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红霜
慕心靠在软榻上至清晨，带她微微醒转，却发现沐枫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面前，见她醒来，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慕心的心也跟着一沉。
“迎客楼出事了？”慕心翻身下榻，在沐枫的面前蹲下来。
“是魏诃，”沐枫的眼角噙着泪，语气露着恨意，“迎客楼中，不论掌柜伙计，还是借宿旅客，他们一个都没有放过。伪装成大火的样子，没有留给蕙娘她们一线生机。”
慕心身体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以为，魏诃至少能顾忌着她，放过迎客楼众人的。可惜啊，她错了。
那个人，是魏诃啊，他的眼中怎会容下魏寒的人。是她太天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早就让蕙娘她们去宁国的，那样的话，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慕心喃喃道，心痛不已。
“不是主子的错，为了王爷，为了主子，我们本就可以豁出性命不要，我只恨魏诃，只恨他的冷血无情，竟然连衣裙妇孺也不肯放过。”
沐枫的牙齿都在打颤，压抑了巨大的苦楚，她硬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慕心将沐枫拥入自己的怀中。
“留着眼泪，留到为蕙娘报仇的那一天。”
沐枫在慕心的肩头拼命地点头。这恨，永远不会消逝。
这一天的半夜，慕心不顾沐枫的阻拦执意出宫，她站在迎客楼的一片废墟之中，对这群对魏寒忠心耿耿的的仆人许下诺言。
“蕙娘，所有人，我会替你们报仇，我一定会迎回魏寒，为你们风光大葬。”
叙娘带着止欢和润心朝她们走来，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叙娘，魏诃既然找得到迎客楼里的人，就自然能找到你，你留在恒安实在是太危险了，天凉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
可是叙娘却猛地跪在慕心的面前：“主子，我不能走，王爷马上就能入主恒安，这时候，我绝对不能离开。”
“若是你不走，就会拖累长歌坊众人，难道你想甄格格长歌坊如迎客楼一样吗？”
眼泪从叙娘的眼中滑落。
“叙娘，你好好听我说，我让你离开恒安，一来是为了护你安全，二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做。带着安律铭秘密训练的那十二轻骑，你再帮我办一件事。”
事到如今，魏诃所做的一切都在表明，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不论他察觉到了多少，她都不能再继续抱着侥幸的心态。
或许，她实在不应该妇人之仁。
锦绣殿里的灯光一夜未灭，第二日刘廷就报告了魏诃。
“朕说过，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特别是对王后！”
“王上息怒，王后不会知道。”出声的，便是带头烧毁迎客楼的侍卫头领，叶凌。
叶凌不慌不忙：“臣调查过，王后素来交往深厚的礼部侍郎李斯纯，以及能够自由进出王宫的安御医，这几日都不曾进入锦绣殿。宫中人绝不会知晓市井的一间小小的酒楼被烧毁。若是王后真的知道了，那么王上，我们就该小心了。”
魏诃眼中危光乍现，他猛地拔剑，银光一闪，叶凌的左颊上已经渗出了血丝。
“你是臣，她是后。你只是她的奴才罢了，没有朕的允许，你有什么资格去调查她？”
叶凌早已吓傻了，跪在地上：“臣知罪。”
魏诃冷哼了一声，身着朝服的他，威仪尽显，但是心中却又是那样的不安。
“宁玉啊，宁玉，你绝对不可以令朕失望。”
锦绣殿内，慕心灭去了内殿的熏香，整个宫殿似乎在这片旖旎之气中清醒过来了。
“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跟往常一样，一会儿魏诃过来的时候，我们绝不能表露一点儿情绪。沐枫，你一定要做到。”
沐枫眼光一闪，猛地点头。
“看着我，”慕心强迫沐枫抬头，“你看到魏诃时候的眼神，绝对不能带着恨，不然的话，我只能让你出宫。”
“主子放心。”
下了早朝，魏诃果然先来了锦绣殿。
他只看到了半支着胳膊在书桌前浅眠的美丽王后，魏诃轻笑了一声，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沐枫冲着魏诃微微一笑，福身下去奉茶。
魏诃走到书桌前，看到慕心并没有在看书，书桌前，只是摆着一副绣绷，上前，依稀可见是一朵牡丹。
或许是被他的脚步声惊了，慕心醒过来，急着就要行礼。
魏诃赶忙扶住了她：“昨晚又没有睡好？”
“看起来我改日得叫人将安华堂的那张大床搬到锦绣殿来，不然我可能永远也修不好这朵牡丹了。”
“绣它做什么？”
“小世子马上就要满月了，总得给他绣点儿漂亮的吧。”慕心微笑着。
“宁玉，若是你为朕生一个孩子，朕一定立刻封他为太子。”
慕心顺势将头歪进魏诃的怀中：“好啊。”
如此平静，魏诃终于有些安心。若是从前，一旦慕心知道了迎客楼的遭遇，今天，绝不会这么平静。
待魏诃走了，慕心脸上的笑容悉数敛去。
“沐枫，叙娘她们是不是快到鲁国了？”
“没错，明日就能找到小卯母女和她的妹妹。”
慕心提起毛笔，在宣纸上轻轻地写下一个“杀”字。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留着小卯了。
留着她们的命，总会留下线索。
时间越来越紧迫，绝不能再心软了。
叙娘叩开小卯家的大门的时候，小卯还开心地拉她进门，当初是叙娘一手安排她们一家人来到鲁国，也就是大理现在的鲁都。
可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早已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
“不。。。。。。要。”小卯含着眼泪，看着自己母亲和妹妹被割断了脖子。
终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主子让你们一家团聚了这么久，是时候回报她了。”叙娘带上斗篷，跃马而去。
