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开战
“倚天姑娘！宫里又有新消息了！”我一下楼王掌柜便神秘兮兮地向我招手。
王掌柜渐渐与我熟络起来，大概是如今生意也做不成了，城中人人自危，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憋得慌，如今有何消息就来找我说上半天，直至尽兴方才作罢。
“什么消息？难道是城破了么？”
昨日听闻襄王的军队已在城外，二十万大军而守城军士算上老弱病残不过三万，外无援军。如此悬殊的差距，破城是迟早的事。王掌柜因为送了好多银子给官府才得以免了充军之苦，却也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一旦城破了，不知会是怎样的结局，好在襄王一路打来，烧杀抢掠不少但不至屠城。
我已不在乎他们谁输谁赢谁做皇帝，我只希望能城门能早些开放，我好早些赶回京去。王掌柜也是这么想的，他说谁做皇帝还不是一样，他们这样的小民只要有生意做过好小日子就成！他说管他是谁的军队，只消送上足够的银子，便可保性命，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我那一千两银子刚好帮了他的大忙，所以他对我愈发客气。
“这可是比破城还要令人惊异的惊天大消息！”王掌柜故作神秘地摇头。
我瞪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到底是什么消息能打得过破城呢？
“如今人人都在传襄王竟是太皇太后的儿子，这……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可偏偏它就是真的！连当年接生的稳婆和随侍太监都找到了，甚至连太后都亲口承认了。据见过太皇太后和襄王的人说，他们确实有几分相似。二十万大军如今已是军心大乱，连襄王都暂缓了攻城计划正在城外按兵不动！”
见我不语。他继续口沫横飞，“你说这太后怎么能和皇上有一腿呢？这岂非乱伦？这样的丑闻传出，襄王爷那纯正的血统就变得污浊不堪了，追随他的人心中只怕都要大打折扣，那英武的形象瞬间成了一个大笑话不说，原本还出师有名如今却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这同是天子的血脉啊，差了那么一点那就不一样！”
我挤出一个笑容来配合王掌柜的夸张表情，只是这个笑容格外虚弱。“果然是惊天大秘密呢！”
“还有另一个消息，不过这个消息与之前的那个比起来可就没什么惊喜了……”王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还有新消息么？”我心不在焉地应和着，湄儿放出的这个消息确实能将襄王的军队阻上一阻，可毕竟是二十万大军，破城北上仍是迟早的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消息，就是敖丞相亲率八万援军三日后便到。”王掌柜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可这不是来送死吗？虽说算上城中府兵也勉强有个十万人马，且襄王军中已经人心不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未免太过悬殊！再说着城能不能守到三日后还不知……”
我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些什么，那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脑中回响，一激动抱住他的袖子结结巴巴地说：“你刚才说子衍……敖丞相……要来建州？”
“是啊！”王掌柜正愣愣地看着的，一时不明白为何刚才那个惊天的大消息为何我会表情淡淡，而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却让我如此激动。
“这可是老夫那远房亲戚透露的，万万错不了！不然他们哪里还有胆死守建州城。就那二三万人还不够人磨枪，早出去投降去了！”说到这里他神情一黯，“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去降呢！”
咚咚咚！
我正欲说话，那边一行门板被敲得叮咚直响摇摇欲倒。
王掌柜扼住话头看着我又看看那摇摇欲裂的门板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开门时，门外便传来一阵粗粗的喊声：“开门开门！吾等乃府兵，欲来请人！速速开门！”
王掌柜一听是府兵欲来拿人，握着算盘的手抖了抖，脚一软差点没往柜台下面钻，哪里还有刚才一副评论时事的气概。
“这……这。老夫明明已经打点好了的。怎么……可怜老夫一把年纪，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交代在战场上了……”
“快点快点！不然拆了你的门！”外面的喊声越发响亮起来。
“来了，来了……”王掌柜磨磨蹭蹭地将门打开，一群人便涌了进来。清一色的服饰手中皆是明晃晃的兵器。
王掌柜自知躲不过连忙上前往那些士兵的怀里一人塞了一锭银子，笑眯眯地道：“各位官爷，小的如今又老又聋，哪里还能上阵杀敌，求各位官爷通融通融，小的……”
“让开让开！”那些士兵一脸的不耐一把将他推开就向我走来。
王掌柜不明所以一时愣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来。我更是莫名其妙，难不成如今连女的都要征兵么？吓得连连后退。
其中为首的一个人从袖子中拿出一卷画像，看了几眼又朝我脸上细细看来，许久才如释重负一般对我恭恭敬敬道：“姑娘可是秋倚天？”
我心头一跳，他怎么会知我的姓名？于是往那张画像看去，那眉目样子分明画的是我，不但画得形似而且极为神似。
“这……”我实在不知自己终日隐于客栈内，这里会有谁认得我有我的画像，更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
于是迎向那人的目光，竟发现这人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是你！”我惊讶地叫出声来。
“正是在下！”他朝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在下公孙谨，那日有幸在此见过姑娘一面，所幸姑娘不曾离开。今日在下一见这画像便想起了姑娘，当下一见更是确认无疑了！烦请姑娘收拾细软跟在下走一趟，今后起便由在下负责姑娘的安全！”
“我为何要跟你走？”
这个人便是那天我在楼下吃菜之时遇见的那个黄衣男子。如今一身戎装，我也是看了好久才想起他。他倒是好记性只一眼便记住了我，可是他为何有我的画像，我的安危又关他何事！
他看我一脸的戒备，连忙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在下如今是在为丞相办事，还请倚天姑娘放宽心！”
原来是子衍……我起到王掌柜的话，心下不再疑惑，只是他终是与湄儿……管不了这许多了。先见了他再说，他能来找我想来也是念旧情，胤之和晋儿还在他们手上，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
我正思量着如何找他，刚好他的人却找上门来，心下一喜便随便收拾了一下随他们走了。
经过门口时，王掌柜还是一愣一愣的，“这……倚天姑娘……你……”
