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欲问天机
皇上荒淫无度？我忽然想起宫人私下说湄儿是惑主的狐狸精，因为自从她入宫后皇上就许久没上朝了。虽然如此，但是……他好像就是这个荒淫的皇上一手提拔的啊！
这个……怎么从子衍嘴里说出来好像……好像有些奇怪，毕竟湄儿名义上是他的妹妹，明面里还是他送进宫的。
我一直住在宫中，宫中的度用奢靡之极歌舞升平日日欢，原来看到的太平盛世原来都是假象！无怪乎汝真会被灾民奉为神女，无怪胤之说此去路上凶险艰辛！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怎么会？朝廷不是每年都发好多钱粮下去赈灾吗？”我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说完又忍不住小声嘟哝道，“再说……皇上荒淫还不是有你的一半功劳？”
我不是没看过史书，贤臣还是知道的，看着八仙桌上还摆着的新鲜无比的荔枝还有皇上不上朝他这个丞相非但不进谏劝阻，似乎还很是乐见。
“话是不错，可经过官府的层层搜刮最后落到灾民手中的只剩下九牛一毛，许多人不是病死就是活活饿死！”说着他有些好笑地看向我，“也就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了，连皇上对我说话都要客客气气的。至于皇上……一切自有定数，天启的气数已尽，我不过是个助力罢了！”说完他的目光变得悠远深迥起来。
“什么气数已尽？天启要亡了吗？”我听了又是一阵惊异，我才不管什么天启天水天凌的，谁当皇帝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想知道若是天启亡国了，那胤之要怎么办。国破家亡他如何承受得了？
定数，又是定数！当初绝尘谷覆灭之前玉婆婆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什么都要有定数，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凭什么要这样？
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世间万物的生死都在其掌控之中包括贵为天子的皇上！那我的命运呢？我的命运是不是也一早就被安排好了呢？
“天机不可泄露。”子衍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将头转到窗外不再理我。
“天机，又是这句！你是妖怪还是神棍？为什么你会知道？”听见“天机”这两个字我就烦躁得很，几乎忘了彼此的身份，张口就反问他。
说完我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忽然觉得子衍的身份不仅仅是赶考的书生新晋的丞相那样简单，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连皇上也不例外，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巨大的陌生感在我的脑海中扩散，我这才发现我们虽然一起经历过生死虽然亲近可似乎从未了解过他，他真如她初见时对我说的那样只是一介书生，因家道中落却又认识和尚所以才不怕妖怪的读书人吗？
冷不防我的脑袋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待我兀自地伸手去捂脑袋再抬头，他目光已经放缓了不少，“不要再乱想了，你的小泥鳅脑袋就是想破了都想不出来！无论如和我不会害你！”
“我的命运呢？”我直直看向他，“那我的命运呢？我不问国运不问天机，只问我的命运！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告诉我我将会如何？天启灭亡后我在哪里？我会在哪里？”
我不要被操控。不要想如玉婆婆一般明明算出劫数却无法改变结局，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无可挽回地覆灭！不想自己的生死喜忧都是别人说的算！
不知道一向胆小怕事的我那小小的灵魂里突然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和命运和那高高在上的天去抗争？我只知道后来……嗯，那时许多许多年以后了，我终是战胜了命运赢了结局！
以至于，碧渊谭里的小泥鳅永远地成了妖界乃至修仙界的一个传奇，又或者用套用湄儿最初的话果然是一个奇葩！这些都是后话了。
“你的命运么？”他看着我嘴角终于又有了一丝笑容，不过那个浅浅的笑容里藏着太多的情绪，有嘲讽有无奈又担忧也有不忍和不安。
是的，我第一次在这个冷傲如神祗般的人的眼中看到了不安和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这一次我没有眼花。不觉眉头一跳。那么我的命运……屏住呼吸朝他看去。
深漆的瞳眸，如漩涡一般迥暗难测，微黯的脸色，拿起茶杯的手悬腕轻轻顿在半空。又收住了。
玉杯轻轻地磕在石台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和着湖水潺潺撞击船身的声音便静悄悄的再无声响，连远处的清歌瑶琴也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一片月夜湖色冷冷清清，我们便如此默然对望。
终是抵不住我清透灼亮的双眼，他斜眉如锋微微蹙起，神色端肃微微撇开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命运——我早就为你看过！”
“青色的火焰腾腾燃烧，白茫茫的一片雾霭中只有一个死结！”他的浅色的薄唇轻轻开启，灯影在他的瞳仁闪烁跳跃，橘色的瞳仁里映着一个小小的我，仿佛被火色禁锢于他的瞳仁中正好应了他的那句——青色的火焰腾腾燃烧……
看得我心头一跳，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死结还是死劫，不过在我看来没有区别，老天设下的死结如蝼蚁的凡人能解得开么？老天定下的死劫凡尘中的人都能逃得过么？
只是，世间，有什么火焰是青色的呢？我真的不知道。
“怕了？”他的峻眉微微挑起看着我眸光熠熠，清寒的声音像划过层层水波撞在我的耳中，将我从怔然中唤醒。
