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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勇悍的山民子孙

    这天,村里的两个小伙伴,一个叫周大勇,一个叫杨长志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农村男孩子,来邀约喜明到大山的森林中去捉蛇。

    喜明考虑着说:

    “为保持生态平衡,林业局不是不准捉蛇吗?”

    大勇告诉他:

    “正是本地林业部门在号召他们到远处的荒山森林去捉,着回来他们收购。”

    喜明追问原因。长志告诉他:

    “过去本地鼠害严重,农民在地里大放毒鼠药,老鼠毒死了许多,也把吃老鼠的蛇毒死完了,使本地山地和林地的蛇类几已绝迹。所以出高价鼓励农民去远处大山森林里去捉蛇,到本地来繁殖。他们说这是挣钱的好门路,劝喜明也去为上学挣点学费。”

    喜明听了觉得是好事,就答应了和他们一道去;来和奶奶商量,奶奶本不愿让他去,爷爷却鼓励他去,说:

    “让他去尝试一下艰辛,看看山地农民的孩子是怎样生活的,对他的思想成长有好处。”

    奶奶就帮他准备了一点路上的干粮吃食。

    这天天还没亮,大勇和长志就来喊他。

    喜明翻身跳起,拿起干粮,披了件T恤就跑出门去。

    爱新和创儿听见了也要跟去。奶奶阻止她们说:

    “喜明他们是去捉蛇,去的地方路很远,要翻山越岭的,晚上半夜还回不来,你们去受得了?”

    说得两人怕了才罢。

    喜明见大勇还打了一支火把,每人背一个编织袋,各人提了一根齐眉棍就上路。

    他们果然翻山越坡地快步攀爬一程,天才放亮,大勇就把残存的火把藏在路旁草丛里,说是晚上回来还要用。

    这时他们更放开脚步,加速奔跑;说是必须趁早赶到目的地。幸是喜明在学校经常运动锻炼,常练产短跑,还能跟上他们而不显累。

    直到上午十一点钟左右,他们才奔跑到丛莽重叠的大森林边际。

    三人才坐下来,就着小溪流喝水,吃干粮。

    大勇吃着煮玉米棒子,就给喜明讲捉蛇的窍门,

    “捉蛇的本事大啦!要能知天文地理。知天文,就是先看天时:简单地说就是只有大晴天,蛇才出洞;其次是审时辨势:就是一早露水大,蛇不出洞;上午蛇在山坡顶上游动;中午蛇在半山腰觅食;下午蛇在山脚四周盘桓。

    ”要能再观察地势;辨认蛇路,寻找蛇踪,搜索蛇迹,探明蛇窝,进行捕捉。“

    大勇讲了一大通,喜明听了,大开眼界:农村孩子也很有知识;这才知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捉蛇也大有学问。

    他们吃饱喝足,紧紧腰带,束好袖口裤脚,就向山涯边搜寻过去:

    大勇们很有经验,到得也正是时候,只一会儿,喜明眼尖,发现隔着一段高岩坎上,一溜草丛在抖动,就向大勇一指。

    那大勇飞身扑上去,如猛虎出山,几个纵步就跳到蛇前;果见是一条大花蛇。它一发现有人扑上,那蛇随即疾行如飞一般地向一个陡坡飞梭般翻滚而下。只见那大勇神速地从几丛荆棘和岩石上几个俯冲,就赶到蛇的身后,一伸手就抓住蛇尾,把它提起来一摔一挥,就放入他手中的编织袋里。

    大勇这时喜笑着告诉喜明:

    ”打蛇打七寸,但捉蛇不能伸手捉七寸,那样容易被蛇咬伤。捉蛇只能捉尾巴,只要抓住它的尾巴,提起一抖,那蛇的全身骨架就散了,不能回头咬人;捉它的人从尾巴顺手向上扐去,扐到它的颈上,就可轻易地制服它;任随那蛇怎么挣扎,缠绕,都不能挣脱了。

    这时长志也发现了另一蛇踪,就如飞豹一般扑上去,几经跳纵,隔着一大笼荆棘丛,他一个鳐子翻身,竟从荆棘丛上翻滚过去,随即手到擒来。

    喜明惊愕地看着他们的奔驰技巧,不由发出一长串问题:

    “你们咋跳得那样快?不怕荆刺?不怕摔跌?不怕体肤受伤?抓住蛇尾不怕它回头咬?怎么这样神勇?”

