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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倒V)

    夕阳落去的时候,海风扯下大把大把的晚霞铺在天空上,继而染红了每一张脸庞。

    远航的渔船在渔人叫嚣沸腾的欢乐里满载而归,寂静了一个下午的海边,刹那间就变成了喧嚣的市场。

    我拥着陆晚霞,招呼着吴双和大福,离开那片海滩。

    这样的热闹,我不喜欢。

    陆晚霞自是随着我,吴双自是随着陆晚霞。

    只有大福的小女朋友,恋恋不舍,眼巴巴地看着渔村的孩子们拎着红的绿的塑料小桶,在海滩上飞来跑去,呼来喝去,互相显摆互相比较自家的收获。

    “大福,陪你女朋友在这儿玩会儿吧。”

    我平淡地吩咐徐福谨,而大福却看看自己的女朋友,又看看我们三个,摇头,径直拉了小女朋友的手,率先走向回家的路。

    不远处的小渔村里,炊烟袅袅正在升起。

    晚餐姥姥做得是清粥小菜,当然会有鱼,在老家,海边小城,渔米之乡,怎么会没有鱼?姥姥最拿手的是清蒸,可是我最爱的是她腌制的咸鱼干,吃一口鱼干小菜,就一口糯糯暖暖的白粥,细细品尝,会发现,平淡的生活里竟然如此自然如此温暖的感受,而那感受皆因为她——我亲爱的姥姥,那个温暖的女人。

    大福率先捧着肚子瘫软在椅子里,满脸堆笑,对姥姥说:太好吃了,我妈妈做的也比不过!

    大福的小女朋友翻出漂亮的眼白,轻扯他的衣袖,低声嗔怪:你真会拍马屁。

    吴双呵呵地笑着,看着大福和她小女朋友,又看看我姥姥,说:“他没说错,姥姥,再高级的酒楼做出来的再高档的酒菜,也没有家里的清菜白饭好吃。何况,姥姥煮的饭菜里,又揉进了那么多的爱......孟老师,比我们有口福。”

    姥姥却眼波轻扫,在我的脸上稍做停留,便微笑着对吴双摇摇头,叹息着,说:“有福的人,不一定惜福。”说完,她的目光再次在我的脸上扫过,仍旧是叹息,起身说:“年轻人,有胆去尝试新的生活方式总是好的,只是......”

    姥姥回自己房去了,背影孤单而又忧伤。

    我愣住,心里软软地揪着。

    我做错什么了吗?让姥姥如此伤心如此感慨?

    吴双和陆晚霞面面相觑,大福则站了起来,跟上姥姥,护送着她回房,一边走着一边笑嘻嘻地没话找话:

    “老祖宗,我们讨扰您啦。您早点睡哈,被我们闹了一天了,您一定很累啦。”

    我惊异于大福自来熟似的亲昵和恰到好处的礼貌,话不多,却能哄得我姥姥面露笑容。

    姥姥伸出手拍拍大福搀扶着她的手臂,回了头,轻瞥一眼伫在客厅中央看着大福表演哄人大戏我们几个,脸上沉寂了两秒,复露出微笑,吩咐我说:

    “茶儿,今晚你跟我睡,你的朋友们,就住你的卧室和书房吧。”

    “姥姥!”我这才意识天已经很晚了,奔波玩闹了一天的我们,需要休息了,而姥姥则轻描淡写地分配好了我的们的房间——

    我们家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面积都不大,若要安排好我们这些人,有些麻烦。如果大福和他女朋友住一间,吴双势必要和陆晚霞住一间,这怎么可以?把自己亲爱的放到情敌面前去,那不如同把羊送入虎口?我可以相信陆晚霞,但我绝不相信吴双!

    当然,这些想法只在我的心里飞速地运转,我的脸上依然云淡风轻,我微笑着向姥姥走去,抓住姥姥的手轻轻摇着,用我小时候经常用来讨好她的腔调跟她说道:“不嘛,姥姥,你睡眠不好,我可不要去影响你。”

    说完话,我转了头,目光掠过吴双和大福的小女朋友,停留在陆晚霞好看的脸上,温柔逡巡,嘴角微扬,以一种温柔却不容辩驳的语气对她们几个说道:“陆老师跟我住卧室,吴双,还有你,你们俩个住书房,至于大福嘛,就委屈一下,睡客厅沙发吧。”

    “额。”吴双皱眉了,看着我,似笑,却没笑。

    陆晚霞没做任何表态,她现在学会看人的脸色了,她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姥姥,一直在观察我姥姥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大福的小女朋友撅起了嘴,仅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我:知道了。不满的表情在她不知遮掩的小脸上,肆意表露着。

    我苦笑。

    大福的小女朋友越来越不尊重我这个老师了。

    姥姥笑笑,温和地目光自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就变得空前严厉起来,她瞪我,狠狠地瞪我,似在怪我自作主张,又似在埋怨我不在人前维护她做为长辈的威严。

    我只能苦笑。

    姥姥从来舍不得另眼看我,她疼我都来不及,更不要说严厉批评或者是给予精神上的压力。她喜欢无论什么事都拿出来心平气和地谈,掰开了揉碎了,详详细细地分析,讨论,然后让我自己得出结论,并做出选择。

    姥姥是个哲人,她把生活的哲理总是运用得得心应手充满智慧。

    这一次,她莫名其妙地不满,让我心里莫名其妙地难过了起来,我低垂了头,不再做任何抗争,我怕伤了姥姥那颗爱我至深的心。

    “哪能让客人睡沙发?茶儿,你跟我睡。”不容质疑的语气和坚定不移的态度,我不敢再做任何辩解和挣扎,姥姥不怒自威的模样,以及语气里一再隐忍的怒气,我都感觉出来了,心里便更加打起了鼓来。

