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短信。
晌午，整个M市仿佛陷入难得的沉寂中，原本人流涌动的广场此刻却并不见得有多热闹，稀稀疏疏的滑冰爱好者，甩着鼻涕边跑边笑边打闹的小孩子们，当然还有锻炼的老太太。
成寒的视线中左边很大一块地方有数十个穿着白色道服的花白老者正在飘逸的打着太极拳，而与之相反的是右边的场里锣鼓震天，红红绿绿相接的彩绸缎子，唢呐，锣，小鼓各类乐器乱敲一通，十几个扭着腰的老太太笑容皱成一摺一摺的，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跳着大秧歌。
可惜这些都被成寒拒之千里之外，此刻他坐在广场正中央的那片湖旁的一排长椅上，——其实这片湖已经不能称做湖了，因为湖水早已干涸，露出一层厚厚的水泥，让孩子们跳到下面去玩还差不多。
湖旁还有几颗渲染悲凉气氛的树，可惜叶子早已经落光并被清洁工人堆成一堆堆然后点燃焚化，总的来说，成寒所处的环境倒与他的心情很是一致。
——尤其是他坐的椅子上还只有三条腿。
“想不到连椅子都和我作对，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爽都塞牙。”成寒兀自呢喃道，他不过才刚坐下不到一分钟，这看来很硬朗的铜制长椅便宣告寿命结束，一条板凳腿叮当的落地，还在成寒反应快，否则很可能就直接摔倒在地了。
“小伙子，破坏公物啊.....”还没等成寒抱怨完，一个身穿一身广场保安装的中年男子便来到了成寒面前，边走还边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纸盒笔，不用看也知道是罚单。
“小伙子，别怪大叔心狠，这里广场管理制定下来的条例，我也是拿人家的钱办事，希望你不要介意啊。”那名广场保安大叔看了看成寒说道，然后径直走到铜制长椅旁，弯腰捡起那根方形铜制板凳腿，在已经坍塌了的长椅上敲了敲，一阵叹息。
“哎，小伙子，算你倒霉啊，我昨天站在那根大树后面紧紧盯着这个长椅，期间来了个胖成一团的年轻人，哎呀！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饲料，长得快有300斤了，在这长椅上睡了一觉，我还想着在他身上罚款呢，想不到你居然替他出了钱啊。”那个广场保安一会儿指了指一颗树干很粗的树，一会儿又用两只周做出包围的动作来示意那胖子的体积，最后才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成寒。
一阵郁闷。
成寒想不到这样一个广场上都有这样的内幕，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成了替罪羊，还在不是什么大事件，不然的话就太冤了。
“是么，呵呵，大叔，没关系的，我愿意接受罚款，毕竟是被我的屁股坐坏的，我们都有责任。”成寒笑了笑说道，他只是希望自己今天能再顺利点。
“恩，那就好，哈哈，大叔最喜欢你这种有责任感的年轻人，长大以后必然是国家的栋梁啊！”这个广场保安大叔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其实细说起来这大叔也不叫拍马屁，毕竟这是迎合了普通人的心理，试问这样的话说出口，谁会觉得不顺眼呢？
不过也没有成寒厉害，大叔的拍马屁拍的是人的一种虚荣心，是精神层面上的拍马屁；成寒就比较现实，直接一屁股坐在烂了的长椅上，虽然有先前那胖子垫底开路，但总归是成寒的功劳，而且，又有谁知道这长椅到底是被他的屁股坐塌的还是他一屁轰烂的。
“好了大叔，您快开罚单吧。”成寒催了催着广场保安，他只是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哦对了，开罚单，哈哈，开罚单要紧！”那广场保安大叔朗声大笑着说道，将纸和笔递给成寒。
“1000块！！”成寒瞳孔猛地一收缩，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想不到一个破长椅居然要1000块，难道公共用品普遍都很贵？
那广场保安似乎早有预料成寒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轻轻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解释道：“1000块已经够低了，上一次一个年轻后生为了摆酷玩单手转双杠，结果重心不稳跌了下来，害他的朋友都笑话他，这傻小子就一气之下抬起块砖头把双杠中间砸成两截，结果被罚款1万块并民事拘留两天呢！”
成寒听罢身体一颤，敢情这公共厕所以后也不能再破坏了，没准人家就给你定一个“便后不冲”的罪名先罚款再扣留在厕所两天。
那广场保安见成寒还在发愣，以为这个经典案例还没有让成寒产生醍醐灌顶的感觉，于是又幽幽道：“小伙子，我跟你说啊，这公共财产呐是万万不可损失的，公共财产是什么？就是国家的财产啊！个人利益永远小于国家利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可以破坏一个长椅，那你日后说不准就会破坏一场婚姻，介入第三立场；你就会破坏一个家庭，成为令人谩骂的破坏者，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如果不好好加以管理，一个人不守法，就会有两个人不守法，就会有.....”
