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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疗伤记

    痛,背上似乎有把火在烧。怎么会这样痛?

    殷歌哼哼唧唧的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了绣着双蝶穿花的纱帐。她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七彩弹花锦被,而离床不远的香炉中似乎焚着什么香,整个室内都是清雅的芳香。雨过天青色蝉翼纱窗漏进一些日光,淡淡的洒了一地。

    看起来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春院也没有这样的房间吧。她究竟在哪里呢?还有痛觉,应该是活着的吧。

    “殷姑娘醒了?”由于她视线范围有限,没注意室内还有一个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满脸笑容的走到殷歌旁边,“姑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谁?”殷歌刚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非常的干。

    “姑娘等等,我去给你拿水。”小丫头端来一杯茶水,殷歌顾不得背部的疼痛,撑起身体将它喝了,小丫头一边叫她慢点儿,一边又添了一杯。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殷歌舔了舔嘴唇。

    “姑娘先躺一会儿,我去通知公子。”小丫头并未回答殷歌的问题,只是步履轻快的推门出去了。

    殷歌环视一下四周,啧啧,看起来花了不少银子,看看这张床,是上等红木制作,嵌着螺甸做装饰,要不是自己受伤了,躺着应该会很享受。不过好像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殷歌正在胡思乱想,门在这时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并轻轻掩上门。

    “郑公子?!”

    郑文彦走到床边,紫眸中满是温柔婉转的光芒,“殷姑娘醒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是……”

    “你有没有哪里痛?”

    “嗯,背很痛。”

    “看来药效过去了,我叫丫鬟过来给你上药。”郑文彦正要抽身,殷歌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袍。

    “那,那个,追我的女鬼,我是说像女鬼的人怎么样了?她还会不会来抓我?”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感觉到殷歌手指传来的颤悸,郑文彦叹口气,坐到床边,“关于那个女鬼的事,你忘记吧!她是个疯掉的杀人狂,一直是个被通缉的犯人。现在没事了,她已经被官府抓住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殷歌终于舒了口气,但是想起当晚的遭遇,她的眼眶一酸,眼泪哗啦啦的滚了出来。

    郑文彦忙用丝帕去擦拭她的眼泪,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别哭,眼泪沾到脸上的伤就不好了!别哭了!”

    “她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殷歌一连重复了三遍,哭得异常凄惨。

    看着殷歌哭泣的样子,郑文彦满是愧疚的说:“对不起!”

    半晌后,殷歌抽搭道:“你给我道歉干什么?难道这事情真的和‘夜光石’有关?”

    “以后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保证!”有点答非所问。

    殷歌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拿什么保证?”

    “用上‘郑文彦’这三个字如何?”

    “谁稀罕你的名字啊。”

    “呃,那赌上康亲王的性命。”(康亲王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风吹过)

    “不要,我认为还是我的命比较值钱。”

    “我以金田一的爷爷的名义起誓,郑文彦以后会保护殷歌,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金田一是谁?”

    “不认识。”郑文彦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殷歌夺过丝帕擤鼻涕,但是觉得脸上生痛,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已经被刮花了,“郑公子,那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你现在拥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缺陷美,嗯,我觉得挺好。”

    殷歌嘴一瘪,眼角飙出两行泪,“缺陷,缺陷了都……”

    “如果你不哭了,我保证可以让你的脸复原,还可以比以前更好哦。”

    殷歌将信将疑的盯着郑文彦。

    “你只要听话,我担保你的脸会恢复原状。”

    郑文彦命出尘用白玉盘端来一个小盒子,揭开盖子后,一股难闻的药味儿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个涂在你的伤口上,不出两旬,伤口就可以完全消失,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殷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她不会二十天都要涂这种绿呼呼的恶心膏体吧。

    “怎么?殷姑娘不愿意?”郑文彦微笑着取来盒子,“这美人虞胶膏可是去腐生肌,美白滋润的特效药哦。虽然气味难闻点,可是为了恢复以往的美丽,殷姑娘要忍一忍。”

    “涂吧。”殷歌脖子一伸,做视死如归状。她安慰自己说,这个膏药幸好不是大粪的臭味,还能忍受。

    在一旁的出尘忍俊不禁的偷笑起来。

    郑文彦挑一些膏,微凉的指腹细细的,密密的划过她的脸庞。药明明是清凉的,但不知为何殷歌感觉他的手指仿佛带有火种一般,经过之处都能在皮下激起一小股酥麻的电流。她的脸一热,猛然抓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男,男女授受不亲,我,我……”

    郑文彦因为殷歌莫名的举动而疑惑,听到被子下传来闷闷的声音,郑文彦有一瞬的愣怔,但很快声音如常道:“是郑某唐突了。接下来让出尘替你上药吧,在下告退,姑娘好好休息。”

    出尘替殷歌上过药,并让她服下汤药后,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殷歌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天,除了吃饭喝药就是躺着休息,她连房间都没走出去过。这期间都是一个叫雅人的小丫鬟来照顾她,这名字起的真有文化有内涵。雅人伶俐得很,郑公子吩咐她的事情她都严格执行,比如不准殷歌贸然下地,一日三餐都是青菜白粥。

    下午时,殷歌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嘀咕,“郑公子怎么几天都没有来了?”难道那天自己的行为让他生气了?

