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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决裂

    这是无名回到人间的第三个夜晚,照样平静而祥和,但是这平静却叫她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整个下午都觉得有点心头恻恻的感觉,仿佛是要出什么大事前,那种让她压抑的氛围。

    尤其在傍晚之前,赫连如雪来过一次,告诉她,母后突然不疼她了,她今天中午午睡后去请安,她竟然对她恶声恶气的,还一脸的陌生感,让她心中极为难受。

    而且,没说两句话,就喝令让她退下了。

    以前总是母后扯着她说话,不让她离开,可这次,似乎母后眼中都是冰冷,对她不屑一顾,嫌她烦似的。

    离开母后的宫殿,她去找皇兄,想将这事情告诉赫连如玉。

    路上见到一些内侍和宫女们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有的甚至脸色发青,宛如重病缠身一般。

    而且她豁然发现在宫中弥漫着一股什么东西腐朽了的气味,难闻之极,问什么的宫女,她们竟然木木的没有反应。

    这让她更加惊诧不已,昏昏沉沉的仿佛在做梦。

    赶到赫连如玉的御书房中,跟他说起这件事情,本以为他会耐心的询问一下,并安慰自己几句。

    可是竟然发现赫连如玉眼神中也是怪怪的,对她的态度也是冰冷加不耐烦,只是低头对着一本书发呆,并没有想要理睬她的意思。似乎对她的话根本没有听,更别说去问询什么。

    遭遇这情形,弄得赫连如雪没有心思再给他说什么,在他下逐客令之前,自己悻悻的离开了。

    本想回到自己寝宫去,可是今天的事情,让赫连如雪始终觉得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透不过起来,与时便出了宫,跑来轩辕世家,来找无名倾诉一下了。

    无名安慰了她几句,问了一下那些内侍的症状,心中以为可能是流感一类的时疫,叫她带着一些解毒丹,然后叫人把她送回去了。

    当送走了她,心里却更加觉得不安稳。

    她今晚本来去了夜雪的房间,可是夜雪却不在,听鹰雕兽说,他去看魔宫的建造情况了。

    顿时,更加有些失落了,正在这时候,猫十七跑来告诉她,冥王和雪芒找她喝酒。

    她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平时都是夜雪和冥王在一起,雪芒向来喜欢独处的。

    一边想着,一边去了冥王的房间。

    他们两个正笑吟吟的等她,面前的却放着一些素雅的小菜,还有一壶雪芒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的仙草凝露。

    这种酒口感好,不易醉,还能让人安神静气,最适合修炼者饮用,蓝芒平时总是想办法偷这种酒喝,只是他偷到的几率太小。

    若以,无名只是听他说过,并没有喝过。

    如今,见雪芒今天这么热情,不禁更觉得奇怪。

    只是隐隐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大正常,但是具体是哪里不正常,她暂时也说不上来。

    不过,雪芒和落魂,今天晚上倒是很热情,两人似乎话也多了起来,陪着无名一直聊许多她喜欢的话题。

    然后就是一人一杯替她倒酒,而他们也陪着她一起喝。

    酒的口感确实不错,还带着一种清晨花中露水的清香,甘洌。

    三个人喝得都不少,而后来话也越来越少了。

    因为,这酒没有无名认为的那样只是口感好,而没有醉人的酒劲儿,而是刚开始感觉神清气爽,越是觉得如此,便越是放心喝下去,但是喝到一定的限度,便开始明白,这酒的酒劲竟然是发作的迟罢了。

    半个时辰之后,无名便歪在椅子上,有点摇摇晃晃了。

    她在醉倒之前,才皱眉艰涩地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特意……把我灌醉?”

    话是问了出来,可是人也歪在椅子上,雪芒急忙伸手将她扶住,然后神色黯然的站起来,将她横抱起来,放到睡榻上去了。

    冥王叹了口气道:“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法?直接告诉她不成吗?她不喜欢被人骗!”

    雪芒却一边帮她搭好薄被,一边轻轻放下帐子,淡淡的说道:“起码这样他们之间有个告别的机会,在她心里才少留些遗憾!”

