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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br>因为这章不知道为什么显示不出来,所以伪更一下。不好意思啦。

    晚上还是有更的>。<<hr size=1 />  【第十章】

    事情还要从那巧手阁门口,沈秋刚买好了三盒杏仁酥这里说起——

    彼时方教那店家将东西包好,沈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打斗之声。她生性便对刀兵一类的事物分外敏感,一回头,便寻到了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有两个人正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动静极大,引来周遭许多人小心翼翼地围观,却不敢上前阻拦。

    沈秋见状,匆匆付了银子,便提着杏仁酥往那边走去。

    及至走得近了,她才看出二人出手非凡,观其路数,应是行伍中人。而能在京城里自由走动的,是只有九乃是宫中禁卫军。

    若当真是禁卫军当街闹事,这可成何体统?沈秋本能地便意欲上前,将二人拉扯开来。然而低头看了看手中易碎脆弱,又金贵非凡的杏仁酥,她犹豫再三,终是找了个墙角,把东西放下。

    然后她拨开人群,纵身便跃至二人中间。

    那两人纠缠得不分你我,正是拳脚相加之际,只觉腕上一痛,不由得纷纷退开一步。再一抬眼,只见面前已站了个苍蓝袍子的人。

    其中一人似是认出沈秋来,怔了一怔,没有说话。而另一人见她身长不盈七尺,容貌观之亦是清秀文弱,便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但敢阻拦本大爷?”

    沈秋闻言笑出声来,道:“你是何处的大爷?”

    那人一拍胸脯,怒道:“便是你家的大爷!”说罢一跃而起,直扑向沈秋。

    眼看着人便近在眼前,沈秋一个侧身,堪堪避开了这一击。然而在那人一招落空,略为放松警惕的瞬间,却忽地反手握住他的臂膀,一扣,一拉,一扭,施以巧劲,那人便应声摔倒在地,还是个狗啃泥的姿势。

    沈秋一撩衣摆,抬起一腿踩住他后背,那人便再也站不起来。

    此时人群中已然爆发出阵阵惊叹唏嘘,甚至是叫好之声。纵然他们并不清楚这三人是为何而打斗,但便就是那瘦弱之人手上干脆利落的功夫,也足教人叹为观止了。

    沈秋方才打得太过投入,此刻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得收敛了几分。她素来便有这个毛病,平时沉默寡言,只爱在心里腹诽,然而一但同人比划起来,便双眼放光,容易忘我,那气势便浑然换了一个人。

    低声咳了咳,她沉声问那人道:“你可是禁军中人?”

    那人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

    这时方才同他打斗的另一人已然走上前来,道:“他……是陛下/身边的御前侍卫长,沈丘沈大人。”

    此时轮到沈秋一愣,转头看他,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

    然而待到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她表情变得复杂了许多。

    这人便是她手下为数不多的二十来个御前侍卫的其中之一——赵挺。

    *****

    经此事一闹,沈秋押着这两人回宫时,天已经黑了。

    段云亭一听沈秋归返,当即兴冲冲地站起身来。然而一见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面色顿时垮了下来。准备好谴责她耽误时辰的一套话,也只能暂时吞回去了。

    面色不善地扫了一眼那两人,段云亭清了清嗓子,对沈秋道:“这二人是哪儿来的?”

    “这二人在街市上斗殴,”沈秋指着其中一人道,“此人乃是禁卫军的一员,名唤成渝……”

    段云亭不耐打断道:“禁卫军犯事交给窦原处置便是,朕何须事必躬亲?”

    沈秋无奈地指了指另一个,道:“可这另一个……是臣手下之人……”御前侍卫乃是直属于段云亭,故此事必须由他亲自发落。

    段云亭没办法推脱,只得眯起眼盯着那人看了看。过了片刻,似是想了几分,便伸手点了点他道:“哦,你是那个……赵……赵什么来着?”

    那人道:“在下赵挺。”

    段云亭走回御案后坐下,摆出一副县官模样道:“那便说说……你二人为何当街闹事?”

