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集：给孩子起名（续集）
12船头：小孩躺在船头上，余美英为小孩做着压胸，周润洁哭着被李胜拉着，几秒钟，小孩哇哇哭出声来。
周润洁：“乖，乖，”她像盼星星盼月亮，挣脱李胜的手，将孩子从地板上抱了起来，激动得泪流滚滚：“我的好乖乖，你醒啦？我的好乖乖……”她的脸贴上孩子的脸，余美英和李胜望着她那悲激的样子，会心地笑了，这时，周润洁速快解着自己的衣扣：“来，乖，妈让你吃奶……”她捏住乳房，将奶头推向孩子的嘴中，孩子狼吞虎咽似的吸着：“乖，吃吧，吃得再多……妈都不会怪你……”她的泪水滴在孩子的脸上。
13会场：在会场上，亮起了数束而烈的火把，同时，一组乐队奏着曲子，在场的人们手舞足蹈，欢声笑语，唱着山歌，叫着节奏声：“哟！哦！哟哦！哟哟哦哦！”从中，张德一和徐敏兰他们手拉手，转着、扭着、踏着，笑着说着话，节跳频频，转速加快。
徐敏兰：“咯咯，你转这么快干嘛？”她笑着说。
张德一：“快了？是快了吗？”他一边笑着，一边转着，一边问着。
徐敏兰：“你看快不快？我们女的怎么和你们男的相比？”她微笑道。
张德一：“毛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嘛！”
徐敏兰：“那只是说说而已！”
张德一：“这怎么能说说而已？你们女人打仗干活，我们有的男人的确不如你们。”
徐敏兰：“但是，还是大多数男人比我们女人强。”
张德一：“这倒是！”他一边跳着，眼珠子一转道：“不过，有个方面，我们男人永远不如你们女人……”
徐敏兰：“你说哪个方面？”她微微一笑。
张德一：“想想……”他想了想，瞟了她一眼，抿嘴一笑。
徐敏兰：“我想不出来。”她一笑。
张德一：“想不出来？”他说着，脚跳动了两下。
徐敏兰：她看看他，眼睛眨了眨，摇摇头。
张德一：“这是天下女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你都想不出来？”他深情地望着她。
徐敏兰：“你好坏噢！” 她眼睛一睁，突然将他的右手狠劲一拉，灵感即发出来了：“真的好坏噢！”
张德一：“想出了没有？”他向她笑笑。
徐敏兰：“你是说生小孩？”她一笑。
张德一：“算你猜对了 ……”他望望她笑道：“你说，这件事我们男人能做到吗？”
徐敏兰：“不能做到！”她说着，沉沉地望着他，脸偏着，贴在他的胸前。
15景：茫茫夜色，笼罩着这片遥阔而黑的苦海，港口停靠着众多的船只，船只上亮着零星的灯火，船在阵阵风浪中左右摇晃。
16船头：周润洁抱着小孩，掉着眼泪，心情沉闷地看着茫茫大海，凄楚的海风不断摇曳着她前额上的头发，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孩子被弄醒，哇哇地哭了起来，周润洁好象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目光还是痴呆地望着茫茫海面。这时，听到孩子哭声的余美英走到周润洁的身后，用手拍了拍孩子。
余美英：“噢，噢噢噢……”她哄着孩子，一手搭在周润洁的肩头上道：“好妹妹，还在看什么？深更半夜的，孩子要着凉的，走，”她接过她手上的孩子抱在自己手上：“跟姐姐去船舱……”
周润洁：她没有说话，揩了揩自己的眼泪。
余美英：“走吧，走！”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她的手臂走向船舱：“别想那么多了。”
17房间：张德一和徐敏兰在新房间，将徐指导员和张秘书送到房间门口。
徐指导员：“德一，敏兰，你们早点休息吧。”
张德一：“指导员走好，张秘书走好！”
张秘书：“哼哼，张德一啊张德一，”他一笑道：“现在都到什么时候啦，还叫指导员啊？”
徐指导员：“没事，不要紧！”
徐敏兰：“我明白张秘书的意思，你应该改口了……”她望着他一笑。
张秘书：“应该改口叫哥哥，敏兰，我说得对不？”
徐敏兰：“对，”她向他肯定回答，对张德一道：“下次他不叫我哥哥哥，我就不嫁给他。”
张秘书：“听到了吗？张德一？”
张德一：“有错就改，有错就改，我立即叫哥哥！”他说着，望着徐指导员道：“哥哥！”
徐指导员：“嗯！”他点点头：“休息吧。”
张德一：“唉！”他点点头。
