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6.卷二
第二百五十九章——神溃,中，
师清漪脚步踉跄两下,掩住了鼻。
手指上的红色液体粘稠温热。如果是平常流鼻血了，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现她心里纷乱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头脑里仿佛扎进无数钢针，尤胜千刀万剐之苦。
师清漪弓着背,眼睛紧紧盯着水面，无法挪开目光。
一圈圈的涟漪晃起来了。
水面越漾越开。
眼前晃出一片血红,到处都是堆积的死尸,到处都是流淌的污血。
——而今都是们,欺太甚，
鼻血越流越多，师清漪蓦地清醒过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越着急去想清楚，脑子里的各种片段反倒越混杂，恶鬼般纠缠不休地缠着她。
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开关，恶心，怨恨，杀心，暴戾，各种负面的情绪一起涌了出来。
她对这些情绪感到无比的恐惧，浑身发着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咬牙压制和忍耐。
忍了好一会，鼻血终于止住。
师清漪心有余悸，赶紧清洗干净，再用水缸里的水将那些血渍冲刷了一遍又一遍，免得别看出来。
等整理好一切，水缸已经见底，没办法，师清漪只得去打水。
她记得之前见过后院有口古井，提着水桶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拦住了。
洛神目光瞥到她苍白的脸上：“没水了么？”
“嗯，用光了，去打点来。”师清漪忙低声道。
“用这么快？”
师清漪一笑：“谁叫之前洗手用那么多，转眼没了大半缸。浪费。”
洛神看着她那副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单薄模样，伸手接过了水桶：“进来。”
“要去井那边。”
洛神看她一眼。
师清漪只好跟着她进去了。
洛神又看一眼厨房的凳子。
那凳子四个边角嵌着四方青玉，凳脚缠银丝，也是个古董。
师清漪只好又坐下了，并着双腿，异常乖巧。撩了撩发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洛神。
洛神蹲下了身，攀着师清漪的膝盖，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沉静。
师清漪低头：“和长生就谈完了？”
“只相互说了些比较紧要的话，剩下的到时再谈也不迟。晓得先前是想多留些时间与空间给们，其实不必。”
师清漪微微一笑：“们这么久没见，以为们会聊比较久的。”
洛神没接话，抬起手来，师清漪下意识将头垂得更低，洛神的手她脸上摩挲了下：“脸色怎这般白？”
“真的吗？”师清漪故作自然地去摸自己的脸。
“嗯。”
师清漪眨眨眼：“那一定是最近体虚了，给补补？”
洛神听了，低垂的眼往上一挑，梨花晕水，直勾勾地看着她。
师清漪被她这么看得差点酥了，讪讪道：“还是自己炖汤补吧。”
洛神将她的手拿下来，放手里握着，一起搁师清漪膝盖上：“不是那样。”
这话来得突然，没头没尾的，师清漪一时没反应过来。
洛神的声音低下来，温软低柔，目不转睛地将师清漪觑着：“不是想的那样。”
师清漪立刻明白过来，心里一缩，薄唇抿了抿。
“想什么，都知晓。”洛神道：“长生并不是从明朝活到现的，事实上，她前几年才醒。方才，她已告知了。”
师清漪眸子略略睁大，紧紧抓住洛神的手：“她前几年……前几年才醒？”
“是。是自水晶棺中苏醒，这六百年都是睡过来的，长生她这点同一样，只是她醒得比稍早一些，沉睡的内因亦不同罢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师清漪呢喃。
她心想如果前几年才醒，那和洛神一样，就不是长生不老的了？
是自己猜错了？
