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集：良心作证（续集）
13会客室：一间有十六平方米左右的监狱会客室，杨芳老师领着长望等候在会客室门口。
长望：“阿姨，我伯伯不是解放军吗？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他拉着她的手问道。
杨芳：“你伯伯要在这里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抚摸着他的头，心情较为沉重道。
长望：“伯伯已经好多天没有来看我了。”
杨芳：“是啊，伯伯现在有事要办。”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道。
长望：“有什么事？伯伯有什么事？你得告诉我嘛，阿姨。”
杨芳：“你还是个孩子，你不懂。”
宁开阳：“杨芳老师。”他被两个战士带到会客室来。
杨芳：“宁连长。”
长望：“伯伯……”他冲过来，抱住宁开阳的腿，哭了起来。
宁开阳：“长望……”他蹲着身子，抱住他，心情难过道：“别哭，想伯伯了，是不是？”他说着，抹掉他脸上的泪水。
长望：“是的，伯伯……”
宁开阳：“伯伯和你一样，也很想你……想你……”他说着，泪水溢出眼眶。
杨芳：她悲切地站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长望：“想我，就是好长时间不来看我，把我放在杨阿姨那儿，把我都闷死了。”
宁开阳：“是吗？你这么小的人，也知道闷？”他尴尬地笑着拍拍他的肩头。
长望：“嗯。”他点点头。
宁开阳：“今后要叫阿姨，多领你去公园走走，山里山外转转，行不行啊？”
长望：“可阿姨不领我去。”
杨芳：“放心，长望，阿姨今后多带你去，总行了吧。”
长望：“嗯。”他点点头。
宁开阳：“长望，今后要听阿姨的话，不要让阿姨生气，惹阿姨难过，伯伯今后照顾你的机会不多了……”他很难过。
长望：“是不是不管我了？”
宁开阳：“不是，只是伯伯的事情太多，管不了你，杨芳老师，今后就麻烦你照顾好长望。”
杨芳：“嗯，放心吧，放心。”
宁开阳：“我想，你一定很怨我……”
杨芳：“宁连长，你快别说这些，我会尽力而为的。”她抹着眼角的泪。
战士：“对不起，时间到了。”他们走进房间来道。
宁开阳：“长望……”他摸着他的脸：“伯伯走了。”他的眼眶被泪水充满。
杨芳：“跟伯伯再见，长望。”她的眼泪向外汹涌。
长望：“伯伯再见。”
宁开阳：“再见。”他说着走向门外。
杨芳：“宁连长，明天上午开庭，我和长望来看你。”
宁开阳：“不必了，你能照顾好他，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杨芳：“嗯。”她难过地点点头。
宁开阳：“那我走了。”他说着，走出去。两个战士跟在他身后。
长望：“伯伯……”他哭着追问他。
杨芳：“长望……”她急忙拉住了他。
长望：“我要伯伯，我要伯伯，伯伯不管我了……”他挣脱着。
杨芳：“伯伯管你，伯伯会管你的……”她难过地泪水流了出来。
长望：“不会，不会的，两个警察都把他带走了……”他还挣脱着哭着。
杨芳：“这是警察叔叔在保护他……”她较为伤感。
长望：“这是真的吗？阿姨……”
杨芳：“嗯，”她频频点头：“这是真的。”她双手压着他的肩头。
14公路：已接近平原的公路，大客车在公路上疾驶而来，由特工队长和另两个特工所骑的快马，迎着平原的土路，赶超公路这边五分钟以后，特工队长骑在马上，迎着大客车的边缘迫使大客车将车停了下来。
特工队长：“停下，快停下。”他命令的大客车停了下来，他忙下马来命令：“车门打开！”
司机：他将门打开。
15车内：车内旅客惊恐万状，叽叽喳喳议论什么，这时特工队长和另两个特工队员冲上车来，他们四处瞧望。
司机：“什么事啊？同志！”
特工队长：“有个女同志，大约是四十岁不到，个子修长，人也挺漂亮，你们见着不？”
司机：“见，见着啊！”
特工队长：“人呐？”
司机：“她在盘山公路的半山腰下了车。”
特工队长：“我们快走。”他急切地要离开。
司机：“同志。”
特工队长：“什么事？”
司机：“有个胖子和瘦子追着……”周润洁处在危难当中。
胖子和瘦子追着周润洁，周润洁处在危难当中，她满脸是汗，衣衫湿透。她绊倒了，爬起来再跑，接而连三几次。
胖子：“站住！“你给我站住，臭娘们！”他拼命追着，气喘吁吁地捂着心口：“妈的，你，你跑不了，哇！”他惨叫一声，被树杆绊倒。
瘦子：“站住，快站住！”他离周润洁还有十几米处追赶。
周润洁：她恐慌着，连爬带跑地朝前移动，她移向山崖。
瘦子：“站住！我看你往哪儿跑！”他紧追不舍。
周润洁：她跑到山崖边，在慌乱中恐怖，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泪水直往下掉。
16山崖边：山崖边悬丈而高，下面是绿色的森林，周润洁急得团团转，她恐慌着瘦子和胖子一步步地逼过来。
瘦子：“你跑不了？”他向她逼跑过来。
胖子：“别，别，别让她跑掉！”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跟在瘦子的后面紧追，大声大叫。
瘦子：“你跳呀，跳下去呀！”他继续紧逼向她。
周润洁：“你们别过来……别，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她一边警告他们，一边瞧着高悬的森林草地，浑身冒着汗珠。
瘦子：“别，别，我们不害你，只是送你回家。”他紧张着，慢慢逼向她。
胖子：“抓，抓着她，你这个瘦东西，她要跳下去，我们就完了。”他一边向山崖边冲，一边猛叫。
瘦子：他扑向周润洁。
周润洁：“哇……”他从悬崖上跳下去。
瘦子：他立在崖边望着，心中慌张起来。
胖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会让她跳下去呢？”他冲上来，一边望着悬崖下，一边对瘦子唠叨。
瘦子：“都是你这头胖猪，你不催着我抓她，她是不会跳下去的。”
胖子：“你他娘的还怪我，你倒不认为你没用，你是世界上最蠢最蠢的蠢东西，你懂吗？”
