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祭天
我听了一愣，脱口而出，“谁要当皇后，不可乱说！宫里人多嘴杂若是传了出去……”
一旁的糯米笑着打断我，“小姐！可不是我们说的，如今宫里的人都这么传！”
“就是就是！小姐本就好福气遇着陛下这样好的人，从前陛下对就待小姐不同，如今陛下继承大统又将小姐迎了回来将来还不是要封后的？”
我只得向正在为我正理妆台的青儿求救，她一向是最沉静明理的，如果连她这么认为我就……
“小姐……”青儿放下手中的金簪缓缓地看向我，“青儿听说三日前天水国派来使者来贺新皇登基便提出欲再与天凌联姻，欲将汝真公主许给陛下，要说陛下于情于理都该应了这婚事。且不说汝真公主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天凌之前向天水借兵还欠了天水一个人情，如今陛下新皇登基更需要借天水的力量来稳固的势力，可是陛下仍旧以初登皇位国事繁忙无暇纳娶为由婉拒了，此事还引来了诸多大臣的不满。”
说完她朝我浅浅一笑便又拾起那些朱钗一一摆好，再未说话。
她的话语间为提到一字与我有关，却让我的心更加难以平静。原来天水已经再次提出联姻，却被胤之拒绝了，那时……我根本还未回京。我再傻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他顶住压力拒绝天水拒绝汝真真的是为了我吗？他若再因为我的缘故绝了天水引得朝臣不满那他的江山岂不是更加不稳？我却越觉得自己留不得了。
才一早心便像一汪清水瞬间被搅乱了搅浑了，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执意穿上了一件素色的衣裙。即便是浅淡的颜色料子也是极好的上面的银云轻花暗纹也绣得轻巧不已，像是自己从衣服里长出来一般天衣无缝。
糯米在铜镜旁一个劲地说好看，我心道这样好看的衣服任谁穿都是好看的吧？
刚用完早膳。我正要到院子里看看，熟悉熟悉这院子，门口一个小脑袋探进来又缩回去，被眼尖的桃酥发现了，连忙喝道：“谁？是谁在那里！出来！”
那个小小的脑袋以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桃酥放下手中的玉壶就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回一个锦衣玉面的小童。那小童静静的不闹跟在一个嬷嬷的身后，桃酥正向那个嬷嬷问话。我依稀听见那个嬷嬷说是安公公吩咐她领晋儿到朝华殿的，再细细一看那小童正是晋儿！
“晋儿！”
我看着他圆圆的小脸又惊又喜，鼻子一酸，冲上前去将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拥住。又怕弄疼了他，连忙将他松开，一双雾气弥漫的眼睛再难从他脸上移开，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
胤之果然待他很好。他的一双眼睛清澄透亮圆圆的小脸泛着健康的红润，个头似乎也窜高了不少。
相比之下晋儿倒比我镇静许多，他只是这样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静静看着我，难道他还没有认出我？
“晋儿！晋儿！是倚天姐姐，倚天姐姐回来看你了！”我摸着他的头喃喃地说：“对不起！姐姐不该把你丢下……你一定不记得姐姐了对不对？”
晋儿那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他先是扁了扁嘴似努力克制着什么虽然说么也没说可是看见我的眼眶渐渐红了。
“晋儿，你记得姐姐的对不对？”我轻轻摇着他的肩。希望从他嘴里摇出些话来，可是他仍是紧紧抿着小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以前他还会说些话虽然那些话跳脱得不着边际，他还会叫我虽然是认错了人，现在却连话也不肯说了吗？
我找来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嬷嬷细细问了他的情况，又找来御医让他再为晋儿诊脉，御医便将晋儿的病情细细地说与我听，又改了些原来的方子让人煎药去了方才离开。
原来晋儿的身体状况很好，饮食起居也还算正常规律就是从来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嬷嬷说自她服侍起八殿下就没见他说过一句话。倒是时常对着天空或者花木你鸟虫自言自语。再问他他却不说了，还有夜里时时会被噩梦惊醒，说些听不懂的话。
御医说他是心气郁结或受过惊吓所以才睡不安稳开了些宁神理气舒心的方子，他却极少喝药每每喂他都被打翻在地。御医说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待人渐渐开朗了也就好了，这些药也是可以不喝的。
我听了稍作安心，他还是个孩子只要好好开解他让他如从前一般爱玩爱笑多说说话说或者就好了呢？有了胤之的许诺我便让他们收拾东西让晋儿住到我这边来。
有了晋儿在身边我的心便踏实了许多，每天带着他如从前一般讲故事捉蝴蝶连睡觉都陪在他身边只要他一惊醒我便握住他的小手拍着他的背让他安心，渐渐地虽然他仍旧没有说可是眉间的皱褶渐渐舒缓了连嘴角边也常常挂着浅浅的笑容。
