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金手指不是白开的
戊柒跟在侍卫身后再次来到暗门的刑堂，叶辰果然如侍卫说得那样等在那里。对叶辰这个负责训练他们的暗门总管，他的惧怕和仇恨早已成了戊柒的习惯，此时见到他，不用提醒便自觉跪在他面前。叶辰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放下手里的茶杯，“以你的武功和心性，我原以为你早会来见我。”
戊柒把额头贴在阴湿的地砖上，反正他现在不能出声，因此也省了费心去想怎么与这位喜怒难测的总管说话。叶辰也没指望得到回应，他若有所思地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虽说你到底来了，可惜却有些晚……我已经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也没什么事指望你去做。你瞧——这天底下没有白得的好处，你不为我所用，我便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解药。”
戊柒早料到想要讨要解药必是千难万难，因为他没有可以向叶辰妥协的事，自然也想不出叶辰会给他解药的理由。但他除了来见叶辰，又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沉默地膝行到叶辰脚边一个劲用力地磕头，额头撞在刑堂的方砖上，结结实实发出咚咚的闷响。叶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磕头，慢慢竟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戊柒，你抬起头来，”叶辰轻柔地说。
戊柒在叶辰手下做事，对这位总管的脾气也算有所了解，听他这样说话，不用想便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整治自己的主意，不免头皮一阵发麻。他顺从地抬起头，任由叶辰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你从前虽然也会下跪磕头，却都没有如今的心甘情愿。”
叶辰上下打量着戊柒，“你知道吗？从前我其实很欣赏你——你小时候，做了我从前想做却不敢去做的事——你和你的兄弟敢试着逃跑。你兄弟死了你被抓回来，你又第二次让我吃惊，你竟然熬过了刑法活下来，而且这些年过去也没变得和这里其余的暗卫与死士一样，我看得出你心里还打着绝不替流云山庄卖命的算盘……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因为然儿耍的小孩脾气？不！是我想让你活下来，是我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
叶辰说到这里，专注地分辨了一会戊柒眼里的神色，突然嫌弃地拂开死士的脸，“可惜，你现在的模样，跟暗门最普通的暗卫和死士没任何区别。”
因为他的动作，戊柒身子晃了晃。勉强用胳膊撑住身体后，他不由疑惑地抬头仰望叶辰。
叶总管见他不明白，低声笑起来，解释说：“你为了你的主子而生，也甘心为他而死——暗门里最不缺的就是你如今这种人，或者我该说，暗门里最不缺的就是……你这样的狗。”
跪在地上的少年死士温驯的眼睛因为被羞辱而锐利起来，虽然说不出话，但那双被点燃的眼睛却在否认。叶辰看着少年仍未如暗门其他人一般变成死水的双眼，轻轻啧了一声。他从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如非必要，也不屑说谎。即便这些天流云山庄如此动乱，他说出口的话也大多是真的。
当初发觉叶韶然身边所剩最后一个死士便是小时候曾经出逃的少年时，叶辰真的担心戊柒会把叶韶然塞进有去无回的禁地，以此来报复害死他弟弟的叶家。庄主夫妻双双毙命那天，他就曾短暂地想到过戊柒——虽然那少年死士把他的不甘摆在脸上，选了最愚蠢的一条绝路，但那毕竟是他少有的同类——像他们这样的人，就像混进家犬里的狼一样与整个暗门格格不入。
但戊柒实在太让他吃惊：他以为这个死士必然会趁着庄里乱起来的那晚逃出去，但他竟然真的一路保护叶韶然到最后；他原以为从戊柒嘴里知道叶韶然的言行是件简单的事，但他竟然连那些无关紧要的都不肯开口；他原以为到了该服解药的日子，戊柒会觉得为叶家受苦是不值得的。但他这些“原以为”，随后而来的事实证明它们都错了，戊柒简直像在有意跟他作对。
“然儿拿什么磨掉了你脑后的反骨？”叶辰打趣地摸了摸戊柒的后脑，知道无法得到回答，他停顿了一下便继续说起来，“他倒真是个好孩子——有时我都会奇怪，我大哥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然儿那样的儿子，你说他是像一张白纸，还是像只小兔子？”
“白纸最容易涂上其他颜色，而小兔子如果从小丢给老猫来养，从不让他看到其他兔子是什么模样，长大后多半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猫，”叶辰对着被他毒哑了的戊柒，与其说是讲给他听，更像是自言自语，“然儿现在还小，再过几年，他未必记得住父母的模样。我好好养着他，他自然会和我亲近，变成我希望他成为的那类人。”
