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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集:接受审查(续集)

    13南西广场:南西广场台上挂着毛主席的遗像,在遗像上方写着:沉痛哀悼毛主席。在团长的带领下,他们和战士们袖套黑袖章,在哀乐声中,向毛主席沉痛哀悼。

    14礼堂:在医院礼堂内,在一片哀乐声中,广大医生、护士、病号都纷纷带着黑袖章,走到礼堂来,向毛主席遗像哀悼。宁开阳穿着病员衣裳,手臂套着黑袖章,在护士丽云的搀扶下,也来到礼堂,向毛主席的遗像哀悼。他此时头发已经理过,胡子已刮清。

    15厨房:在张德一家的厨房内,张德一在厨房内忙着,烧着菜。这时,徐敏兰垂头丧气,拎着黑色手提箱走到家中来。

    16客堂:徐敏兰来到家中客堂,她将手提箱狠狠往地上一拙,坐在一张木椅上伏桌哭了起来。

    张德一:“敏兰,”他围着护衣从厨房跑出来,来到客堂:“你回来啦,敏兰?你这是怎么啦?哭什么啊?”他来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替她揩掉眼泪:“是不是事情不好办?敏兰!”

    徐敏兰:“……”她不说话,只顾哭。

    张德一:“敏兰,你说话呀!老是哭,哭有什么用?快告诉我,到北京后怎么说?”

    徐敏兰:“毛主席死了,全国一片哀痛,我哥哥的事情,谁还会理,哥哥,你在哪里,我还能见着你吗?哥哥……哥哥……”她伤心地哭个不停。

    张德一:“唉……”他哀叹一声,点燃一支香烟道:“厄运怎么会降到我们头上?竟然这么突然,这么快?”他伤感着,转悠着步子。

    徐敏兰:“……”她只是哭。

    张德一:“敏兰,别哭了好不好?我的心已经够烦的了……”

    徐敏兰:“你烦什么?我哥不是你哥,你烦什么?你爱听就听,不听就走开,别立在我面前。”她哭着说:“走开啊,你。”

    张德一:“又来了,又来了,哭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我是无法可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敏兰:“哥哥……”她又是一声伤感的哭。

    17病房:在病房,宁开阳躺在病床上,继续吊着葡萄糖,这时,丽云端了面盆来到他床前将面盆放好,然后,她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宁开阳,带着微笑。

    丽云:“宁连长,我给你削只苹果怎么样?”

    宁开阳:“嗯。”他点点头:“你先吃一个,然后,我再吃。”

    丽云:“宁连长,我的身体好好的,你老是同我客气,再弄下去,我明天就不好意思再伺候你了。”她拿苹果削了起来。

    宁开阳:“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吃点东西这没有什么的。”

    丽云:“宁连长,你的身体很弱,你需要调养,只有好好调养,你的身体才能逐步恢复,你懂不懂?”

    宁开阳:“我知道,知道。”

    丽云:“恢复你的身体,不仅是我们处长给我的艰巨任务,更是我这医务工作者的神圣职责,所以……”

    宁开阳:“所以就同你不要客气,是不?”

    丽云:“嗯,是这样。”她眼睛媚柔朝他一瞪,放下手上的果刀,拿起匙子挖苹果给他吃。

    宁开阳:“你还是吃一个吧。”他一边吃着一边说。

    丽云:“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医生,你得服从我。”

    宁开阳:他摇摇头吃着。

    丽云:她望望他没有说话。

    18房间:张德一家的房间内亮着灯火,徐敏兰躺在床上盖着薄毯,张德一则立在窗前,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却忧愁万种,他吸着闷烟,揿掉又点,屋内烟雾缭绕,烟缸已堆满了烟头,这时徐敏兰咳了起来,她像似烟呛了,使她难受。

    徐敏兰:“请你别抽了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跟我一样,你烦了就有用了?没用的,宁开阳出来也好,在医院也好,反正你们是害了他,怕丢掉连长,晚啦。”

    张德一:“你少说些好不好?”他来回不耐烦地踱着步子:“我已经够烦,够烦的了,真是伤透了脑筋,山穷水尽了。”

    徐敏兰:“这样活着也是活受罪,不如死掉的好……”

    张德一:“你,你太过分了。”他用手指了指她道。

    徐敏兰:“我说得不对吗?这活着,不比死难过吗?”