洛神看着师清漪的眼睛，轻轻回答：“明初之时，与表妹不是住苏州府么，这早已知晓。那时，苏州府虽然已有了些许古怪端倪，风波不断，不过们俩的日子总体还是好的。有一次，长生过来了，便一直住们那。”
“她经常到们那住么？”师清漪心里一动。
“她虽然同们十分亲好，因着一些原因，却也不能频繁过来。不过倘若一来，便会歇上许久。”
洛神顿了顿，接道：“长生随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日。直到有一天，她发觉自己的身子发生了某种改变。渐渐的，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倦怠了。”
“她难道有什么隐疾？”师清漪蹙眉。
“也不能算是隐疾。虽说她‘少时’曾有怪疾，先前机缘之下，已然治好了。而这一次，是命。”洛神轻叹一口气：“那时她的休眠之期，已然近了。”
休眠……之期？
师清漪脑海里蓦地闪过石碑下挖出来的那些刻字石板，有句话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上面说：姑姑已入千凰亘古休眠，族有大患，又寻不到，恨不就死。
洛神道：“长生所属族类十分复杂特殊，总之只要明白，她那时因着这些原因，需要进入休眠便好。”
“石板上说的那个……什么姑姑，也是？”
洛神点头。
“她们皆相继步入休眠。只是长生是洪武七年休眠，与表妹那时还陪她身边。而如石板所见，姑姑是洪武二十四年休眠，一前一后，那时已不，并不知晓，只有表妹她——”
洛神说到这，又看了师清漪一眼，声音顿住。
睫毛颤了颤，遮掩了眼角那极其细微的一抹红。
“长生休眠，那后来呢？”师清漪努力抑制住自己心底的郁燥纷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能平静一点。
“那时眼见长生快要步入休眠，表妹舍不得她，不愿将长生送入千凰亘古，便将长生带回了蜀地，也就是此处的萱华轩。”
脑海里片段闪现，师清漪头痛欲裂：“舍不得？千凰亘古，那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表妹不愿意将长生送过去，反而要带到这里来？”
“千凰亘古，那是族中墓地。”
师清漪：“……”
“千凰亘古，那里沉睡着无数休眠的先辈。他们并不是彻底死去的那种，倘若有机会，还是会有醒来的机缘。纵然如此，到底也是墓地，是以表妹不愿将她送进去。”
“那进千凰亘古的，有醒过来的么？”师清漪突然问了一句。
洛神看着她。
过了很久，才说：“从不曾有。”
师清漪默然了。
洛神道：“长生被们带回此地。回萱华轩的前段时间，她还尚有意识，后来怎么喊也喊不醒，真正入了休眠。表妹怜她，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醒过来，便将她安置萱华轩的一处隐秘特殊之地，养着她。”
“养着她？”师清漪突然猜到了什么。
“是。”洛神低下头去：“表妹，当初一直用她自己……养着长生。”
师清漪想象了一下，浑身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洛神眸光轻晃：“师家地下的时候，要做的妻子，说会一直养着。”
师清漪脸红了起来。
洛神薄唇苍白：“如果的病一直不见好，难道要用的血养一辈子？”
“不愿意跟一辈子？”师清漪耳根滚烫，只是反问她。
洛神不语，只是看着她。
师清漪这回有点急了：“不说话，要……生气了。”
“从来不会真的对生气。”洛神轻极了。
“唔。”师清漪眼神飘了飘：“要是有时候不听话，肯定要生气的。”
眼见洛神还是没说，师清漪催促说：“……还没回答那个问题呢。”
“愿意。”洛神目光柔软。
师清漪脑海里虽然尖锐刺痛，心里也似乎火烧火燎的，洛神这两个字面前，唇角还是喜悦地往上翘。
她说：“那接着说说堂姐长生吧。表妹养着她，那表妹的身体会不会……”
洛神轻轻闭了下眼，复又睁开：“正因为那样，她损耗过多，身子也变得……虚弱，饶是她体质特殊，想要尽量恢复如初也是难事。”
说到这，情绪明显不如之前进来那么静敛了。
“至于后来，也晓得了。”洛神攥紧了手指：“与表妹分开，她寻了……寻了三十余年。”
