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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回

    第七十九回

    王,王后!等候在殿外的侍人进入,眸色一变,司殿急吩咐诸人端水倒茶,拿棉巾。

    天之厉头不抬,接过清茶放到天之佛唇边:漱漱吐了。声音低沉,眉心紧皱。他每日与她同用膳食,不该是此处有问题。这些时日也并未有其他事情,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呕吐?

    天之佛就着轻啜一小口,苍白的唇微抿,吐到了伺人端着的铜盆中,几次后才舒展了眉心,微垂的眸中却仍有一丝不适。

    侍人未用多久,清理干净了地面,司殿凝向他们:属下将膳食撤换,重新换些。

    天之厉刚要颔首,天之佛靠在他怀里一抬眸:不必,并非膳食问题,你们下去吧。

    司殿步子微挪,犹豫余光看了眼天之厉。

    下去吧。天之厉顺了天之佛的心思。

    司殿离开后,早已忘了方才争执,天之厉垂眸凝视她:如此情形,功体不如你我的众人亦未有过,吾让医祭司来此诊治一下。手指移动,将她拥入怀中。

    呕后好了许多,天之佛亦未拒绝,放软身子靠着,片刻后,想起什么,扭头望向他侧旁的汤碗,热气又少了,不看他又收回视线定在自己的手指上:先用膳,过后再谈,吾给你舀的汤还快凉了。嗓音清冷无波。

    微歪的脖颈上银发散落,如一道屏风阻隔在二人面前,天之厉闻言便猜出了她心思,还在生他的气呢这是,一丝笑意不由浮现,放下茶杯,侧首猛得便封住了她的唇。

    天之佛怔住,下意识抿紧了唇不让他得逞。

    天之厉沉笑当即搂抱她禁锢在双腿上,捏开她下颌,强探舌而入。非得亲得她没力气生气了。

    半晌后,天之佛身子果如了愿软在他怀中,鼻息凌乱,起伏着胸口磨蹭着他,天之厉暗咒一声,猛然退出,转手便拿起汤碗,咕咚咕咚急喝下去,凉了正好灭火。

    天之佛双唇被吻得湿润艳红,比方才苍白要好了许多,回神间间恼怒瞪着他。

    天之厉刻意把喝干的碗在她面前一放,沉笑沙哑出声:再盛一碗,不然只能要你……

    说着拖住了尾音,腰间紧扣的手却反压她在他腿间。

    天之佛感觉身下坚硬,腹间腾得烧起一股热气,一把夺过,红了面羞恼起身,背着他去舀。本要像方才那般报复回去,让他也尝尝被冷落的滋味,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声轻笑幕然从背后传来,天之佛面上更红,捏紧了汤勺,扭头便是一声冷哼:笑什么笑!

    天之厉展平衣摆,站起笑瞟一眼她手中之碗,道:已经满了,喝完你再舀,今日那盆汤吾一定都喝掉,别急。这是恼羞成怒,还以为她已经消气,不过,恼羞总比不理他好。

    天之佛怔了下,急回头一看,满得都溢出来了,方才脑中发烧,乱糟糟一片,只顾舀了,都是他害得,暗哼就如此回身,端到他面前:吾愿意让它满得流出来!

    天之厉看着她因气灿然泛亮的眸子,笑点点头:嗯,随你。接过站着就喝。

    天之佛盯着,一手拿着汤勺不动,准备喝完就添。

    片刻后,两碗,三碗,四碗……

    随着他越喝越少,天之佛心底的憋闷也渐渐散去,有了看好戏的兴致。

    深盘里的汤终于舀完,天之厉将喝空的碗递给她,沉叹一声:这碗太小,下次换个大些的。

    天之佛看着他面色不对,喝多了,淡淡接过碗查看,不满意,挑了挑眉,重递给他:还有些!

    天之厉太阳穴跳了跳,已经喝撑了:汤底怎能算!

