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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撞脸了!!

    公冶抿唇一笑,柔软的眼底是一片无垠看不清的深幽。

    “好,你想问什么?”

    “首先,神遗之地在你看来,究竟隐藏着怎么样重要的秘密?”靳长恭指尖轻柔地在他的杯缘随意滑动着,凝眸看着微微荡漾着的碧澄茶水。

    公冶白皙得透明的肌肤,烟灏淡描的眉宇轻肃,缓缓吐露出靳长恭一直寻而不得的神遗之地的秘密。

    “据闻三十六年前,天空悬挂着一轮赤血般明月,然后就在神遗之地六根圆柱的广场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但第二日便失迹般消弥隐踪了。有人说这只是一则幻境,也有人言之凿凿地认定它是真实的。”

    “原来如此……神遗之地的旧址必然是一座神隐了的城池,就连历史都没有它的痕迹遗留。”靳长恭舔了舔红唇,像蜘蛛网般结织的兴奋爬满眼眸。

    “没错,的确像神之手笔一样,一夜之间竟能够将一座城池消失得干干净净,听其描述简直像上古神话故事一般。不过,的确曾经有一名神遗之地的罪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件据鉴定不属于现今大陆的古物,至此,一座被誉为‘消失的宫殿’才真正令各方势力上了心。”

    “不属于现今大陆的古物?那是怎么样一件古物?”靳长恭瞳孔清晰印出公冶的轮廓,感兴趣地探上前,注视着他眼睛问道。

    “是一柄锋利蛟魈的古剑,其材质与威力远远超过轩辕大陆如今的冶炼技术。虽然大部分帝国都知道神遗之或许存在着一笔不可估量的宝藏,却很少有人知道这里面或许存在的是一个已经消失了的古文明。”

    古文明?!靳长恭瞳孔一窒,感觉身体内有一股火热正在沸腾着。

    这则猜测的消息可比宝藏稀罕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激动地问道,可一说完,她便警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她担心公冶之前曾跟暗帝提过这件事情。

    可是她一看公冶脸上并没有产生疑色,她不由低声问道:“你之前为什么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看这情形,并于这件古物的来历跟古文明的推测,他或许是第一次跟“暗帝”提起。

    公冶闻言一顿,一双素净的瞳仁一触之下便氤氲一层薄薄的雾意,遮掩住它生出的万千情绪。

    “忘了而已。”只是清描淡写的一句解释。

    可靳长恭却坏坏地笑了,她微微抬起下鄂,漂亮的眉目晕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感度,微微上挑的眼角邪魅地眯起。

    “嗯~原来是忘了,我还以为是你怨了我,故意不肯说呢?”

    公冶密睫倏地一掀,然后又似蝶翼缓缓收拢,偏过头看着地面没有出声。

    靳长恭看他那一副默认的态度,暗中好笑。若不是了解他,从表面上看还真看不出一点端倪。

    “当然,我相信公冶是不会那么做的。身为八歧坞的当家人,你又怎么会凭感情做事呢?”她故意拿话挤兑完他,便直起身子。

    一改嬉闹的表情,靳长恭正色道:“就算知道神遗之地也许蕴藏着巨大的利益,但来到宝藏门前却无钥匙入内就是眼前最大的困难,是吗?”

    既然,帝国那边早就知道神遗之地藏着一座宝藏城池,却没有人动手,宁愿麻烦地一直派人守着,若不是找不到出口就是有什么其它困难阻碍着。

    “的确,如今缺少的关键部分还有很多。”公冶端起茶杯触在唇边时,却蓦地停了一瞬。

    刚才靳长恭指尖的幽香还余留在杯沿上,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饮下。

    靳长恭一无所觉,她摸了摸下巴,看着一处,道:“我在巡视广场时好像想到了什么,我想重新再复察一遍你手中的那些关键?”

    她断定他肯定手上藏了一些关键,当然靳国暗帝手中也有一部分,否则两人为什么要联盟合作?

    因为不知道这些“关键”是什么,所以她的每一次话都必须斟酌再三,才敢开口。

    “昨日我们的开诚布公,我以为你该已经记住了。”公冶放下杯子,睨向她笑似一潭泓水,眼波潋滟却温柔似水。

    这小眼神儿还真是勾人,靳长恭眸光闪动一下,假意轻咳一声,很是道貌岸然道:“记住的只是表面,我们还需要通过表面进入更深沉次的探究。”

    她已经忍不住开始胡诌了,究竟他手中拥有什么重要的线索,靳长恭面上一派平稳,实则心中正苦苦压抑着准备揭开“礼物”包装盒的激动。

    公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到内室,不一会儿便取出一张褐色卷轴,在桌面缓缓展开,温声道:“那再仔细看一次,如何?”

    靳长恭眸中一亮,暗中竖起一根拇指,她觉得公冶此人甚是上道啊!

