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二十四）初遇钟立文
但出了酒吧的门，就世事难料了——庄卓源是这么警告姜静薇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别跑太远，不然来不及去救你”。
庄卓源的告诫姜静薇是听在心里的，而且她也在酒吧外见过几个闹事未遂就被一身休闲打扮的飞虎队众人给镇压下去的小混混们。不过说来也怪，她虽然从没接触过香港的黑社会，但不知为什么心底就是对那些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喜欢找茬的小混混们完全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因此庄卓源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除非有小富在身边，不然绝不会擅自跑到两公里以外的地方去。
商业区离鸡仔巷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就是这么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就已经是属于进兴社的天下了。在那里很容易就能看见许多染着各色头发、服装怪异的古惑仔在街上游荡。不过听说进兴社是香港最大的黑社会，因此也算是管理有方，在进兴社的地盘上轻易不会发生骚扰市民的情况——帮派之间的打架斗殴，甚至是动刀动枪不算在“无故骚扰市民”之列。
姜静薇小心地沿着街道靠马路这边走着，尽量不去和那些倚在商铺外勾肩搭背的小混混们有不必要的眼神接触，一路下来倒也算太平。可才从供应商那里出来走到大马路上，姜静薇就紧紧皱起了眉头。
马路中间被人群给堵住了，最中间有五六个一看就是小混混模样的人包围成一个圈，将两个人围在里面。路边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些旁观者，指指点点地瞧着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见怪不怪像在看戏一样的表情。
“我们老大的车从来都是停在这里的，谁敢跟我们要停车费？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活腻了！”一个金毛小子抬高着下巴，一脚踹翻了路边“代客泊车”的牌子，趾高气昂地叫嚣着。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年纪看上去也都不过25、6岁的样子。高的那个一身牛仔裤、黑夹克打扮，肤色黝黑，刚毅俊俏的脸上有着一对凌厉有神的黑眸，他紧抿着唇角瞪视着眼前那个还不到他鼻子处高的金毛，一声不发。
另一个矮个子则就完全是一副小混混打扮了，一身垮裤嘻哈风的装扮，脑袋上还扎着一条彩色头巾，一脸痞子相地抖着脚，脑袋向前一冲就吼了起来：“喂！你看看清楚你在和谁说话！你小子知不知道我们是哪里的？！”
“我管你是哪里的！”打头的金毛满脸横相，瞥了眼高出他大半个头的高个子男人，一低头，唾沫四溅地就冲着矮他一截的头巾小子喷道，“总之你们俩敢占着我老大的停车位做生意就要你们好看！”
“你少说大话！告诉你，我们是进兴社杰哥的手下！”头巾小子得意地冲着自己的鼻子一挑大拇指，“怎么样？怕了吧！”
“杰哥？”金毛一脸夸张地向后缩了一步，大声地问着自己的兄弟们，“他说杰哥，哪个杰哥？你们听说过吗？”
身边的小混混们立刻配合地大笑起来：“鬼才听过！不会是汤姆杰瑞里的那只老鼠杰哥吧！”
“哈哈哈哈！”金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突然笑声一收，阴狠地盯着两人道，“喂！叫你们的老鼠老大出来见见面嘛，看我的兄弟们怎么打得他满街跑！”
“你！”头巾小子气得头顶冒烟，刚要跳起来，突然瞳孔一缩，嘴角飞快地咧了开来，“那进兴的Laughing哥你们总听说过了吧？告诉你们！再敢在这里搞事，Laughing哥绝对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Laughing？”金毛脸色一变，浑身的嚣张起眼顿时收敛了几分。
“老大，他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冷血王Laughing的手下吧？”
“哪……哪有那么巧！别听他吹牛！”金毛一把推开凑上来的兄弟，狠狠地道，“小子，少说大话！别说Laughing了，就算是进兴的老大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怕他！”
“是吗？”头巾小子笑得一脸贼像，目光落在几人身后不远处的地方，“Laughing哥好！”
几人背后那个双眼放着精光，嘴角斜斜勾起的男人瞥了他一眼，终于抬起脚走了过来。
“很热闹啊。”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邪气，令人一听就犹如置身寒冷的冰窖般浑身颤抖，可周身却带着一重不可抗拒的威严。
“Laughing哥，这两个小子想来我们地盘闹事，还说……”头巾小子立刻狗腿地躬着腰告状。
“你当我是聋子吗？你们吵那么大声我会听不见？”Laughing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狗腿，黑眸一转如锋利的刀刃般划向眼前的五个小混混，“我怎么不知道兴龙也对进兴的底盘感兴趣？不如替我向钟老问个好，帮我问问他要不要请他出来喝杯茶，聊聊分地盘的事？”