瘦子：“你才是呐。”
胖子：“那边有人，我们快走！”他见那边几十米处特工队长他们向这边过来，忙跋步便跑回头。
瘦子：他跟在其后跑，一会儿，他跑他的前面去。
17山林：特工队长他们在山林中寻着目标，一会儿，他们听到咝咝的脚踏草丛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发现了胖子和瘦子，但终究没有发现目标，而胖子和瘦子跟他们的方向编反，从他们十几米处的眼前滑过去，越滑越远。
胖子：“瘦东西，等等我。”他一边跌地，一边骂着。
瘦子：他像兔一样，跑远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唠叨声。
18森林：森林鸟兽出没频频，群蛇挤挤，周润洁跌入群蛇之中，处于昏沉状态，只见她脸上有划破的伤痕，还淌着鲜血，衣衫被树枝撕破，还印有血迹，群蛇在她身体上淌游着，一会儿，她渐渐苏醒过来，只见一条青蛇，游到她的头颈上，她迷迷糊糊地用手去抓，觉手中油滑，忙睁眼来看，大叫起来。
周润洁：“哇……”她大叫着，将蛇抓起，抛得好远，推到附近的树枝上，并直身，离开蛇群而跑，但没跑几步，因身体疼痛，跌倒到一棵树杆上，她坐下，伤心地哭了起来。当她瞧见到树杆上的枝条，挂着好几条蛇时，便慌乱地爬着离开。这时，几个长颈鹿从她身旁走过，她挣扎着直起身来抓着攀着树杆，朝前跑去……”
19团部：团部，团长吸着烟，沉思着看着窗外，特工队长和帮手立在办公室前不说，童政委则不安地来回在办公台前走动。这时，团长吸了一口烟转过身来。
团长：“那个胖子和瘦子也没看到？”
特工队长：“没有。”
童政委：“如果看到了他们俩，那么乡妹的下落就一定能够知道。”
团长：“唉……”他哀叹一声，深吸一口香烟，在办公椅上坐下。
童政委：“找不到乡妹，我们不知道她目前的安危，明天上午开庭，我们在事实上就无可靠的证人为我们的同志说话。”
团长：“这就非得让那坏女人钻着我们的空子。”
童政委：“不管她怎么钻空子，怎么捏造，但事实总归是事实，可就是我们的同志，要蒙遭损失……”他心情沉重。
团长：“周润洁同志的下落，你们还得去找，不能再让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童政委：“你们要动动脑筋，想方设法地去找到她，热爱人民，这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咱们出了差错，要让人民理解我们，我们必须实实在在地全心全意地为他们服务。”
特工队长：“是！”他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20法庭：法庭上，审判长、庭长、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签定人，原告代理人徐敏兰，张德一，以及团长，政委等都已相继到场，坐在或立在自己的相应位置上。
审判长：“8。13吉普车压死人一案，现在开庭，将压死少年儿童奋起的案犯宁开阳带上来。”他说着，宁开阳被两名警案带了上来。
宁开阳：他面孔憔悴，人也瘦了好多，他望着团长、政委，心中压抑着无名的痛楚，泪水含满他的眼眶，同样，团长、政委也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带着怜悯和慈爱，他被带到被告席上，立在那里。
徐敏兰：他看着宁开阳，带着了一种仇视和疑难，举手责问。
审判长：“有什么就说。”
徐敏兰：“8。13案件，是宁开阳和刘顺祥共同所谋，为什么只带宁开阳，不带刘顺祥？”
王律师：“对，不能只惩罚了这个凶手，而放过了那个凶手，现在刘顺祥在哪？请一同带上来。”他举手直起身道。
审判长：“社会主义法适用的原则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经我们勘验和检查，以及被告人宁开阳的供过，当时开车者不是刘顺祥，而是宁开阳，所以，刘顺祥不是8。13事件的制造者，他不必要站在被告席上，因而，望你们少操这份心。”
王律师：“好，好，行！”他不服气地走到宁开阳面前，面孔一沉道：“宁连长，上次你坐了几年的牢，这次你恐怕再也没那个福分了，等着你的，将是一粒子弹。”
宁开阳：“王律师，这你不必要操心，如果法律要我去死，我宁开阳甘愿去死，如果法律要我去坐牢，我宁开阳甘愿去坐牢，不然的话，法律定了还有何用？你说对不对？王律师！”
王律师：“好，好，好，你有种，有种，我告诉你，你是死定了！”他咬牙切齿。
张律师：“审判长，”他直起身来举手道：“我抗议！”
审判长：“请讲！“
张律师：“我抗议原告辩护人，对我当事人进行诱导，威胁！”
审判长：“抗议有效，原告辩护人抑止！”
书记员：“被告宁开阳，现在原告法定代理人控告你故意压死她儿子，你认定这一事实吗？”
宁开阳：“车是我开的，人是我压的，但我不是故意的。”
书记员：“不是故意，那就是无意的了。”
宁开阳：“是的。”
书记员：“那你有什么事实，证明你是无意的呐？”
宁开阳：“当……”他还没有说，刘顺祥奔过来。
刘营长：“我说，我证明，我能说清事件的前前后后。”刘营长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证人的席位上。
宁开阳：“营长……”他自语着心中一惊。
王律师：“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营长：“我，刘顺祥。”
王律师：“喔，原来是我们的刘营长，大驾光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徐敏兰：“刘营长，你，我当着你不敢来的呢。”她走到他的身旁。
营长：“为什么不敢来？难道我怕你不成？”
徐敏兰：“怕我？我打不过你，说不过你，你可是个有权势的大人噢，唉，可惜啦，见着你的却是在法庭上，两年前，你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会碰上这一倒霉的一天，是不是啊？我的刘营长大人。”
