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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2第九十五回

    第九十五回

    异诞之脉消失后两个月,靠近原来苦境和它结界外围有四人急速奔来,又震惊迅速返回统治苦境的四个帝国之中。

    皇秦帝国大王听完探子回报,沉沉冷笑一声,天佛原乡竟然对他们封锁近期内发生的事情,以为如此他便什么都无法知道么,迟些而已,他总有办法查出想要了解的,如今天之厉被封印,厉族从此销声匿迹,借天之佛的手除去了他们的心腹大患,日后便只剩下天之佛还拦截在他霸业的路上,想着他眸底暗压的野心阴冷在不掩饰,当即提笔疾书。

    “天之厉败亡,两害去其一,只剩下天佛原乡的天之佛。佛乡现如今由蕴果谛魂代为主持,天之佛身受重伤,正在青芜堤闭关疗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正是除去天之佛的最佳时机,我们三人何不暂时放下私心,共谋此事,铲除我们共同的威胁天之佛后,再谈天下之争?……若三位赞同,十日后在四国共同的交界处-----柳渊不分界见面,诸事会面后详谈。”

    同样的内容一写三封,写完后他将信交给信使:“尽快送到汉王,楚王,燕王手中,不得有误!”

    “是!”

    就在信使离开后,“哈哈哈!”伴随着笑声,王殿内突然一阵沛然充溢的阴冷邪气出现,邪气夹杂着浓重的暗绿色浊气,令人作呕至极,这股味道并不好闻。

    秦王眸底一丝戒备和阴冷凝聚,面不改色地静坐在王座上,看着邪气中渐渐显露出来的人脸虫身的怪物:“阁下冒着亵渎皇威的死罪入殿,响必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有何难处,寡人定不吝相助。”

    鬼觉神知听得出其中的冷意,却是微微笑了笑,谦卑顺目,恭敬垂着头,开门见山道:“鬼觉神知是来助王上的,天之佛不止是王上的敌人,亦是吾的。”

    秦王不动声色,记住了他的名字,不徐不疾道:“哦?”

    鬼觉神知笑着继续:“王上怀疑吾这个来历不明之人亦正常,吾亦不奢求立刻得到王上信任,日久见人心,鬼觉神知有这个自信,最后能得王信赖。”

    秦王阴沉的心思不改,面上却温和露出了笑容,起身从座椅上下了殿上,虚手去扶他:“谋士言重,既是远道而来助,寡人欢迎之至。”此人不可等闲待之,既准确无误找来了他,必是掌握了什么,是敌是友,先将他留在皇秦帝国再做处置。

    鬼觉神知看到手便顺势抬起了头,感激笑道:“能得王上如此厚礼相待,鬼觉神知不虚此行。”说着见秦王对他如今的形貌讶异,继续道:“王上定然疑惑方才吾为何言天之佛是吾仇敌。”

    秦王故作震惊,关切问:“谋士可愿说出。”

    鬼觉神知叹息笑了笑,用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淡然口气道:“吾原来亦和王上一般是人,曾开创一派道门,如今这幅模样全拜天之佛所赐。这千年间厉佛争斗时,天之佛为了得到异力,不惜与魔鬼交易,降落一本附着异力的《圣魔元史》,因吾所修功体特殊,她便用吾的血肉之躯作为媒介,吸收书中异力。圣魔元史随着异力消失而毁掉,她功力大增,吾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天之佛竟是这等……”秦王眸色顿时惊变:“罔顾性命之人!”

    鬼觉神知平静道:“王上不必为吾愤慨,她如此做亦是为了天下苍生,如今除去厉祸,功德无量,吾并无怨怒,只是……”

    秦王见他说着眼底有黯然悲愤急闪而过,关心又问:“只是如何?”

