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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集:冲突(续集)

    13会客室:监狱会客堂,一张长台放在会客室的当中,长台两边放着长凳。周润诘和儿子奋起坐在西边的长凳上。

    周润诘:“看到舅舅要叫舅舅,知道吗?小起。”

    奋起:“我知道。”

    周海华:门被推开了,周海华被推到会客室:“你们……”

    周润诘:“小起,快叫舅舅!”她直起身来,搀着孩子走向周海华。

    奋起:“舅舅……”他畏缩着,低声叫道。

    周海华:“别叫我!”他向他吼叫道:“我不是你舅舅,你舅舅死了,死了,他早死了!”

    奋起:“妈妈……”他抱着母亲的腿哭了起来。

    周润诘:“海华,你对姐姐可以发火,但你不能对小起发火,他只是个孩子……”她流着泪说。

    周海华:“你护着他!护着这个小杂种,是不是?”他向她吼叫道:“你为什么要来看我?为什么来看我?我是个死人,是个要死的人,你来看我干嘛?干嘛?是不是存心把我气死?是不是?”

    周润洁:“我没有……我没有……”她哭着说:“这可能,可能吗?”

    周海华:“可能!可能!这已经可能了!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你走,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走得远远的,走得越远越好!”他继续朝她吼叫。

    周润洁:“海华!海华!她对他哭着。

    周海华:“别叫,别叫我!我要你叫什么?你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吗?啊!你赶快给我走!走啊!”

    周润洁:“海华,你怎么变成这样?怎么变成这样子?海华!”他伤心痛哭。

    周海华:“你不走?你不走是不是?好,你呆着,我走!我走!”他说着,走向门那边。

    周润洁:“海华……”她痛哭着抱着弟弟的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周海华:“你留我?留我干嘛?留我干嘛?”他一转身,将她转跌在地上:“你是个扫靶星,你是我们家的灾星,就是因为你,爸爸死了,妈妈死了,明慧死了,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你是个害人精,害人精啦!”他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你害全家人,害得还不够吗?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却带着这个小杂种来见我,你不是人啦?你……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他向她喊叫着,出了会客室的门,门被“扑通”带上了:“不想再见到你!”

    周润洁:“海华!海华!”她坐在地上哭。

    奋起:“我要家!我要家!我要家……”他哭着,推着她的背:“妈妈……”

    周润洁:她只顾哭。

    14牢房:牢房,有几个犯人正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周海华被推进牢房,牢房的铁门“扑通”关上。

    周海华:“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为什么还把我留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我要死,我要死……”他跪在地上痛哭:“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啦?为什么?呜……”

    警卫员:“别吵,想死不会让你死,不想死,该你死还得要死,你给我好好的改造。”他说着走了:“闭着你的嘴。”

    周海华:“我要死!我要死!”他哭叫着,直起身走到铁栏边。

    犯人老头:“孩子,你何苦呢?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还不愿死呐?孩子,你还年轻,今后还有很长的路……”

    周海华:“我没有很长的路,我完了,我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完了……”他哭着说:“我现在只有死,只有死……只有死啦……”

    犯人老头:“孩子,你不要想得太悲苦了,哪一天如果方向倒过来,咱们也许还有希望,孩子,到那时侯,你就有前途了,忍耐点,孩子!”

    周海华:“我不想,我不想……”他哭着。

    15河边:河面挺大,两岸是青青的绿树,周润洁立在河边的树下,面向光润的河面,痛苦哭泣,回想着弟弟对她的痛斥,奋起在一旁哭泣。

    周润洁:“我是个扫帚星,我是个灾星……天啦,为什么什么坏事都是由我引起?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爸爸……妈妈……明慧……海华……不错,你们的灾难,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造成……都是我造成的……妈妈,你干嘛要生我?为什么要生我?我不仅给你们,我给好多人带来了灾难,妈妈……”她说着,伤心痛苦地哭。

    奋起:“妈妈,妈妈……”他哭着,拉着母亲的手。

    周润洁:“你别拉我,你是个坏种,杂种,因为你,我弟弟才对我这样的,才对我这样的,你死开……”她哭着,将他推跌了下来。

    奋起:他哇哇嚎哭。

    周润洁:“乖……乖……”她当着他摔伤什么地方,忙去抱他:“我的小乖乖……”她抱着儿子,脸贴在他脸上痛哭:“摔着你了吗?摔着你了吗?呜……妈妈的命太苦,真是太苦了……是世界上少有的苦命……”

    奋起:“妈妈,妈妈……”他哭个不停。

    16猪场:猪场,群猪在闹着要吃,张德一正围着白色而脏的围裙,挨着猪圈,一桶一桶地喂着猪,另,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拎猪食桶喂猪,年纪较大一点的人,猪闹急了,张德一就用勺子打猪。

    张德一:“瘟猪,打死你们这些瘟猪,不是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老子也许会做其它的事情,都是你们害得老子满身的臭气,我操,操你娘的。”他正说骂着打着。

    胡班长:“张德一,你打它们干吗嘛?它们不是人,是畜生!”上了年纪的人走到他身旁来:“你干吗上火上到他们头上呐?”

