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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集 如此表白?

    一点心雨:生命中不断有人离开或者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呢?遇到你真正的爱人时,要努力争取和他(她)相伴一生的机会,因为当他(她)离去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第3-151问:有时候,一个人、一句话都会成为你命运的转折点,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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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何雪盈带着两个丫环,寻着白‘玉’娇给的地址来到了城郊一所小院前。

    一下轿,何雪盈便让轿夫退到了远处看不到院‘门’的地方,只带着丫环,来到了大‘门’前。

    此刻,她心中忐忑不已,即将见到自己的大恩人,也即将见到真心倾慕于自己之人,雪盈的心情竟是说不出的复杂,既有几分兴奋,也有几分好奇;既有无尽的喜悦,又有无法言说的矛盾。甚至于,她也不清楚自己一会儿见到了段公子,究竟会怎样。

    就在何雪盈命丫环叩‘门’之时,突然她觉得自己后背某处一酸,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雪盈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双眸。她只觉得自己略略有些头痛,本想抬‘玉’腕轻‘揉’一下太阳‘穴’,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竟一寸都移动不了。

    雪盈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转头张望,见自己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处一间废弃的房中。

    这房间看上去不大,只是个内室。屋中早已经是凌‘乱’不堪。只残留了几件破败的家具,到处都堆满了尘土,看来已是很久无人居住了。

    我这是在哪儿?何雪盈一边环视着屋子,一边暗自忧虑了起来。这样幽静‘阴’森的环境让小姑娘心头略升起一丝畏惧。

    她不禁想要站起来看个究竟,可脚下一用力,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却依旧是动弹不得。

    我这又是怎么了?雪盈费力地微微低头,观察着自己的处境。她发现自己稳稳地坐着,身上并无绳索,可就是一动不能动,连转头都十分困难。

    雪盈见状心中愈发恐惧了,她漆黑的眸子的转动了几下,忽然猜到:自己莫不是被什么人点住了‘穴’道?那会是什么人呢?劫匪吗?

    雪盈越想越觉得‘阴’冷,竟忍不住浑身打起了寒战,那原本俏丽的娇容也变得煞白无‘色’。她鼓足了勇气,想要高呼几句“救命”。却也是枉然,自己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呢。

    看来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啊!对未知的焦灼和恐惧让何雪盈的美眸中渐渐闪出了莹莹的泪光。

    就在这时,外室传来了脚步声。何雪盈的心中猛然一缩,一双眸子顿时瞪得溜圆,朱‘唇’颤抖不已,暗道:是那些劫匪回来了吗?

    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外室的动静。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外室之中亦是满地狼藉,角落各处布满了蜘蛛网。一个面带轻纱的年轻人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朝着早已等候在台阶上的男子恭敬地抱拳施礼,口中低声称呼道:“文……文大人。”

    背身站在台阶上的男子“嚯”地一转身,潇洒地一挥手,含笑答道:“段公子不必多礼。”

    文大人?段公子?这两个人熟悉的称谓和这熟悉的声音不禁让内室的何雪盈心中疑‘惑’不已:外面的人是文巡按?那他为什么要劫持于我呢?而和文巡按一起的那位段公子又是何人呢?

    不错,外室台阶上之人正是文秀,她让李皓轩点了何雪盈的‘穴’道,又在此等待来取木雕的段少辉。

    见少辉如约而至,秀秀忙从台阶上跃了下来。几步踱至少辉的面前,抬手在他的肩头一拍,明眸一闪,朱‘唇’一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平和地言道:

    “咱们又不是在知府衙‘门’,何必称呼得如此生疏呢?不如我就叫你少辉、你也叫我文必正嘛。”

    段少辉尴尬脸颊一红,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言道:“那……那怎么行?”

    秀秀爽快地仰天一笑,心中暗道:如何称呼是次要的,关键是让内室的何雪盈知道你便是段少辉啊。

    段少辉见巡按大人平易直爽,略加思索言道:“那恭敬……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就称呼您:文……文公子吧。”

    秀秀一听这话,高兴地击掌言道:“这才对嘛。”

    “文……文公子,我那木雕呢?”段少辉还不等巡按大人提及,便主动问了起来。

    文秀见少辉如此急迫,低垂下眼帘,嘴角掠过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踱出了几步,背对着少辉言道:“那木雕对少辉你这么重要吗?”

