风声呼啸着渐行渐近。随着尖锐的轮子摩擦地面声音渐行渐远。临街的窗棂轻微地震颤着。窗纱迎风飞舞着，就像是暗夜里一面飘扬着的旗帜。
雪妹子走了以后，良子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对于自己那么信口雌黄盲目地答应了雪妹子的邀约有点后悔不迭。可那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之下啊！他能不答应雪妹子吗？他觉得自己盲目荒唐愚蠢到了极点。他觉得是自己太没有脑子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蠢头蠢脑的大笨猪。自己的脑袋里装的是猪脑子。自己当时怎么就不会多想一下呢？
假如他当时多想一下，他还会答应雪妹子去跟她约会吗？也许，他会给自己找上一个十分恰当的光面堂皇而又堂而皇之的借口，他会以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婉拒雪妹子的邀约。
良子为自己明天将要到来的约会设想了许许多多的可能：被人家抓起来当贼打。一顿暴打之后，他被扭送到当地的公安局派出所。然后五花大绑被人牵着游街示众……
然后呢？然后是一连串的审问……
哪里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与那女的是怎样认识的？
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一点一滴的细节逼迫着你交待出来。
……
烟雾缭绕之中，他将要经受着仔仔细细的无穷无尽地拷问。他该怎么样来回答警察的这些提问呢？……
他说自己从省城来，到这里来出公差。单位里有一些业务在城固。他已经与有关单位接洽联系好了，正在办理一系列有关的手续。正在城固县城的各个政府的机关里到处穿行盖章。等批文。请客吃饭。敬酒倒茶。迎来送往。跟各有关人等打交道。然后，礼尚往来……
他在等单位里的大老板总经理以及总工程师的到来。然后是签合同，开工，剪彩。……
可是，有关人员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疏通好。合同还没有签。总工程师还没有到。这里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正在缓慢地运转过程中。一切都需要耐心的等待。在无聊的等待中，他感觉到有些寂寞。他想到汉江边上去看看风景，于是就碰上了雪妹子。……
后来，他们一起去了汉江大堤，没有任何的预谋，……
是的……绝对的没有任何的预谋。没有任何的图谋不轨……
于是，他和雪妹子就自自然然的纠缠到一起了。而且，而且还差那么一点儿就有了……
男女之间的那个什么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没有犯罪。……而且，谁也没有强迫谁。一切都是自愿的……
一切都是在自愿中正常进行……
而且。而且他良子的个人历史是清白的，他没有过犯罪记录。……
人家警察会相信他说的话吗？……
谁会相信他呢？也许，人家会说，说实话吧，你究竟想干什么？强奸！？
……
还是强奸未遂！？
……
你是强奸那个女的了，对吧？
……
不对？你撒谎！
……
现在女方人家告你，说你是胁迫强奸
……
现在人家告你是破门入室，图谋强奸
……
究竟是胁迫强奸，还是图谋强奸？
……
得逞了？还是没有得逞？
……
现在你居然胆敢追到人家的家中来欲行不轨，你小子可真的是胆大妄为色胆包天，我看你这种败类，你这种社会的渣滓是活腻歪了？嗯！
……
到那个时候，你说得清楚吗？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良子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啊！
他越想越后怕。
……
他害怕自己掉进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里。
他在脑子里反复地诘问着自己：假如这是一个人家早就设计好的局，他可该怎么办？
他仔仔细细的回想着与雪妹子由陌生到相识到友情到爱恋的所有交往的全部过程。
嗨！满打满算也就一天一夜啊！
她是谁？
她是干什么的？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太快了一点儿啊！有道是‘欲速则不达’啊！”良子自言自语地喟然长叹道！
我到这里是来出差的啊！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
假如真的有个什么不测……
假如真的有个什么闪失。
公安机关的警察一个追查电话打过去，单位里的同事们，周围的邻居们，还有那许许多多的朋友们，他们会怎么样来看待自己所遭受的变故呢？
一个善于伪装的大色狼？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
假如真的有点什么龌龊事情发生的话，那他这个人可就全都玩儿完了。
他的前程，他的孩子，他的朋友圈子，他的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将要变得支离破碎，一切都将被砸得粉碎！
一切美好的梦想都将终成齑粉！
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
良子仔仔细细地回忆着过去了的每一个细节。他觉得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自己是掉进了别人布好的陷阱。
因为：素昧平生。无怨无仇。
猛然间，他想起了马克思的那句名言：怀疑一切。
毁约不去吧，太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度。
去吧，假如那是一个温柔的陷阱他该怎么办？
他能自拔吗？
