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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集 不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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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集不简单的人

    一点心雨:有些回忆,永远是那么的美好。?无论在心底尘封多久,即便是‘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尘,即便是经年累月让它变得有些模糊,但依然是如此美好。每每忆起,都像是发生在昨天。只是藏在心底的只能是些回忆罢了,有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来。偶尔触动了心底的美好之时,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而眼中却饱含着热泪。

    第36问:大家身边也有看似普通、却又不简单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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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之后,文秀和刘飞被段天广请到了他母亲薛氏的房间。刘飞偷眼环顾四周,那薛氏的房间陈设尽管简单,却也不失考究。

    屋中只有薛氏一人,端坐太师椅上,换上了一袭月白‘色’长裙,领口、袖口和裙摆之上都有淡蓝‘色’的牡丹刺绣图案,那‘精’雕细刻的紫檀木手杖就立在主座边上。薛氏昂首‘挺’‘胸’,目光坚毅,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于端庄典雅之中透着几分威严之‘色’。

    段天广将文秀和刘飞请进了房间,又转身将房‘门’紧闭,这才来到母亲的身边垂手而立,沉默不言,那严肃的表情让这屋子里的气氛略显紧张。

    文秀美眸一闪,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又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中都在暗暗诧异:这位老人家如此谨慎,究竟是何原因呢?

    此刻,屋中一片沉寂,只有摇曳的红烛,带来了跃动着的光亮,让这片沉默不至于太过枯燥。四个人都在偷偷地观察着对方的情形变化,暗地里揣测着对面之人的心中所想。

    这时候,薛氏嘴角一扬,笑声爽朗,她慈爱地朝着秀秀招了招手,口中言道:“丫头,来,走近些!”

    文秀与刘飞一听此言,皆是一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着段天广,而段天广涨红着脸,尴尬地抱拳拱手,羞愧地解释道:“呃,文姑娘,刘公子,老朽是绝不敢欺瞒母亲的,因此嘛……文姑娘‘女’扮男装一事,我已禀明了母亲。”

    刘飞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微微点点头,展开折扇假作悠闲地扇动了几下,偷眼瞟着一旁的文秀。

    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秀秀眉眼一挑,朱‘唇’微动,也随着刘飞叹了口气,大方地阔步来到了薛氏跟前。

    此时的文秀也已换上一身天蓝‘色’的长衫,如碧空一般一尘不染,让她更显清爽干练。薛氏上下打量着秀秀,眼角眉梢都‘露’出喜悦之情。她一把将秀秀拉到了身边,赞许地言道:“嗯,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丫头好相貌啊!”

    文秀听到如此真诚的赞扬,抿嘴一笑,羞涩地低下了头,那脸颊红‘艳’如凌寒而开的梅‘花’一般。她抬手轻抚着鬓角的秀发,柔声言道:“呵呵,多谢老人家夸奖。”

    薛氏亲切地将秀秀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儿里,一边轻拍着秀秀的手背,一边言道:“哈哈,丫头啊,老身可不仅仅是夸赞你相貌出众啊,更赞赏你不畏强权、惩‘奸’除恶、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啊!真可谓‘女’中豪杰了!”

    文秀一听此言,莞尔一笑,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一旁的刘飞,眯着一双美眸,翘起一根水葱似的手指,神秘地答道:“老人家,您过奖了。其实,小‘女’子之所以能成功放粮,那都要仰仗师爷刘飞运筹帷幄、巧设妙计,再加上段班主和几位兄弟的鼎力相助,这才得以化险为夷。至于斗败潞安王的事情,要不是洛阳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冒充骁骑营士兵围堵了王府,我这条小命怕都要丢在洛阳了,小‘女’子怎敢居功?”

    薛氏听后,笑容渐收,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文秀,再次微微颔首,伸出大拇指赞道:“丫头,好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谦逊大度,建奇功而不自傲,果然堪称巾帼‘女’侠啊!”

    秀秀一听这话,心中甘之如饴,双颊更加绯红了,低垂下眼帘,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在口中小声嘟囔着:“看您说的,我哪里是什么‘女’侠啊……”

    薛氏杏眼一转,伸手揽住文秀的腰身,亲昵地言道:“丫头啊,可否不要总是‘老人家’、‘老人家’的称呼呀?你不知道啊,老身很喜欢你呢,可你如此称呼,便疏远了。”

    文秀倚在薛氏温暖的怀中,望着她慈祥的面容,不禁又回想起了自己父母亲人,忍不住眼眶一热,颤抖着朱‘唇’神情地言道:“那我叫您‘婆婆’好吗?”。

    “婆婆?好啊!以后老身便又多了一个孙‘女’啊!”薛氏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让文秀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紧紧握住文秀的手,又言道:“丫头啊,你们安心在婆婆这里住着。至于昀汐的事情,能查清自然是好,可是,也不要勉强,毕竟这事已经过去三年了,婆婆知道,要想查清,没有那么容易了。”