“好好好，大叔，我签，我签。”成寒心里其实还有些憋屈，古有逼良为chang，想不到今日居然还有逼我罚款，这世道啊，一直在发展.....
签了字，那广场保安接过罚单和1000元整的人民币，撕下复印单，又递给成寒，刚欲开口再劝诫成寒一次，却被成寒果断制止了，开什么玩笑，这大叔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逻辑也挺严密，估计以前不是当小偷的就是搞推销的，如果碰上那种刚进社会的大学生或者愣头青，百分之百就被他骗了。
成寒也是听不下去这广场保安的支支吾吾才制止的，他把罚单揣进兜里，冲广场保安摆摆手道：“大叔，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坚决不会不负责，绝对不会不懂装懂，绝不会闯红灯，绝不会打群架，绝不会耍酒疯，绝不会....”
“好了好了，小伙子啊，想不到你比我还哆嗦，呵呵，有你这份心就够了，社会的人如果都像你这样早就奔全面小康了...”那广场保安连连摆手示意成寒别再说下去，旋即他笑得合不拢嘴般轻声感叹一句。
“是啊，社会就是因为有很多违反,社会规则的人存在，才会这样一直既徘徊又前进，在曲折中发展，在坎坷中前进....好了，话不多说，大叔，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了。”成寒顺着他的指意胡乱说了一通，然后语峰突转，说完便匆匆朝远方走去。
“这小伙子，还真有意思啊.....”那广场大叔说罢兀自摇了摇头，朝成寒的反方向走开。
......
M市天桥。
如果要找人多的地方，天桥附近绝对是最多的，桥下车水马龙，一片繁嚣，形形色色的车辆鸣着形调各异的车笛穿过天桥，形形色色的人穿着花式各异的衣服走过人行道。
相比之下，成寒倒更像个局外人，看着人去车走，看着车来车往，感受时间流逝，感受行人匆匆。
不远处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或缺着腿或少了胳膊，横睡在天桥上，摆放着一个等待施舍的碗。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孤独感，耳旁的繁华声响，空气中的城市味道，视线中的迷醉印象。
他们与我无关吗？
成寒不这样觉得，因为他生活在M市，他应该是和整个M市，整个世界有关联的，可是为什么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冷风拂面，吹起了不远处原本铺在乞丐面前的一张旧报纸，不过他并不担心，随手在旁边的垃圾桶中一拿便是两张最新的报纸，他们最不明白的是恐怕就是为什么这些人有钱天天卖报纸而不肯施舍给自己几个零钱。
然后成寒就掏出了手机，犹豫片刻，他在键盘上按下了一段话，在联系人中找到了一个人发送了过去。
手机屏幕闪了闪，成寒的眼睛眨了眨，深吸一口气，他转身朝天桥下走去。
.......
“叮铃~”
刺耳的手机声音打破了向日葵花店的沉寂，仿佛沉睡了很久的黑暗源泉突然开始涌出吞噬一切的黑色暗流，晃动的手机屏幕好像幽灵在黑暗中跳舞。
“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向日葵花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抱怨声，然后就是高跟鞋在地面上的声音渐行渐远。
沈柔盯着手机，却不知道该不该看着手机的内容，她害怕，她忐忑，一如一个受了伤的女孩子等待安抚。
——可是现在，又有谁能安抚她呢？
她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解锁，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第一条短信。
一秒，或者是两秒。
然后沈柔便放下手机，金属外壳在玻璃圆桌上发出的声音显得空旷幽静。
沈柔早已将花店中的灯全部关掉，一楼的所有一切归于黑暗和寂静，各种各样原本或鲜艳或迷人的花现在全部成了黑暗中的点缀，仿佛张牙舞爪的恶兽，融在这浓郁到散不开的，令人晕眩的香味中。
“啪啪啪。”沈柔又拿起手机，在短信输入框内输入要说的话，轻轻点了点发送。
淡淡的绿色对勾，短信发送成功，手机屏幕的光线是在她的脸庞上，他还是那般柔弱无骨，还是散发着那般惹人怜惜。
只是现在，她的眼角挂着一颗泪珠，似乎随时会落下，她吸了吸鼻子，放下手机开始轻声啜泣，趴在桌子上的样子好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孩，却又透着一股坚强。
——就像成寒第一次看见的那样。
.......