“La……Laughing哥！”金毛刚才的嚣张气焰早不知逃哪儿去了，此刻他的双腿正不由自主地打着颤，恨不得立刻脚下抹油，就当自己今天没来过这里。
他怎么那么背啊！难得看见两个落单的小子想找点乐子，在兄弟们面前耍耍威风，这也能碰上进兴的二把手，出了名不要命的Laughing？！
“别这么客气，我哪里敢做你们的大哥啊，你们可是连进兴老大都不怕的高手！”Laughing一脸嘲讽地笑了笑，突然一个飞手拽过金毛的脖子，卡在自己的胳支窝下，“你小子很威风啊，有种别在这里显摆，我们去后巷里聊聊天，你们几个给我一起滚过来。”冲着剩下的四人冷哼一声，Laughing拖着金毛就往路边的巷子走去。
“Laughing哥！我们知道错了！”金毛眼泪都快出来了，差点没当场腿软尿裤子。
Laughing嘴角依旧勾着邪邪的弧度，丝毫不为所动地拖着他就往前走，经过黑夹克小子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黑夹克小子沉默了几秒，面无表情地低低叫了一声：“Laughing哥。”
Laughing眼睛一斜，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这会儿怎么半个屁都放不出来了？”说完，也不等黑夹克小子答话，拖着金毛就过了马路，一个反手就把他扔进了黝暗的巷子里，顺脚还踢到了一排木条，将巷口给堵住了，谢绝参观。
黑夹克小子注视着Laughing离去，脸色变了变，突然一脚将那个倒在地上的“代客泊车”牌给踹飞出去，走到一边掏出根烟来点上，狠狠地抽了起来。
头巾小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张开手冲人群挥舞起来：“都散开散开！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没打算凑热闹的姜静薇一直被迫留在原地观望着，可左瞧右看都没找出一条能安然通过的路线来，而身后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围观人士给堵上了，进退两难。终于等没看到斗殴场面的人群失望散去，姜静薇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加紧脚步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可刚走没两步，就被脚下的一个东西给绊了一下。低头看去，始作俑者正是刚才被那个黑夹克小子踹飞过来的“代客泊车”牌。
姜静薇皱了皱眉，看着那只横在马路中间的牌子，终于还是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向路边走了两步，轻轻摆在了一边。她正要直起身，一个几乎快要烧光的烟头飞在她脚边，随即被一只穿着球鞋的大脚给撵灭了火星。
“谢谢。”
姜静薇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抬起头就看见那个黑夹克小子正低头看着她。
“别怕，”黑夹克小子勾起嘴角似乎想要笑一笑，可沉重的心情却让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没有恶意。”
姜静薇飞快地点了点头，飞快地向旁边挪开一步，飞快地低着头向前走去，顺便检查地上还有没有意外物体，免得她又一个“好心”撞上什么不该撞的人。
黑夹克小子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拎起地上的“代客泊车”牌，向头巾小子走去。
回到酒吧的姜静薇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水，这才喘过一口气来。第一次遇上真的小混混斗殴场面，虽然没打起来，可还是让她想想就觉得有些惊心动魄的，不过……
看了看自己依旧平稳地握着水杯的手，除了一开始直觉想要逃开外，她似乎没有过多害怕到颤抖的感觉。这么说来，她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呢……姜静薇满脑子纠结地瞪着自己的手，对自己的反应一头雾水。
“不管了，总之小混混很讨厌就是了，以后还是多留点心，少往他们身边靠才对。”姜静薇放下水杯自我安慰。
这天的闹剧，姜静薇没有告诉任何人，于是渐渐就连她自己也没再当回事了。
“Pauline姐？嗯，我知道，成叔昨天有跟我提过，好，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去。”挂上电话，姜静薇收起手中的账本锁进保险箱，便抓起钥匙出门了。
今天成叔请假，去接他从大陆来的香港看病的亲戚，因此酒吧绝大部分的事情就都交给了姜静薇。而好巧不巧的是，供应Happy Hour Pub水果的果栏送货小弟昨天恰好伤到了腰，于是Pauline姐只好托姜静薇亲自去跑一趟了。
走在烈日当空的街道上，姜静薇抬手遮蔽着刺目的太阳光，如果不是要去取货，她一定会带把遮阳伞出来的。
“您好，我是Happy Hour的，Pauline姐让我来拿订好的水果。”抹了抹汗，姜静薇冲着水果铺里喊了一声，虽然只是10分钟的路，但她几乎快浑身湿透了，只想着赶紧拿了水果回去好好洗把澡。
“哦！就来！”水果铺后面的仓库里传来一声高喊，“稍等一下哦！”
“好~”姜静薇躲进屋檐下，手作扇子状在脸颊边扇动着。
街对面有个人向她的方向看了两眼，突然起身跑了过来。
“HI。”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姜静薇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是那天的夹克小子，“好巧，你来买水果？”