    我平时很少与人交流,但不代表我不是一个不懂得察颜观色的人,尤其是姥姥,她是我最爱最爱的唯一的亲人,从小我就看着她脸上的岁月沧桑感受着她对生活的执著和坚定,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

    所以,我知道今晚,甚至是吴双、大福他们在这里住下的几个晚上,姥姥都不会允许我和别人一起睡了。

    她阅人无数,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做贼心虚的我,顾不上做何它想,赶紧低眉顺眼地跟上姥姥的脚步,亦步亦趋进了姥姥的卧室。

    关上姥姥房门的瞬间,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吃吃的嘲笑声。

    应该是大福小女朋友的杰作。

    小心翼翼侍候姥姥大人睡下,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慢慢地深了,窗外渐渐寂下来,秋末冬初的季节,早已经没了鸟鸣虫叫,少了人声的世界,便因这份寂静而显得格外冗长,还有一丝压抑。

    我以为姥姥强硬地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来,是有话要问我,或者是要给我上一堂思想政治课,然而事实上,这些只能是我的无端猜想,姥姥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露,像往常一样,只是轻轻松松地睡下,似乎叫我进来真的只是为了让我的朋友们休息得更舒服些而已。长时间在黑暗里瞪着眼睛,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微弱的光线,并在微光中,静静感觉着姥姥渐渐响起的微弱鼾声。

    我开始躺不住了。

    自从遭遇陆晚霞,我已经习惯了被陆晚霞八爪鱼一样紧紧霸在怀里睡觉的日子,今天,我的枕边没有陆晚霞,我的鼻息里嗅不到那熟悉的海藻香气,我突然发现,我无法入眠,我想念陆晚霞,想念她的呼吸,想念她的温度,想念她的柔情......

    思念一起,便如春草,更生更浓更加蠢蠢欲动。

    好像是仅仅一瞬间的事,我便再也不能安然卧于榻上,辗转,辗转,辗而转之,周而复始。思念一定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一但发作,便无药可解!

    把自己当做扭股绳,在床上扭着翻转了第三百六十七个周天之后,我到底没按捺住心里愈来愈强的思恋和愈来愈烈的渴望,我悄悄起了身,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掩上门。然后,站在门边望着客厅,惊喜。

    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子夜时分,客厅里却仍旧灯火通明,电视机仍旧卖力地叽叽呱呱,沙发上仍旧有一个人蜷缩着抱着双膝,在看电视。长长的头发自然地垂在肩上,电视的荧光映在脸上,衬托得整人个那么不真实,又那么飘缈虚幻。

    像个仙子。受伤的仙子。

    是呢,她的脸上全是受了委屈的表情,小孩子一样,干净而又纯粹。

    是陆晚霞,只是,是谁欺负她了?

    “你,怎么还不睡?”

    心底里涌出疼惜与怜爱,满满地,替代了乍见她的惊喜。我以为她与我一样,因为思念而睡不着,因为思念而固执地不肯去睡,守在这里,等我。

    抬头望过来,迷蒙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便像午夜的星光,突然闪亮。她跳起来,光着脚,迅速奔来,投入我的怀抱,手臂紧紧地环着我的腰,散着长发的头部在我的脖颈那里蹭来蹭去,一边蹭着一边低低呢喃: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我心一动,双手捧起陆晚霞的脸庞,让目光与目光痴缠,让深情与深情对弈,然后,我哑着声音,对她低语:“老苏那句话说得真好。”

    “嗯?”眼神迷醉的陆晚霞似没听懂我说的什么,鼻翼轻颤,娇哼着问我。

    一股燥热之感自腹部蜂涌而上,我有些把持不住了,心底里无力地嗔怪着陆晚霞:“亲爱的,亲爱的,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这种声音是在明目张胆地勾引人犯罪吗?”

    当然这样的话不能说,能说的只有一句刚刚不停地在我脑子里盘桓的诗句:

    “我思君处君思我!”

    我想我也是迷乱了罢,那句诗自我唇间吐出之后,我感觉到了两片柔软突然覆盖而来,压在我的唇上,奋力辗转、吸吮、挑逗、缠绵......

    长长的令人窒息的热吻之后,我忍不住叹息:妖精,我才知道,我是片刻也不能没有你!

    “茶儿......”娇羞的带些调皮味道的声音,自陆晚霞的唇间吐露,我望着她的眼睛,发现,那双漂亮的如碧玉深潭的绝美眼睛里全是掩不住的窃笑。

    原来她是在学姥姥,“茶儿”,这个称呼是专利,只有姥姥才能叫得,但姥姥却经常舍了这个专利,而呼我全名——孟茶香。

    我明白姥姥的心意,她要让我知道,我不再是孩子,我是应该独立而又成熟的女人。

    我有些羞怯,因为那声“茶儿”。低垂了眼睑,红着脸颊,微笑不语。

    陆晚霞也叹息了,重新颠起脚尖,柔唇去而覆来,啄在我的唇上,轻语:

    “你怎么能这样招惹我?”

    我心轻动。

    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句话是真的,情人看情人,永远是美丽的,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

    我是,陆晚霞也是。

    “明明是你在招惹我。”我反守为攻,纵舌深入陆晚霞的丁香小口,霸道地掠夺着。

    我想那一刻,我是幸福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甜蜜的拥吻还没来得及继继口味,一声尖叫便如兜头冷水,瞬间泼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挂了一周的吊瓶,眼睛终于好些了。更新,希望没让大家等得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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