    张德一:“怎么,我打它们,你心疼了?我说,这群王八蛋,它们是你儿子,还是你孙子?”

    胡班长:“你,你你你,你怎能这么说话?”

    张德一:“我每次打它们,你都护着它们,你比爱儿子,爱孙子还要爱护它们,我这难道说得不对吗?”

    胡班长:“你,你太过分了,你不干就不要干,省得在这儿活受罪。”

    张德一:“那你一个人干吧?”他将手上拎的猪食桶往地一摔:“累死你这老东西!”他说着走了。

    胡班长:“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愠怒着,无可奈何地看他离去的背影。

    17客堂:张德一家客堂,台子上已摆上了好多冒着热气的酒菜,张德一拎着上衣褂的领头,夹着肮脏的围裙,来到客堂,他将手上拿的衣褂和夹着肮脏的围裙往旁边椅子上一放,用手拾起一块鸡肉吃起来,这时,徐敏兰端着一碗汤来到客堂。

    徐敏兰:“你,你怎么又这样了,我给你说过几遍啦?要你讲点卫生,你是我行我素,就是不听。”她赌着气,将手上的碗往桌上一拙,汤水溅满桌子。

    张德一:“唷,不就是一块鸡肉嘛……”他尴尬地望着她。

    徐敏兰:“一块鸡肉怎么着?满屋子的猪尿臭,你嗅不到我嗅得到,我看你整天同猪一道吃,一道去睡,本来倒很清鲜的屋子,你一进屋来,就像一只散发臭气的粪坑拙在屋内,你这人真一点不知道羞耻,真一点不知道怕难为情。”

    张德一:“敏兰,你……”

    徐敏兰:“这些臭东西,居然每次把它放到家中来,我倒了八百世穷霉要嫁给你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去你的!”她卷着他的所谓臭褂臭裙,打开窗户,扔到窗外去,但正好扔在一个过路人身上。

    过路人:“谁这么缺德啊?扔东西也不睁眼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他仰望窗前骂道:“眼睛都瞎了。”

    徐敏兰:“你眼睛瞎了,你眼睛才瞎了呐?”她对着窗口骂道。

    过路人:“你扔到人,不打招呼,还骂人,你真不讲理啊,你!”

    徐敏兰:“谁扔你了,你这是神经病送上来的,哼!”她将脸转进室内。

    过路人:“妈的,小蠢货!”他骂着走了。

    张德一:“你扔到人家头上,应该向人家打声招呼。”

    徐敏兰:“招呼个屁,我的事不要你管。”

    张德一:“你,你变了,变得太多了。”

    徐敏兰:“我倒没变,而你变了,变得跟猪差不多,不分好歹,臭气醺天。”

    张德一:“你……”他哑口无言,眼睛望着她直瞪瞪。

    徐敏兰:“干吗?想把我吃了?你敢?”她凶狠着,两手叉腰。

    张德一:“以我的性子,真想给你两巴掌。”他抬起手要打她。

    徐敏兰:“你,你打!你打!我送给你打!”她向他逼近。

    张德一:“我打你,把我手都打脏了,没这个必要。”他收回他的手。

    徐敏兰:“我想你也不敢碰我一根汗毛,碰我一下,我要叫这房屋调向,我要叫你磕一百只响头向我道歉。”

    张德一:他呆呆地望着她不敢说话。

    徐敏兰:“我今天警告你张德一,从今天起,穿着你的臭衣,不许进这家门,每次喂猪回来不洗一把澡,就不许吃家中的饭,家中不是猪场,不是猪食堂,死不要脸的东西,忘恩负义的小人!”