    凑上前,靳长恭底头一看,这是一张深褐色的卷轴,上面贴着一纸熏黄泛着斑点的纸,看切口像是不完整被撕下来的一部分,纸张看起来很古朴,细细摩挲却很有质感。

    而纸上画着一条疑是腿部模样的东西,红褐色的麟片覆盖,兽爪锐利,用的是一种偏暗色调,靳长恭暗道,看起来像是某一种兽类身体的一部分。

    “我这一幅大约是腿部,而你那一幅尾,可就算将我们的凑在一起,依旧看不出它究竟是什么?”

    “你这一张是怎么得来的?”靳长恭目光依旧专注地流连在图纸上。

    公冶重新坐上,看着靳长恭的侧脸,少年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当她沉思认真的时候,那乖张阴森的脸,就会像现在一样安静……无邪、漂亮。

    “约三十六年前,就是在拥有那柄古剑的人手中,同时流落出一份与古剑风格类似的图纸。当时轩辕大陆有六大强国相争,于是这张图纸最终被撕碎成好几份,根据部份残骸图纸推测它里面描绘的可能是一种兽类。但是终究分散得太散,导致无法确认究竟是什么兽类。”

    六国?联想到六区的形成,靳长恭想这六国,想必包含靳国,苍国,夏国,祈国。

    “当初靳国、苍国、夏国、祈国以及已经被灭了国的乌国,百川国,这六国中,苍国握有一份,夏国有一份,靳国有一份,祈国亦有一份,而乌国的图纸如今在我手中,最后剩下的一份,却不得而知遗落在何人手中。”

    当初六大强国被灭了其二?那如今剩下两区被占据是哪里来的人?

    靳长恭沉吟着:“公冶,中心地带那六根圆柱,它们的排列方式与北斗七星接近,却又少了一根,那周围的巨石块据我观察,并不像随意摆设的,况且它们跟石柱还是同一材质,我猜这其中必有联系。”

    公冶接道:“上面的字符像被雕啄成形后硬生压进石柱内部的,或许字符就是关键,三十年曾有一位司天神官曾推断,三十六年后流失之地将再一次出现赤月的异象,于是事隔三十六后,各国重新再聚一堂,等待破境之迷。”

    “赤月之夜,想必就是重现‘消失的宫殿’第一步,想要开启它肯定还需要别的什么机关。你想,那六根柱子会不会是开启机关的一把钥匙?”

    公冶端起杯:“距离三十六年赤月之夜尚有三天,若这三天依旧无法破解石柱上的字符,那么只能接着等下一个遥遥无期的赤月之夜了。”

    靳长恭突然转向他,一双透视人心的眼睛微眯:“公冶,你是不是又‘忘’了跟我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回视她。

    靳长恭点了点桌面,眼底划过一道幽光,道:“我了解你,你一向为利所趋,懒骨缠身,若没有底牌,你又何需特地跑这一趟无为之路?”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我。”公冶嘴角徐徐溢出一丝笑意。

    为利所趋,的确是他。

    懒骨缠身……很难得,她竟能够看懂他,他以为除了他的母亲之外,不会有人发现他这一个隐匿的癖性。

    “既然你没有否则,那么就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我些什么?”靳长恭替他斟满茶杯,便目光笔直的看着他。

    公冶下意识再抬起杯,却没有半点想喝的意思,他这才感觉肚子很胀了。

    不得不觉,他已经被靳长恭灌了一肚子的水了。

    “其实‘消失的宫殿’真正开启的地方并不是在神遗之地的中心广场,虽然有人看见它在那里出现,然而那个宫殿只是一种幻境景象,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靳长恭一愣:“是……海市蜃楼吗?那你知道真正的宫殿在哪里吗?”

    海市蜃楼其实就是一种因光的折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

    海市蜃楼?公冶没有听懂这个词,他道:“我暂时也不清楚,唯有在赤月之夜看有没有线索,况且如果找不到正确的入口,就算将那些字符完整地读解出来,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出幻境。”

    原来真正的入口并不在中心广场,没想到公冶竟有本事查得这么详尽,只是那些字符究竟又是不是如他们所估计的那样,存在着某种特殊意义?

    “你倒是藏得深,该不会你一早就打着你如果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主意吧?”靳长恭斜眸怀疑地睨了他一眼。

    公冶面目似银碗盛雪,透着润泽清透无暇,一身柔和气质似弥勒般普渡的笑容徐徐展现,笑眸微弯,和善而美好。

    “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看你丫的就是这么想的!靳长恭环臂,直接白了他一眼。

    她顺势看了眼窗棂边悄然偏移了一个刻度的阳光,她暗暗皱眉,不知不觉已经跟他一起消耗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要是碰巧暗帝回来就遭了。

    “公冶,我会回去好好想一想的,今天就这样吧,我就先走了。”

    她刚一起身,却被公冶伸臂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濯濯如溶月似的黑眸认真地看着她。

    “公冶,放开我。”靳长恭表情一滞,皱眉道。

    “长恭,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回答吗?”