我回望着他，摇了摇头，为表示自己的无惧我甚至挺了挺胸膛，嘴角边泛起略微苍白的笑意，但也是无比坚定的。
我的命是许多人换来的，玉婆婆和金蝉子他们这样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我的身前，能活到现在心中满是感恩。蝼蚁尚且偷生，乍一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猛然地往下一沉，心中自然是有惧意的，可命运这东西既然是躲不过，那就抗争好了，我小泥鳅虽胆小但也绝不退缩。
“我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个近似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嗯？”我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这句话的意思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过，不过知道有人能一直愿意站在我的身边还是欣喜的，而那个人还是心里一直默默喜欢的人，我该高兴吗？
听了他这么说，心里果然安定许多那些微微的惶恐都被驱赶了，仿佛那无边的暗夜有一丝光亮透出指引着我，不再害怕。
一直在我身边……是不是说他也会如守护着他心中那个人一般守护着我呢？可是我在他的眼里除了一片暗夜一样的深沉什么也没看到，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这句话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现在的状态不正是一直在彼此的身边吗？
而且我们的身边还有许多许多的人，胤之湄儿宁兰……
对了，宁兰！我忽然想到我说过要帮她的！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清丽绝伦的面孔，那双美丽的杏目正圆瞪着我。
我一个激灵，一点一点地将心思收回，低头终于鼓起勇气看他对他说：“记得你说你在宫中有要守护的人……你可知道宁兰她倾心于你，不知你当初拒绝她是何意，嗯……也许你还不够了解她，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了，你们……你一定要……”
明明是想问他的心意，可是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了。
他看向我嘴角竟有一丝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怎么？吃醋了？”
“啊！”我慌乱地低下头去，我明明是在说宁兰，他怎么会这么想？吃醋！天啊，他竟这么说！难道……难道他发现我对他的心思了么？这样想着脸噌地一下子红透了，那热度大概连脖子也没幸免。
赶忙低头伸手摸着热热的脸转移话题，“对了，你说……嗯……你说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让胤之去处理什么洛河水患呢？毕竟他是太子，若战事一起他又不在朝中……”
我绞尽脑汁才想起了这么一个不是那么苍白的话题，说出口才发现自己也被吸引了去，也不知脸上的红晕退去了没，就在样猛然抬头等着他的下文。
子衍听了之后面上的笑意果然敛住，眼帘一垂再抬起来已经一片暗沉，他伸手去捻起那玉杯品上一口清茶才悠悠说道：“那就要看皇上是如何看待太子的了？”
我的心中嘘了一口气，好在他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再说下去，听明白了他的话旋即又是一愣。
“嗯？”
“洛河水患的地位在天启很是微妙，可不见得比与天凌开战要轻！”他嘴角一弯满是嘲讽，“在群臣的歌功颂德下那昏君眼里天启还是那个最强盛的国家，天凌的挑衅和宣战在他眼里无疑是一个笑话，就像鸡蛋有一天忽然想要去撞石头自取灭亡！你说到底孰轻孰重呢？”
“啊！”我有些不可置信，皇上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这个……怎么从子衍嘴里说出来好像……好像有些奇怪，毕竟湄儿名义上是他的妹妹，明面里还是他送进宫的。
我一直住在宫中，宫中的度用奢靡之极歌舞升平日日欢，原来看到的太平盛世原来都是假象！无怪乎汝真会被灾民奉为神女，无怪胤之说此去路上凶险艰辛！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怎么会？朝廷不是每年都发好多钱粮下去赈灾吗？”我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说完又忍不住小声嘟哝道，“再说……皇上荒淫还不是有你的一半功劳？”
我不是没看过史书，贤臣还是知道的，看着八仙桌上还摆着的新鲜无比的荔枝还有皇上不上朝他这个丞相非但不进谏劝阻，似乎还很是乐见。
“话是不错，可经过官府的层层搜刮最后落到灾民手中的只剩下九牛一毛，许多人不是病死就是活活饿死！”说着他有些好笑地看向我，“也就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了，连皇上对我说话都要客客气气的。至于皇上……一切自有定数，天启的气数已尽，我不过是个助力罢了！”说完他的目光变得悠远深迥起来。
“什么气数已尽？天启要亡了吗？”我听了又是一阵惊异，我才不管什么天启天水天凌的，谁当皇帝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想知道若是天启亡国了，那胤之要怎么办。国破家亡他如何承受得了？
定数，又是定数！当初绝尘谷覆灭之前玉婆婆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什么都要有定数，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凭什么要这样？
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世间万物的生死都在其掌控之中包括贵为天子的皇上！那我的命运呢？我的命运是不是也一早就被安排好了呢？
