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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十八坡

    胜利街依旧这么热闹,这里到处都是杂货铺、小吃店、性用品和录像馆……你想要买什么高档香烟,任何一家杂货铺都能买到,小吃店的门顶都装着卷蓬,颜色多彩,通街连接起来就像盖了一张五色画布,画布下都会摆上几张桌椅,只要不影响店家的生意,往来行人可以随便坐坐,家常小菜,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任你叫点,配着小酒,自在吃喝,点上一根刚刚买来的名牌香烟,吸一口,烟雾中胜利街真是一个自在的地方!

    自在之处更有逍遥之乐!

    走到胜利街的中心,突然岔开一道路口斜坡而上,由于两边的高楼对立,这里就自然形成了一条阴暗暗的小巷,小巷的阴暗结果让这里的灯光倍加灿烂!日夜灯火通明,点亮这条街的人家,则是这里一间间“发廊店、休闲阁,”总而言之人们给这里取了一个供琢磨的名字“十八坡”,叫它“十八(手莫)”也不可。

    十八坡里很不容易挤出一间“春风超市”,里面一男一女,年纪相仿,约摸五十来岁,女的正在整货,男的坐在柜台前正和一位来客答话。

    “小伙子,要点什么?”

    “红盒的香烟拿一包,”他指了指柜台又问:“老板,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她叫红霞。”

    “红霞,”店老板说:“这里有很多叫红霞、小兰、小花……的女人。”

    “十七八年前,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叫红霞。”

    “十七八年前,”店老板沉呤片刻:“那可是一个遥远的梦啊……”他一边接过小伙子递来的香烟,一边说:“十八年前,也是一九九零年那会,改革开放十几年,那个时候做鸡的女人好赚钱,但没有几个女人讨到好处……”

    ……

    “红霞、张媛媛、杨云,你们过来。”

    三个小女孩提着蓝布包,跟着叫唤她们的女人——兰姐,进了房间。

    这间隔房小到只能安下一张床,和床头的小木柜。一个男人歪靠在床上,兰姐告诉她们说:“这是刚哥,快叫刚哥。”

    三个小女孩躲闪着眼睛,一齐小声的叫着“刚哥!”都从农村来的,哪见过眼见这场景——床上的男人用手勾抱着兰姐的风柳腰,倒是这个叫刚哥的男人凸着眼珠看了她们几个一眼,并从他的牛仔裤袋中摸出三张身份证递给兰姐说:“这是帮你弄来的身份证,看一下”。

    接过身份证,兰姐好像从他的手中得到宝贝一样心欢喜,亲亲昵昵谢谢刚哥!正好三张,对照她们的模样,兰姐把弄来的身份证发给红霞、张媛媛和杨云,并叮嘱她们说:“这是你们的假身份证,要是有人问起就按这上面的年龄说,你们记住了吗?”

    “知道兰姐,”三个小女孩表现出对她极度的信赖,同时也暗暗地愤然,那个男人的手太嚣张跋扈!居然在兰姐的身上摸来摸去……

    红霞她们几个女孩被安顿进集体宿舍后,兰姐只丢下一句话,“你们好好做,钱有的是。”她连忙回身去约会刚哥,刚一进门,就被刚哥搂抱着压倒在床上。

    “哎呦!”兰姐这一声嗲得人骨头发酥。

    刚哥托起她尖尖的下巴,朝着她红红的嘴唇吸了一响!盈眯眯地问:“那几个女孩有没有十六岁?”

    “有,有一个十四岁。”

    “坏东西!”刚哥调骂着女人,边用手指抓弄着女人的长发,“从哪儿弄来的?”

    女人变得越发兴奋,细细地嗯呀了一声:“都是我老乡。叫她们过来卖酒水。”

    “卖洒水,是不是这样卖啊,”刚哥故意挑逗着女人,“刚才站在门边上的那一个还不错。”

    “就是她十四岁,这几天你可不能瞎来!”

    “知道!知道!”这里男人和女人只顾风流……

    且说红霞、张媛媛、杨云正在宿舍各自整理着床铺,心中想着能赚大钱,还能像兰姐一样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别提有多高兴!然而自从见到刚哥那一刻起,这里的生活就像笼罩着一层云霾,郁郁而不快!她们谁也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想家了……

    这间宿舍很拥挤,由于外面的封闭,这里隐蔽得暗淡,床铺中间的过道还要侧着身才能行走,幸好这里也只有几张铺位,再往里走就是卫生间连着封闭的阳台,上面挂满了长裙,卫生间的纸篓堆满了纸巾……

    不时有个女人冲冲忙忙走了进来,突然看到三张陌生的脸孔就问:“你们新来的?”

    “嗯!”三个女孩还是比较怯生!

