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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家贼

    胤禔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路九和侍卫远远跟在他后面,因为他周身气压太低也不敢上前去扰着他,胤禔心中烦躁,这么胡乱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扬州最繁华的温柔乡。

    路两边都是一家邻着一家的青楼,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口娇声笑着招揽生意,胤禔目不斜视地走过,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大爷,让奴家来伺候您嘛。”

    一阵脂粉飘香,温香软玉贴进了怀里,胤禔皱着眉不客气地推开:“滚!”

    贴上来的姑娘也不尴尬,双手都勾上了他的脖子,四五个姑娘一块围了上来,拉扯着要他进楼里去,后面的侍卫跟上来想解救他,而胤禔心思动了动,就没有再拒绝,在那些姑娘的簇拥之下,进了青楼里去。

    胤礽回府之后闷头睡了一大觉,睡饱之后来了精神,把府中上上下下的奴才一块叫了来训话。

    在前院子里,胤礽慵懒地靠在座椅里喝着茶,何玉柱代他一个一个盘问这些人这三日之内都做了什么。

    胤礽漫不经心地听着,最后随手一指,点中了其中一个府上太监:“你出来。”

    被点名的人紧张得双手在微微颤抖,面上却要强作镇定,走出了列,战战兢兢地看着胤礽。

    胤礽微眯起了眸子,眼带深意地打量着他,片刻过后,慢慢说道:“将你方才回答何玉柱的话重说一遍。”

    “奴……奴才前两日一直当值,昨日才得了空,出了一趟府邸,去街上四处转了转,买了点东西就回来了。”

    “买了什么?”

    “就买了点糕点,城东那家沁香园,奴才听人说那里的糕点有名,就去买来尝尝。”

    “糕点呢?”

    “都吃了。”

    胤礽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吃吗?”

    “好……好吃。”对方被胤礽越问越紧张,头也越垂越低。

    ‘啪’地一声,胤礽摔了手里的茶盏,而那太监吓得当即就跪了下去,胤礽冷冷道:“孤没让你跪着,你这么害怕是心虚了不成?”

    对方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道:“奴才不明白太子爷为何要怀疑奴才。”

    “你不值得孤怀疑吗?方才何玉柱问你们话,就只有你闪烁其词,眼神飘忽,若非是做贼心虚你又为何要如此?”

    “奴才都是据实所说,没有半点虚假。”

    “没有半点虚假?”胤礽嗤道:“昨日沁香园老板娶儿媳妇,休店一日,你倒是如何买到的糕点?”

    跪在地上的人脸色瞬间就变了,身子止不住地开始打颤。

    胤礽眼神示意何玉柱,何玉柱正色,提高了声音,说道:“昨日辰时过后你先是鬼鬼祟祟地出了府邸大门,而后去了离沁香园隔了两条街的天宝茶楼等人,半个时辰后,刘府的管家也去了天宝茶楼,你们二人在茶楼二楼左边最里侧的雅间里密谈了两刻钟,之后刘府管家先行离开,你又坐了一盏茶的时候才走。”

    那人一听自己的行踪竟然被人掌控得全部一清二楚,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瞪着眼睛满脸恐惧地看着胤礽。

    胤礽慢悠悠地喝着茶,冷清的眼里却泛起了叫人不寒而栗的厉色。

    何玉柱继续道:“只要你老实交代了你都与刘府管家说了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太子爷便可留你一条性命。”

    那人面如死灰,跪在那里全身抖得如同筛子一般,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敢在孤身边安插人,你这背后的主子本事倒是不小。”胤礽虽然说得不重不缓,语气里却俱是杀意。

    他确实是恼了,初来扬州时,康熙新换给他的陌生面孔都被他从身边调开了,而这个太监是在毓庆宫伺候了他几年的奴才,却是被他给疏忽了。

    那人不答,手渐渐握了紧,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

    胤礽皱起眉,正欲再说什么,那人却突然跳了起来,从袖子里抽出把锋利的匕首就朝着他扑了过去,身形快得几乎叫人措手不及。

    待到一众侍卫反应过来冲上去之时,胤礽已经被人勾起腰搂抱着带离了座椅,而那太监被众侍卫按住肩膀的同时,狠狠将手中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窝处。

    胤禔双手托着胤礽的腰,抱着他堪堪稳住身子,焦急问道:“你还好吧?有没有被伤着?”