    张德一:“你,哼!”他说着,赌气走开了。

    徐敏兰:“死东西,永远不要回来,给我走得远远的,我倒清静……”她说着,无所谓地坐在椅子上倒酒喝酒。

    18猪场:胡班长坐在猪食缸上,抽着烟,宁开阳手缩着放在胸前,他们在说着话。

    胡班长:“这人的脾气也真怪,每次火上来都拿猪出气,用勺子砸猪,我不忍心看着他砸猪,说他几句,他就冲着我出气,真拿他没办法。”

    宁开阳:“老胡,他的处境决定了他的心境不怎么平衡,他是从连长下来的嘛!”

    胡班长:“连长,他是什么连长?是坑人害人的连长,他不是坑了你当连长的吗?”

    宁开阳:“胡班长,这事也不能全怪他,这是历史给我们带来的不平坦,带来的厄运,也许,他是一时冲动而已……”

    胡班长:“一时冲动也不能陷害好人,诬陷好人啦?他这人这是忘恩负义。”

    宁开阳:“在政治形势面前,当时他也是一时糊涂,所以,我们也不能把一个人看得太苛刻,有些方面还要一分为二。”

    胡班长:“……”他只顾抽烟,不说话。

    宁开阳:“老胡,在他情绪反常时,你吃了一定的苦头,这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谢意,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做他的工作。”

    胡班长:“多做点事,这倒没什么?只是他那种态度,却叫人心里有点不平衡,不过,算了,你们也别找他了。”

    宁开阳:“你的高姿态,我很高兴,不过适当的时候,我们必须再说说他的。”

    胡班长:“我建议不必了,免得大家弄得不开心。”

    宁开阳:“那好,我走了。”他同他握手:“有空再来看你。”

    胡班长:“谢谢连长。”

    宁开阳:“好。”他松开他的手,退着走了。

    19路边:猪场的围墙路边,一辆吉普车停靠在那里,刘营长坐在吉普车上,他看了看手表,一会儿,宁开阳上了吉普车。

    20车内:刘营长和宁开阳他们坐在驾驶室前。

    营长:“老胡怎么说?”

    宁开阳:“没什么。”

    营长:“没什么,你还瞒着,我说你呀,你怎么就这么义气呐?张德一这东西,决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把他当人,他把自己当畜生,你吃他的苦还不够吗?这东西不好,就让他回乡,没什么客气。”

    宁开阳:“营长,这是历史……”

    营长:“这即使是历史,这东西的动机绝对是坏到底了。”

    宁开阳:“营长,给他一个从新做人的机会吧。”他带着恳求。

    营长:“你这人啦,真拿你没办法,你的心肠太软,真是太软啦。”

    宁开阳:他没有说话,将车开了起来。

    21路:路,一边是河流,一边是田地,张德一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在发怒,在悲沉。

    张德一:“他妈的,她变了,她竟然变得看不起我,我张德一不会就这么完了,不会就这么完了,我要干出事业来让你瞧瞧,我会有机会的。等有了机会,你倒霉的刘顺祥,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妈的,你撤了我的连长,我要叫你还给我,你要我来喂猪,我要叫你吃猪粪,反正这笔帐,我要给你算清楚,算清楚的,妈的!”他骂着,向河里掷了一块泥块。

    吉普车:“嘟嘟……”吉普车从那边开到这边来。

    张德一:“这是谁的车?是不是刘顺祥的车?”他有点紧张起来,直起身慌乱要躲开。

    22吉普车车内:刘营长和宁开阳坐在车内,刘营长瞧到了张德一。

    营长:“看,前面就是那坏东西。”

    宁开阳:“嗯。”他应着驾驶着车,车驶了一会,接近了张德一。

    营长:“停下,让我警告他几句。”

    宁开阳:“算了吧,营长。”

    营长:“停,停下。”他扳住了他的方向盘。

    宁开阳:他将车停下,刘顺祥便冲下车去,他坐在车上瞧着他。

    23路:刘营长走向张德一,一会儿到达他的面前。

    营长:“好一个张德一啊,给你一个从新做人的机会你不要,在这干吗?”

    张德一:“营长……”他一下子傻了眼。

    营长:“你别叫我,你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情?”

    张德一:“没,没什么事情……”

    营长:“你还要抵赖?”他一把捞住他的衣襟。

    张德一:“我……”

    营长:“你用勺子砸猪?还骂人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别把一切怨恨气出在猪的身上,出在别人身上!”

    张德一:“我,我没有……”

    宁开阳:“营长,别这样,别这样。”他跑过来拉他的手。

    营长:“开阳,事到如今直到现在,你还在帮助这种没良心的东西,这样最后吃苦的还是你。”

    宁开阳:“营长,放了他吧!”