看到洛神那副模样，师清漪自然不好受。
“那三十余年里，长生没有醒过。表妹相信她有一天会醒来，又怕自己外出寻，许久都不能归来，唯恐长生醒时难以一生活，最后便萱华轩内外妥善安排好了一切。”
师清漪安静听着。
洛神接道：“表妹对这神仙树内围了如指掌。她长生休眠之地布下长护阵，并且里面详细刻下山盐，各类矿类的位置，利用秘法囤积封存好各类种子，生产工具，器皿，衣物等。更何况们的衣物皆是丝光锦的，本就不腐不烂，这也明白的。”
“嗯。”想起初见洛神的时候，那条丝光锦的布条还是一个契机，或者是一条红线，师清漪顿时感触良多。
“至于兽禽鱼类，之前们俩已然豢养许多。”洛神声音更低了：“后来无打理，这里山清水秀，它们自然便野化了。长生几年前醒来后，又抓了一些回来重新豢养，禽园里目前的那些，俱都是山鸡野禽。”
师清漪点点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表妹她替长生考虑这么长远，是不是她知道自己有一天可能……”
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找洛神找了三十多年，后面都已经五六十岁了吧……
“是对不起她。”洛神看着师清漪：“叫她一外孤零零的受苦，受迫，被追杀。”
师清漪坐着，洛神单膝着地，师清漪低下头，用手指轻轻蹭了下洛神湿润的睫毛，伸手抱住了她。
“现下晓得了么？”洛神低声道：“傻姑娘，不是想的那样。长生几年前才醒，她同一样。而，跟也是一样的。”
师清漪点点头，一颗心既稍稍放下了，又莫名心酸。
“身上姜味怎这般重？”洛神松开她，突然道。
师清漪心里一个激灵，讪讪笑道：“中午要做鱼，当然要切姜去腥了，沾到了所难免。”
其实她刚才流了许多血，又怕自己身上带着血腥气，洛神鼻息灵敏会有所察觉，所以故意自己身上沾了许多姜的味道，借此混淆气息。
“是不是很难闻？”师清漪站起来，笑盈盈的：“等做过午饭，就去洗个澡，免得嫌弃了。”
洛神只是看着她。
过了一阵，远处细细的脚步声传来，两走出去一看，长生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师清漪脚步踉跄两下,掩住了鼻。
手指上的红色液体粘稠温热。如果是平常流鼻血了，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现她心里纷乱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头脑里仿佛扎进无数钢针，尤胜千刀万剐之苦。
师清漪弓着背,眼睛紧紧盯着水面，无法挪开目光。
一圈圈的涟漪晃起来了。
水面越漾越开。
眼前晃出一片血红,到处都是堆积的死尸,到处都是流淌的污血。
——而今都是们,欺太甚，
鼻血越流越多，师清漪蓦地清醒过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越着急去想清楚，脑子里的各种片段反倒越混杂，恶鬼般纠缠不休地缠着她。
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开关，恶心，怨恨，杀心，暴戾，各种负面的情绪一起涌了出来。
她对这些情绪感到无比的恐惧，浑身发着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咬牙压制和忍耐。
忍了好一会，鼻血终于止住。
师清漪心有余悸，赶紧清洗干净，再用水缸里的水将那些血渍冲刷了一遍又一遍，免得别看出来。
等整理好一切，水缸已经见底，没办法，师清漪只得去打水。
她记得之前见过后院有口古井，提着水桶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拦住了。
洛神目光瞥到她苍白的脸上：“没水了么？”
“嗯，用光了，去打点来。”师清漪忙低声道。
“用这么快？”
师清漪一笑：“谁叫之前洗手用那么多，转眼没了大半缸。浪费。”
洛神看着她那副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单薄模样，伸手接过了水桶：“进来。”