张秘书：“再见！”
张德一：“再见！”
徐敏兰：“走好！”
张秘书：“我们没事！”他说着，和指导员两人走了。
徐敏兰：她忙将门关上，猛抱住张德一的头吻着张德一的面孔。
张德一：他也情不自禁地吻着她。
18船舱：雨哗哗下着，船舱柱子上微弱的灯火在凄风苦雨中摇动，周润洁一边躺在床上揩着眼泪，一边将被子掖了掖，把孩子搂得更紧。
余美英：她躺在周润洁的脚后面，感觉周润洁身子动弹了一下，便起身坐在床头上：“好妹妹，你怎么啦？怎么还不睡？”她说着便披了件罩衫，去推她的身体：“妹妹！妹妹！怎么还不睡啊？都什么时候啦？快睡吧！”
周润洁：她没有回答，只顾脸捂薄被，低声呜咽。
余美英：“好妹妹！”她起身来到她的床头坐着，手推着她的手臂拉着她的手，在自己手上贴了贴温顺道：“你别难过，你别再难过了，啊！小杨他已经去了，再极度的悲哀，再多的眼泪，我们也不能把他哭回来，你懂吗？人要想开一点，要向前看，啊！”
周润洁：“呜……”她忍不住心中的悲苦，一声悲泣，对于她来说，这不光是她娘家的悲惨和小杨的牺牲对她心灵的冲击，更主要的是她看到儿子就想到自己狠心的丈夫，对她良心、人格的背叛。
余美英：“好妹妹！好妹妹！”她推了她两下道：“别这样，别这样，啊！姐知道你心中痛苦，知道你心中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出来，是的，看到孩子，你就必然想到孩子的爸爸，想到他的爸爸，你的心中哪能平衡呢？肯定不会平衡的，但是，他现在与你分道而驰，他不负责任地离开了你，他在你的心中还值得留恋什么呢？还值得向往什么呢？我看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好向往的，他在你心中的存在，已经没有价值了，好妹妹，你说是不是？别想那么多啦，啊！好好保重身体，同孩子慢慢过吧，睡，睡吧！”她帮她掖了掖被子。
19房间：在张德一的新房间，亮着昏红的灯光，张德一面对着徐敏兰睡在她身上，盖着薄被。他们俩一边抚摸着，一边说着话。
张德一：他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真美，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
徐敏兰：“嘻嘻嘻……她向他抿嘴笑着。
张德一：“笑什么？你笑什么？”他不解地看着她笑问道。
徐敏兰：“我笑你这个人够封建的。”她还带着微微的笑容。
张德一：“我封建？”
徐敏兰：“是的，有那么一点点。”她睁着圆圆的大眼，沉情地看着他。
张德一：“怎么说？告诉我。”他望着她笑着。
徐敏兰：“告诉你……”她面向他，脸故意一沉道：“要我告诉你吗？”
张德一：“是的。”
徐敏兰：“你说我漂亮？”
张德一：“你的确很漂亮啊。”
徐敏兰：“那为什么我当时找你谈话时你拒绝我？”
张德一：“这……”他支吾着。
徐敏兰：“不想爱我？不敢爱我？还是不肯爱我？”
张德一：“都是。”
徐敏兰：“啊……”她有种不开心，面孔一红：“都是？”
张德一：“是的。”
徐敏兰：她将他一推道：“下去。”
张德一：“我有话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别急。”他缓缓对她笑笑，使劲压在她身上不动。
徐敏兰：“说吧。”
张德一：“我是不想伤害你。”他诚然道。
徐敏兰：“是吗？”
张德一：“……”他点点头。
徐敏兰：“……”她向他故意脸一沉道：“你现在已经伤害我了，怎么办？”
张德一：“这没事，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嘛。”他吻了她一下道。
徐敏兰：“脸皮真厚。”她用右手轻轻扭了扭他的脸颊。
张德一：“当然。”他沉然地看着她道：“给我生个男孩。”
徐敏兰：“封建。”她向他鼻子一拱道：“我可吃不准生男生女。”
张德一：“都一样，都一样。”
徐敏兰：“刚刚为什么不说。”
张德一：“这是封建意识在我脑海中扎根太深。”
徐敏兰：“要改。”
张德一：“一定，”他满口一笑道：“生男孩……”
徐敏兰：“要他像你，生女孩要她像我，是不是？”
张德一：“还是你聪明。”他说着对她又吻了起来。