    营长:“哼,”他瞟了宁开阳一眼道:“你们连长叫我放了你,你要知恩图报,不要恩将仇报,我警告你,今后不许你用勺子砸猪,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你就回山东算了,我们决不留你,对你的罪行,我对你算宽大的了,没把你关起来,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幸运,让你好好到猪场来反省,你却一点不珍惜,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再把我惹火了。”

    宁开阳:“营长……”他拉着他的手:“算了吧。”

    营长:“算了?没这么便宜的事,你现在把我的话记住,你如果想在部队呆下去,你写一份检讨交给你们连长,好好挖一挖你的病根子,如果你不写,我一星期叫你回山东,哼!”他一把松开了他。

    张德一:“营长,你不能叫我回山东……”他跪在他面前,泪水流了出来。

    营长:“那你就写一份检查,交给你的连长。”

    张德一:“我写,我一定写,写了就交给连长。”他流着泪,瞟着宁开阳。

    宁开阳:他强忍内心的痛苦,将脸别过去。

    营长:“我警告你一句,你可得写噢!”

    张德一:“我写……写……”他声音低沉道。

    营长:“开阳,我们走!”他说着拉着他的手臂走了起来。

    张德一:“连长……”他向他叫着。

    宁开阳:“……”他不说话,立在那里。

    张德一:他向前跑了两步,跪在他面前:“连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我恩将仇报,我不是人,不是人啊……”他抱住他的腿痛哭。

    营长:“不是人?那你就是畜生,我们走,开阳!”他说着,将他拉走,上了吉普车。

    张德一:他流着泪,望着吉普车开走,接着,他苦苦望着苍天,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咬牙切齿道:“刘顺祥,你若把我赶回老家,我就杀了你!

    24吉普车内:车在路上疾驶起来,车内,刘营长和宁开阳并排坐在驾驶室前,宁开阳开着车。

    营长:“这个东西,太虚伪,一点不仗义,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以及周润诘的原因,否则我一有借口就必须让他回山东,让他尝尝苦难,这也许他会领会到这些年来他自己该不该坑人、陷害人,让你慰然一下你过去的苦难。”

    宁开阳:“营长,再看看他的行动再说吧。”他开着车,心情沉重地说。

    营长:“我看他无药可救了,一有机会,他会再上演恩将仇报这一套的。”

    宁开阳:“不会吧。”

    营长:“那你看吧,他将会怎么发展,到那时,我们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宁开阳:“这恐怕太言重了吧,营长。”

    营长:“你看,你看着吧。”

    25房间:房间亮着灯光,徐敏兰坐在床边上抽着烟,张德一伏在写字台上,很苦恼地写着检讨,过了片刻,她叼着香烟转到他的身旁。

    徐敏兰:“让我看看……”她伸手抢夺他手上的纸张。

    张德一:“你别烦,给我……”他去夺她手上的纸张。

    徐敏兰:“是不是写情书,不肯让我看?”

    张德一:“不是的,给我。”他继续去抢。

    徐敏兰:“不是的,你为什么不让我看?让我看!我是看定了!”她执意不肯。

    张德一:“拿来!”

    徐敏兰:“你不要搞错,我可是你的老婆,丈夫的什么东西不可以让老婆看?要么是情书,肯定是情书!”

    张德一:“不是的,不是的。”他继续去抢。

    徐敏兰:“我看过了再给你,这不可以吗?”她说着,看了起来。

    张德一:“……”他去抢。

    徐敏兰:“检查?你向谁检查?”她责问着他。

    张德一:“给我,你别管!”他又是抢。

    徐敏兰:“管你的魂,你写什么狗屁检查!写什么狗屁检查!”她将他的纸撕成碎片。

    张德一:“你,你怎么能……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

    徐敏兰:“不象话,我不象话?你看看自己有什么出息?你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张德一:“不要你管!”他发火道。

    徐敏兰:“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说,说!谁叫你写检查的?天天跟这狗屁猪打交道,弄得满身尽是臭气,你检什么查?说,告诉我,谁叫你检查了?”

    张德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伤心欲哭,拍着写字台。

    徐敏兰:“你是小孩?是神经病?就是小孩也知道谁好谁坏,这么大的男人,竟然还会说谎?你别瞒我了,是不是刘顺祥?”

    张德一:“是又怎么样?你能把他毙了?还是把他吃了?”