    他们两个虽然刚才也在陪着无名喝,但是却是轮流陪,所以每个人都比她喝的少一半。

    “你真的真么认为?”冥王担心的问道。

    “我们出去吧!”雪芒答非所问的说道,然后将一颗碧绿的梦魂珠,小心翼翼的放在无名的枕边,才悠然起身和落魂走了出去。

    现在,是该把这里交给他们两个的时候了。

    也许只有这样,她知道真相之后,才会少些伤心,而梦魔也不必带着遗憾消失。

    他们走出门,看着难得露出严肃神态的蓝芒,向他点了点头。

    在蓝芒一边,尉迟莞尔一直在悲伤的抹泪。

    若不是为了她,蓝芒不会失去徒弟,无名也不会失去梦魔这个朋友,至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到了什么程度,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现在只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是红颜祸水。

    蓝芒默默带着尉迟莞尔走开了去,他决定把这个受了凌辱却没有被摧毁意志的女子,收做弟子。

    让她有机会亲手给他的师兄,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梦魔复仇。

    天机老人虽然死了,天机石也随之崩溃了。

    被天机石崩溃之力干扰,生命留在小紫和龙傲天记忆中的封印,被震撼了,他们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恢复了神智。

    所以,帮助梦魔,出掉了天机老人,重创了莫离。

    只是,后来梦魔却因为被天机老人临死时,用天机石核心的毒物,贯穿了心脏,而最终不治。

    临消失之前,他将自己的梦魔元丹保留下来,交给了蓝芒,让他转送给无名。

    说那里藏着自己最后一个梦,这个梦是送给无名的纪念,也算是了却他自己最后的心意。

    蓝芒后悔不及把他叫了过来,但是后悔已经晚了,便答应了他的请求,要带着小紫、龙傲天和尉迟莞尔回人间的苍梧帝都找无名。

    可是生命却突然出现,要把小紫、龙傲天和尉迟莞尔给强行带回去,小紫和龙傲天拼命缠住他,才让蓝芒带着尉迟莞尔逃了回来。

    而小紫和龙傲天,则又被生命带走了。

    两人能从生命手下逃出来,已经万分侥幸,当然知道,不能回头,于是一口气跑到了人间,然后直接到了苍梧帝都,从后院悄悄潜入轩辕世家来。

    他们两个进了轩辕世家之后,都不敢去见无名,只是偷偷找到了雪芒,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让他设法来告诉无名。

    夜雪去了郊外看魔宫的修建进度,雪芒便找到落魂,跟他商量了一下,用这种办法来告诉无名。

    免得她过度伤心,更怕她一时盛怒,要找到神界去跟女娲拼了。

    若是那样子,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他们知道无名已经入梦,但是却一起守在房门之外,不敢离开。

    夜色清幽而沉静,无名恍然又回到了魔族神殿之中。

    她同梦魔坐在一起,轻松的喝酒聊天。

    梦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也是个很好的陪伴者。

    他总是在无名想说话的时候耐心倾听,然后在无名不想说话的时候,给她讲述自己在魔界或是其他地方的见闻。

    和他在一起,无名觉得宛如在陪着一个多年老友,那感觉很温馨很美好。

    或许是以往和他在一起聊天聊的多了,如今突然遇到他也不觉得突兀,无名依然将身体靠在他的肩上,然后同他聊起这些天的事情。

    梦魔依然同以前一样,一边耐心倾听,一边报以恬淡的微笑。

    那微笑犹如春风拂面,让无名觉得很踏实,很惬意。

    便不由自主将身体在他怀里靠了靠。

    梦魔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腰肢,将头伏在她的肩膀上,那鼻息仿佛轻轻的吹在无名的脖颈之中,弄得她痒痒的。

    一时间有种和夜雪他们在一起的错觉。

    不由自主的抬起嘴唇,凑到他的唇边去轻轻啄了一下。

    这轻轻的一啄却,让梦魔,陷入了迷乱之中。

    他倏地呼吸急促起来,弄得无名的脖子更加痒痒的,心也便跟着痒痒的。她从来不是个随便的女子,但是今天晚上,却不晓得为何,竟然面对着梦魔想起了那种事情。

    刚要守住心神,免得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是,梦魔却在她耳边低吟道:“别担心,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你想做什么尽管做,我不会找你负责的!”

    听着这句话,无名瞬间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仿佛真的感觉到自己是在梦境之中,和他在一起温存着。

    心想:反正是梦,不如放纵一下。

    于是,便将他的脖子抱住,仰起头去吻他的唇。

    梦魔不但毫不羞怯,还极力迎合她,弄得她春心荡漾。

    最终他们的拥吻变成了一场烈火,烧掉了一切的阻碍。

    床榻之间,他们久久缠绵着,仿佛是禁欲许久的人,突然放纵一般,不知疲倦,不知时间。

    这种欢好似乎是愉悦之极,深入骨髓,又似乎是纯粹的感觉,让无名觉得虚幻了些。

    连双手抱着他的时候,都觉得有些轻飘飘的。

    夜色中,无名终于激情褪去,而梦魔也逐渐的身形淡化着。

    宛如马上就要化成烟霭,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一颗碧绿的梦魂丹落在无名掌心,闪着圆润莹莹的光泽,那么美丽光洁,那么璀璨动人。

    她愕然一惊,那颗珠子已经倏然钻入了她的掌心,融入她的血脉中去了。

    她愕然的看着即将消失的梦魔,突然泪流满面。

    可是,梦魔却微笑着告诉她:“别哭!这样分别不是最好的吗?”