庄卓源的告诫姜静薇是听在心里的，而且她也在酒吧外见过几个闹事未遂就被一身休闲打扮的飞虎队众人给镇压下去的小混混们。不过说来也怪，她虽然从没接触过香港的黑社会，但不知为什么心底就是对那些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喜欢找茬的小混混们完全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因此庄卓源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除非有小富在身边，不然绝不会擅自跑到两公里以外的地方去。
商业区离鸡仔巷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就是这么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就已经是属于进兴社的天下了。在那里很容易就能看见许多染着各色头发、服装怪异的古惑仔在街上游荡。不过听说进兴社是香港最大的黑社会，因此也算是管理有方，在进兴社的地盘上轻易不会发生骚扰市民的情况——帮派之间的打架斗殴，甚至是动刀动枪不算在“无故骚扰市民”之列。
姜静薇小心地沿着街道靠马路这边走着，尽量不去和那些倚在商铺外勾肩搭背的小混混们有不必要的眼神接触，一路下来倒也算太平。可才从供应商那里出来走到大马路上，姜静薇就紧紧皱起了眉头。
马路中间被人群给堵住了，最中间有五六个一看就是小混混模样的人包围成一个圈，将两个人围在里面。路边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些旁观者，指指点点地瞧着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见怪不怪像在看戏一样的表情。
“我们老大的车从来都是停在这里的，谁敢跟我们要停车费？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活腻了！”一个金毛小子抬高着下巴，一脚踹翻了路边“代客泊车”的牌子，趾高气昂地叫嚣着。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年纪看上去也都不过25、6岁的样子。高的那个一身牛仔裤、黑夹克打扮，肤色黝黑，刚毅俊俏的脸上有着一对凌厉有神的黑眸，他紧抿着唇角瞪视着眼前那个还不到他鼻子处高的金毛，一声不发。
另一个矮个子则就完全是一副小混混打扮了，一身垮裤嘻哈风的装扮，脑袋上还扎着一条彩色头巾，一脸痞子相地抖着脚，脑袋向前一冲就吼了起来：“喂！你看看清楚你在和谁说话！你小子知不知道我们是哪里的？！”
“我管你是哪里的！”打头的金毛满脸横相，瞥了眼高出他大半个头的高个子男人，一低头，唾沫四溅地就冲着矮他一截的头巾小子喷道，“总之你们俩敢占着我老大的停车位做生意就要你们好看！”
“你少说大话！告诉你，我们是进兴社杰哥的手下！”头巾小子得意地冲着自己的鼻子一挑大拇指，“怎么样？怕了吧！”
“杰哥？”金毛一脸夸张地向后缩了一步，大声地问着自己的兄弟们，“他说杰哥，哪个杰哥？你们听说过吗？”
身边的小混混们立刻配合地大笑起来：“鬼才听过！不会是汤姆杰瑞里的那只老鼠杰哥吧！”
“哈哈哈哈！”金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突然笑声一收，阴狠地盯着两人道，“喂！叫你们的老鼠老大出来见见面嘛，看我的兄弟们怎么打得他满街跑！”
“你！”头巾小子气得头顶冒烟，刚要跳起来，突然瞳孔一缩，嘴角飞快地咧了开来，“那进兴的Laughing哥你们总听说过了吧？告诉你们！再敢在这里搞事，Laughing哥绝对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Laughing？”金毛脸色一变，浑身的嚣张起眼顿时收敛了几分。
“老大，他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冷血王Laughing的手下吧？”
“哪……哪有那么巧！别听他吹牛！”金毛一把推开凑上来的兄弟，狠狠地道，“小子，少说大话！别说Laughing了，就算是进兴的老大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怕他！”
“是吗？”头巾小子笑得一脸贼像，目光落在几人身后不远处的地方，“Laughing哥好！”
几人背后那个双眼放着精光，嘴角斜斜勾起的男人瞥了他一眼，终于抬起脚走了过来。
“很热闹啊。”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邪气，令人一听就犹如置身寒冷的冰窖般浑身颤抖，可周身却带着一重不可抗拒的威严。
“Laughing哥，这两个小子想来我们地盘闹事，还说……”头巾小子立刻狗腿地躬着腰告状。
“你当我是聋子吗？你们吵那么大声我会听不见？”Laughing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狗腿，黑眸一转如锋利的刀刃般划向眼前的五个小混混，“我怎么不知道兴龙也对进兴的底盘感兴趣？不如替我向钟老问个好，帮我问问他要不要请他出来喝杯茶，聊聊分地盘的事？”
“La……Laughing哥！”金毛刚才的嚣张气焰早不知逃哪儿去了，此刻他的双腿正不由自主地打着颤，恨不得立刻脚下抹油，就当自己今天没来过这里。