    大勇和长志都笑说:

    “我们这样纵跳还不算难的,有时距离几十米也要飞身追上去;有时隔一段几米宽的深沟,也要舍命纵跳过去;有时会在十几迷高的岩上,也要翻滚下去;七八米深的坑也要跳下去。蛇躲入荆刺笼里,把衣服脱来往头上一包,就要一头钻进去。有时人身体吊在树木尖端、竹子稍上,借它们的蓄势弹过二三十米远去。不然,在这样的沟壑纵横的莽荒山野,怎么抓得住这种飞驰逃命的活物哟!”

    喜明这才知道,到深山里捉蛇,真是勇悍者的职业,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他在两个勇悍者的子孙的示范和鼓励下,想到自己也是大山里勇悍者的子孙,为了争气,他也尝试着一显身手。果然翻跳了几次,一种不服输的亡命徒般的气概,使他也翻岩跳坎,钻荆棘丛,跳越深沟,把衣服、裤腿撕破,手脚脸鼻受伤流血,他也绝不放弃,勇猛地舍命奔腾,终于也抓住两条小蛇。

    这日夕阳衔山,他们才往回走。大勇和长志各抓住二十多条;喜明只抓住两条,但他觉得也是一种非常的胜利。

    天黑尽了,摸索着回到藏火把的地方,打了火引燃火把,不论身上如何疼痛疲惫不堪,手脚如何酸软无力,还得飞快地赶路。直奔驰到后半夜,才回到家里。

    喜明还犟着性子忍耐,不至倒在爷爷的厅堂门口,让爱新和创儿看他的笑话,辱没了大山上的勇悍者的子孙的名声。

    喜明为了锻炼意志和体魄,又几次主动邀约和大勇、长志去大森林边的山岩里去捉蛇。开始锻炼得能在山岩陡坡之间和荆棘从中,纵跳如飞的技巧;经过几个暑期的锻炼,养成了和大勇他们一样的勇悍者的意志、气概和体魄,为他后来在干各种发明时,遇到万千种困难而始终能坚持不懈,打下了牢固的体质与品格的基础。

    老九爷见他如此钟情于体魄的磨练,就问他参加学校体育运动的情况;然后叫喜明在网上去读读老九爷的一篇博客,文名《是举国的狂欢,还是举世的愚昧?》附题为《对奥运会和各类大型运动会的批判》。

    喜明读了之后,最初,还坚持自己的观点,对批判文还大不以为然,他反驳说:

    “全世界的人,不论什么阶级、什么民族、什么国家和什么信仰的人,都全心赞扬和积极参与这些运动会,为什么要对它进行批判呢?”

    但当爷爷让他阅读了另一篇博文:《当代世界尚处在愚昧阶段》之后,他又认真地反复阅读了爷爷的批判奥云会的文章,不禁恍然大悟,深刻地认识到:

    在资产阶级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的主导阶级,他们的思想长期主导下的当代世界,不单只是对奥运会等竞技运动,造成了人类多数人的思维定势,人类在许多方面都还处在愚昧阶段。

    从此,喜明彻底改变了对竞技运动的看法。(有关对奥运会等竞技运动的批判,参见后文《是举国的狂欢,还是举世的愚昧?》)

    爱新后来还跟着去看他们捉蛇,她看到喜明因奋勇拼捉而浑身头破皮伤血流不止、仍然舍死忘生所向无畏的情景,和她平时所见的文质彬彬的高中学生的牛喜明,简直判若两人。这才深深地体会到喜明经常挂在嘴上的两句话:“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真是他的座右铭。

    后来她也学着喜明,为喜明这种精神写一首歌,名叫《勇悍者之歌》。她写出初稿后,又与喜明一道修改成功,谱成了歌曲。那歌词说:

    “我是山民的子孙,耕田种地,勤劳一生。

    向往着现代文明,练成野蛮的体魄,

    野蛮只是我们的躯体,文明精神才是我的灵魂。

    我是强悍者的子孙,毫无畏惧,奋勇前行。

    我的思想永远坚持先进,我更有不死的意志。

    强悍只是血肉的躯体,先进思想才是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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