    段少辉羞得满脸通红,幸好有轻纱遮掩,别人倒是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嘴角‘抽’动了几下,憋了好半天,才说道:“文……文公子莫要笑话,那……那木雕对别人而言可能一钱不值,但在我段少辉心中,却……却是无价之宝呢。”

    此言一出,文秀抿嘴一笑,偷眼瞟了一下内室房‘门’。而躲在内室之中的何雪盈亲耳听到段少辉之言,亦是心‘潮’起伏。

    秀秀双眸一闪,鬼‘精’地一笑,转身又凑到了段少辉的身边,探身问道:“少辉啊,既然你如此钟情何家大小姐,为何不叫老祖宗上‘门’提亲呢?”

    段少辉一听这话,惊得面红耳赤,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巡按竟将婚姻之事说得如此直白。他躲闪开秀秀的目光,侧过脸去,使劲摇着头,羞涩地小声言道:“少辉不敢奢望。”

    而文秀的话也让内室之中的何雪盈一惊,她的一颗心“砰砰”‘乱’跳,那心跳声大如敲鼓一般,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以至于连段少辉方才的回复之言都没来得及听清楚。

    秀秀嫣然一笑,单手在腰间轻轻一扶,满不在乎地言道:“怎么?你是怕高攀不上?”说着,秀秀用犀利的眼神紧盯住了段少辉。

    而谈及这个话题,少辉心中总觉隐隐作痛,因此他的头埋得更低了,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秀秀大大咧咧地段少辉肩头又是一击,大方地笑道:“若是少辉当真对何姑娘有情,那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弟,状元之弟总配得上她这个知府千金了吧?”

    何雪盈听到这里,那脸颊已是绯红如霞,她微微张开朱‘唇’,巴巴地期待着段少辉的回答,嘴角却已不禁掠过一丝甜意。

    可段少辉听了文秀的建议,却是苦笑着一抱拳,口中真诚地言道:“少辉拜谢文……文公子的美意,只是……只是即便如此,少辉……少辉仍旧不敢有此妄想。”

    话音未落,那内室中的何雪盈已心中一凉,朱‘唇’颤抖得更厉害了,晶莹的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你脸上的胎记吗?”文秀眼眉一挑,收起笑容,厉声问道。

    何雪盈心中一动,这才想起巡按夫人曾经说过,这段公子相貌丑陋的,却原来是脸上有一块胎记啊!

    段少辉羞惭地背过身去,重重点了点头,声音缓慢而低沉地言道:“大人啊,我不能因自己爱慕何姑娘而害了她的终生啊!少辉自知,这样的相貌太过丑陋,是任何一个姑娘家都不能接受的。”

    文秀轻叹了一声,低眉言道:“可是你对何姑娘一往情深,难道就不想有一次向她表白的机会吗?”

    “不!”段少辉转过身来,断然答道,“既然今生无缘,又何必给人家姑娘徒增困扰呢?”

    “那你不后悔吗?”秀秀紧蹙着剑眉,失落地问道。

    段少辉仰望着天‘花’板,坚定地言道:“不后悔。只要何姑娘能幸福快乐,我便知足了。我段少辉宁愿孤老终生!一辈子就这样守护着她!”

    这两句话虽然简单,却发自肺腑、动人心弦,比那些文采飞扬的山盟海誓更加震撼人心。秀秀都不禁感动不已,且在心中暗自奇怪:怎么说起这些话来,少辉竟然没有了结巴的‘毛’病呢?

    而内室的何雪盈此刻已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竟是五味俱全。她不停地想象着:这该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终身不娶!

    “文公子,请你……还是尽快将那木雕还给我吧,也请你……定要为我守住这个……这个秘密。”外室中的段少辉恳切地言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飞进两个黑衣刺客,手持兵器,不由分说,向着文秀和段少辉袭来。

    少辉大声惊呼道:“有刺客!”同时率先迎了上去,与两名黑衣人‘交’手战在一处。

    其中一个刺客身材庞大、气力惊人,手持钢刀,死死缠住了赤手空拳的段少辉;另一个刺客就趁机‘抽’身,挥舞长剑,朝内室而去,幸好有秀秀挡在了面前。

    四个人‘混’战在了一起,整个外室都腾起了阵阵灰尘。刀剑无眼,外室中仅存的那些破家具也就此彻底变成了一堆烂木头,甚至连内室的‘门’都被震开了。

    ‘门’敞开之后,现出了惊恐之中的何雪盈。而段少辉一边应付着眼前的刺客,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却正瞟见了太师椅上的心爱‘女’子,他心中不由得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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