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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就是表白(补全)

    梦是喷薄的蚕丝,紧紧将我缠绕,将我牢牢包裹其中。

    胸口灼热到几乎要燃烧起来。

    我在这一望无际的空白世界里前行,非常的寂寞,难过。可是我知道我并非一个人,因为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他/她也非常的痛苦。我需要快点儿,快点儿到他/她的身旁,告诉他/她,“你还有我!”

    殷歌醒来的时候居然流了一脸的眼泪,这个梦真够难过,她想早一点找到那个人,可是为什么总是走不到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不想了,心太烦,殷歌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地,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回妓院去。郑公子昨天答应过她,只要知会一声管家,她就可以出去了。

    殷歌找到管家疾风,还以为管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爷爷,谁知道竟然也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冷面帅哥。表明了自己迫切想外出的思想,疾风也没多说,只是有个要求,要殷歌换上男装,还拉了四个护卫跟着她,四个护卫分别叫德华,学友,黎明,富城。

    殷歌大摇大摆走在马路中央,穿着锦缎袍子,头上束着玉带,后面还跟着四个大帅哥,她感觉自己非常拉风,真有点儿富家少爷的味道。

    有家妓院现在这个点儿根本没开门,殷歌从侧门溜了进去,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她走到主楼时,发现所有的人居然都聚集在大堂里,而詹小悦高高的站在二楼,似乎在发表什么演讲,大家都没注意到殷歌。

    詹小悦话音刚落,就看到思思姑娘第一个跳出来大喊:“沙发!”

    如水不甘示弱道:“板凳!”

    “我地下室!”

    “顶楼上的。”

    “我也顶!”

    ……

    “什么乱七八糟的?”殷歌被她们尖利的声音吵得耳膜发痛,不过想到又来到了詹小悦创造的妖魔化世界,竟有点小小的兴奋。

    “肃静,肃静,不要抢楼。”詹小悦拍了下惊堂木,又高声说:“既然大家都这样拥护我,那么老板娘您的意思呢?”

    “悦蓉这主意甚好,深得我心,看大家也这样支持,就这么说定了吧。”站在詹小悦身边的老板娘道。

    好久没回来,詹小悦又在发什么神经?殷歌拉住身边最近的一个龟奴,小声问:“刚才这是啥意思啊?”

    龟奴瞅了一眼殷歌,“哎呀,我们这不是还没开业嘛,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殷歌认出来他就是七夕节卖“霉桂花”的那个人,于是挤眉弄眼道:“是我,悦蓉身边的萝莉呀。刚才这是在开什么会呢?”

    “我说怎么这样眼熟呢。我们内部现在正在召开有家妓院第一届论坛峰会,主持人是悦蓉姑娘。她说以后头牌要实行竞争上岗制度,每半年让妓院的‘喂爱披’嫖客来投票选择,啧啧,你瞧这名字取得,多难听啊!不过这个建议得到了普通小姐们的极力拥护,可是几个头牌就不太痛快了,你瞧夏生姑娘那脸色,跟猪肝似的。”

    “瞧见烧火的苏咏清了吗?”

    “没看到她呀,估计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殷歌听罢往外走去,柴房,厨房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小清。然后她又去小清睡觉的厢房,刚走到门外,就听到房内传来小清的声音。殷歌忽然觉得特激动,接下来这个重逢的场景一定非常感人,她抬起右脚……

    “讨厌啦,别用力,痛死啦!”这是小清的声音,她怎么在哼哼。

    “忍一忍就好了。”这不是楚大哥的声音么。

    “我忍不了啦,我的腿好软。”

    “是你要求我做的啊,不喜欢别让我来。”

    “好嘛,好嘛,可是你别用这根又小又细的东西戳我啦!”

    殷歌觉得头轰的一响,抬起的右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们两个的关系何时变成这样啦?小清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肯定是禽兽不如的楚月轩引诱了小清,唔!他那东西“又小又细”,小清竟然都不介意。

    殷歌悲痛欲绝。因为金鸡独立姿势不适合她,她没留神重心不稳身体前倾,扑在门上。门居然没锁,一下子被殷歌撞开了,她一头跌进去摔在地上,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声辩解:“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位公子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头顶传来苏咏清的声音。

    “不熟,不熟,我和你们一点儿都不熟。”殷歌闭着眼睛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头撞在了门框上,她痛得抱住了自己的额头。

    “小歌?!”身后有只手强行把她拉了回来,殷歌忘记闭眼,看到苏咏清正拉着自己,而楚月轩站在她身后,两个人衣着非常整齐。

    “你回来啦!楚大哥说还要过阵子你才能回来呢,没想到他骗我呀。”苏咏清异常兴奋,一个熊抱,差点把殷歌拦腰斩断。

    “你,你们?”殷歌半张着嘴巴瞅着楚月轩,“你们刚才在做啥?”