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能对付得了那里将要发生的可能发生的一切吗？
又有谁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突发事件呢？
如火的热情燃烧着良子恐惧的心灵。他的灵魂颤栗着。是的，在良子的心里正燃烧着情欲的烈焰。他在自己和雪妹子之间点燃了越烧越旺的情欲之火。汉江大堤上油然而生的爱慕之心变成了情欲之火。它才刚刚被点燃，眼下正煎熬着他们彼此之间人性扭曲的渴望。
他想起了哈姆雷特的名句：“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他想起了《红与黑》里的主人公于连。难道说，他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像于连那样悲剧式的人物吗？
此刻，良子的心里十分的矛盾。在他的头顶上仿佛高悬着那把让人不寒而栗让人窒息让人恐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无法遏制住自己对于雪妹子的思念和渴望。
那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也许：“解除诱惑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接受诱惑！”
这是谁的名言？
记不得了！
为了使那莫名的恐惧早一点结束。良子决定在大街上人流最多的时候，按照雪妹子告诉他的路线提前单独地走一遍。他想先搞一个火力侦察。看看动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呵呵！
改革的步伐使这个汉江边上的小县城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昔日的稻田现在变成了宽阔的大马路。高楼大厦平地起，农家的院落还没有完全旧貌换新颜。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边上种着自家喜食的新鲜时令蔬菜。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正值春意盎然的大好时光。到处是一片明媚的春光。红绿从中，姹紫嫣红开遍。
第二天上午，按着雪妹子说给的地址，良子一个人步行来到了巴山大路上甜水井旁边的那条巷子。他在仔细地寻找磨坊街69号。
那是一条小小的巷子。巷子里没有多少行人。一个走街串巷收旧货的小商贩在里面闲逛着。他拉着一辆破旧的板车在巷子里头慢慢地转悠着吆喝着，
“收破烂咯——收旧家具咯——
“收废铜废铁废塑料咯——”
悠长的吆喝声在巷子里回荡。家庭主妇们听到小贩的叫卖声，她们纷纷拿着家里的旧东乱西废旧杂品来到叫卖人的板车旁边斤斤两两的交易着。经过良子身边的女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这个外乡陌生人。县城里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流动人口。在这个小小的巷子里更是不大会有太多陌生人出现的。良子的那身行头暴露着一个明确的信息：他不是本地人。他是一个外乡客。
良子仔细的留意着住家户门楼上的门牌号码。他在寻找心中的那块门牌：磨坊街69号。路边上有一块一块小小的家庭菜地。各家菜园的分界线用篱笆围挡起来。在一小块菜地的旁边，坐落着一个门庭陈旧的院落。门框的左上面有一块字迹模糊的木制旧门牌。那块牌子上面的数字让他为之一颤：
磨坊街69号。
良子的目光向着院落里面深深地望了一眼，那里面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里面活动。
霎那间，他的脑海里已经刻下了这个院落的模样。骤然间，他的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的额头，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猛然间，有人在他的背后对着他的耳边说，“你找谁个？”
良子回过头来，他看到一个老者用疑惑的眼光盯着他。他明白老人是在问自己。顺口就说，“随便转转看看。”
“你不是找人？”
“不找啊。我就是随便转转。看看新鲜。”良子的心里有点发虚。他不希望老人再盘问下去。那样，也许他会露馅的。也许，老人当他不是好人。是个贼！
“不找人你就不要胡乱转悠了。现在的社会治安不好，小心犯事。对你不好哦。”老人对他是忠告也是警告。
良子的心里蛮不是滋味的。他略显狼狈地憋出来几丝笑容堆在脸上说，
“好。好。好。…… 谢谢，谢谢。”
“莫啥……”老人浑厚的嗓音咕哝着。
良子转过身来，极力保持镇静。他慢慢地踱出了磨坊街。
良子回到旅社有点心神不定。他坐立不安地转来转去。手中的香烟吱吱的燃烧着。香烟燃尽了，他也浑然不觉。一直到燃尽了的香烟烧痛了他夹着香烟的手指。他才急忙甩掉了手中的烟蒂。
被烟头烧疼了的良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
他期盼着太阳快一点落山。那约会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此刻，良子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激动在涌动着交流着。就像是太平洋里的寒流和暖流在激烈地交汇。
他绞尽脑汁想象着那即将到来的激动人心的一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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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强奸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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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强奸那个女的了，对吧？