胤之每天下朝无论多忙必定会来朝华殿看看我们，我担心他的身体，让桃酥照着御医的方子顿了些清补的汤让他喝。御医也向我保证过胤之的咳嗽只是内伤旧疾的缘故需要些时日调养一番便好了并无大碍，我才宽下心来。
他不放心我，那日将紫金葫芦送给我让我时时带在身边防身，为了让他安心我推迟不过只得收下。不过却并没有带在身上只是放在床头用被子捂着，对这只葫芦我仍是心生抗拒，每每看见它我便想那起不堪回首的一幕。
胤之一直都没有拿皇上的礼节带进朝华殿，他总是换下了朝服才进来也不提国事，我们相处如故，一起用膳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仿佛又回到了太子府的日子，宁静安逸，这样的日子也总是过得最快，转眼便是半月过去了。
这天，用过晚膳却天却还未全黑幽蓝的天幕一丝云也没有衬着宫中的红墙碧瓦竟生出一丝异样的美来。宫人们早早就将宫灯点上，我和胤之坐在亭子里喝茶看着在假山边玩耍的晋儿安静地坐着。
看着那高高的宫墙我总会莫名地想起湄儿，想起以前在漪涟殿的日子，不知她去了哪里，伤养好了没有过得好不好……
“想什么，这么出神？”胤之笑着为我倒满一杯茶问道。
我连忙收回满心的思绪，微笑地摇摇头道：“是了，听说公孙谨已平定叛军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胤之听见我这样叫他先是挑眉看来眼中微讶的光芒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明了。
“平叛有功自然是论功行赏。他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朕会重用他。”
“那……子衍呢？”
“敖丞相身怀经天纬地之才，朕自然也会重用，他——依旧是天启的丞相。”
胤之胸襟自不必说，和我料想的一样。
我担心的是子衍，他和湄儿拥立晋儿，就是为了控制天启，甚至湄儿有为子衍某天下之意，如今子衍手上仍有兵权，若是他也如襄王一般，半路反出自立为王，以他和公孙谨的谋略和威望，想要一争天下也不是难事。禁卫军的二十万兵马未必拿得下。
思及此处我皱着眉头忧心忡忡，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
他似看出我的心思笑道，“可是在担心敖靖元又是另一个襄王？你放心，他已经将兵权交出，正在回京述职的路上。”
我听了惊讶地看着他，这倒是我的意料之外子衍竟主动交出兵权，就等于放弃了争皇位的机会！那湄儿的那出又是……我摇了摇头，显然，他的一番举动已经承认了胤之的皇位，而胤之也没有追究他立晋儿为帝的事情，不知他们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看来却是我多虑了，他们君臣能共处总是好的，胤之仁德心怀天下会是个好皇帝，子衍雷霆手段正好可以为辅助他平天下。按说，他们能有如此共识，亦是我最希望的结局，可是我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忧虑，总觉得子衍为何这样轻易就交出所有兵权过于简单。
看来他当初同湄儿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无意于皇位，我也只能这样想了。难怪那日胤之说要等子衍回来才处置湄儿，亦是留几分情面给子衍。
我正欲松一口气，却听他冷不防说道：“如果他是另一个襄王，你会站在哪边？”
“啊？”我抬眼正对上他目光灼灼的双眸。
是啊，我会站来哪一边呢？另一个人也同样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心中却没有答案，并一直回避着，所幸如今并未出现这样的难题。
“我……”
“傻瓜，我只是随便问问，不会让你为难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我的心一暖，“胤之……”
“对了，钦天监说三日后是五星连珠之日，我要率群臣到祁山护国寺祭祀祈福，你也一起去散散心吧。”
“嗯。”
“晋儿也去，晋儿也去。”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跟前拉着我的手撒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旁的糯米笑着打断我，“小姐！可不是我们说的，如今宫里的人都这么传！”
“就是就是！小姐本就好福气遇着陛下这样好的人，从前陛下对就待小姐不同，如今陛下继承大统又将小姐迎了回来将来还不是要封后的？”
我只得向正在为我正理妆台的青儿求救，她一向是最沉静明理的，如果连她这么认为我就……
“小姐……”青儿放下手中的金簪缓缓地看向我，“青儿听说三日前天水国派来使者来贺新皇登基便提出欲再与天凌联姻，欲将汝真公主许给陛下，要说陛下于情于理都该应了这婚事。且不说汝真公主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天凌之前向天水借兵还欠了天水一个人情，如今陛下新皇登基更需要借天水的力量来稳固的势力，可是陛下仍旧以初登皇位国事繁忙无暇纳娶为由婉拒了，此事还引来了诸多大臣的不满。”