20门口：在张德一新房的门口，徐敏兰买菜回家，她刚把手中拎着的篮子放下，这时，邮递员摇着车铃，将车停在她家门口，从邮递包中抽出一封信。
邮递员：“去了连队，说张德一的家搬到这儿来了，请问，这是不是张德一同志的家？”
徐敏兰：“是啊。”
邮递员：“你是？”
徐敏兰：“我是他的妻子。”
邮递员：“喏，这是他的信。”她说着，将信递给她。
徐敏兰：“谢谢。”她说着，将她递来的信接过来。
邮递员：“不客气。”她回答着，骑车走了。
徐敏兰：她见她走后，忙将信拿到房间去。
21房间：她匆匆忙忙来到房间，坐到沙发上，把信拆开了，便打开信看了起来，信上写道，亲爱的德一，你好……
徐敏兰：“他妈的，婊子……”她咬牙切齿，骂道：“搞到我头上来了，搞到我老娘头上来了，”她骂着继续将信往下看。
22路：两边长树，四五尺宽的道路，张德一拎着公文包往家中走过来，一会儿，他走到自家的楼房去，看到家中门口放着一只买好菜的篮子，篮子里有鱼有肉，有虾有蛋，还有些蔬菜。于是，他便开心起来。
张德一：“哇，这么多的好菜呀！“他激动着，便兴奋着跑进家中去。
23房间：徐敏兰看完信，将信朝桌上一拍道：“妈的，竟然骗我……”她正骂着，张德一拎着公文包走进房间来。
张德一：“发生了什么事？谁骗你了？”他将公文包放在台子上。
徐敏兰：“哼！”她不好气道。
张德一：“怎么啦？”他心中有点发慌。
徐敏兰：她垂着头，瞟了他一眼，泪水流出眼眶。
张德一：“怎么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敏兰：“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骗我？”她哭着叫喊起来。
张德一：“我骗你？我的事你都是知道的。”
徐敏兰：“我知道，我知道，”她拾起桌上的信，向桌上一拍道：“你看看这，这我不知道！”她眼泪急切冲出来，向他狂叫。
张德一：他瞅了她一眼，拾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
徐敏兰：“什么亲爱的，什么我想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是什么人？”她说着激动着，向他呐喊：“什么人？”
张德一：他看完信，猛力将信撕得粉碎：“不要脸的贱货！都说了些什么东西！”
徐敏兰：“你敢骂我？我说的是什么东西？”她拉住他的衣襟在问他：“你说我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张德一：“你冷静点，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也不是骂你。”他捏住她的双手，安慰她：“我是在骂这寄信的女人！敏兰，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没骗你，我向你解释……”
徐敏兰：“解释……你怎么解释？信是她写给你的，你的地址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是你什么人？是你什么人？”她说着向他喊叫。
张德一：“我实话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
徐敏兰：“你必须说实话！”她显得很激动而针对。
张德一：“当然，我说实话。”
徐敏兰：“这女人是谁，你说！”她揩了揩自己的眼睛：“不说出来，我就不会放过你。”
张德一：“这女人……”他支吾着。
徐敏兰：“她是谁？你怎么不说？你说呀！”她拉着他的衣襟，强烈催促着她。
张德一：“她是我同学的妻子。”
徐敏兰：“她与你什么关系？”
张德一：“她知道我已与我老婆离婚，我和你哥哥这次离开我家乡时，我们在路上相见……”
徐敏兰：“相见了怎么样？你说，你告诉我……”她哭着激动着摇着他的手臂：“有没有……发生关系？”
张德一：“没有，她是在想，但我不从，一方面，我根本与她没那种关系，另一方面天上下着大雨，再一方面，我要和你哥哥上车回连队。”
徐敏兰：“你没骗我？”
张德一：“没有，这前后只有十多分钟，你哥哥可以证明，老天可以作证，我们根本不存在那种关系，你要相信我。”
徐敏兰：“好，我相信你，走！”她说着，将他拉到写字台边。
张德一：“干嘛？”
徐敏兰：“你爱不爱我？”