“至于你，既然喜欢跟我对着干，我倒可以先留着你的性命给我瞧瞧乐子——若是你的大公子认定你出卖了他，那孩子会如何对你，你又如何待他……当我瞧一瞧，到时他要是让你死，你可还会选择做个忠诚的死士！”
叶韶然是被白夏摇醒过来的，他刚睁开眼睛时，有那么一会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过的事。白夏把他抱起来喂了一点温水，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说：“大公子，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叶韶然疑惑地回忆了一下，完全不记得睡觉时做过什么梦，便摇了摇头。白夏温温柔柔地把他揽进自己怀里说，“大公子刚才叫也叫不醒，像是被梦魇住了呢。”
叶韶然被女孩抱在怀里闻着小萝莉身上的胭脂香，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连忙努力地从她怀里挣扎出来。听到白夏说怎么叫他都叫不醒，他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之所以睡着，完全是因为戊柒点了他的睡穴。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那该死的完美主义属性，叶韶然在意地扯平自己里衣的褶皱，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才端端正正坐着对白夏沉稳地说：“我没事，你去睡吧。”
叶韶然虽然是在尽量塑造自己风度翩翩礼仪完美的形象，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多小的一只，不知道他一本正经坐在被里用大人的口吻说话是多么有意思的画面，白夏忍不住笑起来，“戊柒大哥在哪里？等他回来了奴婢就回去睡……”
叶韶然猜得到白夏没说出口的话，被人当作没人陪睡就会做恶梦的小屁孩倒没什么，白夏这么一说，他才发觉点了他睡穴的死士还没有回来，不觉就着急起来。他一时猜不到戊柒点他的睡穴是打算出去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时让其他人发觉他不见了的话会不会妨碍他想做的事、会不会危害到他。
“说了让你先去睡，我不用你在这！”叶韶然一张脸绷得紧紧地，打算先把白夏撵走再说。
“好好好……”虽然叶韶然自觉语气严厉，但明显白夏并没有把这话当成对自己的斥责，她一边扶着叶韶然躺回去帮他盖好被子，一边用明显敷衍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那我先在外间睡一下，大公子有事可以叫我！”
外间的侍卫也离开了吗？叶韶然突然警觉起来，飞快地又坐了起来。本想质问白夏戊柒去了哪里，但转念想到刚才白夏已经问过他一样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但这也问她明显得不到答案，干脆越发地沉下脸直接问：“外屋那个侍卫把戊柒抓走了吗？你把他们给我找回来！”
叶韶然心想，就算因为不够完美之类的理由被系统扣钱，这些人不交出戊柒，他少不得也要哭闹一场。但他做好了咧嘴开哭的准备后，白夏的反应却有点出乎叶韶然的意料——小丫头愣了愣，突然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大公子你先别哭！戊柒大哥多半不是被侍卫抓走的，您就睡在戊柒大哥身边，谁敢硬去抓他呢？万一误伤了大公子，我们这些下人哪担当得起！”
叶韶然暗自点点头在心里盘算，没错他是自己走的，他走之前还点了我的睡穴呢！但他已经惊扰了侍卫，我当然得把他早点找回来免得再吃苦头。于是他装作听不懂话的顽劣样子，继续酝酿眼泪。
白夏瞧着他的意思，坐在他的床前拉住他肉乎乎的小手，“大公子你听奴婢说，这些天您不在屋里的时候，戊柒大哥总是难受得厉害。虽然您回来了他就强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是我们这些旁人可都瞧在眼里，那模样不像只是伤口疼——不知大公子可听说过，暗门出来的暗卫死士都要按月服药……”
叶韶然恍然大悟，他竟然忘了有这么回事！难怪夜里醒来会见到戊柒那么痛苦的样子，是叶辰没有给他这个月的解药！难怪他只是闹了闹叶辰便好说话地把戊柒送回他身边，那是因为戊柒的命其实根本还攥在他叶辰的手里！
所以戊柒点了自己的穴道去找解药了吗？可是那一身的伤，他实不可能从叶辰手里偷出解药来！叶韶然不顾白夏的阻拦着急地跳下床，在小丫鬟焦急给他披衣服穿鞋的阻止声和系统那不符合设定的扣分提示中，又停下了动作……是啊，戊柒不可能从叶辰手里偷出解药，他明白的道理，戊柒没道理不懂，所以他并不是去偷解药，他只是回去叶辰那里要解药而已。