    那赵挺苦着脸道:“我和朋友在酒馆喝酒喝得好好的,此人从我身旁走过,忽然撞我!”

    成渝闻言立即辩解道:“我当时多喝了几杯,足下不稳。并非有意为之,你又何必出口成脏!”

    “谁说你……”

    “你明明……”

    “我没有……”

    “你就是……”

    “罢罢罢,”段云亭被他们吵得头痛,扶额打断道,“此事虽是个误会,但你二人一个是御前侍卫,一个是禁卫军,这般当街闹事影响太差,朕需得责罚你们,方能明法纪!”

    二人忐忑地等待着判决。

    段云亭敛眉思量了一阵,指着成渝道:“你自今日起,便不再是禁卫军,调为御前侍卫,归沈丘统领。”顿了顿,看向赵挺,“你……且还是做这御前侍卫吧,只是你二人朝夕相处,须得和睦友爱,若有半分口角,这御前侍卫也不必再做了。”说罢一摆手道,“罢了,就这样,你二人且去思过吧!”

    二人千恩万谢地出了门。那赵挺心道,同样是犯事,那成渝尚还调任了职位,而自己却并无半分动静,莫非是捡了便宜?

    但仔细想想,发现不对。这调任御前侍卫……在陛下口中怎么变成责罚的手段了?莫非自己因为已经处在悲惨的最底层,所以才……不用责罚了?

    *****

    见那两人终于走了,段云亭转头看向沈秋道:“朕的杏仁酥呢?”

    沈秋一惊,才发现自己双手空空如也。这才回想起来,解决完二人的打斗一事之后,好像……便将那杏仁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嘴角抽搐地笑了笑,道:“忘、忘在路边了……”

    段云亭哼了一声,不悦道:“沈爱卿才跟了那苏逸几日,便不把朕放在心上了?”

    沈秋觉得这话的对象无论是男是女,听着似乎都不太对劲。故一时有些怔愣,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段云亭话出了口,却仿佛并不曾往心里过,很快又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明日你再替朕弄六盒来便是。”顿了顿,强调道,“……自费!”

    沈秋咬牙切齿暗骂段云亭压榨属下,心下却也只能盼明日去的时候,那杏仁酥若是还在墙角便好了。

    *****

    当然,那不过是想想而已。

    次日,沈秋一早便抽空出了宫,赶在巧手阁刚开门不久,做了今日的头一位顾客。

    然而及至回了宫,进了御书房,却见段云亭正和一个女子谈笑风生。沈秋提着杏仁酥在门边一愣,立即道:“臣……告退。”

    “爱卿走得这么急作什么?”而段云亭却出言制止,还对着她指了指身旁的女子,笑道,“惜丫头不是外人,爱卿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沈秋瞥了一眼那女子,而对方亦是目不转睛地同她对视着。眼中情愫流转,笑意盈盈,倒是迫得沈秋不得不低头收回目光,道:“在下沈丘。”

    那姑娘款款一笑,施礼道:“小女子名唤杜惜。”

    “杜伯长女,相门千金。”段云亭端着一杯茶,在一旁补充道。

    “原是杜相千金。”沈秋急忙恭恭敬敬地拱手,却不知二人这是唱的哪一出。

    而这时那杜惜回过身,意味深长地瞥了段云亭一眼,又转头对沈秋笑道:“沈大人既已回,想必陛下正是公务在身,杜惜不便打搅,这便告辞了。”

    沈秋正欲表示没什么大事,而段云亭已然热情抢道:“且让沈爱卿送送你吧。”

    “陛下之心杜惜已领,不必了劳烦沈沈大人了。”杜惜看着沈秋一笑,随即以袖掩口,转身而出。

    沈秋看着她离去,心下只觉莫名其妙。方一回过头,却见段云亭不知何时已然起身,极近地站在她面前,笑容十分不怀好意。

    以为他这是要检查自己办的“公事”,沈秋便把手中的六盒杏仁酥举至面前,道:“这是陛下要的杏仁酥。”

    段云亭“哦”了一声,道:“且放在案上吧。”

    沈秋依言而行,转身走到御案边,却听他在身后笑道:“过去朕私下同杜伯来往时,同这惜丫头倒是有几分熟络。只是自打杜伯做了左相之后,她这还是头一次主动来找朕,你可知,她今日是为何而来?”