营长：“你少罗嗦，我在法庭上也好，我碰上这一倒霉的一天也好，这与你无关。”
徐敏兰：“你压死了我儿子，压死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法庭，你们要帮我们做主啊……我要他一命偿一命……”她故意哭了起来。
营长：“你这女人，你耍什么无赖，你不是孩子的真正母亲？你哭什么？流什么臭眼泪？”
徐敏兰：“孩子的真正母亲不在，我就是孩子的母亲，我就是孩子的法定代理人！德一，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张德一：他心中痛苦和仇恨着，他不说话。目光瞟上法庭，瞧上刘顺祥和宁开阳，他想恢复他原来的地位和权势，提供给人们一个好的印象。
审判长：“好，别闹了，现在法律就认为你是，你说吧。”
徐敏兰：“那我现在要求刘顺祥杀人偿命。”
审判长：“这我们法庭不是说了吗？压死孩子的不是刘顺祥，而是宁开阳。”
宁开阳：“对，压死孩子的是我，我愿为孩子偿命。”
营长：“开阳……”他眼眶盈泪水。
宁开阳：“什么都别说了，我就是凶手，你们判决吧。”他显得很坚决。
营长：“开阳……”他眼泪汪汪。
审判长：“肃静！”他拍了拍案台，全场静了下来，他道：“宁开阳一案，刘顺祥是案件的唯一见证人，刘顺祥，现在法庭要你证明宁开阳不是故意开车压死少年儿童奋起的，请你如实陈述原因。”
营长：“可以，宁开阳同我共事已十三、四年了，我最了解他的品德和作风，他爱护战士，就像爱护自己的亲兄弟，他尊重上级领导，就像尊重自己的爸爸妈妈，他热爱人民，就像热爱自己的亲人……你们能说被告人有伤害他人的故意吗？”
王律师：“我抗议！”他急忙举手抗议。
审判长：“抗议请说。”
王律师：“我抗议原告见证人，以感情来诱导法庭，使法庭造成错觉，对原告轻判，这一点，我提请法庭注意。”
张律师：“我反对！”他急忙举手。
审判长：“反对说话。”
张律师：“作为被告的见证人，说明被告的历来品德和作风，这纯属情理正常，这可以看出，这是被告的见证人，在把被告的过去和现在内在地联系起来，这是种辩证唯物主义的联系，马克思主义认为，先看事物的现象，才能看到事物的实质，宁开阳同志鲜明的过去，正能说明宁开阳现在压死了人，他不是有意的，而是无意的，所以，我认为原告辩护律师，抗议原告见证人，以感情诱导法庭，使法庭造成错觉，对原告轻判的说法，是立不住脚跟，是错误的。”
审判长：“反对有效，被告的见证人继续陈述。”
营长：“再说，宁开阳同志，为了使张德一和他的儿子见面，花了很多的心血，因而他的心血，终于成全了张德一和他的儿子见了面，可是，当我们用车接孩子回归周润洁身边时，在园和三岔路口处，因车速过快，突然遇到孩子从树丛中横穿马路，追赶他的母亲，当时刹车时，孩子已被撞倒了，所以宁开阳是无意的。
王律师：“请允许原告辩护人发言。”
审判长：“法庭允许。”
王律师：“刘营长，我想向你提问几个问题。”
营长：“你尽管提。”
王律师：“你是说，当时宁开阳开车的车速很快？”
营长：“是的。”他很不愿意。
王律师：“他当时刹车时，孩子已被撞倒？”
营长：“是的。”
王律师：“被告人宁开阳，你同意他的这两个因素吗？”
宁开阳：“我同意。”
王律师：“那好，我现在可向法庭控告被告，被告因车速过快，违反了交通规则，导致了被害人受压，被告因刹车时，孩子已被撞倒，这是被告故意杀人，放慢了刹车的时间。”
营长： “你胡说！”他无可奈何。
王律师：“刘营长，请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法庭，不是你所在部队的军营，不是在你的家中，理亏就理亏，请别骂人，你是党员，又是部队首长，你说出的每句话，都代表着你的身份，你得注意分寸。”
营长：“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怒视的目光瞧着他。
王律师：“根据被告的犯罪故意，法庭对被告判刑上有了充实的条件，我建议法庭对被告以故意杀人罪论处，判处被告死刑。”
营长：“你，你敢……”他怒得青筋直冒，手捂心口。
宁开阳：他迎头好像挨了一重棒，他的心在痛楚，但他不流眼泪。
团长：“这，这太过分了，他这是指使法庭……”他望着王律师，对身旁的童政委道。便拉了拉自己的军装衣襟。
王律师：“刘营长，你别激动，更别冲动，我也知道你手上有上千人的军队，可这是人民军队，不是国民党土匪，你如果用这来威胁我，威胁法庭的话，你将是错上加错，后悔莫及，请你不要忘记，这是人民法庭，每条法律，它都代表着人民的意志，我希望你不要强权政治，不要将自己的个人意志，强加于人民的意志之上，若将你的个人意志强加于人民之上，这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办不到，也不可能，若你能够办到，也可能的话，你必然碰得头破血流。”
营长：“你……”他咬紧牙，愤怒得脸上直冒火。
张律师：“我抗议！”他举手道。
审判长：“请讲！”
张律师：“我抗议原告律师在骚扰法庭，说出一些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王律师：“马克思不是说过，事物都有它的必然联系吗？怎么一下子转眼工夫，变成没有联系的了。”
审判长：“抗议无效！”
张律师：“审判长，请您允许我对原告辩护人的上述建议提出辩护。”
审判长：“请讲。”
张律师：“原告辩护人声称，被告车速过快，请问，按交通规则，当时被告的车速，超过了交通规则时速允许的范围多少？”
王律师：“这……”他心中一惊。
张律师：“这说明，原告辩护人拿不出准确的证据，这说明，原告辩护人在对被告见证人的逻辑概念进行谬辩，还有，原告辩护人还声称，被告刹车太慢，而将小孩撞死，这是种故意，这能这么简单地推断吗？如果说被告刹车再快的话，那只有被告将吉普车停靠在那里，原形不动，这小孩那就不会撞死了，肯定不会撞死了，据我们对那辆吉普车进行扦查，又根据被告当时所行车的路线，当时那辆吉普车的车速，也只能顶多开到七十马，这车速也不算快。”
王律师：“你是说这种故意不成立？”