张德一：“这还要说吗？我的心已属于你了，我这人都是你的了。我不能没有你，敏兰！”
徐敏兰：“你，我全信任你，但我要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须得做。”
张德一：“只要为了你，我在所不息。”
徐敏兰：“好，你现在给我拿出纸和笔来。”
张德一：“干什么？”
徐敏兰：“写信骂这臭女人。”
张德一：“怎么骂？”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纸和笔问道。
徐敏兰：“贱货、娼妓，轻浮，不要脸！”她一边骂着，一边看着张德一凶狠道：“写，就这么写。”
张德一：听到徐敏兰的话，他怯懦着瞧她一眼，坐在办公台前的椅子上，铺开信纸，写了起来。
徐敏兰：“写好了，把信给我看……”她说着，张德一不说话只顾写。
24景：夜深了，月光昏沉，乌云在天空中随风向西北方飘去。半边残月，一会儿，残月被乌云覆盖，一会儿，残月又从乌云中露出来。
25河边：艳珍乘着蒙昏的夜色，披衣立在河边的一棵树下，手扶树杆，折剥着树皮，痴呆地瞧着昏沉的月光。她回想着那天在树林中，与张德一分手的情景，她既激动，又忧虑，既对美好的向往，又对美好的担忧，她忧虑和担忧着张德一能否接受她的情感，爱她，同她结婚，恩爱极度，她折下几根柳枝，自语。
艳珍：“唉，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这何时才到尽头？这相思，实为是种痛苦啦，德一，我在想你，我在思你，我在烦你，你知道吗？要知道，我的心，早就随向了你，从过去认识，一直到现在，现在我再也不能控制住我自己了，我的心已随你到千里之外了，千里之外的你，有这种感觉吗？”
26门口：不大不小的集镇，平房杂乱而砌，势显贫穷，四五丈宽的镇街道，人员熙熙攘攘，他们在赶集，在镇的邮局门口，张德一拎着公文包立在邮局门口的邮筒旁望着赶集来往的人员，这时，徐敏兰手拿一封信从邮局出门，来到张德一身旁，她将手上的信封插进邮筒，便朝张德一身后没有笑容地看着，大约两分钟左右，她似乎又开始上火。
徐敏兰：“喂！”她高叫一声。
张德一：“哦？”他大吃一惊转身：“吓我一跳！”
徐敏兰：“呆头呆脑的，是不是又在想她了？”她表情没有笑容。
张德一：“你怎么老是她的她，我的信都是照你说的写的，信又是你亲自寄的，你还要这样忌难我，我这样下去，真的要被你逼死。”
徐敏兰：她鄙视了他一眼道：“哼，你怎么就一点不理解我的心呐？我这样忌难你，是因为我不愿意你让别的女人夺走，是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张德一：“太爱我，就是不相信我。”
徐敏兰：她一笑道：“你听说过这样一些话吗？世上有三不让，其中之一就是男人不让，所以，我不管怎样，你是我不能让的，你明白吗？”
张德一：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徐敏兰：“走吧，还呆在这干嘛！”她微笑着把他拉走，边走边道：“今后不许背叛我！”
27大街：大街上热闹非凡，大伙买这卖那，玩这玩那，叽叽喳喳你来我往，这时，张德一和徐敏兰在人群中走动。
徐敏兰：“今天我们买点鱼回去吃怎么样？”她带着微笑。
张德一：“我听你的。”他没有表情道。
徐敏兰：“嗯……”她娇声着拉着他的手臂道：“不要这样子嘛！我都是为的咱们好嘛，说话，怎么不说话？”
张德一：“说什么？”
徐敏兰：“吃不吃鱼？”
张德一：“嗯。”他点点头。
28船头：天明，东方映着朝霞，余美英他们的船在两边是绿丛的、几十米宽的河面上开着，周润洁坐在船头的凳子上，抱着孩子喂着奶。余美英在船头上用竹杆晾着衣裳，她就立在周润洁的身旁，她瞧着孩子白白胖胖的，便顺手用手指弹着孩子的小脸，向他逗笑着。
余美英：“噢，哦，会笑啦，奶好吃吗？妈妈的奶，好吃的是不？好吃得不得了是不？”她向孩子逗乐着，孩子放下奶头，对她笑着。
周润洁：“乖，我的好乖乖，你认得她吗？妈和你的救命恩人就是她，你知道吗？快叫，叫大姨妈。”她看着孩子开心地笑着，孩子只会望她笑着。