给暗卫死士服食慢性毒药，本来就是为了控制他们不得不去卖命。暗卫死士就像是为他人所用的刀剑——而谁掌握着那些解药，自然就是握刀之人。叶韶然有点茫然地坐回床上，他看了看自己短小稚弱的双手：他从没想过握住刀剑去伤人，但他原以为……自己是有一柄剑的。
戊柒把额头贴在阴湿的地砖上，反正他现在不能出声，因此也省了费心去想怎么与这位喜怒难测的总管说话。叶辰也没指望得到回应，他若有所思地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虽说你到底来了，可惜却有些晚……我已经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也没什么事指望你去做。你瞧——这天底下没有白得的好处，你不为我所用，我便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解药。”
戊柒早料到想要讨要解药必是千难万难，因为他没有可以向叶辰妥协的事，自然也想不出叶辰会给他解药的理由。但他除了来见叶辰，又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沉默地膝行到叶辰脚边一个劲用力地磕头，额头撞在刑堂的方砖上，结结实实发出咚咚的闷响。叶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磕头，慢慢竟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戊柒，你抬起头来，”叶辰轻柔地说。
戊柒在叶辰手下做事，对这位总管的脾气也算有所了解，听他这样说话，不用想便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整治自己的主意，不免头皮一阵发麻。他顺从地抬起头，任由叶辰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你从前虽然也会下跪磕头，却都没有如今的心甘情愿。”
叶辰上下打量着戊柒，“你知道吗？从前我其实很欣赏你——你小时候，做了我从前想做却不敢去做的事——你和你的兄弟敢试着逃跑。你兄弟死了你被抓回来，你又第二次让我吃惊，你竟然熬过了刑法活下来，而且这些年过去也没变得和这里其余的暗卫与死士一样，我看得出你心里还打着绝不替流云山庄卖命的算盘……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因为然儿耍的小孩脾气？不！是我想让你活下来，是我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
叶辰说到这里，专注地分辨了一会戊柒眼里的神色，突然嫌弃地拂开死士的脸，“可惜，你现在的模样，跟暗门最普通的暗卫和死士没任何区别。”
因为他的动作，戊柒身子晃了晃。勉强用胳膊撑住身体后，他不由疑惑地抬头仰望叶辰。
叶总管见他不明白，低声笑起来，解释说：“你为了你的主子而生，也甘心为他而死——暗门里最不缺的就是你如今这种人，或者我该说，暗门里最不缺的就是……你这样的狗。”
跪在地上的少年死士温驯的眼睛因为被羞辱而锐利起来，虽然说不出话，但那双被点燃的眼睛却在否认。叶辰看着少年仍未如暗门其他人一般变成死水的双眼，轻轻啧了一声。他从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如非必要，也不屑说谎。即便这些天流云山庄如此动乱，他说出口的话也大多是真的。
当初发觉叶韶然身边所剩最后一个死士便是小时候曾经出逃的少年时，叶辰真的担心戊柒会把叶韶然塞进有去无回的禁地，以此来报复害死他弟弟的叶家。庄主夫妻双双毙命那天，他就曾短暂地想到过戊柒——虽然那少年死士把他的不甘摆在脸上，选了最愚蠢的一条绝路，但那毕竟是他少有的同类——像他们这样的人，就像混进家犬里的狼一样与整个暗门格格不入。
但戊柒实在太让他吃惊：他以为这个死士必然会趁着庄里乱起来的那晚逃出去，但他竟然真的一路保护叶韶然到最后；他原以为从戊柒嘴里知道叶韶然的言行是件简单的事，但他竟然连那些无关紧要的都不肯开口；他原以为到了该服解药的日子，戊柒会觉得为叶家受苦是不值得的。但他这些“原以为”，随后而来的事实证明它们都错了，戊柒简直像在有意跟他作对。
“然儿拿什么磨掉了你脑后的反骨？”叶辰打趣地摸了摸戊柒的后脑，知道无法得到回答，他停顿了一下便继续说起来，“他倒真是个好孩子——有时我都会奇怪，我大哥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然儿那样的儿子，你说他是像一张白纸，还是像只小兔子？”
“白纸最容易涂上其他颜色，而小兔子如果从小丢给老猫来养，从不让他看到其他兔子是什么模样，长大后多半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猫，”叶辰对着被他毒哑了的戊柒，与其说是讲给他听，更像是自言自语，“然儿现在还小，再过几年，他未必记得住父母的模样。我好好养着他，他自然会和我亲近，变成我希望他成为的那类人。”
“至于你，既然喜欢跟我对着干，我倒可以先留着你的性命给我瞧瞧乐子——若是你的大公子认定你出卖了他，那孩子会如何对你，你又如何待他……当我瞧一瞧，到时他要是让你死，你可还会选择做个忠诚的死士！”