张律师：“能成立吗？不能！你是位高级律师，我希望你要讲点职业道德，客观地面对现实……不要肆意扩大和捏造事实。”
王律师：“那小孩被人压死了，让凶手逍遥法外，这就面对现实了，对不对？这就有职业道德了，对不对？这就不扩大不捏造事实了，对不对？”
张律师：“不能这么说，以事实的依据，以法律的准绳，客观公正，这是法律的尊言，至于谈及职业道德的好坏，我只提醒你不要沾污你高尚的职业，要知道，我们毕竟是人民的律师，公正客观，才能信服于人民，才能受到人民的尊敬和爱戴。”
审判长：“肃静。”他说着，全场肃静下来，他道：“控告被告故意杀人的事实不成立。”
团长：“好，”他异常激动，双目含泪，炯炯瞧着宁开阳。
王律师：“审判长。”
审判长：“请讲。”
王律师：“我作为原告的辩护人，现在提出休庭。”
审判长：“同意休庭。”他说着，他们卷着案卷离开。
宁开阳：他被法警带走，刘营长心中难过地跑上去。
刘顺祥营长：“开阳。”
宁开阳：“营长……”
营长：“你不应该这么做……”他双眼潮湿。
宁开阳：“都什么时候啦？你就什么都别说了，”他说着，走向前去：“好吗？”
营长：他苦苦地瞧着他的背影。
团长：“张律师，你能，你会说。”他激动地拉着他的手。
张律师：“事实总是客观的，我无能力，您过奖了。”
童政委：“你行，不错。”他在他肩头上拍了拍，一抿嘴，表现得如此敬佩。
张律师：“这案件，我们不能太乐观……”
王律师：“张律师，”他用卑视的目光看着他，和徐敏兰、张德一来到他身边。
张律师：“您好。”
王律师：“你表现得不错，可算是光彩夺目，不过，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等到下次开庭，我就会笑倒你。”他说着，板起面孔，毫不客气：“你相信不？”
张律师：“嗯，我等着，不过，我只相信事实。”
徐敏兰：“张团长，我徐敏兰不会输给你的！”她显得尴尬而狂妄的样子。
团长：“好，行！”
徐敏兰：“我们走。”她拉着王律师走了。
团长：“哼，吓唬我？老子走过的路，比你过过的桥还要多。”
21低浅的河：低而浅的河流，长着杂草，它东部靠着青山，西部连接平原，平原是一片开阔的玉米地，周润洁身上掺着泥土，上衣已被划成几道口子，她面容憔悴，带着几道伤痕，她头发凌乱，在阵阵凉风中飘动，只见她跌跌撞撞爬上山头来，一会儿，她上来了山头，而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低浅的河流，怎么办？这一问好像在她头脑中思虑，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证明营长和连长无罪，为他们洗脱罪名，因为只有她才能做到这一点，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是这次事件的唯一见证人，她跌倒了，爬起来，抓着树杆，向山下攀登，不料，她一个趔趄，从高悬的山顶，滚下低浅的河流，滚到了低浅的河流，她像似晕过去，躺在水中，一会儿，她直起身来，但还没立起，便又瘫坐在河中，于是，她捂脸痛哭。
22法庭：法庭继续开庭，王律师正在宁开阳面前来回走动着向他责问。
王律师：“据我所知，这次使孩子和张德一见面，是你一手牵的桥，我想问一问，这是真的吗？宁连长！”
宁开阳：“是的，是真的，是是我一手牵的桥。”
王律师：“嗯，”他应着点了点头，突然转过身道：“那你为什么要牵这个桥呐？”
宁开阳：“处于同情，可怜孩子。”
王律师：“是吗？”
宁开阳：“是的，我想孩子的爸爸，妈妈离了婚，对孩子来说，是种痛苦，孩子既需要母亲，也需要爸爸，需要他们都付出给他的爱，再说，作为一名部队军官，既要对他的战友提供帮助，也要时时刻刻搞好军民关系，我牵这个桥，纯属常情，难道不应该吗？”
王律师：“应该，应该，你当然应该。”他点点头转了两步道：“可是，这样你成全了他们父子了吗？”
宁开阳：“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他的心中很难堪。
王律师：“不，你知道，你完全知道，你现在只是装傻而已，想苟且偷生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已。不过，你是逃脱不了法律制裁的。”
宁开阳：“这我知道。”
审判长：“请问原告辩护人，你想说明什么？”
王律师：“我现在想说明的是，被告的行为，是种预谋行为，故意行为。”
审判长：“有什么根据。”
王律师：“这一根据要从六年前说起，在六年前，被告勾引原告张德一同志的前妻周润洁，迫使张德一同他前妻离了婚，被告为此也坐了六年多的牢。”
刘顺祥营长：“这有什么关系？”
王律师：“关系怎么没有？他今天压死小孩的目的，一方面是对原告张德一的复仇，另一方面是好让他同张德一的前妻周润洁藕断丝连扫清障碍，所以，被告是故意杀人，理应判处被告极刑。”
刘顺祥营长：“这……”他无可奈何：“这，这不行，不能判他极刑。”他说着，显得很悲痛。
张律师：“我抗议！”他大叫起来：“我抗议原告辩护人对我当事人人格的侮辱，据我所知，我的当事人作风正派，从不调戏妇女，他拥政爱民，怎能说他是勾引妇女呐？这分明又是六年前的陷害，又被他人卷土重来，我建议法庭量刑慎重，不能把我的当事人过去痛苦的历史，同本案牵连起来。”
王律师：“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事情既然有了如此结果，这就必然有它发生的原因，我请求法庭立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为死去的孩子，惩办凶手，站在法律的位置上，为死去的孩子，消灭罪犯。”
审判长：“现在本案宣告休庭。”他说着，卷着文件……大家起身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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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是啊，伯伯现在有事要办。”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道。