    无名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垂泪问道:“是谁杀了你?”

    梦魔淡淡笑道:“这些都不重要了!”

    声音虚无缥缈,宛如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无名点了点头,感觉梦魔用虚无的手替她擦着眼泪。

    只是,他的手已经没有实质感,根本就擦不掉。

    于是,便握住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贴着,说道:“我会永远都记得这一刻!”

    梦魔却幸福而甜蜜的笑道:“能够拥你在怀里,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在我而言,胜过千年时光!所以,你应该为我开心,我这一生没有白白的来到这个世界!”

    无名,凄然一笑,收起眼泪。

    因为,虽然有过刚才那一场放纵的梦,他们之间始终还是朋友。

    在她心中,他逾越不了那个界限。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允许自己同他有了这一场春梦。

    “我的梦魔元丹中藏着天机石中的秘密,你找到它,然后便能掌控天机,从此与神界对抗,便多了几分胜算!”

    说完这一句话,他终于完全淡化了,宛如一团朦胧的雾霭,在无名面前渐渐扩散入周围的空气中,最后不复存在。

    无名,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哪里依然有一丝凉凉的痕迹。

    半夜,门突然打开,无名从房间中匆匆走出来,脸上没有一丝悲哀或是难过的神色。

    冥王和雪芒走过来,对视一眼,心中有点愕然。

    无名看了看他们两个,倏然叹了口气抱起胳膊说道:“梦魔死了,你们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弄出这么场戏码来有趣吗?”

    两人愕然,冥王向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无名,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憋在心里不好受的!”

    雪芒也冲着她点了点头,眼神中全是担心。

    无名不禁苦笑的看了看他们两个,说道:“我不想哭,只是想让我的敌人哭!”

    说罢,便径直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剩下的时间不多,还有半夜。

    但是,若是竭尽心力,这半夜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夜色很深,无名再次潜入自己的梦魂深处。

    经过前夜的摸索,她已经掌握了梦魂追踪术的另一个要领,那就是将梦魂化为彻底无形无质的一缕神识。

    那样的话,就不会碰到实质性的阻碍,至多会遇到一些结界。

    但是,那些结界却没有一个是天衣无缝的。

    她只要将神识集中起来,无限增加精神力量的注入,便可以在梦魂中召唤出自己的魔剑凰箫的幻影,从而去斩断结界的一条经纬,从而让自己可以进入其中。

    猫十七和猫十八守在她的床榻之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在床榻上打坐的无名,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她。

    无名再次带着一缕神识,沿着九天的缝隙,直接闯入了神界的夹层中,然后顺着神界的地界,辗转游移。

    最终来到了女娲神殿的周围。

    她首先分出一缕神识去探查周围的气息中,有没有危险的气息。

    没有搜索到威胁,她便将自己的神识直接潜入了女娲神殿之内。

    女娲神殿之内的宝座上,女娲正一脸怒容的盯着眼前的生命。

    那目光中的怒火仿佛要点燃整个空间一般。

    “生命,你怎么解释?”

    而生命依然一脸淡然,面对女娲的暴怒,他不得不苦笑着说道:“女娲,你要我如何解释?”

    “难道你变了心?”女娲愤然问道,那毒辣的目光钉在生命身上,让他觉得浑身有种发冷的感觉。

    “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你是女神,不是人间的怨妇!”对女娲的无理取闹,生命现在也有些气恼了。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还说没有变心!”女娲更加愤怒,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根本无法理喻!”生命气得跺了跺脚,转身要走。

    但是女娲却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飞过来,一下子投入他的怀中,又是惊恐,又是哀怨的叫道:“生命,你别走!”

    “你现在是怎么了?”生命停住脚步,抱住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了你,我把小紫和龙傲天都扔进了神焰之中去,那是我最钟爱的两个弟子啊!这样做,我的心都在痛!你却仍然不满足,一定要逼着我杀了他们才甘心!你怎么能变得这么狠……”

    女娲怔了一下,听到他责怪自己狠,又愤怒的推开了他。

    气恼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怒声道:“原来你已经不再同我是一条心了,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走吧!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听了这话,生命苦笑着转身便走出了女娲神殿。

    而女娲却黑着一张脸坐在神座上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你被那个女妖诱惑变了心!一定是!轩辕无名,本祖一定会杀了你,让你从此灰飞烟灭,看你还去魅惑谁?”