天桥下。
成寒手机响了响，他很迅速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算短信，看了看，然后合上手机，揣进兜里，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深叹一口气，成寒迈着步子径直沿街道向前走去。
他想要好好欣赏沿途的景色，所以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双腿狠点。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一丝意味深长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快乐。
.........
成寒的视线中左边很大一块地方有数十个穿着白色道服的花白老者正在飘逸的打着太极拳，而与之相反的是右边的场里锣鼓震天，红红绿绿相接的彩绸缎子，唢呐，锣，小鼓各类乐器乱敲一通，十几个扭着腰的老太太笑容皱成一摺一摺的，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跳着大秧歌。
可惜这些都被成寒拒之千里之外，此刻他坐在广场正中央的那片湖旁的一排长椅上，——其实这片湖已经不能称做湖了，因为湖水早已干涸，露出一层厚厚的水泥，让孩子们跳到下面去玩还差不多。
湖旁还有几颗渲染悲凉气氛的树，可惜叶子早已经落光并被清洁工人堆成一堆堆然后点燃焚化，总的来说，成寒所处的环境倒与他的心情很是一致。
——尤其是他坐的椅子上还只有三条腿。
“想不到连椅子都和我作对，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爽都塞牙。”成寒兀自呢喃道，他不过才刚坐下不到一分钟，这看来很硬朗的铜制长椅便宣告寿命结束，一条板凳腿叮当的落地，还在成寒反应快，否则很可能就直接摔倒在地了。
“小伙子，破坏公物啊.....”还没等成寒抱怨完，一个身穿一身广场保安装的中年男子便来到了成寒面前，边走还边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纸盒笔，不用看也知道是罚单。
“小伙子，别怪大叔心狠，这里广场管理制定下来的条例，我也是拿人家的钱办事，希望你不要介意啊。”那名广场保安大叔看了看成寒说道，然后径直走到铜制长椅旁，弯腰捡起那根方形铜制板凳腿，在已经坍塌了的长椅上敲了敲，一阵叹息。
“哎，小伙子，算你倒霉啊，我昨天站在那根大树后面紧紧盯着这个长椅，期间来了个胖成一团的年轻人，哎呀！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饲料，长得快有300斤了，在这长椅上睡了一觉，我还想着在他身上罚款呢，想不到你居然替他出了钱啊。”那个广场保安一会儿指了指一颗树干很粗的树，一会儿又用两只周做出包围的动作来示意那胖子的体积，最后才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成寒。
一阵郁闷。
成寒想不到这样一个广场上都有这样的内幕，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成了替罪羊，还在不是什么大事件，不然的话就太冤了。
“是么，呵呵，大叔，没关系的，我愿意接受罚款，毕竟是被我的屁股坐坏的，我们都有责任。”成寒笑了笑说道，他只是希望自己今天能再顺利点。
“恩，那就好，哈哈，大叔最喜欢你这种有责任感的年轻人，长大以后必然是国家的栋梁啊！”这个广场保安大叔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其实细说起来这大叔也不叫拍马屁，毕竟这是迎合了普通人的心理，试问这样的话说出口，谁会觉得不顺眼呢？
不过也没有成寒厉害，大叔的拍马屁拍的是人的一种虚荣心，是精神层面上的拍马屁；成寒就比较现实，直接一屁股坐在烂了的长椅上，虽然有先前那胖子垫底开路，但总归是成寒的功劳，而且，又有谁知道这长椅到底是被他的屁股坐塌的还是他一屁轰烂的。
“好了大叔，您快开罚单吧。”成寒催了催着广场保安，他只是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哦对了，开罚单，哈哈，开罚单要紧！”那广场保安大叔朗声大笑着说道，将纸和笔递给成寒。
“1000块！！”成寒瞳孔猛地一收缩，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想不到一个破长椅居然要1000块，难道公共用品普遍都很贵？
那广场保安似乎早有预料成寒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轻轻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解释道：“1000块已经够低了，上一次一个年轻后生为了摆酷玩单手转双杠，结果重心不稳跌了下来，害他的朋友都笑话他，这傻小子就一气之下抬起块砖头把双杠中间砸成两截，结果被罚款1万块并民事拘留两天呢！”
成寒听罢身体一颤，敢情这公共厕所以后也不能再破坏了，没准人家就给你定一个“便后不冲”的罪名先罚款再扣留在厕所两天。
那广场保安见成寒还在发愣，以为这个经典案例还没有让成寒产生醍醐灌顶的感觉，于是又幽幽道：“小伙子，我跟你说啊，这公共财产呐是万万不可损失的，公共财产是什么？就是国家的财产啊！个人利益永远小于国家利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可以破坏一个长椅，那你日后说不准就会破坏一场婚姻，介入第三立场；你就会破坏一个家庭，成为令人谩骂的破坏者，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如果不好好加以管理，一个人不守法，就会有两个人不守法，就会有.....”