叶韶然是被白夏摇醒过来的，他刚睁开眼睛时，有那么一会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过的事。白夏把他抱起来喂了一点温水，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说：“大公子，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叶韶然疑惑地回忆了一下，完全不记得睡觉时做过什么梦，便摇了摇头。白夏温温柔柔地把他揽进自己怀里说，“大公子刚才叫也叫不醒，像是被梦魇住了呢。”
叶韶然被女孩抱在怀里闻着小萝莉身上的胭脂香，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连忙努力地从她怀里挣扎出来。听到白夏说怎么叫他都叫不醒，他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之所以睡着，完全是因为戊柒点了他的睡穴。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那该死的完美主义属性，叶韶然在意地扯平自己里衣的褶皱，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才端端正正坐着对白夏沉稳地说：“我没事，你去睡吧。”
叶韶然虽然是在尽量塑造自己风度翩翩礼仪完美的形象，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多小的一只，不知道他一本正经坐在被里用大人的口吻说话是多么有意思的画面，白夏忍不住笑起来，“戊柒大哥在哪里？等他回来了奴婢就回去睡……”
叶韶然猜得到白夏没说出口的话，被人当作没人陪睡就会做恶梦的小屁孩倒没什么，白夏这么一说，他才发觉点了他睡穴的死士还没有回来，不觉就着急起来。他一时猜不到戊柒点他的睡穴是打算出去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时让其他人发觉他不见了的话会不会妨碍他想做的事、会不会危害到他。
“说了让你先去睡，我不用你在这！”叶韶然一张脸绷得紧紧地，打算先把白夏撵走再说。
“好好好……”虽然叶韶然自觉语气严厉，但明显白夏并没有把这话当成对自己的斥责，她一边扶着叶韶然躺回去帮他盖好被子，一边用明显敷衍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那我先在外间睡一下，大公子有事可以叫我！”
外间的侍卫也离开了吗？叶韶然突然警觉起来，飞快地又坐了起来。本想质问白夏戊柒去了哪里，但转念想到刚才白夏已经问过他一样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但这也问她明显得不到答案，干脆越发地沉下脸直接问：“外屋那个侍卫把戊柒抓走了吗？你把他们给我找回来！”
叶韶然心想，就算因为不够完美之类的理由被系统扣钱，这些人不交出戊柒，他少不得也要哭闹一场。但他做好了咧嘴开哭的准备后，白夏的反应却有点出乎叶韶然的意料——小丫头愣了愣，突然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大公子你先别哭！戊柒大哥多半不是被侍卫抓走的，您就睡在戊柒大哥身边，谁敢硬去抓他呢？万一误伤了大公子，我们这些下人哪担当得起！”
叶韶然暗自点点头在心里盘算，没错他是自己走的，他走之前还点了我的睡穴呢！但他已经惊扰了侍卫，我当然得把他早点找回来免得再吃苦头。于是他装作听不懂话的顽劣样子，继续酝酿眼泪。
白夏瞧着他的意思，坐在他的床前拉住他肉乎乎的小手，“大公子你听奴婢说，这些天您不在屋里的时候，戊柒大哥总是难受得厉害。虽然您回来了他就强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是我们这些旁人可都瞧在眼里，那模样不像只是伤口疼——不知大公子可听说过，暗门出来的暗卫死士都要按月服药……”
叶韶然恍然大悟，他竟然忘了有这么回事！难怪夜里醒来会见到戊柒那么痛苦的样子，是叶辰没有给他这个月的解药！难怪他只是闹了闹叶辰便好说话地把戊柒送回他身边，那是因为戊柒的命其实根本还攥在他叶辰的手里！
所以戊柒点了自己的穴道去找解药了吗？可是那一身的伤，他实不可能从叶辰手里偷出解药来！叶韶然不顾白夏的阻拦着急地跳下床，在小丫鬟焦急给他披衣服穿鞋的阻止声和系统那不符合设定的扣分提示中，又停下了动作……是啊，戊柒不可能从叶辰手里偷出解药，他明白的道理，戊柒没道理不懂，所以他并不是去偷解药，他只是回去叶辰那里要解药而已。
给暗卫死士服食慢性毒药，本来就是为了控制他们不得不去卖命。暗卫死士就像是为他人所用的刀剑——而谁掌握着那些解药，自然就是握刀之人。叶韶然有点茫然地坐回床上，他看了看自己短小稚弱的双手：他从没想过握住刀剑去伤人，但他原以为……自己是有一柄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