长望：“有什么事？伯伯有什么事？你得告诉我嘛，阿姨。”
杨芳：“你还是个孩子，你不懂。”
宁开阳：“杨芳老师。”他被两个战士带到会客室来。
杨芳：“宁连长。”
长望：“伯伯……”他冲过来，抱住宁开阳的腿，哭了起来。
宁开阳：“长望……”他蹲着身子，抱住他，心情难过道：“别哭，想伯伯了，是不是？”他说着，抹掉他脸上的泪水。
长望：“是的，伯伯……”
宁开阳：“伯伯和你一样，也很想你……想你……”他说着，泪水溢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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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望：“想我，就是好长时间不来看我，把我放在杨阿姨那儿，把我都闷死了。”
宁开阳：“是吗？你这么小的人，也知道闷？”他尴尬地笑着拍拍他的肩头。
长望：“嗯。”他点点头。
宁开阳：“今后要叫阿姨，多领你去公园走走，山里山外转转，行不行啊？”
长望：“可阿姨不领我去。”
杨芳：“放心，长望，阿姨今后多带你去，总行了吧。”
长望：“嗯。”他点点头。
宁开阳：“长望，今后要听阿姨的话，不要让阿姨生气，惹阿姨难过，伯伯今后照顾你的机会不多了……”他很难过。
长望：“是不是不管我了？”
宁开阳：“不是，只是伯伯的事情太多，管不了你，杨芳老师，今后就麻烦你照顾好长望。”
杨芳：“嗯，放心吧，放心。”
宁开阳：“我想，你一定很怨我……”
杨芳：“宁连长，你快别说这些，我会尽力而为的。”她抹着眼角的泪。
战士：“对不起，时间到了。”他们走进房间来道。
宁开阳：“长望……”他摸着他的脸：“伯伯走了。”他的眼眶被泪水充满。
杨芳：“跟伯伯再见，长望。”她的眼泪向外汹涌。
长望：“伯伯再见。”
宁开阳：“再见。”他说着走向门外。
杨芳：“宁连长，明天上午开庭，我和长望来看你。”
宁开阳：“不必了，你能照顾好他，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杨芳：“嗯。”她难过地点点头。
宁开阳：“那我走了。”他说着，走出去。两个战士跟在他身后。
长望：“伯伯……”他哭着追问他。
杨芳：“长望……”她急忙拉住了他。
长望：“我要伯伯，我要伯伯，伯伯不管我了……”他挣脱着。
杨芳：“伯伯管你，伯伯会管你的……”她难过地泪水流了出来。
长望：“不会，不会的，两个警察都把他带走了……”他还挣脱着哭着。
杨芳：“这是警察叔叔在保护他……”她较为伤感。
长望：“这是真的吗？阿姨……”
杨芳：“嗯，”她频频点头：“这是真的。”她双手压着他的肩头。
14公路：已接近平原的公路，大客车在公路上疾驶而来，由特工队长和另两个特工所骑的快马，迎着平原的土路，赶超公路这边五分钟以后，特工队长骑在马上，迎着大客车的边缘迫使大客车将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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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他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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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什么事啊？同志！”
特工队长：“有个女同志，大约是四十岁不到，个子修长，人也挺漂亮，你们见着不？”
司机：“见，见着啊！”
特工队长：“人呐？”
司机：“她在盘山公路的半山腰下了车。”
特工队长：“我们快走。”他急切地要离开。
司机：“同志。”
特工队长：“什么事？”
司机：“有个胖子和瘦子追着……”周润洁处在危难当中。
胖子和瘦子追着周润洁，周润洁处在危难当中，她满脸是汗，衣衫湿透。她绊倒了，爬起来再跑，接而连三几次。
胖子：“站住！“你给我站住，臭娘们！”他拼命追着，气喘吁吁地捂着心口：“妈的，你，你跑不了，哇！”他惨叫一声，被树杆绊倒。
瘦子：“站住，快站住！”他离周润洁还有十几米处追赶。
周润洁：她恐慌着，连爬带跑地朝前移动，她移向山崖。
瘦子：“站住！我看你往哪儿跑！”他紧追不舍。
周润洁：她跑到山崖边，在慌乱中恐怖，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泪水直往下掉。
16山崖边：山崖边悬丈而高，下面是绿色的森林，周润洁急得团团转，她恐慌着瘦子和胖子一步步地逼过来。
瘦子：“你跑不了？”他向她逼跑过来。
胖子：“别，别，别让她跑掉！”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跟在瘦子的后面紧追，大声大叫。
瘦子：“你跳呀，跳下去呀！”他继续紧逼向她。
周润洁：“你们别过来……别，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她一边警告他们，一边瞧着高悬的森林草地，浑身冒着汗珠。
瘦子：“别，别，我们不害你，只是送你回家。”他紧张着，慢慢逼向她。
胖子：“抓，抓着她，你这个瘦东西，她要跳下去，我们就完了。”他一边向山崖边冲，一边猛叫。
瘦子：他扑向周润洁。
周润洁：“哇……”他从悬崖上跳下去。
瘦子：他立在崖边望着，心中慌张起来。
胖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会让她跳下去呢？”他冲上来，一边望着悬崖下，一边对瘦子唠叨。
瘦子：“都是你这头胖猪，你不催着我抓她，她是不会跳下去的。”