    听到这里,文秀不禁在心中感‘激’薛氏的深明大义,可她也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段天广面前的承诺,一时竟觉有些彷徨。她转头望了望刘飞,此刻的刘飞依旧是气定神闲,轻松地摇着折扇,冷眼旁观着面前的一切。与刘飞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秀秀只觉阿飞暗暗传递给自己一股力量,信任的力量。

    文秀收回目光,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言道:“婆婆,我和刘飞是答应了段班主的,因此定要查明真相。”

    薛氏不屑一顾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段天广,轻拍着文秀的肩膀,镇定地说道:“哼,丫头啊,你们就是查不出真相也无妨!天广他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有婆婆在呢,别怕,婆婆为你做主!”言毕,薛氏又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弄’得段天广尴尬不已。

    文秀倒是忍不住掩口而笑,她安慰薛氏道:“婆婆放心吧,我们尽力便是了。”

    薛氏点头称好,又随口关心了几句众人的起居,见秀秀并无不满,又问道:“对了,丫头啊,这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呀?”

    这一问,有些突然,文秀低垂下眼帘,思忖着该如何作答,又不停地用余光瞟着一旁的刘飞。

    刘飞会意,上前一步,‘胸’有成竹地答道:“哦,老人家,在下已和秀秀商量过了,想着明日到段姑娘三年前所住之处去看一看。”

    秀秀一听,不禁心中暗笑,阿飞这谎话说来就来啊,你何曾与我商量过呀?

    不过秀秀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只能附和着点点头,暗地里眯起大大的眼睛紧盯着刘飞的一言一行,生怕自己有所疏漏。

    薛氏则颔首言道:“哦,好啊。”说着,转头对段天广言道:“天广啊,明日叫你媳‘妇’陪着他们一起去吧。”说完,又回过身来,望了望刘飞,浅笑着解释道:“那是邻村一个绣坊,还是有个‘女’子带着你们去方便些。”

    刘飞赶紧抱拳称谢,赞叹那薛氏思虑周全。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文秀和刘飞告辞离开了房间,回去休息了。

    此时,这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薛氏和她的儿子段天广。

    薛氏嘴角的微笑一下子便消失殆尽,眉头微微蹙起,面带威严地说道:“天广啊,这两个人,不算是坏人,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你把这样的人带回家里,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段天广赶紧跪在了母亲的面前,眼中含着热泪地说道:“娘啊,您是知道的,儿是定要为昀汐报仇的。若能查出那yin贼,儿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啊!”段天广边说边紧握着双拳。

    薛氏亦是面‘露’悲情,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颤抖着将自己手掌轻抚在段天广的头上。

    段天广有了母亲的抚慰,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神情凝重地继续言道:“娘,您不必担心,将来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咱们已抓住了她假冒巡按的把柄,以此相要挟,自然不会有事的。”

    薛氏低着头,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言道:“哎,但愿如此吧。”说完,她又高高昂起头,肃然言道:“传我的话下去,各房各屋,打今儿起,都要给我谨言慎行,非到万不得已,不要主动与这伙人接触。”

    段天广抱拳拱手,领命称是。

    薛氏又转头吩咐自己的儿子:“天广啊,你叫你媳‘妇’和平海一起,或明或暗,给我盯着这两个人。”

    段天广点点头,眼珠一转,又手捋满‘胸’须髯,探身问道:“娘,要不要我安排一下,找个机会您也见一见那文必正的妻子白氏?”

    薛氏一摆手,言道:“不必了,我看得出来,这些人里,只要抓住了这丫头,便是抓住了他们的魂儿!”

    “母亲真是英明睿智啊,儿自叹不如。”段天广笑道。

    薛氏点指着自己的儿子,玩笑着说道:“哼,你啊,在外面历练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啊!”言罢,薛氏取过一旁的手杖,扶着手杖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叮嘱道:“你亲自去提点提点五儿,他离家时间最久,怕是连段家的规矩都要忘记了。”

    段天广拉长了声音笑道:“呵呵,娘,看您说的,五弟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不顾祖宗家法。”

    薛氏眼眉一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低下头,厉声言道:“哼,他要是还想着咱们段家的祖宗家法,当年就不会一走了之了!”

    段天广见母亲动了气,赶紧劝解道:“娘,那些个陈年旧事,咱们不提也罢,何况五弟现如今已被我带回来了啊,咱们总算是一家团圆了!”

    薛氏听到“一家团圆”这四个字,‘阴’沉的心情总算放晴了些,微笑着说道:“好好好,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要我看啊,这五儿,就是被你宠坏的!”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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