    看他飘然而去,女娲还在那里咬牙切齿的诅咒自己,无名不禁差点暴跳如雷,这个女娲,真是疯了。

    这个男人越来越受不了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看不到自己的心已经被罪恶蒙蔽,从一个从容坦然善良温厚的女子,变成了如此歇斯底里,满心邪恶的女人,竟然把生命对她的感情减退的问题全推到自己身上。

    看来,她要疯了。

    想到这里,她离开了女娲神殿,现在她知道自己远远没有与她对抗的能力,所以她才不会一时冲动,去做傻事。

    现在她急于去寻找小紫和龙傲天他们,现在他们既然恢复了记忆,肯定会与女娲决裂的,至于心思难测的生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容忍自己的两个弟子?

    想到这里,她循着自己的心思在周围一遍遍的搜寻。

    终于,她又捕捉到那一丝熟悉的魔元,那是一夕的魔元之力!想这让她心神一震,然后迅速跟着那气息向远处而去。

    又是那个巨大的石壳,仿佛是一只巨型的石卵。

    那样浑然天成而又厚不可测的外壳,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在石壳之外,一次次发出魔灵探识,果然发现那里面就是一夕的魔元气息,而且现在他的魔元气息似乎越来与弱了,比她前两天来的时候,至少虚弱了一半。

    莫非他在里面忍受什么酷刑的折磨,除非如此,他的魔元消耗不可能减少的这么迅速。

    想到这里,她的心宛如着了火。

    可是,正在她忧心如焚,如何竭尽全力,也不能把梦魔留在她心神中的梦魂丹的威力激发出来,为自己所用,能将自己的梦魂追踪发挥到极致的时候。

    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轩辕无名,你的胆子真的比天还大!”

    无名不用回头,不用去看,也知道是那个又高傲又诡异莫测的生命在自己身后了。

    她对他毫不理会,既然他能毫不费力的发现自己的梦魂追踪之术,若是想出手对付自己,那是很简单的事情。

    用不着出声让自己发现他,所以,他如此做,不一定是来对付自己的!想到这些,她更加竭力去从这梦魔的梦魂丹中去搜寻,对生命丝毫不予理睬。

    看到她如此竭尽全力想要救出魔神的状态。

    生命不禁奇怪的问道:“轩辕无名,魔神不是你的敌人吗?你怎么会一而再的冒险来救他?”

    无名知道这块石卵肯定有什么秘密,否则自己怎么会寻不到,它的薄弱之处。

    若是跟生命说几句话,能旁敲侧击的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许有利于自己的行动。

    哪怕今天无功而返,那么明天、后天、大后天,她还是会再来。

    她绝不肯被一件事情给难住,吓到。

    “魔神是我的对手,不是我的敌人。可是他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并不亚于你对女娲的感情!”无名执着而坚定的说道。

    “什么,你的对手爱上了你?”生命愕然了,显然被这个答案给狠狠的意外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

    “他若不爱我,便不会被你们关入这其中忍受煎熬,却死活不肯同你们合作了!”无名更加坚定的说道。

    “这真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生命,最终还是无法信任无名的判断。

    “那不妨我们赌一把如何?”无名回身抱起胳膊,挑衅似的说道。

    “赌一把,很好!”生命将手指抬起来,轻轻一点,那巨大的石壳便倏地变淡,变浅,最终变得薄如蝉翼一般。

    里面在烈焰中的魔神一夕,仍然盘坐在哪里,一动不动。

    无名看出那火焰的成色,不禁心头发痛,而更加让她震撼的是,里面不只是魔神一夕一个人,赫然还有小紫和龙傲天。

    他们三个呈三角形,坐在神焰之中,各自盘膝而坐,低头闭目,一声不吭,但是从他们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来看,他们正忍受的痛苦是让她无法想象的。

    不觉心头一阵绞痛,抬眼看着生命,一字一顿道:“好个卑鄙下流的神界,好个心如蛇蝎的神界中人。果然让人心寒齿冷,恨不得把你们一把火全部化为灰烬。哪怕是与你们同归于尽,也了无遗憾!”

    听到如此激烈的诅咒,生命好奇的瞟了她一眼,实在有点难以相信,这个小人儿竟然嚣张强势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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