    靳长恭当然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可是现在并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她虽然很想直接掰开他的手指,可看到那一双骨指分明纤细的手指,却又狠不下心。

    像是知道靳长恭心中的无奈,公冶弯睫下的清眸微微荡漾着层层清润涟漪,勾人心弦。而恰巧看到这一幕的靳长恭心中莫名一动,她勾起薄唇,一把粗鲁地提起他的领子扯上前,便倾身俯身下去。

    公冶淡唇微张,眼神一滞,感觉到她欺近的面容,一时之间彼此呼吸交错,杂乱而暧昧着。

    然而靳长恭却在最后一刻停止前进,她那一双红润的双唇并没有贴上他的,只是他们之间近得连睫毛眨动都能刷到对方的。

    “暂时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去怀疑什么,好吗?总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重新回来的。”靳长恭看着完全占具他瞳孔的自已,迷人的眼睫一弯,趁着他失神之际一把推开他,便转身打开房门衣袖迎风翩绖,纵身离去。

    看着靳长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公冶才缓缓坐下,他用手抚着额头。

    而当止兰推门而入想问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则看到少主第一次笑得那么高兴,那种高兴是他从末见过的发自内心真实的愉悦,就像曾经丢了珍而惜之的宝物,却失而复得一样,单纯的开心着。

    是因为靳帝吗?他退了回去,再缓缓替少主关上房门。

    ~~~~~~~我是换回去的分隔线~~~~~~~~~

    靳长恭像一阵急风闪进房间,迅速就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稍微考虑一下,她将那套暗帝的衣服放进盛着水的盆中,浸湿后她重新嗅了嗅确定没有任何属于她的味道,才重新将衣服交给骸,放了他回去。

    重新再回到房间,她拿着绷带暗自思忖半晌,最后她决定将脸洗干净后,然后又在脸上涂涂摸摸一层,才将绷带重新绑了起来。

    入夜前,靳长恭去找了一趟莲谨之,咨询了一下白天古字符翻译的事情。

    莲谨之脸露稍许疲惫,说大概找到一些眉目了,先前止兰便与一些相关学士一同研究过,资料很全面,文献也特意整理过,所以他只需要一点时间辨析与推敲。

    “别动。”靳长恭看到他眼底的暗青,突然道。

    莲谨之愣住,不明所以在看着她。

    他看着她渐渐靠近的身影,淡淡的清香迎风飘来,心脏不期然失了频率。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温凉似玉的手抚上他的脖间,那属于女子柔软的触感令他一颤,眼睛微微瞠大。

    然后“喀擦!”一声,莲谨之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

    “好了,你的筋骨好像扭到了,我帮你松一松,明天起身便不会痛得厉害了。”靳长恭一边解释一边收回手。

    而莲谨之则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一醒神看到她一脸正经的模样,倏地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似低低闷闷地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靳长恭偏头不解。

    “我先去忙了,柳姑娘你慢行。”匆匆留下一句,莲谨之便走进房了。

    而靳长恭则看到他转身那一刻,那晶莹雪白的耳朵似火烧一般绯红一片,有些懵然地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然后靳长恭特地又绕到了公冶房间附近转转,看他房间烛光剪影重重,听呼吸声房中并没有其它人,想必她今天冒充暗帝的事情并没有被拆穿。

    暗吁一口气,靳长恭便安心回去休歇了。

    翌日,靳长恭天微亮便起身了,她跑到神遗之地的中心地带选择了一块最高的石头跃上去,她环顾四周,久久驻立。

    徐徐带着潮湿寒冷的风吹来,令她急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些。

    还有二天,可是为什么她就是看不通呢?

    靳长恭坐下来,然后摊手直接躺地石头上,失神地看着灰蒙蒙一片黯淡的天空。

    “看来你混得还不错?”一道糯糯带着少年特有的磁性声音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靳长恭一惊瞬间坐起,一回头,便看到穿着黑镶金边略搀杂深蓝色线条锦袍,戴着一张黄金面具,负着手的夏合欢。

    他垂睫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仅露的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若她不是看过他面具下的那一张错纵疤痕的脸,她或许会觉得面具下该是一张像妖情一样漂亮的脸。

    “还行吧。”

    见他独自一个人前来,看到她又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她料定他不是来生事,也不是来找她晦气的。

    “你叫什么?”夏合欢走近她跟前,他身体颀长纤细,一步一动间无时不流露出一种高贵淡雅的气质。

    敢情他根本就没有记住过她,靳长恭眼角一抽。

    “柳梅。”

    “你跟公冶少主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过了吗?”靳长恭斜了他一眼,那时候他明明也在场的不是吗?