    张德一:“唉……”他哀叹一声,将手上的烟头使劲揿进烟缸内,端起台子上的茶杯猛喝茶水。

    19会议室:团部会议室,连级以上干部正在开会,团长正做讲话。

    团长:“粉碎了林、江两个反革命集团以后,我们党有了新生,革命有了新生,从此也结束了‘文化大革命’这场灾难,在‘文化大革命’中,林、江两个反革命集团,有预谋地诬陷迫害党和国家领导人和各方面领导干部,策划颠覆人民民主专政政权;制造冤案,煽动打砸抢,迫害、镇压广大干部和群众;林派反党集团策划反革命武装政变,阴谋杀害毛主席,江派反党集团在上海策划反革命武装叛乱。这两个反党集团,是反革命的两面派,打着‘红旗’反红旗,而且他们相互勾结,相互争夺,窃据了很高职位,利用‘合法的形式’进行反革命活动,他们各自结成了反动的帮派体系,因此‘文化大革命’,它予全党和全国人民极其深刻的教训,在无产阶级夺取全国政权以后,特别是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以后,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逐步改善人民生活,要根据国内阶级状况和阶级斗争形势,作出合乎客观实际的科学分析,采取正确的方针和方法,我们既要反对认为阶级斗争熄灭的观点,又要反对把阶级斗争扩大化,更不能人为地制造阶级斗争,因此,通过今天的会议,大家回去以后,头脑中要有个很好的认识,也对我们日后的工作,有一个很好促动,就这样吧。”他说完,大家散会走散了。

    20大道:大道口,散会的人们,有的坐车,有的走动,刘营长匆匆向前走着,叉小道口,童政委夹着文件夹走过来,他瞧到了刘营长。

    童政委:“刘营长!”他向他招招手,匆匆走向他。

    营长:“政委……”他立着不走。

    童政委:“散会啦?”他来到他面前。

    营长:“嗯。”他点点头。

    童政委:“走,我们边走边说吧。”他说着,走了起来。

    营长:“嗯。”他应着,随他身旁走了起来。

    童政委:“对今天的会有什么想法吗?”

    营长:“有。”

    童政委:“说说。”

    营长:“我认为,我们国家如果不出现林、江这两个反党集团,我们国家将会发展更快。”

    童政委:“这不仅这样,干部群众至少不会遭受空前的武斗,蒙冤受迫害的干部群众,至少没这么多。”

    营长:“是啊,我们宁连长,就是‘文革’十年的受害者之一,如果不是‘文革’,像他这样一个好端端的骨干,怎能会落到像今天这般田地?这是肯定不可能的。”

    童政委:“对了,宁开阳同志经团党委决定,让他去桂林疗养一阵子,据一二零医院赵处长发来的信息,他又昏晕过去两次,我们真为他担心啦。”

    营长:“唉,”他哀叹一声道:“多好的同志,却被折磨了好几年,他想死……”

    童政委:“他想死?”

    营长:“我是指过去。”

    童政委:“喔。”

    营长:“他告诉我,他忍受不了徐镇海的折磨,曾几次想死,都没死成,徐镇海折磨他,他不让他死,把他双手双脚扎着,捆在石柱上,床架上和石凳上。”

    童政委:“唉,徐镇海荒唐透了。”

    营长:“宁连长什么时间走?”

    童政委:“明天。”

    21医院病房:在病房内,宁开阳被医生、护士们抬上担架,营长在他身边帮着忙。

    宁开阳:“营长,我不去,我身体好好的。”他说着,担架向前移动。

    营长:“还说好,都瘦成这种样子了,不去行吗?”