    “哎呀,说起来好嗅哦,我刚才裤腿被钉子划破了,楚大哥刚好路过,于是叫他帮我补一补,我以为他穿惯了乞丐装,打补丁技术应该不错,没想到他手太笨了,居然用针连刺了我好几下,我的小腿都要变成猪腿啦。”

    殷歌扯动了一下嘴角,“原来是这么回事?”

    “倒是你,要见我这么激动啊,竟然一进门就给我们磕头。我听说了哟,小歌,你在郑公子家好吃好喝好住,关键还不带上我!”苏咏清的目光一斜。

    楚月轩不动声色的走到殷歌旁边,照着她脑门儿弹了一下,殷歌的额头本就撞肿了,又被一弹,痛得她差点飙泪,“你干什么啊!”

    “惩罚。”他贼笑。

    似乎那家伙发现了她刚才在想什么,殷歌也不好发作,只能抱着额头龇牙。

    “殷妹妹你好过分,明明知道人家心中只有你,眼里也只有你,你却把人家往歪处想。”楚月轩用袖子遮住半张脸,一副特别欠揍的样子。

    “把什么往歪处想?”苏咏清显然还没明白过来。

    殷歌心虚,忙把她往外推,“啊哈哈,我们好久没见了,去叙叙旧吧,反正妓院还没开门,我请你吃午饭。”回过头,她狠狠瞪了一眼楚月轩,“你就别跟来啦!”

    走到门口,殷歌问:“德华,疾风在临走时塞了你一个钱袋是吧?”

    “回姑娘,这是管家给姑娘用的银子。”在门外等候的德华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殷歌身后,把苏咏清吓了一跳。

    殷歌摸了摸下巴,仰天道:“洛阳有什么好酒馆呢?”

    “如果姑娘想吃饭,可以去城里最有名的‘恭祈福’。”

    楚月轩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似笑非笑道:“最有名的,不应该是‘香格里拉’吗?”

    两人对视时,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哎呀随便啦,快点带我们去。”殷歌不耐烦的推了推德华,几个人走了,只留下楚月轩。

    传说中的“恭祈福”酒楼修得那个气派啊,比起容美镇的“一品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刚踏进酒楼,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六位是要吃饭吗?”

    殷歌故意压低嗓子,“给爷安排安排,爷要雅座。”

    “好呢!”

    反正是郑公子的银子,花了她也不心疼,反而觉得多花点才解气。殷歌被领到后面的院子,这种高级酒楼果然品味高,还要经过一座流水小桥才到雅间,房间里焚烧着瑞脑香,摆着文竹,连桌子和凳子都是上好的红木制作。从窗口望过去,可以看到院落中的假山。

    殷歌看了看菜单,然后“呼”一下丢回店小二,“把你们店吃不饱的菜全端上来,另外把你们最贵的酒拿两壶过来。”

    “吓,两个月不见,你变得爱喝酒啦?”

    “什么啊,我才不爱喝呢,我只是在——烧钱。”最后两个字非常小声的吐了出来。

    苏咏清用眼睛瞅了瞅依然站着的四个护卫,拉着殷歌小声说:“配角少女,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一一道来!”

    只见德华在身后说道:“殷姑娘和这位姑娘好好聊天,我们守在门口去。”

    “我点了那么多菜,当然大家一起吃啊,来来来,你们别客气嘛。”

    “我们不能和姑娘同桌。”四个人对望一下,齐声说,然后不管殷歌的挽留,都站门口去了。

    上菜后,两人边吃边说。殷歌把自己在街上无缘无故被抓,然后郑公子相救,在郑家养伤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隐瞒了伤她之人是郑公子小姑,还有郑公子妈妈的一些故事。当然,她把郑公子答应救自己双亲的事情也说了。

    “你也是因祸得福啊。你不知道刚开始我多担心,不过楚大哥说他见过郑公子了,说你在他家里吃香的和辣的,过得不知道多好。然后我就由担心变成嫉妒了。你啥时候给我引荐引荐郑公子啊,看看他到底啥模样。”

    “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

    “殷姑娘,我可以进来吗?”殷歌还在严谨的描述郑公子的模样,忽听到门外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说话,怎么听起来那样像郑文彦,她是不是出现幻听啦?