“承蒙王掌柜近日来的照顾。倚天这就告辞了，保重！”我朝他眨了眨眼便跨出门去。
“丞相要找的人……想不到王富贵这鸡窝里也能遇到个贵人，真是三生有幸……啊！我之前说了这么多杀头的话……倚天姑娘！姑娘！老夫之前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更别告诉丞相，我……”王掌柜絮絮叨叨在后面远远地追了出来。
我回身朝他莞尔道：“掌柜放心，我耳朵不好。什么都不曾听见！”
郡府。
“这里是……”
“这里是姑娘的卧房，姑娘暂且先住着，如无意外姑娘明两日后便可见到丞相大人了。”
“两日？不是说丞相援军三日后才到吗？”我抬眼看他满目惊讶。
“那只是故意放出迷惑敌军的消息。”
原来如此！明日便可以相见了吗？
不知为何，我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心神不宁，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也许是自从知道子衍亲自带兵前来应战便心下担心起他的安危来，毕竟打仗不是儿戏，兵力又是如此悬殊，我不懂什么兵法谋略。可这样大的差距却是明摆着的，他就是再神通广大又如何能胜敌呢？
我叹了口气逐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公孙大人原是为丞相办事。”
“姑娘误会了。在下并不是什么大人。在下原本便是一介布衣，前日建州太守恐大军压城欲献城投降，被在下斩杀于城门之下，逐被知府大人赏识。如今不过是为知府大人办事。”
我心下了然，想来子衍是将画像给了知府，他又刚巧见过我。
这人不但有眼光还有胆识，当人人都在将新帝压在胤之和襄王身上时他已经独具慧眼独独看好湄儿和子衍，胆敢杀太守于城下，不过短短几日便已得到知府的信任。
“公孙公子即敢杀太守，想必是已有了退兵之策了？”本来不应过问太多军机之事，但因心中实在担心终是忍不住问道。
“公孙谨不才，并无退兵之策，倒有缓兵之计，只消拖到丞相援军一到，建州之围便可解了。”
“就算援军到了，我军加起来不过十万余众，两军兵力相去甚远，公子就这么自信？”
“在下不是自信，而是相信丞相之能！”
“我不明白，为何天启禁军十五万加上天水借的五万之兵还未算各地未被襄王控制的府兵，为何援军只有八万，万一……”
“建州之屏固然险要危急，但京中仍是重地，不可无重兵防守，以防生变，另外还有一部分兵力……谨某想丞相已经早作安排，只等敌军中伏了。这一层过了今日姑娘自然会知晓。”
我遥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正好当空落下，我也该相信他吗？
他见我不再说话，朝我行了一个礼，“如此姑娘好生歇息，今晚知府宋大人会为姑娘设宴……”
我打断他，“如是想要巴结我就不必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你转告知府大人如今大敌当前一切当以军机为重！”
“难得姑娘深明大义，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王掌柜渐渐与我熟络起来，大概是如今生意也做不成了，城中人人自危，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憋得慌，如今有何消息就来找我说上半天，直至尽兴方才作罢。
“什么消息？难道是城破了么？”
昨日听闻襄王的军队已在城外，二十万大军而守城军士算上老弱病残不过三万，外无援军。如此悬殊的差距，破城是迟早的事。王掌柜因为送了好多银子给官府才得以免了充军之苦，却也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一旦城破了，不知会是怎样的结局，好在襄王一路打来，烧杀抢掠不少但不至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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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比破城还要令人惊异的惊天大消息！”王掌柜故作神秘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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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身朝他莞尔道：“掌柜放心，我耳朵不好。什么都不曾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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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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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不是说丞相援军三日后才到吗？”我抬眼看他满目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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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误会了。在下并不是什么大人。在下原本便是一介布衣，前日建州太守恐大军压城欲献城投降，被在下斩杀于城门之下，逐被知府大人赏识。如今不过是为知府大人办事。”
我心下了然，想来子衍是将画像给了知府，他又刚巧见过我。
这人不但有眼光还有胆识，当人人都在将新帝压在胤之和襄王身上时他已经独具慧眼独独看好湄儿和子衍，胆敢杀太守于城下，不过短短几日便已得到知府的信任。
“公孙公子即敢杀太守，想必是已有了退兵之策了？”本来不应过问太多军机之事，但因心中实在担心终是忍不住问道。
“公孙谨不才，并无退兵之策，倒有缓兵之计，只消拖到丞相援军一到，建州之围便可解了。”
“就算援军到了，我军加起来不过十万余众，两军兵力相去甚远，公子就这么自信？”
“在下不是自信，而是相信丞相之能！”
“我不明白，为何天启禁军十五万加上天水借的五万之兵还未算各地未被襄王控制的府兵，为何援军只有八万，万一……”
“建州之屏固然险要危急，但京中仍是重地，不可无重兵防守，以防生变，另外还有一部分兵力……谨某想丞相已经早作安排，只等敌军中伏了。这一层过了今日姑娘自然会知晓。”
我遥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正好当空落下，我也该相信他吗？
他见我不再说话，朝我行了一个礼，“如此姑娘好生歇息，今晚知府宋大人会为姑娘设宴……”
我打断他，“如是想要巴结我就不必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你转告知府大人如今大敌当前一切当以军机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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