    天之佛不动声色,依然保持着递碗的姿势,斜眼看他。

    半晌后,天之厉长叹一口气,勉为其难接过,皱着眉慢慢喝着。难怪她想吐,现在他也想吐了。

    天之佛重接接过碗,转身向桌上放去时,想着他那张青红变幻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身子一颤一颤的,胃腹中残留的一丝酸呕感彻底消失。

    天之厉皱眉瞪她。

    片刻后笑得尽了兴,天之佛要返身跟他说话,腰身却一紧,愣了下,陡然天旋地转,回神间被天之厉扛在肩头,天地倒立,天之佛蒙了,愣愣看着他的脊背,呕吐感又起,急拍他:放吾下来,你要干什么!

    天之厉不理会,扛着她走到床边才放下,本是要耍笑她,却不料见她面色发白,扶着床边便呕。

    笑意顿散,天之厉骤俯身,以手抚着她的背。

    这次却是什么都没呕出来。

    待她好些了,天之厉翻掌吸过干净的棉巾让她拭唇,冷沉望向卧房门口:司殿,去传医祭司!

    天之佛急扭身,将棉巾放到他手中:不必,方才闻着饭菜味道有些不适,你又接着戏弄,才会反胃作呕,已经无碍了。

    说着想起什么叹了声,垂眸按了按胃部,凝视他无奈补充道:大概是受凉,伤了脾胃,吾是苦境佛乡的人,对异诞之脉水土稍有不适,也属正常,不必让医祭司来。

    天之厉怀疑。

    天之佛未再劝说,俯身去脱镶着金玉的鞋履:端杯温水,吾漱漱口,休息会儿便好了。

    看着他相信,颔首去做,天之佛眸中才闪过丝狐疑,将手移向腹部,轻轻抚了抚。呕吐时会有灼烧,与那几次欢好后感觉相似是怎么回事?

    天之厉端回水时,见她怔怔,坐下递给她:在想什么?为何一直将手放在腹上?

    天之佛这才回神,手离开腹部去接茶杯,掩饰道:没什么。

    天之厉眸底却是有了笑意,突然伸手抚去,天之佛愣住,忘了喝水:做什么?

    天之厉坐下:厉族寻常夫妻,一个多月,便会有孩子了。更何况他还用了元厉秘术,若是寻常女子,一个多月早已有孕,而她……

    天之佛平静咧了咧嘴,垂眸漱漱口,才道:吾说过自己不能,佛体无色相,纵有变化,也不会如寻常女子,你本不该抱有希望。

    天之厉接过茶杯,扭身凝功放回了桌面,回按向她肩头:躺下歇着吧。还有十个月十三天,此时言之尚早。

    天之佛未再说什么,垂眸将外袍脱下,锦被盖上后,躺着看向他道:让司殿撤换膳食,重新用吧,吾这一折腾,都凉了。

    天之厉俯视她:不生气了?

    天之佛愣哼了一声,侧身,银发披散在枕头上,背他睡着:吾本就没有生气,动气的是你。

    天之厉笑笑,起身放下金色的帐幔,射入的光线全部被挡在了外面。

    就在他转身去吩咐司殿时,帐幔内传出一声:若无法诞子,你知晓吾只剩下两千年命数,来日对决不公平,影响你心绪。

    天之厉突然停住步子,负手回身,眸光定在静垂的帐幔上:你怎知吾会受影响?时间到后,吾为天之厉,你是天之佛,敌对两方,吾不会手下留情。言语间,眸色意味不明。

    过了许久,帐幔内没有声音传出,天之厉晓得她还未睡着,抿唇笑了笑,向卧房外走去。以己度人,兵家大忌,她无意识犯了,只证实来日她会受影响。她隐瞒的原因,竟是为了他。

    天之佛这一睡,到了黄昏,期间让医祭司看过,却未诊断出什么,只言苦境有寒了胃口的人,与她情形一模一样。

    晚膳时,天之厉唤她醒来用膳,她坐在床上,远远便闻见膳食气味,霎时作呕,皱皱眉扶在床边呕了几声,依然只有满嘴酸苦,什么也没吐出来。

    天之厉见她难受,却无能为力,紧锁眉头看着。

    天之佛呕完后,重新坐回床头,面色带着呕吐后特有的苍白,蹙眉看他摇头:不想吃,你用吧,吾想再睡睡。

    天之厉暗叹,未再劝,吾扶你躺下。适应了异诞之脉,几日不用膳也无妨,吃不下,算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虽用,却吃不了多少,且全部都吐了。