    “寡人不相信。”他密睫靡靡似扇,轻轻地弯了弯。

    “我跟他没有关系,那你跟歌笑嫣那个女人什么关系?”靳长恭发觉夏合欢跟夏长生的眼睛很相似,都是那种很干净得令人无法防备的类型。

    “你不怕寡人?”夏合欢发现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总是熠熠流光,没有任何闪烁与躲避,那直接的眼睛不带任何虚伪。

    “我怕你什么,怕你杀了我吗?可是你现在好像并不想杀了吧?”靳长恭勾了勾嘴角。

    “的确。我跟歌笑嫣没有关系。”

    是吗?靳长恭直觉他没有说实话,不过她自己也隐瞒了,倒也不去计较他话中的真实性。

    “那你跟靳帝呢?”

    夏合欢呼吸停顿了一瞬,然后他回眸看着她,声音微微低压道:“寡人好像没有提过他的事情吧,为什么你偏偏要问寡人跟他的关系呢?”

    “你没有发现吗?那日自打他一出现,你的眼中就只有他了。”靳长恭懒懒地撇下眼,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只是,她想他或许看得那一个人是“靳长恭”。

    “原来这么明显啊,可惜他眼里却从来都没有我。”他话中似真似假地抱怨着,幽幽叹息一声。

    意外地,夏合欢很平静地接受了她的话。

    靳长恭抬眸看着他,这种神情的夏合欢,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突然她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下的他究竟带着怎么样的一种表情。

    靳长恭曲膝站了起来,他们之间仅隔一步之遥,她伸出手靠近他。

    就在快触碰那一层冰冷无情的面具时,却被一只手紧紧拽住。

    “如果你再逾越池一步,寡人便会杀了你。”夏合欢瞳仁微缩,眸底寒芒一闪而过。

    靳长恭用力地扯回手一甩,她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一看泛着青紫,她不屑地撇唇道:“只是突然想看看你而已,为什么要反应这么大?”

    夏合欢却挺直着背脊转过身去,他看着那一片荒芜的废墟,永远阴霾的天空,声音像磨沙擦纸般暗哑道:“寡人的脸……连寡人自己都不愿意看到。”

    这小子还不是一般地在意他的脸啊,靳长恭抚上她的脸,道:“其实我也不想长这么一张脸,可是它已经成为我的脸了,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然怎么办?”

    在这个时代又不能像她前世一样可以整容,想换脸的话,好啊,那就毁容吧,这个又快效果又好。

    “你的脸为什么一直用绷带包着?”夏合欢闻言,回眸用一种犀利透视的眸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你想看吗?”靳长恭偏过脑袋,勾起薄唇,狭长的眼角微勾,带着一种蛊惑神情。

    夏合欢看着她,很自然地点头。

    “可以给你看,可是却也不能白让你看,不然,你选择看了之后就要彻底忘记我们之前的恩怨吧?”靳长恭星眸微眯,泛着迷人的光泽。

    夏合欢似嗤笑了一声,道:“可以,如果你露出的脸能让寡人满意的话。”

    “保君满意。”

    靳长恭将头发撩到一旁,将脸上的布一层一层地绕开,当脸上的绷带越来越少时,夏合欢眸光凝视着,等着最后揭晓的时刻,却蓦地听到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警神回头,却看到不远处后方有一批陌生队伍朝着神遗之地的中心地带走来。

    夏合欢看到了那一批人领头是一名高大壮硕,披着一件虎皮纹披风的年青男人,他身旁跟着一个五官英俊粗旷的女人,其后紧随着一帮看似都不是什么善类的一伙人。

    从他们身上那股特殊的气息可以判断,是流失之地的人,再一看他们的穿着明显优等于神遗之地的流民,想必是从恶魔城里赶来的。

    他嘴角勾起一道嘲弄的弧度,当他的视线一一划过他们,准备收回视线时,却在看到一个额头包着绷带,面无表情的女人时,瞳孔一窒,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定格,视线怎么也离不开了。

    这时,前方一阵雷鸣般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支训练有素步划矫健的队伍奔跑而来

    一片黑魁魁的铁骑中,一名披着厚重黑裘,像暗夜帝皇般的男子此时缓缓步出,他目光如矩,迸射着一种炙热似能融化钢铁的温度,此刻就像磁铁一般胶着在一个女人身上。

    而暗帝身后的那些人则瞠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嘴大嘴巴。

    因为,他们竟在前方那一群队伍中看到了一张跟永乐帝一模一样脸的一个女人!

    而正在撕脸上绷带的靳长恭在看到那个——顶着一张暗帝脸的“柳梅”时,只觉头顶天雷骤闪,火花四射。

    她没有看错吧……竟撞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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