“要去井那边。”
洛神看她一眼。
师清漪只好跟着她进去了。
洛神又看一眼厨房的凳子。
那凳子四个边角嵌着四方青玉，凳脚缠银丝，也是个古董。
师清漪只好又坐下了，并着双腿，异常乖巧。撩了撩发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洛神。
洛神蹲下了身，攀着师清漪的膝盖，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沉静。
师清漪低头：“和长生就谈完了？”
“只相互说了些比较紧要的话，剩下的到时再谈也不迟。晓得先前是想多留些时间与空间给们，其实不必。”
师清漪微微一笑：“们这么久没见，以为们会聊比较久的。”
洛神没接话，抬起手来，师清漪下意识将头垂得更低，洛神的手她脸上摩挲了下：“脸色怎这般白？”
“真的吗？”师清漪故作自然地去摸自己的脸。
“嗯。”
师清漪眨眨眼：“那一定是最近体虚了，给补补？”
洛神听了，低垂的眼往上一挑，梨花晕水，直勾勾地看着她。
师清漪被她这么看得差点酥了，讪讪道：“还是自己炖汤补吧。”
洛神将她的手拿下来，放手里握着，一起搁师清漪膝盖上：“不是那样。”
这话来得突然，没头没尾的，师清漪一时没反应过来。
洛神的声音低下来，温软低柔，目不转睛地将师清漪觑着：“不是想的那样。”
师清漪立刻明白过来，心里一缩，薄唇抿了抿。
“想什么，都知晓。”洛神道：“长生并不是从明朝活到现的，事实上，她前几年才醒。方才，她已告知了。”
师清漪眸子略略睁大，紧紧抓住洛神的手：“她前几年……前几年才醒？”
“是。是自水晶棺中苏醒，这六百年都是睡过来的，长生她这点同一样，只是她醒得比稍早一些，沉睡的内因亦不同罢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师清漪呢喃。
她心想如果前几年才醒，那和洛神一样，就不是长生不老的了？
是自己猜错了？
洛神看着师清漪的眼睛，轻轻回答：“明初之时，与表妹不是住苏州府么，这早已知晓。那时，苏州府虽然已有了些许古怪端倪，风波不断，不过们俩的日子总体还是好的。有一次，长生过来了，便一直住们那。”
“她经常到们那住么？”师清漪心里一动。
“她虽然同们十分亲好，因着一些原因，却也不能频繁过来。不过倘若一来，便会歇上许久。”
洛神顿了顿，接道：“长生随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日。直到有一天，她发觉自己的身子发生了某种改变。渐渐的，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倦怠了。”
“她难道有什么隐疾？”师清漪蹙眉。
“也不能算是隐疾。虽说她‘少时’曾有怪疾，先前机缘之下，已然治好了。而这一次，是命。”洛神轻叹一口气：“那时她的休眠之期，已然近了。”
休眠……之期？
师清漪脑海里蓦地闪过石碑下挖出来的那些刻字石板，有句话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上面说：姑姑已入千凰亘古休眠，族有大患，又寻不到，恨不就死。
洛神道：“长生所属族类十分复杂特殊，总之只要明白，她那时因着这些原因，需要进入休眠便好。”
“石板上说的那个……什么姑姑，也是？”
洛神点头。
“她们皆相继步入休眠。只是长生是洪武七年休眠，与表妹那时还陪她身边。而如石板所见，姑姑是洪武二十四年休眠，一前一后，那时已不，并不知晓，只有表妹她——”
洛神说到这，又看了师清漪一眼，声音顿住。
睫毛颤了颤，遮掩了眼角那极其细微的一抹红。
“长生休眠，那后来呢？”师清漪努力抑制住自己心底的郁燥纷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能平静一点。
“那时眼见长生快要步入休眠，表妹舍不得她，不愿将长生送入千凰亘古，便将长生带回了蜀地，也就是此处的萱华轩。”
脑海里片段闪现，师清漪头痛欲裂：“舍不得？千凰亘古，那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表妹不愿意将长生送过去，反而要带到这里来？”