她来到鲁国，还要查鲁国的一件重要的秘密。
就如同宁国的落羽山一样神秘的鲁国“红霜”。
她这一跪，慕心的心也跟着一沉。
“迎客楼出事了？”慕心翻身下榻，在沐枫的面前蹲下来。
“是魏诃，”沐枫的眼角噙着泪，语气露着恨意，“迎客楼中，不论掌柜伙计，还是借宿旅客，他们一个都没有放过。伪装成大火的样子，没有留给蕙娘她们一线生机。”
慕心身体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以为，魏诃至少能顾忌着她，放过迎客楼众人的。可惜啊，她错了。
那个人，是魏诃啊，他的眼中怎会容下魏寒的人。是她太天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早就让蕙娘她们去宁国的，那样的话，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慕心喃喃道，心痛不已。
“不是主子的错，为了王爷，为了主子，我们本就可以豁出性命不要，我只恨魏诃，只恨他的冷血无情，竟然连衣裙妇孺也不肯放过。”
沐枫的牙齿都在打颤，压抑了巨大的苦楚，她硬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慕心将沐枫拥入自己的怀中。
“留着眼泪，留到为蕙娘报仇的那一天。”
沐枫在慕心的肩头拼命地点头。这恨，永远不会消逝。
这一天的半夜，慕心不顾沐枫的阻拦执意出宫，她站在迎客楼的一片废墟之中，对这群对魏寒忠心耿耿的的仆人许下诺言。
“蕙娘，所有人，我会替你们报仇，我一定会迎回魏寒，为你们风光大葬。”
叙娘带着止欢和润心朝她们走来，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叙娘，魏诃既然找得到迎客楼里的人，就自然能找到你，你留在恒安实在是太危险了，天凉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
可是叙娘却猛地跪在慕心的面前：“主子，我不能走，王爷马上就能入主恒安，这时候，我绝对不能离开。”
“若是你不走，就会拖累长歌坊众人，难道你想甄格格长歌坊如迎客楼一样吗？”
眼泪从叙娘的眼中滑落。
“叙娘，你好好听我说，我让你离开恒安，一来是为了护你安全，二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做。带着安律铭秘密训练的那十二轻骑，你再帮我办一件事。”
事到如今，魏诃所做的一切都在表明，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不论他察觉到了多少，她都不能再继续抱着侥幸的心态。
或许，她实在不应该妇人之仁。
锦绣殿里的灯光一夜未灭，第二日刘廷就报告了魏诃。
“朕说过，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特别是对王后！”
“王上息怒，王后不会知道。”出声的，便是带头烧毁迎客楼的侍卫头领，叶凌。
叶凌不慌不忙：“臣调查过，王后素来交往深厚的礼部侍郎李斯纯，以及能够自由进出王宫的安御医，这几日都不曾进入锦绣殿。宫中人绝不会知晓市井的一间小小的酒楼被烧毁。若是王后真的知道了，那么王上，我们就该小心了。”
魏诃眼中危光乍现，他猛地拔剑，银光一闪，叶凌的左颊上已经渗出了血丝。
“你是臣，她是后。你只是她的奴才罢了，没有朕的允许，你有什么资格去调查她？”
叶凌早已吓傻了，跪在地上：“臣知罪。”
魏诃冷哼了一声，身着朝服的他，威仪尽显，但是心中却又是那样的不安。
“宁玉啊，宁玉，你绝对不可以令朕失望。”
锦绣殿内，慕心灭去了内殿的熏香，整个宫殿似乎在这片旖旎之气中清醒过来了。
“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跟往常一样，一会儿魏诃过来的时候，我们绝不能表露一点儿情绪。沐枫，你一定要做到。”
沐枫眼光一闪，猛地点头。
“看着我，”慕心强迫沐枫抬头，“你看到魏诃时候的眼神，绝对不能带着恨，不然的话，我只能让你出宫。”
“主子放心。”
下了早朝，魏诃果然先来了锦绣殿。
他只看到了半支着胳膊在书桌前浅眠的美丽王后，魏诃轻笑了一声，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沐枫冲着魏诃微微一笑，福身下去奉茶。
魏诃走到书桌前，看到慕心并没有在看书，书桌前，只是摆着一副绣绷，上前，依稀可见是一朵牡丹。
或许是被他的脚步声惊了，慕心醒过来，急着就要行礼。
魏诃赶忙扶住了她：“昨晚又没有睡好？”
“看起来我改日得叫人将安华堂的那张大床搬到锦绣殿来，不然我可能永远也修不好这朵牡丹了。”
“绣它做什么？”
“小世子马上就要满月了，总得给他绣点儿漂亮的吧。”慕心微笑着。
“宁玉，若是你为朕生一个孩子，朕一定立刻封他为太子。”
慕心顺势将头歪进魏诃的怀中：“好啊。”
如此平静，魏诃终于有些安心。若是从前，一旦慕心知道了迎客楼的遭遇，今天，绝不会这么平静。
待魏诃走了，慕心脸上的笑容悉数敛去。
“沐枫，叙娘她们是不是快到鲁国了？”
“没错，明日就能找到小卯母女和她的妹妹。”
慕心提起毛笔，在宣纸上轻轻地写下一个“杀”字。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留着小卯了。
留着她们的命，总会留下线索。
时间越来越紧迫，绝不能再心软了。
叙娘叩开小卯家的大门的时候，小卯还开心地拉她进门，当初是叙娘一手安排她们一家人来到鲁国，也就是大理现在的鲁都。
可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早已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
“不。。。。。。要。”小卯含着眼泪，看着自己母亲和妹妹被割断了脖子。
终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主子让你们一家团聚了这么久，是时候回报她了。”叙娘带上斗篷，跃马而去。
她来到鲁国，还要查鲁国的一件重要的秘密。
就如同宁国的落羽山一样神秘的鲁国“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