余美英：“只会笑，”她用手轻轻地捏着孩子的嘴巴道：“咱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呐！好妹妹，是不是给孩子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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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会场：在会场上，亮起了数束而烈的火把，同时，一组乐队奏着曲子，在场的人们手舞足蹈，欢声笑语，唱着山歌，叫着节奏声：“哟！哦！哟哦！哟哟哦哦！”从中，张德一和徐敏兰他们手拉手，转着、扭着、踏着，笑着说着话，节跳频频，转速加快。
徐敏兰：“咯咯，你转这么快干嘛？”她笑着说。
张德一：“快了？是快了吗？”他一边笑着，一边转着，一边问着。
徐敏兰：“你看快不快？我们女的怎么和你们男的相比？”她微笑道。
张德一：“毛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嘛！”
徐敏兰：“那只是说说而已！”
张德一：“这怎么能说说而已？你们女人打仗干活，我们有的男人的确不如你们。”
徐敏兰：“但是，还是大多数男人比我们女人强。”
张德一：“这倒是！”他一边跳着，眼珠子一转道：“不过，有个方面，我们男人永远不如你们女人……”
徐敏兰：“你说哪个方面？”她微微一笑。
张德一：“想想……”他想了想，瞟了她一眼，抿嘴一笑。
徐敏兰：“我想不出来。”她一笑。
张德一：“想不出来？”他说着，脚跳动了两下。
徐敏兰：她看看他，眼睛眨了眨，摇摇头。
张德一：“这是天下女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你都想不出来？”他深情地望着她。
徐敏兰：“你好坏噢！” 她眼睛一睁，突然将他的右手狠劲一拉，灵感即发出来了：“真的好坏噢！”
张德一：“想出了没有？”他向她笑笑。
徐敏兰：“你是说生小孩？”她一笑。
张德一：“算你猜对了 ……”他望望她笑道：“你说，这件事我们男人能做到吗？”
徐敏兰：“不能做到！”她说着，沉沉地望着他，脸偏着，贴在他的胸前。
15景：茫茫夜色，笼罩着这片遥阔而黑的苦海，港口停靠着众多的船只，船只上亮着零星的灯火，船在阵阵风浪中左右摇晃。
16船头：周润洁抱着小孩，掉着眼泪，心情沉闷地看着茫茫大海，凄楚的海风不断摇曳着她前额上的头发，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孩子被弄醒，哇哇地哭了起来，周润洁好象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目光还是痴呆地望着茫茫海面。这时，听到孩子哭声的余美英走到周润洁的身后，用手拍了拍孩子。
余美英：“噢，噢噢噢……”她哄着孩子，一手搭在周润洁的肩头上道：“好妹妹，还在看什么？深更半夜的，孩子要着凉的，走，”她接过她手上的孩子抱在自己手上：“跟姐姐去船舱……”
周润洁：她没有说话，揩了揩自己的眼泪。
余美英：“走吧，走！”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她的手臂走向船舱：“别想那么多了。”
17房间：张德一和徐敏兰在新房间，将徐指导员和张秘书送到房间门口。
徐指导员：“德一，敏兰，你们早点休息吧。”
张德一：“指导员走好，张秘书走好！”
张秘书：“哼哼，张德一啊张德一，”他一笑道：“现在都到什么时候啦，还叫指导员啊？”
徐指导员：“没事，不要紧！”
徐敏兰：“我明白张秘书的意思，你应该改口了……”她望着他一笑。
张秘书：“应该改口叫哥哥，敏兰，我说得对不？”
徐敏兰：“对，”她向他肯定回答，对张德一道：“下次他不叫我哥哥哥，我就不嫁给他。”
张秘书：“听到了吗？张德一？”
张德一：“有错就改，有错就改，我立即叫哥哥！”他说着，望着徐指导员道：“哥哥！”
徐指导员：“嗯！”他点点头：“休息吧。”
张德一：“唉！”他点点头。
张秘书：“再见！”
张德一：“再见！”
徐敏兰：“走好！”
张秘书：“我们没事！”他说着，和指导员两人走了。
徐敏兰：她忙将门关上，猛抱住张德一的头吻着张德一的面孔。
张德一：他也情不自禁地吻着她。