“千凰亘古，那是族中墓地。”
师清漪：“……”
“千凰亘古，那里沉睡着无数休眠的先辈。他们并不是彻底死去的那种，倘若有机会，还是会有醒来的机缘。纵然如此，到底也是墓地，是以表妹不愿将她送进去。”
“那进千凰亘古的，有醒过来的么？”师清漪突然问了一句。
洛神看着她。
过了很久，才说：“从不曾有。”
师清漪默然了。
洛神道：“长生被们带回此地。回萱华轩的前段时间，她还尚有意识，后来怎么喊也喊不醒，真正入了休眠。表妹怜她，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醒过来，便将她安置萱华轩的一处隐秘特殊之地，养着她。”
“养着她？”师清漪突然猜到了什么。
“是。”洛神低下头去：“表妹，当初一直用她自己……养着长生。”
师清漪想象了一下，浑身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洛神眸光轻晃：“师家地下的时候，要做的妻子，说会一直养着。”
师清漪脸红了起来。
洛神薄唇苍白：“如果的病一直不见好，难道要用的血养一辈子？”
“不愿意跟一辈子？”师清漪耳根滚烫，只是反问她。
洛神不语，只是看着她。
师清漪这回有点急了：“不说话，要……生气了。”
“从来不会真的对生气。”洛神轻极了。
“唔。”师清漪眼神飘了飘：“要是有时候不听话，肯定要生气的。”
眼见洛神还是没说，师清漪催促说：“……还没回答那个问题呢。”
“愿意。”洛神目光柔软。
师清漪脑海里虽然尖锐刺痛，心里也似乎火烧火燎的，洛神这两个字面前，唇角还是喜悦地往上翘。
她说：“那接着说说堂姐长生吧。表妹养着她，那表妹的身体会不会……”
洛神轻轻闭了下眼，复又睁开：“正因为那样，她损耗过多，身子也变得……虚弱，饶是她体质特殊，想要尽量恢复如初也是难事。”
说到这，情绪明显不如之前进来那么静敛了。
“至于后来，也晓得了。”洛神攥紧了手指：“与表妹分开，她寻了……寻了三十余年。”
看到洛神那副模样，师清漪自然不好受。
“那三十余年里，长生没有醒过。表妹相信她有一天会醒来，又怕自己外出寻，许久都不能归来，唯恐长生醒时难以一生活，最后便萱华轩内外妥善安排好了一切。”
师清漪安静听着。
洛神接道：“表妹对这神仙树内围了如指掌。她长生休眠之地布下长护阵，并且里面详细刻下山盐，各类矿类的位置，利用秘法囤积封存好各类种子，生产工具，器皿，衣物等。更何况们的衣物皆是丝光锦的，本就不腐不烂，这也明白的。”
“嗯。”想起初见洛神的时候，那条丝光锦的布条还是一个契机，或者是一条红线，师清漪顿时感触良多。
“至于兽禽鱼类，之前们俩已然豢养许多。”洛神声音更低了：“后来无打理，这里山清水秀，它们自然便野化了。长生几年前醒来后，又抓了一些回来重新豢养，禽园里目前的那些，俱都是山鸡野禽。”
师清漪点点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表妹她替长生考虑这么长远，是不是她知道自己有一天可能……”
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找洛神找了三十多年，后面都已经五六十岁了吧……
“是对不起她。”洛神看着师清漪：“叫她一外孤零零的受苦，受迫，被追杀。”
师清漪坐着，洛神单膝着地，师清漪低下头，用手指轻轻蹭了下洛神湿润的睫毛，伸手抱住了她。
“现下晓得了么？”洛神低声道：“傻姑娘，不是想的那样。长生几年前才醒，她同一样。而，跟也是一样的。”
师清漪点点头，一颗心既稍稍放下了，又莫名心酸。
“身上姜味怎这般重？”洛神松开她，突然道。
师清漪心里一个激灵，讪讪笑道：“中午要做鱼，当然要切姜去腥了，沾到了所难免。”
其实她刚才流了许多血，又怕自己身上带着血腥气，洛神鼻息灵敏会有所察觉，所以故意自己身上沾了许多姜的味道，借此混淆气息。
“是不是很难闻？”师清漪站起来，笑盈盈的：“等做过午饭，就去洗个澡，免得嫌弃了。”
洛神只是看着她。
过了一阵，远处细细的脚步声传来，两走出去一看，长生正往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