胖子：“你他娘的还怪我，你倒不认为你没用，你是世界上最蠢最蠢的蠢东西，你懂吗？”
瘦子：“你才是呐。”
胖子：“那边有人，我们快走！”他见那边几十米处特工队长他们向这边过来，忙跋步便跑回头。
瘦子：他跟在其后跑，一会儿，他跑他的前面去。
17山林：特工队长他们在山林中寻着目标，一会儿，他们听到咝咝的脚踏草丛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发现了胖子和瘦子，但终究没有发现目标，而胖子和瘦子跟他们的方向编反，从他们十几米处的眼前滑过去，越滑越远。
胖子：“瘦东西，等等我。”他一边跌地，一边骂着。
瘦子：他像兔一样，跑远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唠叨声。
18森林：森林鸟兽出没频频，群蛇挤挤，周润洁跌入群蛇之中，处于昏沉状态，只见她脸上有划破的伤痕，还淌着鲜血，衣衫被树枝撕破，还印有血迹，群蛇在她身体上淌游着，一会儿，她渐渐苏醒过来，只见一条青蛇，游到她的头颈上，她迷迷糊糊地用手去抓，觉手中油滑，忙睁眼来看，大叫起来。
周润洁：“哇……”她大叫着，将蛇抓起，抛得好远，推到附近的树枝上，并直身，离开蛇群而跑，但没跑几步，因身体疼痛，跌倒到一棵树杆上，她坐下，伤心地哭了起来。当她瞧见到树杆上的枝条，挂着好几条蛇时，便慌乱地爬着离开。这时，几个长颈鹿从她身旁走过，她挣扎着直起身来抓着攀着树杆，朝前跑去……”
19团部：团部，团长吸着烟，沉思着看着窗外，特工队长和帮手立在办公室前不说，童政委则不安地来回在办公台前走动。这时，团长吸了一口烟转过身来。
团长：“那个胖子和瘦子也没看到？”
特工队长：“没有。”
童政委：“如果看到了他们俩，那么乡妹的下落就一定能够知道。”
团长：“唉……”他哀叹一声，深吸一口香烟，在办公椅上坐下。
童政委：“找不到乡妹，我们不知道她目前的安危，明天上午开庭，我们在事实上就无可靠的证人为我们的同志说话。”
团长：“这就非得让那坏女人钻着我们的空子。”
童政委：“不管她怎么钻空子，怎么捏造，但事实总归是事实，可就是我们的同志，要蒙遭损失……”他心情沉重。
团长：“周润洁同志的下落，你们还得去找，不能再让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童政委：“你们要动动脑筋，想方设法地去找到她，热爱人民，这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咱们出了差错，要让人民理解我们，我们必须实实在在地全心全意地为他们服务。”
特工队长：“是！”他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20法庭：法庭上，审判长、庭长、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签定人，原告代理人徐敏兰，张德一，以及团长，政委等都已相继到场，坐在或立在自己的相应位置上。
审判长：“8。13吉普车压死人一案，现在开庭，将压死少年儿童奋起的案犯宁开阳带上来。”他说着，宁开阳被两名警案带了上来。
宁开阳：他面孔憔悴，人也瘦了好多，他望着团长、政委，心中压抑着无名的痛楚，泪水含满他的眼眶，同样，团长、政委也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带着怜悯和慈爱，他被带到被告席上，立在那里。
徐敏兰：他看着宁开阳，带着了一种仇视和疑难，举手责问。
审判长：“有什么就说。”
徐敏兰：“8。13案件，是宁开阳和刘顺祥共同所谋，为什么只带宁开阳，不带刘顺祥？”
王律师：“对，不能只惩罚了这个凶手，而放过了那个凶手，现在刘顺祥在哪？请一同带上来。”他举手直起身道。
审判长：“社会主义法适用的原则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经我们勘验和检查，以及被告人宁开阳的供过，当时开车者不是刘顺祥，而是宁开阳，所以，刘顺祥不是8。13事件的制造者，他不必要站在被告席上，因而，望你们少操这份心。”
王律师：“好，好，行！”他不服气地走到宁开阳面前，面孔一沉道：“宁连长，上次你坐了几年的牢，这次你恐怕再也没那个福分了，等着你的，将是一粒子弹。”
宁开阳：“王律师，这你不必要操心，如果法律要我去死，我宁开阳甘愿去死，如果法律要我去坐牢，我宁开阳甘愿去坐牢，不然的话，法律定了还有何用？你说对不对？王律师！”
王律师：“好，好，好，你有种，有种，我告诉你，你是死定了！”他咬牙切齿。
张律师：“审判长，”他直起身来举手道：“我抗议！”
审判长：“请讲！“
张律师：“我抗议原告辩护人，对我当事人进行诱导，威胁！”
审判长：“抗议有效，原告辩护人抑止！”
书记员：“被告宁开阳，现在原告法定代理人控告你故意压死她儿子，你认定这一事实吗？”
宁开阳：“车是我开的，人是我压的，但我不是故意的。”
书记员：“不是故意，那就是无意的了。”
宁开阳：“是的。”
书记员：“那你有什么事实，证明你是无意的呐？”
宁开阳：“当……”他还没有说，刘顺祥奔过来。
刘营长：“我说，我证明，我能说清事件的前前后后。”刘营长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证人的席位上。
宁开阳：“营长……”他自语着心中一惊。
王律师：“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营长：“我，刘顺祥。”
王律师：“喔，原来是我们的刘营长，大驾光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徐敏兰：“刘营长，你，我当着你不敢来的呢。”她走到他的身旁。
营长：“为什么不敢来？难道我怕你不成？”
徐敏兰：“怕我？我打不过你，说不过你，你可是个有权势的大人噢，唉，可惜啦，见着你的却是在法庭上，两年前，你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会碰上这一倒霉的一天，是不是啊？我的刘营长大人。”