    女人连忙在床铺上坐下,从包中翻出镜子重新补妆,对着正在阳台上的杨云指了一声:“帮我把那件裙子收下来”。

    阳台上这么多裙子,杨云不知道她指的是那一件?拿着撑衣杆只是站着。

    女人有点急!指了又指:“傻(尸穴)!那一件,那一件。”

    杨云咕哝还了一口:“你才傻(尸穴)……”

    女人一下火了,咣当……扔下手中的镜子,就要去打杨云。

    一旁的红霞、张媛媛见势不妙,赶紧抢在女人的前面,“姐姐,我来给你收。”

    女人见有这么一个机灵的姑娘来解围,心顿时横了下来,看着她麻利的手脚,又漂亮,怜爱的感情悄然抚平了怒火,“这么小,你来做什么?”

    “姐姐,我来卖酒水,给你的裙子,真漂亮!”

    “卖酒水,”女人无奈的笑笑,“以后有什么困难跟我讲”女人换好裙子就要出门,临时停住脚步回头又问了一声:“你叫什么?”

    “红霞!”

    “红霞,”你就叫我“燕子姐”,然后一个眼神望着杨云,“过些日子你就明白傻(尸穴)不值得你生气,因为你就是一个傻(尸穴)”。

    女人走出门后,杨云可愤愤不平了,誓言走着瞧!

    ……

    华灯初上,尽显十八坡之本色,店店红灯相照,彩灯相环,最是明亮处,最是迷人眼,通街宛如长虹,云过之时,可比天上景,彩色的玻璃门前,一个个画面女郎,展玉臂,舒妙腿,飘逸的吊带裙净色的只有想象……处处莺歌燕语,一声“帅哥进来玩玩”卖得无数价,哄得男人都把金身显。

    “凤兰发廊”内靠墙围了一圈深红色的沙发,兰姐带着几个女人跷着大腿对着门坐在那里,她盼望的表情上多了几分焦虑!看着别人招财进宝,而自己的店门口却只有过客,唉!只怪店里无仙女,这才回老家一趟骗了三个老乡过来,又不能马上接客,遇到燕子出台被人接走了,兰姐只好带队自己坐台。

    今晚的客人很少,少还不说,多是拉着小姐进房就干的饿汉。红霞、张媛媛、杨云守着后房的酒水,蒙蒙的不知道自己都要做什么?倒是第一次听到了女人叫床和床发出的格吱声……

    第二天,兰姐带着她们三个人去逛街,给她们每个人都买了几件漂亮的吊带裙,红霞挑了她最喜欢的红色,张媛媛不想穿吊带裙,只好随便拿了一种葡萄紫,杨云倒是在镜子前比了好几件,都不满意,兰姐就帮着她拿了两件乳白色。

    兰姐笑吟吟地夸耀她们说:“你们可是店里最漂亮的姑娘,今晚就穿上打扮好,跟我到前面去坐”。

    晚边兰姐来到宿舍,教她们第一次化妆,红色的口红抹重一点,显得成熟热情,涂蓝色的眼影露出女人的娇媚,眉线要描长描出女人的野性,脸上的粉底可以打厚一点,记得胸罩里面都要加个垫子,男人可不喜欢飞机场。

    “兰姐,我们不是卖酒水吗?”红霞问了一声。

    “是呀!卖酒水,”兰姐想要带着她们到前面吸引顾客既而说:“男人不看你们,怎么会买我们的酒水。”

    夜里的灯光下,“凤兰发廊”插上了三朵鲜花,男人们闻到了腥味,老猫再也忍不住喵喵叫!

    “哟!哥你来了……”这些话兰姐叫唤得有如心头肉,拉着男人的手就往沙发上拖,拖来一个,旁边的小姐就黏了上来,扭着小腰一屁股坐到男人的怀里,见机红霞、张媛媛、杨云就会跑开去拿酒水。

    店外晃来了一帮爷们,只在门外踅来踅去,探头舒脑……

    坐台的小姐恨不得天下的男人都往裤裆里钻,见此情景,怎能放过,一时嘴上抹蜜,脚下搽油,跑到男人的跟前,撺着手边拉边嗲:“我的哥哥,进来爽一把。”

    男人对她似乎不满意,“有新来的吗?”

    “有!”女人抱着男人的腰往里推。男人却不吃这一套,赖在门口不肯进去,“你把新来的叫过来。”

    “好吧!好吧!”骗不动男人,女人只好把眼前的杨云叫了出来,“快点扶哥哥进去!”

    男人一看还有这么嫩的小姐,色眼都飞起来了,白白的吊带裙,隆隆的胸部紧紧地惑人,杨云刚一靠近,男人的手早就划向她的俏腰,还故意捏了一把,皮紧肉滑,鲜得男人那根杵木棍跳头蹦脑,“哥几个也进来吧!”

