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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章

    <li>  “大公子,属下自己来!”

    戊柒从叶韶然手里抢过自己的里衣,飞快地擦拭干净皮肤上所剩不多的毒液,但那沾染在身体上的黑色却没有被抹去。他皱了皱眉将衣服重新披上,虽然不能像叶韶然那样在第一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一时也没感受到有什么不适,但也还是猜到自己大概是中了蛇毒。

    他之前也正是注意到自己皮肤的变化,才会喝止叶韶然靠近。他身上并无见血的伤口,只是被黑蟒口中所喷的毒汁溅到身上便会这样,大公子却还是拿着薄薄的一团麻布凑过来,完全没有想到就算只是手上粘到一点,他同样也有中毒的危险——眼前这个用担忧的眼神注视他的少年让他在心暖之余,更加为他感到担忧。

    会将来历不凡的祖传宝剑眼睛都不眨一下交到他手上,一次又一次为他不计较自身安危……戊柒闷闷地重新蹲□,继续将刚才还垂死挣扎的黑蛇活生生剥皮剔骨。手里的剑虽算不上趁手,但原本算得上是庞然大物的黑蟒,还是很快被戊柒分割成了一堆蛇肉、蛇骨和一张长长的蛇皮。戊柒甚至将黑蟒的毒牙和口中的毒腺也小心翼翼的取下收拾好,总之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放过。

    戊柒闷不做声的将巨蟒分尸,叶韶然就同样不出声地站在一边等着,一旦戊柒收拾好什么,他便将它放进自己的物品栏。分成一段段的蛇骨和蛇肉可以累加,他的物品栏装了这些东西也完全看不出有满格爆仓的苗头。没多久,原本在蛇妖秦肖口中危害一方的黑蛇,就只剩下地上被烫落的几片鳞甲和满地的血迹。

    收拾好这些不知将来能不能派上用场的黑蟒掉落物,山洞里仍是浓烟滚滚没有散去。戊柒仍不问自己身上被溅上的毒汁,在山洞口仔细翻找了一圈,扒开草木的灰烬找到仍没彻底熄灭的,添了些干草将它点旺,移了一堆火在离洞口稍远的地方,请叶韶然坐下,这才开口催促他,“大公子,快将蛇胆服下再运行内力,属下在这为您护法。”

    叶韶然见他好不容易开口,却根本不提自己中毒的事,便伸手抓过他的手来,一边诊脉一边问:“你身上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虽然系统已经说过他中了毒且需要特殊任务物品才可以解毒,但叶韶然还是关心他究竟是会从现在开始难过,还是等三个月毒发才会痛苦。

    戊柒摇头,“属下没觉得难受。”

    叶韶然温文有礼风度翩翩地耍赖说:“戊柒哥哥可别骗我,你不说实话,我就不吃蛇胆不修习内力!”

    戊柒见他一本正经说些孩子撒娇一样的无赖话,眼里终于有了丝笑意,温言哄他说:“属下不会骗大公子的,真的没有不适。”

    叶韶然不想让戊柒知道他中的毒相当麻烦,听他保证自己并不难受,凭自己的医术也诊不出什么问题,便矜持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生吞蛇胆还真有点可怕,但他又没有捏着鼻子磨蹭的自由,因为那样绝对会让系统按上不符合人物特质的帽子扣掉戊柒和自己舍命换来的交换币。所以叶韶然只能做出淡定从容游刃有余的表情,捏着蛇胆丢进嘴里,飞快地一口咽下去。

    那湿软滑腻的东西从自己喉咙滑进食道的触觉,让叶韶然脸色难看地抿紧嘴唇。戊柒连忙递上水囊给他,又帮他抚顺后背。过了好一会,叶韶然终于平息了胃部的翻腾,摆出盘膝而坐的姿势运起内力,戊柒见状停住一直拍抚他的动作,将手掌抵在他的后心说:“请容属下助大公子一臂之力!”

    这时叶韶然的内力已经被他自己所催动,吞下的蛇胆在他催发内力的瞬间,似乎在胃部化作一团火焰,瞬间扑散到身体四肢百骸,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焚烧,只有用内力催动扑压这股热气,才会稍稍减缓被灼烧的痛苦,感到一丝清凉。所以他也说不出不需要帮忙的话,只能咬紧牙关运起流云心法。要不是知道随地打滚也扑不灭身体的火焰,叶韶然真的很想放弃运气尖叫打滚,他渐渐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和外部的动静,一心只专注于感受体内气息的流转,好不容易活着挨到听到关于消化蛇胆的系统提示的那一刻。

    【恭喜参试者克化流云山庄禁地·黑蟒蛇胆!】

    【参试者体力评定等级提升为A+!】

    【参试者敏捷评定等级提升为A!】

    【参试者综合亲炙评级提升至A+!】

    【恭喜】

    【参试者所习《流云心法》触发流云山庄禁地·黑蟒蛇胆特殊效果!】

    【参试者所习内力评定等级刷新ING】

    【恭喜参试者,您目前休息的《流云心法》突破心法本身A级心法限制,获得晋升10级满级权限!】

    【友情提示:您目前资质处于所处世界顶尖水准,仅智力和敏捷稍有不足,请在今后注意扬长避短!】

    体内的痛苦终于平息下来。虽然吃了大补的宝贝之后补过头、浑身通红冒火实在是一个相当老套的剧情,但烈火焚身的感觉还是让叶大公子觉得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竟没敢吐槽这设定的狗血——但是但是!卧槽我的智商什么时候成了拖后腿的短处!关于系统最后一条提醒,叶韶然实在淡定不能!被藐视了IQ的大公子被气得一个劲发抖……回过神来,他才发觉自己浑身是汗,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戊柒正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地往他嘴里喂着之前他用交换币换购的、补充内力的饮料,见他醒来才停下动作,举着装了饮料的水囊望着他。

    这种暧昧又安逸的气氛!——刚刚受了一番折磨的叶韶然像被蛊惑了一般,抬起软绵绵的胳膊抱住戊柒的腰,冲动地说:“戊柒,昨天的事对不住……你是不是没有生我的气?你别生我的气,我喜欢你!”