“好好好，大叔，我签，我签。”成寒心里其实还有些憋屈，古有逼良为chang，想不到今日居然还有逼我罚款，这世道啊，一直在发展.....
签了字，那广场保安接过罚单和1000元整的人民币，撕下复印单，又递给成寒，刚欲开口再劝诫成寒一次，却被成寒果断制止了，开什么玩笑，这大叔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逻辑也挺严密，估计以前不是当小偷的就是搞推销的，如果碰上那种刚进社会的大学生或者愣头青，百分之百就被他骗了。
成寒也是听不下去这广场保安的支支吾吾才制止的，他把罚单揣进兜里，冲广场保安摆摆手道：“大叔，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坚决不会不负责，绝对不会不懂装懂，绝不会闯红灯，绝不会打群架，绝不会耍酒疯，绝不会....”
“好了好了，小伙子啊，想不到你比我还哆嗦，呵呵，有你这份心就够了，社会的人如果都像你这样早就奔全面小康了...”那广场保安连连摆手示意成寒别再说下去，旋即他笑得合不拢嘴般轻声感叹一句。
“是啊，社会就是因为有很多违反,社会规则的人存在，才会这样一直既徘徊又前进，在曲折中发展，在坎坷中前进....好了，话不多说，大叔，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了。”成寒顺着他的指意胡乱说了一通，然后语峰突转，说完便匆匆朝远方走去。
“这小伙子，还真有意思啊.....”那广场大叔说罢兀自摇了摇头，朝成寒的反方向走开。
......
M市天桥。
如果要找人多的地方，天桥附近绝对是最多的，桥下车水马龙，一片繁嚣，形形色色的车辆鸣着形调各异的车笛穿过天桥，形形色色的人穿着花式各异的衣服走过人行道。
相比之下，成寒倒更像个局外人，看着人去车走，看着车来车往，感受时间流逝，感受行人匆匆。
不远处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或缺着腿或少了胳膊，横睡在天桥上，摆放着一个等待施舍的碗。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孤独感，耳旁的繁华声响，空气中的城市味道，视线中的迷醉印象。
他们与我无关吗？
成寒不这样觉得，因为他生活在M市，他应该是和整个M市，整个世界有关联的，可是为什么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冷风拂面，吹起了不远处原本铺在乞丐面前的一张旧报纸，不过他并不担心，随手在旁边的垃圾桶中一拿便是两张最新的报纸，他们最不明白的是恐怕就是为什么这些人有钱天天卖报纸而不肯施舍给自己几个零钱。
然后成寒就掏出了手机，犹豫片刻，他在键盘上按下了一段话，在联系人中找到了一个人发送了过去。
手机屏幕闪了闪，成寒的眼睛眨了眨，深吸一口气，他转身朝天桥下走去。
.......
“叮铃~”
刺耳的手机声音打破了向日葵花店的沉寂，仿佛沉睡了很久的黑暗源泉突然开始涌出吞噬一切的黑色暗流，晃动的手机屏幕好像幽灵在黑暗中跳舞。
“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向日葵花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抱怨声，然后就是高跟鞋在地面上的声音渐行渐远。
沈柔盯着手机，却不知道该不该看着手机的内容，她害怕，她忐忑，一如一个受了伤的女孩子等待安抚。
——可是现在，又有谁能安抚她呢？
她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解锁，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第一条短信。
一秒，或者是两秒。
然后沈柔便放下手机，金属外壳在玻璃圆桌上发出的声音显得空旷幽静。
沈柔早已将花店中的灯全部关掉，一楼的所有一切归于黑暗和寂静，各种各样原本或鲜艳或迷人的花现在全部成了黑暗中的点缀，仿佛张牙舞爪的恶兽，融在这浓郁到散不开的，令人晕眩的香味中。
“啪啪啪。”沈柔又拿起手机，在短信输入框内输入要说的话，轻轻点了点发送。
淡淡的绿色对勾，短信发送成功，手机屏幕的光线是在她的脸庞上，他还是那般柔弱无骨，还是散发着那般惹人怜惜。
只是现在，她的眼角挂着一颗泪珠，似乎随时会落下，她吸了吸鼻子，放下手机开始轻声啜泣，趴在桌子上的样子好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孩，却又透着一股坚强。
——就像成寒第一次看见的那样。
.......
天桥下。
成寒手机响了响，他很迅速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算短信，看了看，然后合上手机，揣进兜里，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深叹一口气，成寒迈着步子径直沿街道向前走去。
他想要好好欣赏沿途的景色，所以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双腿狠点。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一丝意味深长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