    比武前的最后一日早上又是如此,天之佛俯身在铜盆中呕着,只吐出些酸水,难受间,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呕吐的动作突然一顿,刷的睁眸,盯着清水中的自己,不可置信拧紧了眉心,难道,难道她是,是如水嫣柔一样,而并非伤了胃口……

    ……

    天之佛,吾不管天下苍生,嫣柔必须休息一个时辰!

    至佛见谅,吾有孩子吐了两个月,身子虚弱,如今已无碍,夫君是担心太过,才会出言不逊。

    无妨,一个时辰耽搁得起……

    回想着往事,天之佛渐渐思绪混乱,急摇摇头,不,不会,手指颤抖着拿起棉巾拭唇,她不可能,绝不是。

    良久后,强迫自己恢复平静,她才睁开眸,重新回到饭桌上。

    天之厉放下了竹箸,眉宇间全是沉色:一会儿吾派人去苦境请大夫。

    天之佛慌乱一惊,端起茶杯掩饰抿了一口,道:吾非常人,病症来了,总厉害些,不可以常理推断,你快用膳吧,劫尘他们已在王殿等候议事,已经迟了两刻。那日医祭司并未诊断出来,难道是失误所致?还是她想错了,她的呕吐当真只是着了寒,并非有孕。一会儿天之厉离开后,她必须亲自证实。

    天之厉并未发现,闻言皱眉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再无症状,才松开眉宇,暂时答应了她。

    膳毕,天之佛送他出了殿门,化光消失后,天之佛平静的眸子微凝,向身后等待侍候的司殿道:你下去吧,吾到花苑散会儿步。

    司殿怔了怔,领命恭敬退下。

    天之佛化光消失,片刻后便出现在了乾天殿后,花苑与乾天殿只隔着一道曲折的走廊,里面花团锦簇,回廊四面包围,只有一条出口,皆是在苦境和天佛原乡不曾见过的异花,异诞之脉独有。

    天之佛抬眸凝望着,花香扑鼻,却是有些,酸呕之感又来,她急屏气,扶住身旁廊杆,微弱地呕了呕后,舒服了些,天之佛才睁眸,轻叹了一声,心口略有些紧张,强迫自己抬手覆在腹上。

    一道卍字法瞬间印穿破肌肤进入,身上散出了闪烁的佛光,花苑围墙高过其他地方,并无人,不会发现。

    她屏气凝神等待着,少顷后,功力突然遇到阻碍反射而回。此功是融合她之血运使,除非遇到相似的血脉才会反射回来。

    天之佛急忙撤功,紧张的眸光怔愣盯着腹部,手指不由一紧,按了按,却是不敢用一丝力道,小心翼翼。

    她竟然真的是,她这身体竟可以……

    良久后,一阵鸟鸣声才竟惊回了思绪,天之佛轻轻抚着,怔怔的眸底突然现出了复杂,笑涩交织,悲喜缠绕。

    在花苑待了一个时辰后,她才返回,片刻后,天之厉下朝归来,先入卧房见了她,劫尘紧随后面,入门见礼后,便打量着她。

    天之佛晓得她心思,从硬塌上站起走近:明日比武不会受影响。

    劫尘怔了下,生硬出口道:可以推迟。天之厉恰好离开去书房给她拿一物,见天之佛眸光温和了然,她有些别扭,又清冷补充:大哥担心你,吾不想他担忧,推迟一个月也无妨。

    天之佛暗叹,转身去桌上倒温水喝,省得她不自在:不需要,这病不算什么,就在明日吧。孩子会一日比一日大,未来又会出现什么状况一无所知,绝不能推迟。

    劫尘皱眉看她直立的背影,未再说什么,转身去书房拿东西,并告知了天之厉。

    天之厉送走劫尘,回到卧房,见她一直站着,喝水声低低回响,轻摇头,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双手恰好交握在腹前:你没有答应劫尘提议?