    宁连长:“营长,我是个罪人,我没资格享受疗养,让其它病人去吧,营长……”他泪水汪汪。

    营长:“开阳,不要死抱着过去,要看到现在,面向将来,你的现在就是养好病,你的将来,就是回到我们身边来。”

    宁开阳:“营长,我真不需要疗养,让国家节省这一开支吧。”

    营长:“节省开支,节省开支,你说说,你晕倒过几次?没有我就没有我们,没有大家就没有国家,国家需要的是健康人,这个道理你该懂吧,团党委让你康复疗养,正是部队需要你。”

    22门口:到了医院门口,救护车停在门口,宁开阳被抬上了救护车。他眼巴巴地看着营长,这时,丽云也随车而上,她拉开了窗门。

    宁开阳:“营长……”他流着泪,看着车外的营长。

    营长:“去吧,安心养病……”他心情沉忧着,车开动起来,他向即要远去的车摇摇手。

    23桥:宽阔的河流,中间架起了一座桥,张德一独自一人在桥上漫步,愁烦万种。他跑着跑着,心情沉重地扶上桥的栏杆,看着远方的河,看那块绿洲,这时,天上下起了雨,他仰望苍天看着苍白的天空,忧苦难耐。

    张德一:“苍天啊,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领导、士兵以及我的妻子,他们迟早会遗弃我!我知道,我是个很自私,而不仗义的人,是个陷害了朋友的人,我是有罪的!苍天啊,您能帮我度过难关,使我摆脱厄运,使我安安泰泰地工作,舒舒适适地生活吗?我不想放弃现在的一切啊,你要帮我啊,我的老天,老天!”

    徐敏兰:她这时,打着雨伞,跑到他这边来,来到他身边,将伞遮在他的头顶上:“你是不是疯啦?雨下这么大,孤零零地一个人立在桥上干什么?干什么?苦苦思烦,忧愁万般,这就有用了吗?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走,我们回去吧。”她关心地责怪着他,拉着他走了起来:“到处找你,都找不着你,原来你呆在这里,你的全身都湿透了,生毛病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张德一:“唉,我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突然,问君能有几多愁……”

    徐敏兰:“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她说着,嘴唇抿了一下,苦涩不堪。

    24山路:风景秀丽的山,山上有水、有草、有木,有各色各样神奇的动物,旅游景点和来来往往的旅游者、疗养者。这时,宁开阳坐在轮椅上,由丽云推着,漫游、散步。

    宁开阳:“呵,多么蓝的天,我好久,好多年了,没见到过这样的好天气了……”他异常激动,泪水湿满眼眶。

    丽云:“看你这样,我很高兴。”

    宁开阳:“是不?”

    丽云:“嗯。”她点点头:“宁连长,你再瞧瞧这片大自然……”

    宁开阳:“这青山,这绿水,这草丛,这树木,这白毯般洁丽的瀑布……我也好久好久没见着,没看到了……”

    丽云:“那今天让你瞧个够,让你舒舒服服的……痛痛快快的……”

    宁开阳:“是啊,极目远望这片广阔的天地,我的心,就像是随它们而去……”

    丽云:“把心中的一切烦恼和痛苦都丢了,是不?”她怜悯着望着他。

    宁开阳:“可以这样说,但又不能这样说。”他回想过去的苦难。

    丽云:“……宁连长,不要再想那痛苦的过去了……”

    宁开阳:“丽云,过去,我的过去,我忘不了啊,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丽云:“宁连长,李清照的这首词,太悲怆了,你不要这样消沉,这样痛忧。敞开胸怀,多看看将来……”

    宁开阳:“丽云,团长,还有政委、营长,你们都要我忘掉过去,不要消沉,看到现在和将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的身体健康,我应该谢谢你们,但是,我的过去,是痛苦的过去,是灾难的过去,我的痛苦是小,我的灾难倒也挨过去,可是,这几年来,我失去了多少大好时光啊,我的时光,我失去的时光……我不是为我自己,而是我,失去了,对党、对人民、对国家,所能做一些有益事情的机会。你说,我的过去能忘掉吗?不能,永远不能。”

    丽云:“宁连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我知道,要你不想,这也不可能,这也不现实,但是,人生坎坎坷坷,总归有的,你现在还年轻,你还有为党、为人民、为祖国做有益事情的机会,而且机会很多。”

    宁开阳:“机会很多,很多……”他感到痛苦难过:“我失去的,永远失去了,像我这样的身体,我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丽云……”他泪水汪汪。