    徐敏兰:“是他你就别睬那狗东西,跟他写检查,你就是跟猪写检查,你就是孬种。”

    张德一:“我,我不要输给他们,我要战胜他们,一定要战胜他们……”他说着咬牙切齿。

    徐敏兰:“哈哈哈,”她笑了起来:“你别让我笑话吧,你凭什么战胜他们?你有什么能力战胜他们?我看你连那群瘟猪都战胜不了。”

    张德一:“你,你……”

    徐敏兰:她吸了两口烟:“哼!”冷笑一下。

    26猪场:猪场,胡班长喂着猪食,张德一拎着猪食桶过来,将猪食桶往地上一拙道:“你为什么同我过不去?”

    胡班长:“我没有。”

    张德一:“还没有?把我的话都捅给营长听了。”

    胡班长:“我真的没有啊。”

    张德一:“你这老东西,你挺会装蒜的,他们叫我作检查,你知道不?”

    胡班长:“不知道。”

    张德一:“我可警告你,这次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下次再背后说我,小心我劈了你的脑袋!”

    胡班长:“我看你,真有点不讲理……”他说着拎着猪食桶到别处去。

    张德一:他不服气地瞟着他,自语道:“想他今后不敢讲我,哼,若要他们从新相信我,我看来检查还要写,哼,先做儿子,后做老子,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会有机会做上爷爷的。”

    27连部:连部,连长伏在写字台上写着东西,张德一跑进连部来。

    张德一:“报告!”他声音很低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宁开阳:他望着他,没有说话,他带着怨恨和忧愁。

    张德一:“连长,这是我的检查。”他从口袋中掏出检讨书递给他。

    宁开阳:“好。”他收下它道:“你可以走了。”

    张德一:“连长,”他跑向门口,回来跪在他面前道:“连长,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住你啊,连长,不是我,你不会吃那么多的苦,不是我,你不会受那么多的罪,我真混啦,连长,我是个混蛋,我是个大混蛋,连长,你骂我,你打我吧,你若是枪毙我,我也决不怨言,真的,我认了,连长,你把我枪毙,把我枪毙吧!”他说着,泪水流了出来:“你枪毙我,我决不怪你,连长。”

    宁开阳:“起来,起来吧。”他心情沉重地直起身来。

    张德一:“我不起来,不起来,我跪在你面前三天三夜,我也不冤,我欠你太多太多了,连长,我欠你太多了。”

    宁开阳:“起来,起来,这都是过去,过去了。”他过来拉着他的手臂道。

    张德一:“过去,过去,我忘不了,忘不了啊,连长。”他装出一副内疚相,眼泪不断往下掉。

    宁开阳:“那怎办?难道我给你跪下不成?”

    张德一:“不,连长,我怎敢这样……我千万不能这样啦?连长……”

    宁开阳:“那你说怎样?你说怎样吧!要说提起过去,我的确很痛苦,我也的确很悲伤,徐镇海把我折磨得够惨的了,连死的权利他都不给我,的确,我吃的苦,受的罪,这要通船装,甚至还装不完,但是,对于我吃的苦,我受的罪,这我倒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是我的好战友,王云飞、沈林峰同志为了我,却被徐镇海给杀了,而徐镇海不但杀害了沈林峰,他还把他打成了反革命,害得了他的父母被斗死饿死,逼得他的妻子弃下三岁的儿子改嫁。”他说着,泪水直流:“我的苦,我的罪,我都承受过了,那种苦难的日子也算度过来了,但这已过去,我已不在乎,可是,因为我而坑沈林峰一家,我却永远不能偿还……”

    张德一:“连长,我有罪,我是个畜生,我是个畜生……”他打起自己的嘴巴来:“你毙了我,毙了我吧。”

    宁开阳:“好了好了,你别闹了,你走吧,你在我面前,我反而痛苦,你走,你走吧!”

    张德一:“连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沈林峰的全家,可是,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徐镇海这王八蛋逼出来的,我真混啦,连长……”他像似哭得很伤心。

    宁开阳:“好了,够了!”他道:“你是小孩吗?不是!你是战士吗?不是!你那时已是党的积极分子,已是个排长了,我觉得你什么人都没逼你,只是你太虚荣了,虚荣使你抛弃战友,虚荣使你断送前途。好了,不说了,你该爬起来走了。”他变得严肃起来。

    张德一:“连长……我……”他故意泪水流了下来。

    宁开阳:“你还想怎样,难道你要在我面前跪上一天两天不成?我看,这已没那个必要了,你走吧!”他对他既怜惜,又憎恨。

    张德一:“连长,你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吧,原谅我,原谅我……”

    宁开阳:他来回踱着步道:“原谅?你的本质工作干好了,这我就够了!”