“天机不可泄露。”子衍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将头转到窗外不再理我。
“天机，又是这句！你是妖怪还是神棍？为什么你会知道？”听见“天机”这两个字我就烦躁得很，几乎忘了彼此的身份，张口就反问他。
说完我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忽然觉得子衍的身份不仅仅是赶考的书生新晋的丞相那样简单，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连皇上也不例外，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巨大的陌生感在我的脑海中扩散，我这才发现我们虽然一起经历过生死虽然亲近可似乎从未了解过他，他真如她初见时对我说的那样只是一介书生，因家道中落却又认识和尚所以才不怕妖怪的读书人吗？
冷不防我的脑袋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待我兀自地伸手去捂脑袋再抬头，他目光已经放缓了不少，“不要再乱想了，你的小泥鳅脑袋就是想破了都想不出来！无论如和我不会害你！”
“我的命运呢？”我直直看向他，“那我的命运呢？我不问国运不问天机，只问我的命运！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告诉我我将会如何？天启灭亡后我在哪里？我会在哪里？”
我不要被操控。不要想如玉婆婆一般明明算出劫数却无法改变结局，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无可挽回地覆灭！不想自己的生死喜忧都是别人说的算！
不知道一向胆小怕事的我那小小的灵魂里突然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和命运和那高高在上的天去抗争？我只知道后来……嗯，那时许多许多年以后了，我终是战胜了命运赢了结局！
以至于，碧渊谭里的小泥鳅永远地成了妖界乃至修仙界的一个传奇，又或者用套用湄儿最初的话果然是一个奇葩！这些都是后话了。
“你的命运么？”他看着我嘴角终于又有了一丝笑容，不过那个浅浅的笑容里藏着太多的情绪，有嘲讽有无奈又担忧也有不忍和不安。
是的，我第一次在这个冷傲如神祗般的人的眼中看到了不安和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这一次我没有眼花。不觉眉头一跳。那么我的命运……屏住呼吸朝他看去。
深漆的瞳眸，如漩涡一般迥暗难测，微黯的脸色，拿起茶杯的手悬腕轻轻顿在半空。又收住了。
玉杯轻轻地磕在石台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和着湖水潺潺撞击船身的声音便静悄悄的再无声响，连远处的清歌瑶琴也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一片月夜湖色冷冷清清，我们便如此默然对望。
终是抵不住我清透灼亮的双眼，他斜眉如锋微微蹙起，神色端肃微微撇开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命运——我早就为你看过！”
“青色的火焰腾腾燃烧，白茫茫的一片雾霭中只有一个死结！”他的浅色的薄唇轻轻开启，灯影在他的瞳仁闪烁跳跃，橘色的瞳仁里映着一个小小的我，仿佛被火色禁锢于他的瞳仁中正好应了他的那句——青色的火焰腾腾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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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的身边还有许多许多的人，胤之湄儿宁兰……
对了，宁兰！我忽然想到我说过要帮她的！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清丽绝伦的面孔，那双美丽的杏目正圆瞪着我。
我一个激灵，一点一点地将心思收回，低头终于鼓起勇气看他对他说：“记得你说你在宫中有要守护的人……你可知道宁兰她倾心于你，不知你当初拒绝她是何意，嗯……也许你还不够了解她，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了，你们……你一定要……”
明明是想问他的心意，可是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了。
他看向我嘴角竟有一丝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怎么？吃醋了？”
“啊！”我慌乱地低下头去，我明明是在说宁兰，他怎么会这么想？吃醋！天啊，他竟这么说！难道……难道他发现我对他的心思了么？这样想着脸噌地一下子红透了，那热度大概连脖子也没幸免。
赶忙低头伸手摸着热热的脸转移话题，“对了，你说……嗯……你说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让胤之去处理什么洛河水患呢？毕竟他是太子，若战事一起他又不在朝中……”
我绞尽脑汁才想起了这么一个不是那么苍白的话题，说出口才发现自己也被吸引了去，也不知脸上的红晕退去了没，就在样猛然抬头等着他的下文。
子衍听了之后面上的笑意果然敛住，眼帘一垂再抬起来已经一片暗沉，他伸手去捻起那玉杯品上一口清茶才悠悠说道：“那就要看皇上是如何看待太子的了？”
我的心中嘘了一口气，好在他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再说下去，听明白了他的话旋即又是一愣。
“嗯？”
“洛河水患的地位在天启很是微妙，可不见得比与天凌开战要轻！”他嘴角一弯满是嘲讽，“在群臣的歌功颂德下那昏君眼里天启还是那个最强盛的国家，天凌的挑衅和宣战在他眼里无疑是一个笑话，就像鸡蛋有一天忽然想要去撞石头自取灭亡！你说到底孰轻孰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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