营长：“你少罗嗦，我在法庭上也好，我碰上这一倒霉的一天也好，这与你无关。”
徐敏兰：“你压死了我儿子，压死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法庭，你们要帮我们做主啊……我要他一命偿一命……”她故意哭了起来。
营长：“你这女人，你耍什么无赖，你不是孩子的真正母亲？你哭什么？流什么臭眼泪？”
徐敏兰：“孩子的真正母亲不在，我就是孩子的母亲，我就是孩子的法定代理人！德一，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张德一：他心中痛苦和仇恨着，他不说话。目光瞟上法庭，瞧上刘顺祥和宁开阳，他想恢复他原来的地位和权势，提供给人们一个好的印象。
审判长：“好，别闹了，现在法律就认为你是，你说吧。”
徐敏兰：“那我现在要求刘顺祥杀人偿命。”
审判长：“这我们法庭不是说了吗？压死孩子的不是刘顺祥，而是宁开阳。”
宁开阳：“对，压死孩子的是我，我愿为孩子偿命。”
营长：“开阳……”他眼眶盈泪水。
宁开阳：“什么都别说了，我就是凶手，你们判决吧。”他显得很坚决。
营长：“开阳……”他眼泪汪汪。
审判长：“肃静！”他拍了拍案台，全场静了下来，他道：“宁开阳一案，刘顺祥是案件的唯一见证人，刘顺祥，现在法庭要你证明宁开阳不是故意开车压死少年儿童奋起的，请你如实陈述原因。”
营长：“可以，宁开阳同我共事已十三、四年了，我最了解他的品德和作风，他爱护战士，就像爱护自己的亲兄弟，他尊重上级领导，就像尊重自己的爸爸妈妈，他热爱人民，就像热爱自己的亲人……你们能说被告人有伤害他人的故意吗？”
王律师：“我抗议！”他急忙举手抗议。
审判长：“抗议请说。”
王律师：“我抗议原告见证人，以感情来诱导法庭，使法庭造成错觉，对原告轻判，这一点，我提请法庭注意。”
张律师：“我反对！”他急忙举手。
审判长：“反对说话。”
张律师：“作为被告的见证人，说明被告的历来品德和作风，这纯属情理正常，这可以看出，这是被告的见证人，在把被告的过去和现在内在地联系起来，这是种辩证唯物主义的联系，马克思主义认为，先看事物的现象，才能看到事物的实质，宁开阳同志鲜明的过去，正能说明宁开阳现在压死了人，他不是有意的，而是无意的，所以，我认为原告辩护律师，抗议原告见证人，以感情诱导法庭，使法庭造成错觉，对原告轻判的说法，是立不住脚跟，是错误的。”
审判长：“反对有效，被告的见证人继续陈述。”
营长：“再说，宁开阳同志，为了使张德一和他的儿子见面，花了很多的心血，因而他的心血，终于成全了张德一和他的儿子见了面，可是，当我们用车接孩子回归周润洁身边时，在园和三岔路口处，因车速过快，突然遇到孩子从树丛中横穿马路，追赶他的母亲，当时刹车时，孩子已被撞倒了，所以宁开阳是无意的。
王律师：“请允许原告辩护人发言。”
审判长：“法庭允许。”
王律师：“刘营长，我想向你提问几个问题。”
营长：“你尽管提。”
王律师：“你是说，当时宁开阳开车的车速很快？”
营长：“是的。”他很不愿意。
王律师：“他当时刹车时，孩子已被撞倒？”
营长：“是的。”
王律师：“被告人宁开阳，你同意他的这两个因素吗？”
宁开阳：“我同意。”
王律师：“那好，我现在可向法庭控告被告，被告因车速过快，违反了交通规则，导致了被害人受压，被告因刹车时，孩子已被撞倒，这是被告故意杀人，放慢了刹车的时间。”
营长： “你胡说！”他无可奈何。
王律师：“刘营长，请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法庭，不是你所在部队的军营，不是在你的家中，理亏就理亏，请别骂人，你是党员，又是部队首长，你说出的每句话，都代表着你的身份，你得注意分寸。”
营长：“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怒视的目光瞧着他。
王律师：“根据被告的犯罪故意，法庭对被告判刑上有了充实的条件，我建议法庭对被告以故意杀人罪论处，判处被告死刑。”
营长：“你，你敢……”他怒得青筋直冒，手捂心口。
宁开阳：他迎头好像挨了一重棒，他的心在痛楚，但他不流眼泪。
团长：“这，这太过分了，他这是指使法庭……”他望着王律师，对身旁的童政委道。便拉了拉自己的军装衣襟。
王律师：“刘营长，你别激动，更别冲动，我也知道你手上有上千人的军队，可这是人民军队，不是国民党土匪，你如果用这来威胁我，威胁法庭的话，你将是错上加错，后悔莫及，请你不要忘记，这是人民法庭，每条法律，它都代表着人民的意志，我希望你不要强权政治，不要将自己的个人意志，强加于人民的意志之上，若将你的个人意志强加于人民之上，这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办不到，也不可能，若你能够办到，也可能的话，你必然碰得头破血流。”
营长：“你……”他咬紧牙，愤怒得脸上直冒火。
张律师：“我抗议！”他举手道。
审判长：“请讲！”
张律师：“我抗议原告律师在骚扰法庭，说出一些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王律师：“马克思不是说过，事物都有它的必然联系吗？怎么一下子转眼工夫，变成没有联系的了。”
审判长：“抗议无效！”
张律师：“审判长，请您允许我对原告辩护人的上述建议提出辩护。”
审判长：“请讲。”
张律师：“原告辩护人声称，被告车速过快，请问，按交通规则，当时被告的车速，超过了交通规则时速允许的范围多少？”
王律师：“这……”他心中一惊。
张律师：“这说明，原告辩护人拿不出准确的证据，这说明，原告辩护人在对被告见证人的逻辑概念进行谬辩，还有，原告辩护人还声称，被告刹车太慢，而将小孩撞死，这是种故意，这能这么简单地推断吗？如果说被告刹车再快的话，那只有被告将吉普车停靠在那里，原形不动，这小孩那就不会撞死了，肯定不会撞死了，据我们对那辆吉普车进行扦查，又根据被告当时所行车的路线，当时那辆吉普车的车速，也只能顶多开到七十马，这车速也不算快。”