    原本满心担忧的死士没料到少年刚睁开眼就冒出这样的话,一张脸猛地涨红起来。虽因从小风里来雨里去的肤色黝黑,却也遮不住他骤然变化的脸色。从昨天开始,其实他只在刚刚苏醒时考虑过发烧时那些到底是真是幻,如今见叶韶然担心他的感受,死士掩住自己内心的慌乱说:“大公子不必多说,属下的命是你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自不会生你的气……只是不希望大公子你再为属下做有损自身的事。”

    叶韶然被说迷糊了,一时完全想不到戊柒所说的“有损自身的事”是什么。

    戊柒见叶韶然神色迷茫,虽看出他是不懂,却想歪了他不懂的地方。他早就暗自烦恼叶韶然作为武林世家的继承人缺乏这方面的教导,此时见他呆呆地窝在自己怀里眨着天真无辜的眼睛,一时又忘了合格的死士对主人的言行无权置喙,偭规越矩地教导他:

    “大公子,虽说若论忠心,庄里暗门自小养出来的影卫死士说是第二,您今后就再难找到敢说自己可排第一的属下,但我们这些人毕竟武功和身份低微、见识也浅薄,能力实在有限。将来您会有许多属下随从,有些人也许摇摆不定不够忠心,但您只要有本事,自又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其实那些不好拿捏降服的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属下虽没见识,但听说过真正有本事的人往往恃才傲物,驾驭如此人才,才能显出大公子知人善任的本领!”

    叶韶然听他难得一口气说这许多话,却完全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来他还是不懂自己做了什么有损自身的事——除非失去自己保留多年的处|男之身也算一种牺牲;二来,他也不懂戊柒说的一堆忠心、御下是因何而发,只勉强明白这是他自谦的说自己不是得力的属下。于是叶韶然真挚地握住戊柒的手。

    “戊柒大哥,人和人相处,并不只看他多有用的,真的亲人朋友谁会计较那么多那么功利?我从小身边只有你这么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你对我来说早已不是属下那么简单的。你是这世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愿听你的话学着御下的手段,但你千万别将自己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属下,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叶韶然一本正经,生怕戊柒不信,睁大眼睛努力的剖白自己的心事。戊柒反手握住叶韶然的手,嘴角生疏的翘了起来,他帮叶韶然理了理他的头发,“大公子,属下当然会陪着你,只盼能有看到你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的那一天……”

    叶韶然看着他,内心为他嘴里那根本与自己所表白的心迹南辕北辙的“成家立业”默默吐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个满脑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古代人理解自己的意思——他从前并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原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与他心意相通互为知己,从没想到自己竟会对一个连基本沟通都做不到的人钟情。

    算了,目前这种情况,只要知道戊柒没有因为他们之间变成了那样的关系心存芥蒂,感觉受辱就好。叶韶然自嘲地笑了笑,“等我长大了,戊柒哥哥你就不会一心只想教训我,却不肯听我说的话。”

    因戊柒固执地要将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孩,他说了这样置气般的话,察觉到戊柒神色不安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不着边际的劝解,干脆毫无下限不要脸地任性到底,“你怎么尽说些叫我不高兴的话?亲我一口!不然就再也不理你!”

    就算系统因为他这和设定不符的言行开始丧心病狂的扣钱行为,但叶韶然的存款已经今非昔比,光棍地想劳资如今穷得只剩交换币,改名叫叶有钱都没问题!

    他原以为戊柒也许会亲他的脸,也许会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不去听从他这不靠谱的命令。反正他也只是想要结束这次驴唇不对马嘴的交谈而已……但戊柒却顺从地拉起叶韶然的手,垂头贴上自己的嘴唇——叶韶然躺在戊柒怀里,就算死士低下头,他也可以见到他认真的眼神。

    也许真的是天下忠犬是一家?叶韶然仰望着戊柒,就算他此时并没有单膝跪地,也没有穿着雪白锃亮的铠甲、配着巨大的双手剑,可是他这样的眼神动作,实在太像宣誓效忠的骑士,竟叫大公子莫名羞射起来。他伸出爪子描绘着戊柒的眉峰,望着他剑眉下只有对着自己时才毫无煞气的眼睛,笑眯眯地嘀咕,“……我心之所向,就是你剑之所指?”

    “您心之所向,就是我剑之所指。”虽无从得知这句话的渊源,但这句话的意思却并不难懂,戊柒凝望着叶韶然,低沉郑重地宣誓。

    叶韶然说只有从小只有他一个,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只有叶韶然。虽说作为本该随时为主上舍弃性命的死士,眼里只有一个主上是他的本分。可大公子落到同样只有他一个的人地步,这是大公子的悲哀、又是他这做人属下的失职,可他到底不是一个能干的属下,除了深切感到自己力有不逮之外,他竟然会感到一丝暗喜和满足——就算等大公子长大后,假如他还没有死掉,也注定要退回无足轻重的位置,可至少在他前途似锦的主上年少时,曾有一段光阴,他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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