    张德一:“连长,我一定听你的话,一定改过自新,把我的本质工作干好,你放心吧,连长。”

    宁开阳:“好,这就好,你走吧。”他眼睛瞪他看着。

    张德一:“那我走了,连长……”他慢慢直起身来。

    宁开阳:“走吧。”他说着,他走了出去,他望望他沉痛地踱着步,回想着,奋起跟他妈周润洁要要爸爸,而他妈痛苦的情景。

    28门外:连部门外,张德一从连部出来,心情像似沉郁着,在离他对面只有几丈远的地方,刘营长在警卫员的陪同下,向张德一这边走过来,张德一目睹刘营长,想躲避过去,但刘营长已看到他,一分钟以后,他们相遇。刘营长他沉着面孔,张德一有种畏缩,他望着他将脸别过去,不说话,向前走。

    营长:“张德一!”他立着叫住他。

    张德一:他立住了脚步。

    营长:“怎么?这是对我赌气呐?还是对我示意抗议呐?”

    张德一:“没,没有……都,都没有……”他支支吾吾。

    营长:“作为军人,首先要懂得怎么尊重别人,别人才知道怎样对待你,这是相互相诚的赤诚关系,这是最为起码的道德规范,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愧对了你们的宁连长了吗?”

    张德一:“我知道,知道。”

    营长:“检查写好交了?”他望望他,不满意地道。

    张德一:“交了……”

    营长:“你还算聪明,”他望望他道:“你给我好好地从道德规范上检查自己,好好把你的猪喂好。”

    张德一:“我知道,知道知道。”他故意将脸别过去。

    营长:他望望他,向连部走去。

    张德一:“呸!”他等他进了连部的门,狠狠地向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会永远记着你,我会有机会抱复你的,王八蛋,你等着吧。”他说着,走了起来。

    29连部:连部,连长沉思着看着窗外,这时,刘营长和警卫员进来连部。

    营长:“开阳!”他向他叫道。

    宁开阳:“营长。”他转过脸:“快坐,快坐,快坐啊,营长。”他忙去倒水。

    营长:“他检查交了?”

    宁开阳:“交了。” 他倒来一杯水过来,送到营长面前的办公台上。

    营长:“这种不争气的东西,一定对他不能松懈,一定要让他反省反省,否则你这几年吃的苦,受的罪,就太冤了。”

    宁开阳:“营长,这已经成为过去,就不必再为难他了,问题是让他把今后的工作做好,这才是主题。”

    营长:“他的检查呐?”他喝了一口水道。

    宁开阳:“喏。”他从办公台上,将张德一的检查递给他。

    营长:他转过去接检查看了起来,一会儿,他道:“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不然的话,他的苦就算吃定了,给他反省,一是对他教训,一是对你安慰,而主要是对你抱不平,对待坏东西,就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30房间:在张德一的房间,已亮着灯。张德一和徐敏兰一起在桌上吃着饭,张德一他吃得醉醺醺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呕吐着。

    张德一:“我,我张德一,不会,不会输给你们的,不会,不会。”他说着,吐着,跌跌倒倒。

    徐敏兰:“哼哼,你已经输了。”他在一旁嘲笑道。

    张德一:“没输,我没输,我是不会输的。”他说着,哭了起来。

    徐敏兰:“没骨气的东西,你竟然也会哭?哭顶什么屁用?会哭你就赢啦?我告诉你,刘顺祥和宁开阳不把你整死才怪呐?你们折磨宁开阳,他们就不会折磨你?你就等着折磨死吧!哈哈哈……”她说着,哈哈笑起来。

    张德一:“笑……笑……你还笑……”他气得浑身直打颤。

    徐敏兰:“笑,我就笑,哈哈……”她说着继续笑。

    张德一:“别笑!别笑!别笑……”他向她哭道:“如果不是你哥压制我,我根本不会像今天这样……”

    徐敏兰:“你放你的屁!我哥叫你吃大粪,你吃不吃?吃不吃?你这种狗东西,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哥对你这么好,你却见风使舵地出卖他,你真是个做龟孙子的材料,我哥瞎了眼提拔你,我瞎了眼,看上你这个孬种,同你结婚,你这个狗东西,我同他们一样也不会给你好日子过。”她在旁边用手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张德一:“好,好,我不会怕你,我不会怕你的。”他气着,用手指她,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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