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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倒V)

    小女朋友傻了。

    我们和欧阳图他们也跟着傻了。

    只有姥姥,温和而又慈祥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一抹惊喜的光,复归宁和,依旧端着她的茶,慢慢地品着。

    似那茶里的滋味比平时多了几分。

    大福也会发飙,这是我们这些人所无法预见的事,包括一向云淡风轻的我。大福对小女朋友的疼爱和宠溺,我们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曾暗自嘲笑过,但我们知道所有的忍让和迁就都是源自爱,大福爱他的小女朋友,爱了就愿意为她承受一切,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为爱付出,本身也是一种幸福。

    只是今天,太出乎我们意料了。大福像变了一个人,一个我们不熟悉的人,他瞪着眼睛,红着脸庞,嗡声嗡气地怒吼着训斥他从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小女朋友:“陆老师和孟老师对咱们多好,姥姥对咱们多好,她们即没得罪你,也没伤害你,你凭什么带心怀叵测的人来伤害她们?啊?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是能给你五百万啊,还是能给你一世的良心安定啊?啊?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心胸狭碍好坏不分了?啊?平时你耍耍小姐脾气,闹闹小女孩情绪也就罢了,今天这算什么?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啊?!!”

    大段大段的激烈言词中间夹杂的一声高过一声的语气助词“啊?”,像挂在太阳底下的温度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吃异常强烈地感受到了他心底里喷薄而出的愤怒和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谁过分,谁过分了?”被一向疼她呵护她的男朋友当众如此教训,小女朋友脸上挂不住了,强烈的自尊心受到了空前的打击,她恼羞成怒,干脆一倔到底,原本有些胆怯的目光瞬间变得疯狂,她扫过来一道轻蔑而又鄙视的目光给我们,伸出手指向我和陆晚霞,大声叫嚷着质问徐福谨,说:“是我过分还是她们过分?你问问你神仙一样的老师都干了什么变态的事?!你不用跟在我这儿逞英雄,她们敢做就别怕人说!”

    听到徐福谨小女朋友的话,陆晚霞的脸色瞬间变成苍白,大大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一下子没了神采,她就用那种暗淡无光的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姥姥,垂下头去。

    吴双很是看不惯陆晚霞表现出来的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用手臂恶狠狠地在她身后捅了一下,陆晚霞不明所以回头看她,她就对着陆晚霞瞪圆了眼睛,做着无声的口形,那口形陆晚霞没看懂,她还沉浸在徐福谨小女朋友带给她的冲击里。而我却看懂了,吴双在说:“抬起头来,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抬起头来,头顶青天,脚踩大地,没做过亏心事,没害过什么人,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正大光明地相爱,正大光明地卿卿我我,关别人什么事?有什么好心虚好胆怯的呢?

    “你闭嘴!”徐福谨彻底怒了,怎么也控制不住的火气从他狮吼一样的言词里爆发出来,也从他突然扬起的手掌上爆发出来:“啪!”

    好响亮的一声耳光呵。

    刹那间,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徐福谨自己。而她的小女朋友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颊,眼睛含泪,死死地盯着徐福谨看着,居然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了该怎么表达她的屈辱和愤怒。

    “你敢打我?”小女朋友愣怔半晌之后,终于反映了过来,眼泪一串串地滑落,她也不擦,仍旧捂着脸,盯着徐福谨,质问他。

    耳光响起的那一刻,徐福谨就后悔了,脸上的颜色瞬间变成苍白,他不安地看着他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和疼爱的小女朋友,眼睛里的后悔和心疼悉数流露。等到小女朋友含恨带怒地质问时,他的脸已经由白变红,悔意已漫布整张胖脸。可是,小女朋友瞪着眼睛却看不见他脸上的后悔,只看见了她自己自尊心受到的前所未有的伤害,她的脸没地方放了,她受不了这个,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吼叫:

    “徐福谨,你个变态!你跟你的老师一样变态!我不要和你们这些变态在一起!我们分手!”

    “分手就分手!”徐福谨的悔意消失了,就在小女朋友吼出“变态”两个字之后。徐福谨大手一挥,指向房门,也吼开了:“走,你现在就走!这里不欢迎你,还有你带来的那些人,都走!马上!立刻!”

    小女朋友的脸上更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眼睛里泪光闪烁,最后,一跺脚,说了句:“走就走!你不要哭着喊着来求我!”

    喊完,人风一样刮了出去,“嘭”地一声狠狠地摔上了房门。

    徐福谨全身一震,目光呆呆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一动也不动,似乎刹那间,失了灵魂。而伤心,如水般漫上他周身,再沿着他的周身向四周发散开来......

    吴双看看陆晚霞,陆晚霞则把担忧的目光投给了我。我嘴角牵动,想对大福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发出一个奇怪的不知所以然的音节之后,没了下文。

    我不知道要怎么劝慰他,他是为了我们才被小女朋友误解并恨上的。

    是我们连累了他。

    我们都沉默了,沉默着感受着徐福谨的悲哀与伤感,我们没办法安慰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一刻,静静相陪。

    “既然自己会伤心,又伤她的心干什么?”

    一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不做任何表态的欧阳图终于开了口,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听了牙根直痒痒。

    我猛地转头,凌厉的眼刀飞射而去,恨不得把这个恶心人的家伙千万万剐,凌迟至死。

    与此同时,徐福谨爆发了,满眼怒火全都投给了欧阳图,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怎么不走?脸皮怎么那么厚?让她带你来,你却不关心她!表妹也能利用,你不仅脸皮厚,心还坏!”