    鬼觉神知忽然垂下了眸,再出的嗓音有些沙哑哀沉:“她不该杀了吾无辜的女儿和女婿,还有那两个尚未出世的外孙。吾可以不为自己报仇,却不能让他们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吾只要她的性命,绝不滥杀无辜。”

    击珊瑚,擎海潮,吾的好女儿好女婿,你们不该阻吾大业,任何阻止的人都该死,死于吾手中总比死在别人手上好些。

    秦王识人无数,眸光暗暗一闪,虽人有做戏,但他这番锥痛在心的模样却绝非伪装,不管先前所言真假,此事却不会是假,若有所思一凝眸:“天之佛,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鬼觉神知沉默片刻平复了心绪才看向他淡淡笑道:“吾的事不要紧,王上国事为要。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告知王如何除掉天之佛。”

    秦王面露难为之色,沉凝颔首:“谋士请讲。”亦不回座。伫立听着他说。

    十日后,柳渊不分界,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上,收到信的三王全部如约来到,不早不晚。

    秦王先于三人到达,见此面露淡笑:“别来无恙!”

    三王回以微笑:“秦王还是老样子!”

    秦王伸手向不远处的石桌做了个请,笑道:“坐下谈,此地隐秘,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汉王坐下后,肥厚油光发亮的脸上露出丝懒散的精明:“天之佛纵使有伤在身,也并非轻易能够铲除,莫忘了她背后还有天佛原乡和龠胜明峦,蕴果谛魂亦不可小觑,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燕王若有所思道:“如何能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天之佛杀死在青芜堤?”

    楚王终年阴沉的脸依然如旧的阴沉道:“须先弄清楚天之佛现今情形到底如何,知己知彼方能有的放矢。蕴果谛魂让众人所知不过是疗伤,这伤多重,要疗多久,我们毫无头绪。常理而言,在她彻底康复前皆可动手。”

    秦王笑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打草惊蛇,引起她和天佛原乡戒备,便再无机会,所以一击必须中,只能成功,若败了,”说着他意有所指扫过三人:“我们便只能屈服于她和佛乡淫威。”

    三人对视一眼后,淡笑看他:“秦王有何建议,不妨直言,此次邀约既由你发起,日后行动便唯你之命是从。”

    秦王本就有此打算,面上故作诧异谦虚,急道:“这怎可!统率之位有能者居之……”

    三人哈哈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秦王不必谦虚,此位非你莫属。”

    秦王又再三推辞了片刻,三人继续坚持下他才算是接了下来。

    汉王笑道:“现在你可以使唤我们办事了,不必忌讳。”

    秦王知他说笑而已,轻笑一声便将知道的一件惊天秘世说了出来。

    三人听后,眸光中皆有了不可置信的恣意笑意:“当真么?”话音落下后,汉王的眼底还有一丝隐而不现的□急闪而做。

    秦王点点头,笑道:“此事是一名叫鬼觉神知的世外高人告知,天之佛在异诞之脉不止与天之厉苟且,还怀上了他的孽子,此子来日必成祸害,为祸苍生,更是你吾的大敌。天之佛明知此子是祸,却依然徇私不除掉,这疗伤闭关不过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燕王若有所思笑着道:“你的意思,天之佛在闭关等着此子降生。”

    秦王颔首:“鬼觉神知已言,她有子会如寻常妇人,十月怀胎,自然要显怀,如今已近七个月,只怕我们若是现在见了,都认不出来她是天之佛。”

    楚王闻言忽然笑出了声:“你想要如何做?”

    秦王笑得意味深长:“妇人诞子后最是虚弱,天之佛亦会面临同样困境,只要我们掐准时机攻入,她为了保护此子,自然会豁出性命,纵使向蕴果谛魂求援,他们也来不及赶到。”

    燕王还是有顾虑:“天之佛并非凡人,纵使虚弱,亦能轻易应付攻击,并无所想这般容易。”

    汉王和楚王闻言看向了秦王。

    秦王气定神闲,淡笑眯眼:“她的功力早已因孕育此子消失,直到生下后方能恢复,我们只须在她诞子的末期动手,她绝不会有生路。鬼觉神知已将途中可能遇到的一切困难解法都告知。我们四人各自携带一名护卫动手,天之佛届时必死无疑。”