    “嘻嘻,姑娘想公子了?”雅人捂着嘴贼笑,一双乌黑的眼珠子转得飞快。

    殷歌抽搐了一下嘴角,“那啥,雅人,你不是叫人给我带话去妓院了么?为什么都过去三天了,连个探望我的人都没有?”

    “奴婢是叫人去传话了,至于为什么没人来看望姑娘,奴婢实在不知。”

    “按理说不太可能啊。”小清怎么说也会跑来看看自己啊,殷歌自言自语,正好有人敲门,雅人过去开门,来人正是郑文彦。他像是带进来一阵温柔的海风,满室清爽。

    “我听雅人说,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

    “唔,因为……白粥不太好吃。”

    “好,那今天我叫人给你换点其他的。”郑文彦撩起衣袍,坐在了殷歌床边的椅子上,“这几日殷姑娘的伤应该不痛了吧?”

    “嗯,已经不痛了。那啥,郑公子……”殷歌瞄了一眼雅人,欲言又止。郑文彦回头朝雅人使了个颜色,雅人福身出去了。

    “姑娘有什么话想说?”

    “咳咳,郑公子,你和康亲王熟不熟?”

    郑文彦轻轻扫了殷歌一眼,“七分熟。”

    “咳咳,那康亲王和洛阳节度使肖大人,熟不熟?”

    “五分熟。”(POPO:你当是吃牛排啊!)

    “那郑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但说无妨。”

    殷歌就把自己爹娘的事情告诉了郑文彦,虽然她并不了解郑公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但她觉得郑公子不会是个坏人,他应该有能力帮自己。想到爹娘在监狱中受到的煎熬,她就坐卧不安。

    “原来你卖身到妓院也是这个原因?”郑文彦听完殷歌的称述,脸色逐渐的变冷,殷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基本上,不出意外就是这个原因了。”

    “我了解啦,令尊令堂的事情姑娘不必担心,好好在这里养伤罢。郑某一定让他们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你面前。”

    殷歌觉得郑文彦的声音犹如天籁,而他整个人也仿佛笼罩在一层神圣的光环中,真的是好高贵,好气派,好美艳!

    “郑公子,只要您可以救出我的双亲,我可以为您做任何的事情!呃,我就是当‘夜光石’的容器也心甘情愿。”

    郑文彦笑道:“你不是卖身给有家妓院了吗?”

    “这您不用担心,只要我爹娘出来了,准保可以找到卖身契,一把火烧得干净。我就恢复自由啦!哈哈!”殷歌招牌型胜利手势又出现了。

    殷歌说得慷慨激昂,眉头都不皱一下,郑文彦心里却想:亏她还能理直气壮说出来这种事情,也不怕我怀疑她对我同样食言。

    “好,那姑娘就安心养伤吧。今天我叫厨师给你做了其他的菜,不用一直吃白粥了。”

    “真的啊!”殷歌双眼陡然变大,无数的小星星在里面闪啊闪啊。

    一会儿雅人果然端着几个的瓷碗进来了,殷歌淌着口水,小肚皮也开始打鼓,会是什么好吃的呢?鲍鱼燕窝还是参汤啊!

    “这里是馒头和面条,你想吃哪一种?”郑文彦指着那几只瓷碗说道。

    “什,什么?”殷歌正要泛滥的口水如浪潮般迅速退去,她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些精美的瓷器,为啥,为啥不是鲍鱼不是鱼翅不是燕窝不是高丽参?郑公子对自己还真小气啊,他不是挺有钱的嘛,她又不会住几天就把郑家吃破产,为什么只拿这种东西喂她啊。

    “怎么?你不喜欢?”

    “那个,馒头是什么做的?面条是什么做的?”殷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呃,馒头是面粉做的,面条也是面粉做的。”郑文彦耐心解答,微笑如风。

    “……那吃馒头吧。” 不该挑食,挑食是不对的。殷歌完全投降,眼中飙出两挂宽面条泪。┬┬﹏┬┬

    在旁边的雅人额头上滑下一排黑线——这两个人……太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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