18船舱：雨哗哗下着，船舱柱子上微弱的灯火在凄风苦雨中摇动，周润洁一边躺在床上揩着眼泪，一边将被子掖了掖，把孩子搂得更紧。
余美英：她躺在周润洁的脚后面，感觉周润洁身子动弹了一下，便起身坐在床头上：“好妹妹，你怎么啦？怎么还不睡？”她说着便披了件罩衫，去推她的身体：“妹妹！妹妹！怎么还不睡啊？都什么时候啦？快睡吧！”
周润洁：她没有回答，只顾脸捂薄被，低声呜咽。
余美英：“好妹妹！”她起身来到她的床头坐着，手推着她的手臂拉着她的手，在自己手上贴了贴温顺道：“你别难过，你别再难过了，啊！小杨他已经去了，再极度的悲哀，再多的眼泪，我们也不能把他哭回来，你懂吗？人要想开一点，要向前看，啊！”
周润洁：“呜……”她忍不住心中的悲苦，一声悲泣，对于她来说，这不光是她娘家的悲惨和小杨的牺牲对她心灵的冲击，更主要的是她看到儿子就想到自己狠心的丈夫，对她良心、人格的背叛。
余美英：“好妹妹！好妹妹！”她推了她两下道：“别这样，别这样，啊！姐知道你心中痛苦，知道你心中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出来，是的，看到孩子，你就必然想到孩子的爸爸，想到他的爸爸，你的心中哪能平衡呢？肯定不会平衡的，但是，他现在与你分道而驰，他不负责任地离开了你，他在你的心中还值得留恋什么呢？还值得向往什么呢？我看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好向往的，他在你心中的存在，已经没有价值了，好妹妹，你说是不是？别想那么多啦，啊！好好保重身体，同孩子慢慢过吧，睡，睡吧！”她帮她掖了掖被子。
19房间：在张德一的新房间，亮着昏红的灯光，张德一面对着徐敏兰睡在她身上，盖着薄被。他们俩一边抚摸着，一边说着话。
张德一：他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真美，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
徐敏兰：“嘻嘻嘻……她向他抿嘴笑着。
张德一：“笑什么？你笑什么？”他不解地看着她笑问道。
徐敏兰：“我笑你这个人够封建的。”她还带着微微的笑容。
张德一：“我封建？”
徐敏兰：“是的，有那么一点点。”她睁着圆圆的大眼，沉情地看着他。
张德一：“怎么说？告诉我。”他望着她笑着。
徐敏兰：“告诉你……”她面向他，脸故意一沉道：“要我告诉你吗？”
张德一：“是的。”
徐敏兰：“你说我漂亮？”
张德一：“你的确很漂亮啊。”
徐敏兰：“那为什么我当时找你谈话时你拒绝我？”
张德一：“这……”他支吾着。
徐敏兰：“不想爱我？不敢爱我？还是不肯爱我？”
张德一：“都是。”
徐敏兰：“啊……”她有种不开心，面孔一红：“都是？”
张德一：“是的。”
徐敏兰：她将他一推道：“下去。”
张德一：“我有话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别急。”他缓缓对她笑笑，使劲压在她身上不动。
徐敏兰：“说吧。”
张德一：“我是不想伤害你。”他诚然道。
徐敏兰：“是吗？”
张德一：“……”他点点头。
徐敏兰：“……”她向他故意脸一沉道：“你现在已经伤害我了，怎么办？”
张德一：“这没事，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嘛。”他吻了她一下道。
徐敏兰：“脸皮真厚。”她用右手轻轻扭了扭他的脸颊。
张德一：“当然。”他沉然地看着她道：“给我生个男孩。”
徐敏兰：“封建。”她向他鼻子一拱道：“我可吃不准生男生女。”
张德一：“都一样，都一样。”
徐敏兰：“刚刚为什么不说。”
张德一：“这是封建意识在我脑海中扎根太深。”
徐敏兰：“要改。”
张德一：“一定，”他满口一笑道：“生男孩……”
徐敏兰：“要他像你，生女孩要她像我，是不是？”
张德一：“还是你聪明。”他说着对她又吻了起来。
20门口：在张德一新房的门口，徐敏兰买菜回家，她刚把手中拎着的篮子放下，这时，邮递员摇着车铃，将车停在她家门口，从邮递包中抽出一封信。
邮递员：“去了连队，说张德一的家搬到这儿来了，请问，这是不是张德一同志的家？”
徐敏兰：“是啊。”
邮递员：“你是？”
徐敏兰：“我是他的妻子。”
邮递员：“喏，这是他的信。”她说着，将信递给她。