    燕王、汉王和楚王暗计较在心,但在此事上却是放了心。

    秦王又继续道:“时间快到时,吾通知你们,届时我们各自出发,在青芜堤外秘密汇合。”

    三王笑着颔首。

    最后又商议了些事情,三王起身告辞,汉王待燕王和楚王走后,特意留了下来,走近秦王笑得意味深长:“只要你将天之佛的尸体最后留给吾,日后汉国任由你驱使,吾将是你来日的同盟者。”

    秦王了解各国情况,汉王骄奢淫逸,晓得他是对天之佛这具独一无二的佛体有了兴趣,方才说到天之佛委身天之厉,他眼底的馋涎□却是瞒不过他,那个天一般高高在上的人么,若能占有,倒也却是一番成就,料汉王他届时不敢反悔此次交易,微微一笑:“吾不能承诺必然会达成汉王心愿,但会竭尽所能去做。”

    汉王听到此已知有大半的可能,只要秦王愿意去做,他口中的鬼觉神知非寻常人,满意笑呵呵得带着护卫化光消失。

    中阴界和苦境的交界处一念之间,鬼觉神知眼泛红光,凝着与他一般高的圣魔元史,内中闪动着秦王目送其他人离开后,也带着侍卫消失的画面,阴冷一笑:“顺吾者昌,逆吾者亡,秦王,你这次做得甚合吾的心思,日后自不会亏待你这个表里不一,暂还听话的手下。”

    说完虫爪又一扫元史,本还在柳界不分渊的画面顿时到了另一处他恨不得铲为平地的所在------青芜堤。

    青芜湖水波光闪烁,菩提树叶随风飘动簌簌作响,温和静谧中空无一人。

    草地相连的洞窟口层层结界清晰映入眼中,金色的佛光闪烁着,视线无法穿透,洞内发生什么也看不到。

    鬼觉神知阴沉嗤笑:“区区结界便想阻挠远道而去的客人么?楼至韦驮,你太无礼了,无礼的人总是该受些教训,越惨痛越好,以后你便再也不会犯了。”

    说完虫爪一收,画面顿成漩涡消失,圣魔元史成了一本普通的石书。

    三个月后,青芜堤。

    结界的洞窟口微微泛起涟漪,一阵脚步声窸窣响起,在内疗伤休息了许久的天之佛扶着洞窟壁缓慢走出,轻动的金色纱衣不系衣带,已近产期高高隆起的腹部随步若隐若现,她头微垂,一手轻抚在腹上,凝眸注意着脚下的路,披散下的银发遮盖的面容依然庄严圣洁,却是带着些许失去功力的苍白。

    就在走出洞窟口时,腹内一阵每日必有的踢动,异样的疼,天之佛低低吸了口气,停在洞口,眸底无奈露出丝温柔在腹上轻抚,一手扶着洞窟壁站着不动。片刻后待这阵儿微痛过去后才继续向洞外走去,最后停步在了湖边那块巨大的卵石上,便是当初她夜夜看着天之厉在湖底治愈病体时所在。

    湖岸边的凉风不时吹拂而至,天之佛身上的纱衣和垂下的银发随之飘动,波光荡漾的湖水中凸出的腹部异常清晰,天之佛垂眸凝望着水中自己的身形倒影。

    不知过了多久,倒影旁忽然浮现出了天之厉的黑色身影,刚毅威严的面容,垂下简单束住的黑发,他如往常般抬手搂住她腰身,另一手抬起轻覆到腹上,幽深的双眸凝视她:“孩子快要生了吗?”

    天之佛恍惚回眸对上他的视线,笑点了点头:“嗯,可能就是这几日。”

    天之厉不由俯首轻吻住她的唇,手指轻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为孩子取名质辛吧。”

    天之佛怔了一怔,缓慢挪步,转身仰头笑凝他:“为何?”

    话音刚落,突然噗通一声,湖水中荡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天之厉的身影消失,天之佛怔怔迷离着神色,沉沉叹息了一声,骤然阖住了眼,手指紧按在腹部,质辛,质心,吾的心已永远为你之质,天之厉,吾便为孩子取此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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