王律师：“你是说这种故意不成立？”
张律师：“能成立吗？不能！你是位高级律师，我希望你要讲点职业道德，客观地面对现实……不要肆意扩大和捏造事实。”
王律师：“那小孩被人压死了，让凶手逍遥法外，这就面对现实了，对不对？这就有职业道德了，对不对？这就不扩大不捏造事实了，对不对？”
张律师：“不能这么说，以事实的依据，以法律的准绳，客观公正，这是法律的尊言，至于谈及职业道德的好坏，我只提醒你不要沾污你高尚的职业，要知道，我们毕竟是人民的律师，公正客观，才能信服于人民，才能受到人民的尊敬和爱戴。”
审判长：“肃静。”他说着，全场肃静下来，他道：“控告被告故意杀人的事实不成立。”
团长：“好，”他异常激动，双目含泪，炯炯瞧着宁开阳。
王律师：“审判长。”
审判长：“请讲。”
王律师：“我作为原告的辩护人，现在提出休庭。”
审判长：“同意休庭。”他说着，他们卷着案卷离开。
宁开阳：他被法警带走，刘营长心中难过地跑上去。
刘顺祥营长：“开阳。”
宁开阳：“营长……”
营长：“你不应该这么做……”他双眼潮湿。
宁开阳：“都什么时候啦？你就什么都别说了，”他说着，走向前去：“好吗？”
营长：他苦苦地瞧着他的背影。
团长：“张律师，你能，你会说。”他激动地拉着他的手。
张律师：“事实总是客观的，我无能力，您过奖了。”
童政委：“你行，不错。”他在他肩头上拍了拍，一抿嘴，表现得如此敬佩。
张律师：“这案件，我们不能太乐观……”
王律师：“张律师，”他用卑视的目光看着他，和徐敏兰、张德一来到他身边。
张律师：“您好。”
王律师：“你表现得不错，可算是光彩夺目，不过，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等到下次开庭，我就会笑倒你。”他说着，板起面孔，毫不客气：“你相信不？”
张律师：“嗯，我等着，不过，我只相信事实。”
徐敏兰：“张团长，我徐敏兰不会输给你的！”她显得尴尬而狂妄的样子。
团长：“好，行！”
徐敏兰：“我们走。”她拉着王律师走了。
团长：“哼，吓唬我？老子走过的路，比你过过的桥还要多。”
21低浅的河：低而浅的河流，长着杂草，它东部靠着青山，西部连接平原，平原是一片开阔的玉米地，周润洁身上掺着泥土，上衣已被划成几道口子，她面容憔悴，带着几道伤痕，她头发凌乱，在阵阵凉风中飘动，只见她跌跌撞撞爬上山头来，一会儿，她上来了山头，而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低浅的河流，怎么办？这一问好像在她头脑中思虑，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证明营长和连长无罪，为他们洗脱罪名，因为只有她才能做到这一点，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是这次事件的唯一见证人，她跌倒了，爬起来，抓着树杆，向山下攀登，不料，她一个趔趄，从高悬的山顶，滚下低浅的河流，滚到了低浅的河流，她像似晕过去，躺在水中，一会儿，她直起身来，但还没立起，便又瘫坐在河中，于是，她捂脸痛哭。
22法庭：法庭继续开庭，王律师正在宁开阳面前来回走动着向他责问。
王律师：“据我所知，这次使孩子和张德一见面，是你一手牵的桥，我想问一问，这是真的吗？宁连长！”
宁开阳：“是的，是真的，是是我一手牵的桥。”
王律师：“嗯，”他应着点了点头，突然转过身道：“那你为什么要牵这个桥呐？”
宁开阳：“处于同情，可怜孩子。”
王律师：“是吗？”
宁开阳：“是的，我想孩子的爸爸，妈妈离了婚，对孩子来说，是种痛苦，孩子既需要母亲，也需要爸爸，需要他们都付出给他的爱，再说，作为一名部队军官，既要对他的战友提供帮助，也要时时刻刻搞好军民关系，我牵这个桥，纯属常情，难道不应该吗？”
王律师：“应该，应该，你当然应该。”他点点头转了两步道：“可是，这样你成全了他们父子了吗？”
宁开阳：“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他的心中很难堪。
王律师：“不，你知道，你完全知道，你现在只是装傻而已，想苟且偷生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已。不过，你是逃脱不了法律制裁的。”
宁开阳：“这我知道。”
审判长：“请问原告辩护人，你想说明什么？”
王律师：“我现在想说明的是，被告的行为，是种预谋行为，故意行为。”
审判长：“有什么根据。”
王律师：“这一根据要从六年前说起，在六年前，被告勾引原告张德一同志的前妻周润洁，迫使张德一同他前妻离了婚，被告为此也坐了六年多的牢。”
刘顺祥营长：“这有什么关系？”
王律师：“关系怎么没有？他今天压死小孩的目的，一方面是对原告张德一的复仇，另一方面是好让他同张德一的前妻周润洁藕断丝连扫清障碍，所以，被告是故意杀人，理应判处被告极刑。”
刘顺祥营长：“这……”他无可奈何：“这，这不行，不能判他极刑。”他说着，显得很悲痛。
张律师：“我抗议！”他大叫起来：“我抗议原告辩护人对我当事人人格的侮辱，据我所知，我的当事人作风正派，从不调戏妇女，他拥政爱民，怎能说他是勾引妇女呐？这分明又是六年前的陷害，又被他人卷土重来，我建议法庭量刑慎重，不能把我的当事人过去痛苦的历史，同本案牵连起来。”
王律师：“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事情既然有了如此结果，这就必然有它发生的原因，我请求法庭立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为死去的孩子，惩办凶手，站在法律的位置上，为死去的孩子，消灭罪犯。”
审判长：“现在本案宣告休庭。”他说着，卷着文件……大家起身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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