徐敏兰：“谢谢。”她说着，将她递来的信接过来。
邮递员：“不客气。”她回答着，骑车走了。
徐敏兰：她见她走后，忙将信拿到房间去。
21房间：她匆匆忙忙来到房间，坐到沙发上，把信拆开了，便打开信看了起来，信上写道，亲爱的德一，你好……
徐敏兰：“他妈的，婊子……”她咬牙切齿，骂道：“搞到我头上来了，搞到我老娘头上来了，”她骂着继续将信往下看。
22路：两边长树，四五尺宽的道路，张德一拎着公文包往家中走过来，一会儿，他走到自家的楼房去，看到家中门口放着一只买好菜的篮子，篮子里有鱼有肉，有虾有蛋，还有些蔬菜。于是，他便开心起来。
张德一：“哇，这么多的好菜呀！“他激动着，便兴奋着跑进家中去。
23房间：徐敏兰看完信，将信朝桌上一拍道：“妈的，竟然骗我……”她正骂着，张德一拎着公文包走进房间来。
张德一：“发生了什么事？谁骗你了？”他将公文包放在台子上。
徐敏兰：“哼！”她不好气道。
张德一：“怎么啦？”他心中有点发慌。
徐敏兰：她垂着头，瞟了他一眼，泪水流出眼眶。
张德一：“怎么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敏兰：“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骗我？”她哭着叫喊起来。
张德一：“我骗你？我的事你都是知道的。”
徐敏兰：“我知道，我知道，”她拾起桌上的信，向桌上一拍道：“你看看这，这我不知道！”她眼泪急切冲出来，向他狂叫。
张德一：他瞅了她一眼，拾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
徐敏兰：“什么亲爱的，什么我想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是什么人？”她说着激动着，向他呐喊：“什么人？”
张德一：他看完信，猛力将信撕得粉碎：“不要脸的贱货！都说了些什么东西！”
徐敏兰：“你敢骂我？我说的是什么东西？”她拉住他的衣襟在问他：“你说我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张德一：“你冷静点，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也不是骂你。”他捏住她的双手，安慰她：“我是在骂这寄信的女人！敏兰，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没骗你，我向你解释……”
徐敏兰：“解释……你怎么解释？信是她写给你的，你的地址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是你什么人？是你什么人？”她说着向他喊叫。
张德一：“我实话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
徐敏兰：“你必须说实话！”她显得很激动而针对。
张德一：“当然，我说实话。”
徐敏兰：“这女人是谁，你说！”她揩了揩自己的眼睛：“不说出来，我就不会放过你。”
张德一：“这女人……”他支吾着。
徐敏兰：“她是谁？你怎么不说？你说呀！”她拉着他的衣襟，强烈催促着她。
张德一：“她是我同学的妻子。”
徐敏兰：“她与你什么关系？”
张德一：“她知道我已与我老婆离婚，我和你哥哥这次离开我家乡时，我们在路上相见……”
徐敏兰：“相见了怎么样？你说，你告诉我……”她哭着激动着摇着他的手臂：“有没有……发生关系？”
张德一：“没有，她是在想，但我不从，一方面，我根本与她没那种关系，另一方面天上下着大雨，再一方面，我要和你哥哥上车回连队。”
徐敏兰：“你没骗我？”
张德一：“没有，这前后只有十多分钟，你哥哥可以证明，老天可以作证，我们根本不存在那种关系，你要相信我。”
徐敏兰：“好，我相信你，走！”她说着，将他拉到写字台边。
张德一：“干嘛？”
徐敏兰：“你爱不爱我？”
张德一：“这还要说吗？我的心已属于你了，我这人都是你的了。我不能没有你，敏兰！”
徐敏兰：“你，我全信任你，但我要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须得做。”