……
不对？你撒谎！
……
现在女方人家告你，说你是胁迫强奸
……
现在人家告你是破门入室，图谋强奸
……
究竟是胁迫强奸，还是图谋强奸？
……
得逞了？还是没有得逞？
……
现在你居然胆敢追到人家的家中来欲行不轨，你小子可真的是胆大妄为色胆包天，我看你这种败类，你这种社会的渣滓是活腻歪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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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时候，你说得清楚吗？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良子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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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谁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突发事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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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良子的心里十分的矛盾。在他的头顶上仿佛高悬着那把让人不寒而栗让人窒息让人恐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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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按着雪妹子说给的地址，良子一个人步行来到了巴山大路上甜水井旁边的那条巷子。他在仔细地寻找磨坊街69号。
那是一条小小的巷子。巷子里没有多少行人。一个走街串巷收旧货的小商贩在里面闲逛着。他拉着一辆破旧的板车在巷子里头慢慢地转悠着吆喝着，
“收破烂咯——收旧家具咯——
“收废铜废铁废塑料咯——”
悠长的吆喝声在巷子里回荡。家庭主妇们听到小贩的叫卖声，她们纷纷拿着家里的旧东乱西废旧杂品来到叫卖人的板车旁边斤斤两两的交易着。经过良子身边的女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这个外乡陌生人。县城里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流动人口。在这个小小的巷子里更是不大会有太多陌生人出现的。良子的那身行头暴露着一个明确的信息：他不是本地人。他是一个外乡客。
良子仔细的留意着住家户门楼上的门牌号码。他在寻找心中的那块门牌：磨坊街69号。路边上有一块一块小小的家庭菜地。各家菜园的分界线用篱笆围挡起来。在一小块菜地的旁边，坐落着一个门庭陈旧的院落。门框的左上面有一块字迹模糊的木制旧门牌。那块牌子上面的数字让他为之一颤：
磨坊街69号。
良子的目光向着院落里面深深地望了一眼，那里面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里面活动。
霎那间，他的脑海里已经刻下了这个院落的模样。骤然间，他的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的额头，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猛然间，有人在他的背后对着他的耳边说，“你找谁个？”
良子回过头来，他看到一个老者用疑惑的眼光盯着他。他明白老人是在问自己。顺口就说，“随便转转看看。”
“你不是找人？”
“不找啊。我就是随便转转。看看新鲜。”良子的心里有点发虚。他不希望老人再盘问下去。那样，也许他会露馅的。也许，老人当他不是好人。是个贼！
“不找人你就不要胡乱转悠了。现在的社会治安不好，小心犯事。对你不好哦。”老人对他是忠告也是警告。
良子的心里蛮不是滋味的。他略显狼狈地憋出来几丝笑容堆在脸上说，
“好。好。好。…… 谢谢，谢谢。”
“莫啥……”老人浑厚的嗓音咕哝着。
良子转过身来，极力保持镇静。他慢慢地踱出了磨坊街。
良子回到旅社有点心神不定。他坐立不安地转来转去。手中的香烟吱吱的燃烧着。香烟燃尽了，他也浑然不觉。一直到燃尽了的香烟烧痛了他夹着香烟的手指。他才急忙甩掉了手中的烟蒂。
被烟头烧疼了的良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
他期盼着太阳快一点落山。那约会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此刻，良子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激动在涌动着交流着。就像是太平洋里的寒流和暖流在激烈地交汇。
他绞尽脑汁想象着那即将到来的激动人心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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