说完她朝我浅浅一笑便又拾起那些朱钗一一摆好，再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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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早心便像一汪清水瞬间被搅乱了搅浑了，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执意穿上了一件素色的衣裙。即便是浅淡的颜色料子也是极好的上面的银云轻花暗纹也绣得轻巧不已，像是自己从衣服里长出来一般天衣无缝。
糯米在铜镜旁一个劲地说好看，我心道这样好看的衣服任谁穿都是好看的吧？
刚用完早膳。我正要到院子里看看，熟悉熟悉这院子，门口一个小脑袋探进来又缩回去，被眼尖的桃酥发现了，连忙喝道：“谁？是谁在那里！出来！”
那个小小的脑袋以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桃酥放下手中的玉壶就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回一个锦衣玉面的小童。那小童静静的不闹跟在一个嬷嬷的身后，桃酥正向那个嬷嬷问话。我依稀听见那个嬷嬷说是安公公吩咐她领晋儿到朝华殿的，再细细一看那小童正是晋儿！
“晋儿！”
我看着他圆圆的小脸又惊又喜，鼻子一酸，冲上前去将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拥住。又怕弄疼了他，连忙将他松开，一双雾气弥漫的眼睛再难从他脸上移开，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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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儿！晋儿！是倚天姐姐，倚天姐姐回来看你了！”我摸着他的头喃喃地说：“对不起！姐姐不该把你丢下……你一定不记得姐姐了对不对？”
晋儿那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他先是扁了扁嘴似努力克制着什么虽然说么也没说可是看见我的眼眶渐渐红了。
“晋儿，你记得姐姐的对不对？”我轻轻摇着他的肩。希望从他嘴里摇出些话来，可是他仍是紧紧抿着小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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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子衍呢？”
“敖丞相身怀经天纬地之才，朕自然也会重用，他——依旧是天启的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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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的是子衍，他和湄儿拥立晋儿，就是为了控制天启，甚至湄儿有为子衍某天下之意，如今子衍手上仍有兵权，若是他也如襄王一般，半路反出自立为王，以他和公孙谨的谋略和威望，想要一争天下也不是难事。禁卫军的二十万兵马未必拿得下。
思及此处我皱着眉头忧心忡忡，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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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却是我多虑了，他们君臣能共处总是好的，胤之仁德心怀天下会是个好皇帝，子衍雷霆手段正好可以为辅助他平天下。按说，他们能有如此共识，亦是我最希望的结局，可是我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忧虑，总觉得子衍为何这样轻易就交出所有兵权过于简单。
看来他当初同湄儿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无意于皇位，我也只能这样想了。难怪那日胤之说要等子衍回来才处置湄儿，亦是留几分情面给子衍。
我正欲松一口气，却听他冷不防说道：“如果他是另一个襄王，你会站在哪边？”
“啊？”我抬眼正对上他目光灼灼的双眸。
是啊，我会站来哪一边呢？另一个人也同样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心中却没有答案，并一直回避着，所幸如今并未出现这样的难题。
“我……”
“傻瓜，我只是随便问问，不会让你为难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我的心一暖，“胤之……”
“对了，钦天监说三日后是五星连珠之日，我要率群臣到祁山护国寺祭祀祈福，你也一起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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