张德一：“只要为了你，我在所不息。”
徐敏兰：“好，你现在给我拿出纸和笔来。”
张德一：“干什么？”
徐敏兰：“写信骂这臭女人。”
张德一：“怎么骂？”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纸和笔问道。
徐敏兰：“贱货、娼妓，轻浮，不要脸！”她一边骂着，一边看着张德一凶狠道：“写，就这么写。”
张德一：听到徐敏兰的话，他怯懦着瞧她一眼，坐在办公台前的椅子上，铺开信纸，写了起来。
徐敏兰：“写好了，把信给我看……”她说着，张德一不说话只顾写。
24景：夜深了，月光昏沉，乌云在天空中随风向西北方飘去。半边残月，一会儿，残月被乌云覆盖，一会儿，残月又从乌云中露出来。
25河边：艳珍乘着蒙昏的夜色，披衣立在河边的一棵树下，手扶树杆，折剥着树皮，痴呆地瞧着昏沉的月光。她回想着那天在树林中，与张德一分手的情景，她既激动，又忧虑，既对美好的向往，又对美好的担忧，她忧虑和担忧着张德一能否接受她的情感，爱她，同她结婚，恩爱极度，她折下几根柳枝，自语。
艳珍：“唉，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这何时才到尽头？这相思，实为是种痛苦啦，德一，我在想你，我在思你，我在烦你，你知道吗？要知道，我的心，早就随向了你，从过去认识，一直到现在，现在我再也不能控制住我自己了，我的心已随你到千里之外了，千里之外的你，有这种感觉吗？”
26门口：不大不小的集镇，平房杂乱而砌，势显贫穷，四五丈宽的镇街道，人员熙熙攘攘，他们在赶集，在镇的邮局门口，张德一拎着公文包立在邮局门口的邮筒旁望着赶集来往的人员，这时，徐敏兰手拿一封信从邮局出门，来到张德一身旁，她将手上的信封插进邮筒，便朝张德一身后没有笑容地看着，大约两分钟左右，她似乎又开始上火。
徐敏兰：“喂！”她高叫一声。
张德一：“哦？”他大吃一惊转身：“吓我一跳！”
徐敏兰：“呆头呆脑的，是不是又在想她了？”她表情没有笑容。
张德一：“你怎么老是她的她，我的信都是照你说的写的，信又是你亲自寄的，你还要这样忌难我，我这样下去，真的要被你逼死。”
徐敏兰：她鄙视了他一眼道：“哼，你怎么就一点不理解我的心呐？我这样忌难你，是因为我不愿意你让别的女人夺走，是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张德一：“太爱我，就是不相信我。”
徐敏兰：她一笑道：“你听说过这样一些话吗？世上有三不让，其中之一就是男人不让，所以，我不管怎样，你是我不能让的，你明白吗？”
张德一：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徐敏兰：“走吧，还呆在这干嘛！”她微笑着把他拉走，边走边道：“今后不许背叛我！”
27大街：大街上热闹非凡，大伙买这卖那，玩这玩那，叽叽喳喳你来我往，这时，张德一和徐敏兰在人群中走动。
徐敏兰：“今天我们买点鱼回去吃怎么样？”她带着微笑。
张德一：“我听你的。”他没有表情道。
徐敏兰：“嗯……”她娇声着拉着他的手臂道：“不要这样子嘛！我都是为的咱们好嘛，说话，怎么不说话？”
张德一：“说什么？”
徐敏兰：“吃不吃鱼？”
张德一：“嗯。”他点点头。
28船头：天明，东方映着朝霞，余美英他们的船在两边是绿丛的、几十米宽的河面上开着，周润洁坐在船头的凳子上，抱着孩子喂着奶。余美英在船头上用竹杆晾着衣裳，她就立在周润洁的身旁，她瞧着孩子白白胖胖的，便顺手用手指弹着孩子的小脸，向他逗笑着。
余美英：“噢，哦，会笑啦，奶好吃吗？妈妈的奶，好吃的是不？好吃得不得了是不？”她向孩子逗乐着，孩子放下奶头，对她笑着。
周润洁：“乖，我的好乖乖，你认得她吗？妈和你的救命恩人就是她，你知道吗？快叫，叫大姨妈。”她看着孩子开心地笑着，孩子只会望她笑着。
余美英：“只会笑，”她用手轻轻地捏着孩子的嘴巴道：“咱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呐！好妹妹，是不是给孩子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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