    天之佛放下茶杯,手不由覆在他手背上,微有些紧张,扭头,见他眸光柔和深沉,还有担忧,本要告诉他有孕的话突然堵在了喉间,微微笑道:小病而已,不碍事,当初受你一掌重伤,也一样迎战厉族。还是比武后再说吧,否则诞下孩子前,若知晓,他是绝不会允许比武的

    天之厉这才发现她眸中有藏都藏不住的喜色,狐疑将她转过来,笑问:有何喜事,如此开怀?

    天之佛怔了一怔,她脸上有那么明显?轻咳一声,微红面:什么喜事?

    天之厉越发怀疑,皱眉盯着,细细审视:为何脸红?你一定隐瞒了吾事情,楼至,你诳语骗不了吾,最好老实交代。

    天之佛僵了僵,多说多错,而且这种大事诳语,她必然露出马脚,皱眉犯难,灵光一动,突然拉下他的头,仰头便对着他的唇封了上去。

    过了片刻,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弄,见天之厉先是震惊,后突然戏笑的眸光,面一烧,红透了,便垂眸要退出。

    天之厉怎么会放过投怀送抱,双手一搂制止,启唇便继续吻着。

    最终以二人衣裳凌乱,气喘吁吁收场,天之厉紧抱着她倒在软榻上,无奈平复着被勾起却解决不了的欲念,拉起脱下的外袍罩住她身子。还好只剩下最后一日。

    天之佛埋首在他狂跳的心口,暗暗垂眸,按住他依然在腹间摩挲作弄的手指,总算蒙混过去了。

    一日很快过去,到了次日比武前一刻,天之佛向站在门口相送的天之厉,道:在这里等着吾回来。

    天之厉颔首一笑:嗯,去吧。

    天之佛顿时化光消失,天之厉转身回了书房处理政事。她和劫尘实力,一个时辰便能决出胜负,届时他再去见她们。

    荒神禁地西北五十里处,沙山山巅,就在天之佛携一身佛光出现时,相对方向出现另一道耀眼银光。

    砰然一声,沙山顿现震荡,二人同时现身。旭日就在此时穿云破雾,霞光万丈。

    片刻不耽搁,一声长啸,劫尘便携震慑天地之势,飞剑率先攻向天之佛。红眸冷厉,密布森然杀气,尽了全力定要在这次比武上验证自己实力。

    天之佛本欲用奥义吠陀,刚动手,转念想起那日三气之伤,孩子是因有一半天之厉骨血,承受不了,才会出现剧痛保护自己提醒她,凝眸看了眼腹部,改化金光,幻成一把普通宝剑,外形是奥义吠陀去迎战。

    铿然一声,眨眼功夫,二人凌空相撞,霎时迸射出万丈光芒,金银混杂着通天贯地,背山的幽涧亦被照得清晰醒目。

    劫尘暗倒吸了口气,冷厉一扫把她剑控制的天之佛,二人身剧太近,抽剑无法,当即凝功在掌,迅疾击向她腰腹。

    天之佛暗紧了心神,佛功一扫,利掌抢先一步,彭得击向她胸口,转身改换招式再次攻去。

    劫尘急身腾空,握剑的手火辣辣得疼,见她急追而至的招式变幻莫测,看似一招,却藏千百,更不敢大意,一提功,骤凌空倒转,掌剑俯冲同攻,杀了天之佛个措手不及。

    天之佛轻而易举便又破解。

    旭日越升越高,二人战得越来越猛烈,一招快过一招,一招强过一招。

    沙山对面山巅隐藏的几人,却是略有些狐疑。

    你们发现了没有,天之佛的招式不像她往常所用。咎殃说罢,看向几人。

    贪秽点了点头,亦未去细思:转移了招式漏洞到胸口,轻巧至极,腰腹不会成为大姐攻击重处,非常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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