    有些狼狈的胤礽尴尬地推开了他,转头看了看地上那具死尸,不悦说道:“把人扔乱葬岗去,这事到此为此,都散了吧。”

    众人退下之前,胤礽又喊住身边的一个侍卫,吩咐他:“写封信回京里去,让内务府的查一查这太监的身份。”

    侍卫应下后便退了下去。

    胤禔拦住准备回房里去的胤礽,问道:“你既然昨日就知道了他去外头通风报信,为何不告诉我?”

    “你都听到了?”胤礽嘲道:“没想到钦差大人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太子!”

    胤禔越是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质问表情胤礽越是不想理他,转身就走,然后又被胤禔给扯了回来:“你先把话说清楚!”

    胤礽的眼睛越加冷,直勾勾地看着他:“放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孤让你放手。”

    “你先……”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叫君臣有别上下尊卑你不懂你——”

    胤禔快被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气疯了,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他无理在先,可他就是看不惯胤礽在自己面前摆储君的架子,更受不了他那张明明长得很漂亮的嘴唇不停地说出这些令他厌恶的话,所以在那一刻怒气上涌理智退去之后,他一手揽过胤礽的腰,一手勾近他的后颈,就这么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胤礽先是愕然,随即下意识地想要骂人,而胤禔趁机连舌头都闯了进去,把他的嘴唇里里外外给舔了个遍。

    胤礽被气得双脸通红,一脚狠狠踩上了他的脚背,双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打,无奈力气确实比不上胤禔,被动地被他整个禁锢在怀里‘轻薄’,最后气极之下,用力一口咬了下去,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

    胤禔吃痛地放开了他,舔着嘴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口,看着胤礽的眼里全是晦暗的欲|色,太过明显却更叫胤礽刺目,而胤礽在咬他的同时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气得浑身发抖,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对他,在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将面前之人给活剐了的念头。

    反手狠狠抹过自己的嘴唇,胤礽冷笑道:“你想知道,孤回答你便是,孤只想看看孤的奴才对孤到底忠心与否,至于会不会坏了你的事,根本不在孤的考虑范围内,孤有何义务要告诉你?”

    胤礽说完,也不管听了他的话的人就这么怔在了原地,甩手就走了。

    胤禔呆站了片刻,最后苦笑,胤礽说得并没有错,他与他的关系不过是几响贪欢罢了,凭什么要求他为自己考虑,而其实,去通风报信的人不是胤礽,他已经该偷笑了。

    回屋之后,胤礽越想心里越是不满,怎么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舌头,还真的是咬破了,再想到方才胤禔对自己做的事情,就有了砸镜子的冲动。

    何玉柱缩着脑袋进来,小声禀报说是尸体已经处理了,胤礽随意点了点头,吩咐他传膳。

    何玉柱心想着方才王爷还救了太子爷一回,太子爷应该消气了,于是问道:“要不要叫王爷一块……”

    下一刻,他就被胤礽冻得死人的眼神给秒杀了。

    “你到底是孤的奴才还是他的奴才?”

    “奴才说错话了,太子爷恕罪。”

    “掌嘴二十下。”

    胤礽看着何玉柱苦不堪言地自掌嘴巴,心里却是半点痛快不起来:“他这一整天的都去了哪里?”

    正哀怨着的何玉柱停下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胤礽说的他指的是谁,生怕又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答道:“奴才听路九说……是去了青楼。”

    胤礽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去青楼?他瞬间就确定了胤禔是花酒喝多了醉迷糊了把他当了青楼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才会做出如此放肆之举,想到这个胤礽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去吩咐厨房里的,从今日起,不用再准备直郡王的膳食了,让他要吃自己去外头解决,孤不招待他。”

    好嘛,连饭都没得吃了。

    一刻钟后,胤禔在知道了是胤礽下的令不给他饭吃时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在青楼里喝了一整天的酒,没东西吃真挺要人命的,可是他除了喝酒真的没有打过野食,自从来了这里,他全副的心思就扑在太子爷身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太子爷那人看似风流实则半点不解风情,他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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