    沈秋听他言语带笑,知道他八成是又在自我得瑟了,便叹了一口气,呐呐道:“陛下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姑娘岂能不对陛下芳心暗许?”

    谁知段云亭闻言却笑了起来。

    沈秋回过身去,不解地看着他。

    段云亭慢慢踱步过来,笑道:“实话告诉爱卿,那惜丫头此番前来同朕闲扯了一通,明里暗里却是表明了对一人的倾慕之意,有意让朕替她撮合撮合。”

    沈秋一怔,心道这杜惜竟如此大胆直率,不由问道:“那她看上的……却是何人?”

    段云亭笑着在她肩头一拍,道:“你。”

    沈秋呆住。

    段云亭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唏嘘笑叹道:“啧啧啧,看不出爱卿平日里寡言少语,木木讷讷的,竟然如此招桃花。莫非实则骨子里却是别有一段风流……哦不对,应该是风骚?”

    沈秋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想,若论“风骚”二字,有人能比得过你么?

    而段云亭对她无声的抗议视而不见,继续道:“不过这惜丫头朕是知道的,相貌品性俱佳,绝不会委屈了爱卿,要不……朕给你们做做这个媒?”

    不知为何,段云亭笑得异常开心,简直跟他自己娶妻没两样。

    而沈秋一听他这话,头摇得像波浪鼓,忙道:“此事尚还为时过早,臣不敢劳陛下操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段云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道,“爱卿无妻无室的,为何不愿娶亲?”

    沈秋心道你还是皇帝,后宫居然空空如也,哪里有资格说我?但她也只能默默腹诽,却是万万不会说出口触他霉头的。因为她知道,在口舌之上,自己永远占不到段云亭半点便宜。

    由是她只能换一个理由,搪塞道:“以臣之身份……着实配不上相府千金。”

    “爱卿哪里话?爱卿乃是朕的御前侍卫长,此等头衔旁人求还求不来,如何会配不上那杜惜?”段云亭孜孜不倦地劝着,末了还不以为意地一拍胸口,道,“再者,朕若下旨赐婚,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沈秋苦着脸不知该怎么作答,心想段云亭你放过我吧……先是段楚楚,后是杜惜,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如此热衷于给人做媒?

    而“媒公”段云亭见她不再说话,便走过来瞅了她片刻,挑眉笑道:“怎么一提到娶亲,爱卿这模样便如丧考妣?”

    沈秋不答,心下犹豫,告诉他自己是女儿身或者断袖,哪一个比较好。

    谁知正在她纠结之时,段云亭却忽然笑出声来。沈秋疑惑地挑眉看他,而对方却忽然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啧啧叹道:“爱卿啊,实在是太不解风情。”

    此举实在太恐怖,沈秋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没站稳。

    而始作俑者却一撩衣摆,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回御案边坐下,口中豁达道:“罢了罢了,朕方才不过说笑而已。这婚嫁一事乃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如何能甜?爱卿既然不愿,朕也自然没有勉强的道理。”仿佛刚才那个热情说亲的人,决不是他段云亭。

    而沈秋还僵硬地在原地,惊魂未定。说不上是因为段云亭转变太快的态度,还是方才那怎么想都不可理喻的举动。

    沈秋暗自决定,下次问问苏逸,段云亭对旁人是否也有这等非同寻常的“爱好”。

    而御案后段云亭已然提起了朱笔,抬头看了她一眼,无事一般地问道:“爱卿还有何事?”

    沈秋匆忙收起思绪,暗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生怕他反悔,便赶紧推说无事,转身告退。

    正出门之际,却在门口撞见苏逸。对方顶着右眼上一块浓重的青紫痕迹,抬眼的瞬间,倒是又把沈秋惊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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