    “谁呀?”苏咏清不以为然道:“进来吧。”

    只见雅间的门被推开,郑文彦走了进来,带来一室光辉,苏咏清夹着水晶丸子的手一抖,筷子丸子全掉地上了。

    “呀,你跟踪我!”殷歌气不打一处来,猛的跳起来。

    “殷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来视察生意,看到德华他们,就过来给你打声招呼。”

    “视察生意——”

    “嗯,‘恭祈福’是郑家的产业啊。”

    花来花去居然还是把银子还给郑文彦了,殷歌无比挫败的跌坐回椅子上。

    “咳咳,歌儿啊,你怎么不给你最好的姐妹介绍介绍这位公子呀!”苏咏清显然已经缓过神来了,她的声音好嗲,“最好的姐妹”咬字相当重。

    “这位是我的好姐妹苏咏清,这位是传说中的郑公子。”态度有点恶劣。

    “郑公子,殷歌这些日子麻烦您照顾了。”

    “哪里,哪里。”

    两个人居然客套起来。

    “郑公子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好呀。”

    小清还自作主张让他吃饭。

    “不行!”殷歌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苏咏清不悦,看殷歌这丫头急得,生怕她抢了郑公子吗?保护过度了吧!

    “那啥,这酒楼都是公子的,公子没必要来和我们挤一桌,对吧。”

    “我倒是挺乐意,只可惜殷姑娘看起来不高兴。”虚伪的笑容爬上他的脸。

    “她是个别扭的小孩,郑公子不必在意。”苏咏清殷勤的拉开椅子,“公子啊,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呢。”

    这顿饭吃得真是漫长啊,熊掌放在嘴里都味同嚼蜡,偏偏苏咏清话那么,总也不见说完。郑文彦也礼貌的回答她所有的问题。

    “郑公子,那个,你对我们家殷歌真是太体贴了!我听了都好感动。”

    “可惜殷姑娘并没有被感动。”眼睛中居然透出隐隐的忧伤。

    “这也不能怪殷歌,其实她不能喜……”

    殷歌眼明手快,用一碗热汤堵住了苏咏清的嘴,没让她继续说,“小清啊,别光顾着吃菜,也要喝汤的嘛!”

    “你别打扰我和郑公子讨论严肃的问题啊。”苏咏清推开汤碗,“郑公子,你要用你的温柔来感化小歌哦,总有一天,她那封闭的内心会为你敞开的。”

    “谢谢你的支持,我一定会努力的。”

    “其实咱们家的小歌挺受欢迎的,这几年求婚者就没有断过。(殷歌:那是爹娘的杰作好吧!)可是她一直等待自己真正的良人出现,对那些求婚者视若无睹,清高飘逸。(殷歌:再说下去我就成圣女啦!)只有郑公子您,我看到您,就觉得是一个成熟稳重之人,把殷歌托付给你绝对没错。(殷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这个故事开始,身边的人就千方百计想把我嫁出去。)”

    “我一定不负重托,将殷姑娘视为掌上珍宝般对待。”

    殷歌听得一阵恶寒,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胡说!”

    苏咏清和郑文彦都噤声了。

    “你出来一下。”殷歌拉着郑文彦就往院子里跑,苏咏清托腮一副花痴样儿自言自语道:“配角少女一号,你真是好运气啊,这种精品都让你给撞到了,还假装害羞呢,啧啧,真不可爱!也许你的病会好起来吧。”

    殷歌把郑文彦拉到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气冲冲道:“郑公子,麻烦你以后别这样戏弄我好吗?还有别骗我的朋友。”

    “殷姑娘,我何时戏弄过你?”他一脸迷茫。

    “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戏弄我,我是个很滑稽的女孩儿吧,这样很好玩吧!可是这些对我来说都很痛苦,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太卑鄙了!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啦!”殷歌说着说着都想哭了。

    “我发誓,我从未戏弄过你,更没有觉得你滑稽!”

    “你明明……”殷歌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一直对姑娘都很认真,也绝无戏弄之意。”

    “什么叫‘掌上珍宝’?什么叫‘认真’?既然你从未想过要娶我,就不要说这些令人误会的话啊!”哎呀,一激动她还是说了。

    郑文彦眼睛眯起,探究的看着殷歌,突然笑道:“是不是素问和灵枢对你说过些什么?”

    “你还想抵赖?”

    “在下的确说过,从未想过纳姑娘为妾。因为……”他顿了顿,收起笑容,无比认真的说道:“因为在下想的是娶姑娘为妻啊!”

    殷歌瞪大了双眸,她一瞬有点反应不过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表白?

    “我的态度一直不明朗,所以让姑娘以为我只是在逗趣,那是我的过错。因为我很害怕,害怕我说这些让姑娘感到不自在,从而远离我。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守在你的身边。可是没想到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姑娘误会了。那么现在我再说一次,从茶楼相遇开始,我就决定了要娶姑娘为妻,这种想法从未变过!殷歌,请你相信我,当我和你在一起时,我的胸口有一股非常特别的感情!”

    事情似乎有了出乎意料的进展,殷歌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郑公子。郑公子是那样的优秀,他对自己也非常的温柔,一切都完美到了极致,她没有理由不喜欢上他!

    可是,可是……

    殷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苍白,一阵疼痛从她的心脏处蔓延开来,她捂住胸口,如离弦的箭一般——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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