    杨云被这个男人摸得早就烦了,可是男人没有松开的意思,生怕一松手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兰姐上前解围,对了一个眼神,连忙过来一位小姐,两个人挤向男人,扒开男人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搭,“哥,喝点什么。”

    杨云脱身连忙往后走,急得男人直喊:“小妞别走!哥今晚就要你。”兰姐和旁边的小姐挽着他就往房间里推,“哥!哥!我们陪你。”

    为了女人,男人突然变得不好惹!气急败坏两边一推骂了起来:“臭(女表)子敢耍老子。”

    “哥哥,你看这么多姑娘随你挑,”兰姐护着男人,指着这些姐妹们。

    “不要!不要!”男人气凶凶就要往后面去找杨云。

    油盐都不进,兰姐也没有招了,拦着男人只能说:“哥,换一个,换一个”。

    钱被骗走了,就来这一套,男人暴着一根筋,用手把兰姐往旁边使劲一摔,“兄弟们给我砸!”

    几个大男人就在店里疯狂的抓瞎!

    兰姐慌得躲到一边,连忙给刚哥打电话,告诉他这里有人闹事!

    刚哥这会正跟女人调情,两个人抿着小酒在那咂舌头,突然接到这个电话,一股抽劲如塞上云烟唏哩哗啦……

    刚哥带着兄弟赶到时,“凤兰发廊”已经不成样子了,小姐们一个个披头散发有蹲着的,有站着的,看到刚哥抡着拳头冲进来,害怕得都像溺水的小猫——可怜巴巴!

    刚哥的脾气小姐们都知道,这里谁没有吃过他的苦头!如今砸了他的店,一肚子的怒气不得找人出吗。最难辞其纠的人,首当兰姐,她可是刚哥看得起的“小鞋”,店是交给她看管着。

    兰姐害怕得自知难逃这一劫,刚哥就是这一带看场子收保护费起家的流氓,一身蛮肉,打起人来就不是人,想着这些,蓬头垢面的兰姐只有哭!

    二话没有,刚哥抓起兰姐的头发就往房里拖,摔上门又打又责,兰姐还能隐瞒什么,上上下下,丁丁点点都给吐了出来,谁也顾不住。

    “他妈的原来就为那三个小贱货,”刚哥愤愤地停住了手脚,温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现在连我的店都砸了,你还要护着她们吗”。

    兰姐睡了多少男人,察言观色,见他软了下来,挤着委屈的眼泪说:“她们还没有开苞,不也是想等个好价给你赚钱吗”。

    小姐开苞,老鸨当然要大嫌一笔,这个话倒没有说错,可气又可恨的女人,店里也就推翻了吧台、沙发,刚哥气也出了半脑,不想再为难她,“起来吧!别在那哭猫了,带人去收拾一下,她们的事我自然会处理”。

    这一闹!这一惊!吓坏了红霞、张媛媛和杨云,真是第一次见世面,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样打兰姐,难道兰姐这个老板是骗她们的?

    兰姐恹恹地走出房间,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这一回真是在三个小老乡面前大大跌份,情面难堪,她觉得有必要跟红霞她们说点什么?走到她们的面前却没有说出她想要说的话,简单一句:“没事了!大家赶紧收拾一下,还要做生意。”

    红霞似乎还看到兰姐胭脂上的泪迹,多想过去安慰几句,跟着大家一忙乱,心里的话也就没空说。夜里有客人的小姐都陪睡在包房,没有接到客人的小姐和红霞她们也回到了宿舍。

    此时此刻,红霞却无睡意,今天六月十八日,自己过来已经两天了,可这两天的生活让她并不安实,刚哥打了兰姐,自己的心里倒不是滋味……暗黑重重的宿舍,不知张媛媛、杨云她们睡了没有?现在是几点吗?红霞记得从店里来时转钟二点半,推猜现在也有三点了。

    “吱呀!”宿舍的门被轻轻地推开,红霞吓了一惊,黑影里好像走来了几个人,一直走到自己的床头,突然一张大大的黑影像魔鬼扑向自己,红霞恐惧得不能动弹!她想努力的喊“救命!”可是弱小的她被这黑影压得无法喘气,她正竭尽全力,拼出意识中最后的力量要挣脱恶魔的猥亵,然而她的挣扎却让恶魔兴不可奈!红霞很快动弹得筋疲力尽,只剩下眼框中最后的怜悯!却被这里的黑暗掠夺而去……他已经无望的闭上眼睛,任由恶魔脱掉自己的内裤,扒开双腿,随之而来一阵剧烈的赤痛让红霞流下了眼泪……

    这是梦吗?红霞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然而多年以后,这只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

    随后的几天,红霞、张媛媛、杨云,被刚哥带来的朋友肆意收用。

    用心写出真诚的故事,愿祝我们的生活幸福平安,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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