    “呵呵。”欧阳图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得很是得意,二郎腿随着他的笑夸张地颤动着,他抬起手指,指指徐福谨对他说:“没在社会上混过吧?这不叫坏,是知人善用。我知道她能给我指路,她愿意带我来,你情我愿,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难道她就不是利用我来达到某种目的吗?你看,她的目的不是达到了么?甩了你,然后,去找一个有实力有背景金龟婿......”

    “你放屁!”徐福谨忍无可忍,张口便骂。

    欧阳图听了,则大摇其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说:“年轻是好,但年轻到没了涵养,就不好了。我建议你啊,没事练练书法啥的,修修身,养养性吧。”

    我与陆晚霞还有吴双交换过眼神,发现,她们俩个和我一样,都对这个欧阳图忍无可忍了,尤其是陆晚霞,她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惊讶和失望,是那么浓郁,那么强烈。我想,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欧阳图可以如此恶劣如此惹人厌恶吧?或者,她已经后悔当初把他看成了有良知的人吧?

    我向前跨了一步,脑子里想着措词,我要反击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我要把他从我的家里撵出去!我无法容忍他在我的家里侮辱我的朋友。

    是的,大福是我的朋友。如果之前我都当他是学生是孩子的话,而现在,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把他列在了朋友的名单上。而我,是几乎没有什么朋友的人。

    只是,我还没张开嘴,姥姥的声音已经响在了耳畔:

    “欧阳先生,大福这孩子是太沉不气了,可是,您应该明白,孩子在自己家里一向都是这样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这是在自己家里。您放心,我会让我家孟茶香收拾他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别人?就算是不速之客,也不应该如此没有礼貌,您说是吧?”

    “啊?”尴尬之色爬上欧阳图的脸,下意识地拿下高高翘着摇着得意着的二郎腿,却又不知道应该把腿放在哪里。不过,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记者,那种慌乱与尴尬仅仅一闪便消失于无形了。他抬起头,脸上堆起谦逊的笑容,对着我姥姥,微微颔首,说:“一看您就是实在人,我这个未来的表妹夫是孩子气了些。做为长辈您教训教训他也是应该的,都是为了他们好嘛。何况我表妹也没什么错,不过是为了他好,怕他学会那些惊世骇欲的把戏,从此被人千夫指万人骂。我们家人都是这样,心地是好的,遇事都习惯于先替别人考虑考虑......”

    靠!什么人呐?有这么死不要脸的吗?明明是专程跑来告我状揭我老底甚至是想让我家后院起火家庭大战,然后再臭名远扬身败名裂,却在那儿假装善良伪装好心,把自己打扮成一心只为他人好的良师益友,从他见到陆晚霞第一眼开始,到现在,就他做的那些事儿,哪儿有一点良善的意思啊?有这么一个真传嫡亲孙孙,《厚黑学》的作者,死了下十八层地狱也能瞑目了。

    我站在那儿,身上端着优雅的架子,心底里却跟个流氓小痞似地对欧阳图破口大骂。说实在的,要不是我是个女的,要不是我是个没结婚的女的,要不是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一向以淑女形象示人的女的,我真想化身农村泼女一个虎扑扑上去把欧阳的脸挠成萝卜条,然后把他肚子那点变了质烂到底的心肝肺灯笼挂什么的一顺水地给他掏出来,踩成泥,然后把他那副空壳死倒扔海里喂王八去!

    我这边恨得咬牙切齿,那边吴双已经黑起了脸,死瞪着欧阳图,问他:“哎,姓欧阳的,我咋不知道你长了这么一副菩萨心肠呢?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的这儿,来这儿后又跟人家里人以及左邻右居都说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

    “你清楚什么?你只清楚你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勾当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又存了什么心思,要不,我也去你家拜访拜访?我想你家人是很欢迎我的,是吧?”

    欧阳图语气不善地截住了吴双的话,鄙夷的目光在吴双俊俏的脸上扫了扫,撇撇嘴,说。

    吴双脸上一滞,接着阴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的意思。

    陆晚霞站在她的身侧,便很强烈地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眉头轻蹙,伸出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似乎想安慰她又似乎想制止她。而我却对陆晚霞使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眼色——别拦着!

    陆晚霞想了想,便收了手,并退开去,让自己与吴双与我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她是聪明的,她明白了我眼色之后另一层意思,姥姥已经发话了,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姥姥端在手里的茶重重地放回桌上,哗啦一声响,如惊雷打断了我们几个小辈人的你来我往明枪暗箭,姥姥收起了所有的笑意,脸含凝霜,目露冰凌,轻轻扫过欧阳图和他两个表弟的脸,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不劳您费心,欧阳先生。我们家的事我清楚,谁什么样,是好还是坏,是被人蓄意造了谣还是确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用别人说,我自己就一清二楚。我教育孩子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盼子成龙盼女成凤,整天拿着别人怎么来怎么想来要求孩子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我不,我家孩子快乐就好,只要不犯法不干有违道德的事情,爱干啥就干啥。别人愿意嚼舌头根子就嚼去。这嘴长在脸上,不是说人就是被人说,咱又不是口罩能让所有人都闭嘴,咱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知道做人最起码道德是尊重是留点口德。欧阳先生,你看,我说得可对?”

    姥姥这番话可谓机锋毕现,刀光剑影了。

    欧阳图的脸上如同开了万花筒一般,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那叫一个好看。末了,各种颜色齐上阵凝成一种灰败之色固定在他的脸上,他终于讪讪地起身,低垂了头,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身后,我和吴双吃吃的笑声肆意地传出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人总是受了一些影响之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曾经坚持的东西,而我审视的结果是脑子里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不确定越来越混乱,写出来的东西可能也不太顺。各位包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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