    丽云:“宁连长,请您别难过,也不要急躁,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往事是不堪回首的,过去虽然失去了很多,但经过努力,是可以弥补的,望你努力养好身体,只有养好你的身体,你过去失去的,才有可能弥补,不过,恢复你现在的身体,总有个过程,急是不成的,但我想,你的身体是能够康复的,希望就在你的前头,宁连长,你就放心吧。”

    宁开阳:“这片蓝天依然,这片绿洲依旧,而我……”他心情沉重地望她一眼,仰望蓝天,极目眼前的绿洲、蓝天。

    25靶场:在靶场,战士们在张德一的指挥下,一个一个地伏地打靶射击,但是,四五个战士都没命中目标。

    张德一:“怎么搞的,我自己来。”他推开一个打靶的战士,接过那个战士的枪,向靶子射击,但射击几趟都没有射中目标:“唉,怎么搞的。”

    战士:“连长……” 他有点胆怯。

    张德一:“什么事?” 他气着叉着腰问道。

    战士:“我看打靶不中目标,是有原因的。”

    张德一:“什么原因?”

    战士:“这些年来,我们主要搞政治学习,射击的机会的确很少,所以……”

    张德一:“所以什么?”

    战士:“所以不能射中目标呗!”

    张德一:“放屁!”

    战士:“……”他痴愣在旁边,不敢出声。

    张德一:“难道我也跟你们一样的素质?你们打不好,我也打不好?这枪有毛病,一定有毛病,把你的枪给我……”他说着,又调了一支枪再次射击,但还是没有射中目标,于是他火了,将枪一扔:“见鬼,他妈的,真见鬼。”

    战士:“连长,这的确不是枪的毛病。”

    张德一:“你少废话,全部给我解散。”他命令着,战士们唧唧喳喳走开了。当大家走开后,他拼命踢了地面上的石块道:“妈的,训练,训练,整天训练 ,又不打仗,训他妈的什么练?”他说着抽着闷烟,来回踱了两步,然后,跑到耙边去拿衣裳。

    26营部:在营部,正开着会议,营长在面对大家讲着话。

    营长:“同志们,在‘文革’中,不管在中央,还是在地方;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被诬陷的人,受迫害的人很多,在我们部队也不例外,我刘顺祥现在不管其它地方,对被诬陷,受迫害的人平反昭雪如何,也不管我们部队在这些工作方面进展得怎么样,但我们营,是不允许含冤的人永远含冤,受害人的永远受害,让机会主义者始终逍遥法外的。现在我宣布,立即对宁开阳事件进行平反,恢复宁开阳的组织关系,追认在这事件中牺牲了沈林峰同志,王云飞同志等,为革命烈士,对这事件中负有陷害他人责任的当事人,张德一,即刻进行审查,开除他的党籍,撤消他连长的职务。”

    27客堂:张德一家的客堂内,桌上已放满了酒菜,这时,张德一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客堂来,他将手枪朝衣架上一挂,帽子向衣架上一套,叹着怨气,坐在一张木椅上,伏在桌边。这时,徐敏兰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来到客堂。

    徐敏兰:“又怎么啦?怨声叹气的。”她将汤碗放在桌上,手在围布上揩了揩,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上:“难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吗?”

    张德一:“没有。”

    徐敏兰:“那是为什么?”

    张德一:“打靶始终不能击中目标,包括我也不能击中目标。”

    徐敏兰:“我当着为着什么事呐?原来是为了这个,吃饭,吃饭吧!”她说着,离开他,帮他倒酒:“喝,喝酒吧。”

    张德一:他端着酒杯,拿着筷子,喝了起来。

    徐敏兰:她端碗,拿着筷子道:“打不好就打不好,现在又不打仗,再说,我哥哥已被他们抓了,搞点破坏这还差不多!你还有精神打靶!”

    张德一:“整天习武习武,练兵练兵,刘顺祥,现在像神经病。”他吃着菜,这时,两个持枪的战士匆匆而肃然地来到张家客堂。

    徐敏兰:“你们……”她心中着了慌,丢下手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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