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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第二十四章

    没多久,便到了年关,齐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即将到的正月,还因为齐家二少爷的婚事也在不久前定下,只待年后便办了。

    两件喜庆事儿一起降临,连素来严厉的齐府主人都每天带着笑意,对二儿子的呵斥也少了许多。

    等到成了亲,齐桐便不再去国子监读书,可以入仕做官,做他自己朝思暮想的“大人”了。

    这样一来,全家上下竟没有人是心情低落的,连下人们走路的时候也轻快了几分。

    略显格格不入的是齐钟,不过她的抑郁也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想起,故而不那么显眼。

    倚着门看齐桐逗弄着他精心伺候的那几只鸟儿,齐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生活便是如此简单,也好。

    那个人,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哦对了,我昨儿个和苏展一同去斗蛐蛐儿来着。”齐桐手里拿着一把食,喂着鸟儿,头也不抬的说。

    “苏展?”齐钟皱皱眉。

    苏展这人,便是洛阳城有名的恶少,虽说出身世家,但是却是出了名的无恶不作,若说齐桐是纨绔,那这一位便当得上纨绔中的祖师爷了。

    眼下,他却还是齐聪中意的女婿人选,也难怪齐钟听到这个名字要皱眉了。

    “咳,倒没什么什么事儿。”齐桐发觉自己提起苏展,惹得齐钟不悦了,“只不过他的姑母,是严家最得宠的姨太太,我却是听他说,严家那倾国倾城的小姐定亲了。”

    定亲?

    齐钟听到这俩字,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连身子都跟着晃了一晃。

    “你怎么了?”齐桐有些慌,最近齐钟虽然看起来也神情轻松,并不像他上次回家那般魂不守舍,但是却清减了些,看起来身体也不是特别好。

    “没。”齐钟摇摇头,“是哪家的公子有如此福气?”

    “南马北温的温家大少爷温腾。”

    所谓南马北温,乃是前朝的一个说法,马便是皇姓司马,而温,就是堪比皇族的大家,前朝南迁之后,温家仍在北朝,故而被称为南马北温。

    温家?齐钟苦笑,倒是可以和严家相提并论,也断不至于委屈了她。

    “要我说那温腾……”齐桐愤愤然的想挑几句温腾的缺点,只是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他半个不字,“也没哪里不好,只不过配严小姐,还差了些!”

    这个温腾,齐钟却是不熟悉的,见齐桐挑不出来错处,想也是极好的人,便强压下悲伤,代以欣慰的笑容,“她能嫁个好人家,岂不是好事?”

    “倒是好事。”齐桐哼了一声,想起严诗那天管自己叫“二哥”的情形,想起这么一个姑娘以后便是他人的了,愈觉不忿,“钟儿,走,为兄请你去酾酒楼好好的吃一顿。”

    酾酒楼这种在严诗看来专宰冤大头的地方,齐桐平日里是说什么也舍不得来一趟的,毕竟齐家不同严家,有大把银子随他挥霍,如今,他好不容易狠下心来,把自己这些年的储蓄全都拿出,要跟自家妹子腐败一回。

    只不过座位亦分三六九等,以齐桐口袋里那些可怜的碎银子,也只能在角落里找一张将将能坐下两人的桌子坐下。

    齐钟随便点了几个素淡的菜,看齐桐又想装富,又心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看什么看。”许是觉得被发现了,齐桐没好气的回道,“我这是听苏展说,若是娶了媳妇,那些银子便不是自己的了,倒不如痛快花了。”

    齐钟笑着摇摇头。这哪里是痛快的花了,分明就是剔骨割肉。

    不过既然齐桐愣是嘴硬,她便也不戳穿,自顾自的吃起菜来。

    “齐大少,齐二少。”一个曾经齐钟最熟悉的声音响起,她险些没把筷子吃进肚去。

    “这不是……严七公子么。”齐桐自然不像齐钟那般慌张——那自是因为他不知道眼前这人便是他念叨的严小姐。

    严诗有些凌厉的眼神看着齐钟,齐钟低下头去,如同犯了错一般。

    “掌柜的,这一桌记我的帐,什么好菜都端上来。”严诗嘴上这么说着,仍旧望着齐钟。

    “这……”齐桐正要推辞,严诗的眼神一扫,他便闭口不言了。

    “我今日来和温公子有些事情,便不叨扰二位了,齐二少,改日严某再单独邀约,还请不要拒绝。”说完严诗站起来便走了。

    齐钟这才敢抬起头,故作无意的看了一眼严诗走的方向,哪知道严诗一直看着这边,两人的眼神竟对上了。

    这两人同时心中一慌,都把眼神别了开。

    这些日子不见,严诗清减了许多。齐钟心中微微有些痛,不知她是否和自己一样,日日相思?

    齐钟为何不敢和自己对视?严诗低着头琢磨着,不是她决然离去的么,莫不是……还有牵挂。

    她是来见温腾的。齐钟撇撇嘴,这个认知竟让她心如刀绞一般,温腾想来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吧?也是,那是她未来的夫君……

    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美馔佳肴和齐桐狼吞虎咽的吃相,齐钟顿时没了胃口,撂下筷子,“二哥,我头疼。”

    严诗仍旧是走进了上次的那间厢房,温腾已经到了,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从人,看见严诗进来,他赶忙起身相迎。

    “七少爷。”未来的大舅子,他自然不吝殷勤。

    严诗心不在焉的拱拱手,心里还惦记着齐钟。

    “不知七少爷中意什么酒?”温腾见严诗魂不守舍,便出声问询。

    等到酒菜布好,严诗才强打起精神,让自己的思绪不要飘到刚才那个明显和自己一样失魂落魄的人那里。

    说来也怪,偌大个酾酒楼,齐家兄妹坐在最角落,严诗只是刚一进门,随便的打量了一下中间表演的歌女,竟不知怎地,看见了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的两人。

    “实不相瞒,严某此次邀温公子来此,乃是为了舍妹的婚事。”严诗抿了一口酒,徐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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