他怎么那么背啊！难得看见两个落单的小子想找点乐子，在兄弟们面前耍耍威风，这也能碰上进兴的二把手，出了名不要命的Laughing？！
“别这么客气，我哪里敢做你们的大哥啊，你们可是连进兴老大都不怕的高手！”Laughing一脸嘲讽地笑了笑，突然一个飞手拽过金毛的脖子，卡在自己的胳支窝下，“你小子很威风啊，有种别在这里显摆，我们去后巷里聊聊天，你们几个给我一起滚过来。”冲着剩下的四人冷哼一声，Laughing拖着金毛就往路边的巷子走去。
“Laughing哥！我们知道错了！”金毛眼泪都快出来了，差点没当场腿软尿裤子。
Laughing嘴角依旧勾着邪邪的弧度，丝毫不为所动地拖着他就往前走，经过黑夹克小子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黑夹克小子沉默了几秒，面无表情地低低叫了一声：“Laughing哥。”
Laughing眼睛一斜，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这会儿怎么半个屁都放不出来了？”说完，也不等黑夹克小子答话，拖着金毛就过了马路，一个反手就把他扔进了黝暗的巷子里，顺脚还踢到了一排木条，将巷口给堵住了，谢绝参观。
黑夹克小子注视着Laughing离去，脸色变了变，突然一脚将那个倒在地上的“代客泊车”牌给踹飞出去，走到一边掏出根烟来点上，狠狠地抽了起来。
头巾小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张开手冲人群挥舞起来：“都散开散开！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没打算凑热闹的姜静薇一直被迫留在原地观望着，可左瞧右看都没找出一条能安然通过的路线来，而身后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围观人士给堵上了，进退两难。终于等没看到斗殴场面的人群失望散去，姜静薇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加紧脚步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可刚走没两步，就被脚下的一个东西给绊了一下。低头看去，始作俑者正是刚才被那个黑夹克小子踹飞过来的“代客泊车”牌。
姜静薇皱了皱眉，看着那只横在马路中间的牌子，终于还是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向路边走了两步，轻轻摆在了一边。她正要直起身，一个几乎快要烧光的烟头飞在她脚边，随即被一只穿着球鞋的大脚给撵灭了火星。
“谢谢。”
姜静薇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抬起头就看见那个黑夹克小子正低头看着她。
“别怕，”黑夹克小子勾起嘴角似乎想要笑一笑，可沉重的心情却让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没有恶意。”
姜静薇飞快地点了点头，飞快地向旁边挪开一步，飞快地低着头向前走去，顺便检查地上还有没有意外物体，免得她又一个“好心”撞上什么不该撞的人。
黑夹克小子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拎起地上的“代客泊车”牌，向头巾小子走去。
回到酒吧的姜静薇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水，这才喘过一口气来。第一次遇上真的小混混斗殴场面，虽然没打起来，可还是让她想想就觉得有些惊心动魄的，不过……
看了看自己依旧平稳地握着水杯的手，除了一开始直觉想要逃开外，她似乎没有过多害怕到颤抖的感觉。这么说来，她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呢……姜静薇满脑子纠结地瞪着自己的手，对自己的反应一头雾水。
“不管了，总之小混混很讨厌就是了，以后还是多留点心，少往他们身边靠才对。”姜静薇放下水杯自我安慰。
这天的闹剧，姜静薇没有告诉任何人，于是渐渐就连她自己也没再当回事了。
“Pauline姐？嗯，我知道，成叔昨天有跟我提过，好，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去。”挂上电话，姜静薇收起手中的账本锁进保险箱，便抓起钥匙出门了。
今天成叔请假，去接他从大陆来的香港看病的亲戚，因此酒吧绝大部分的事情就都交给了姜静薇。而好巧不巧的是，供应Happy Hour Pub水果的果栏送货小弟昨天恰好伤到了腰，于是Pauline姐只好托姜静薇亲自去跑一趟了。
走在烈日当空的街道上，姜静薇抬手遮蔽着刺目的太阳光，如果不是要去取货，她一定会带把遮阳伞出来的。
“您好，我是Happy Hour的，Pauline姐让我来拿订好的水果。”抹了抹汗，姜静薇冲着水果铺里喊了一声，虽然只是10分钟的路，但她几乎快浑身湿透了，只想着赶紧拿了水果回去好好洗把澡。
“哦！就来！”水果铺后面的仓库里传来一声高喊，“稍等一下哦！”
“好~”姜静薇躲进屋檐下，手作扇子状在脸颊边扇动着。
街对面有个人向她的方向看了两眼，突然起身跑了过来。
“HI。”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姜静薇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是那天的夹克小子，“好巧，你来买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