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Chapter 45
莫声谷继续向大都去。不管是赵敏,还是无忌，现在都在大都。他们是和九真最后见面的人，不管九真的死到底是谁害的，这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九真，七哥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进了大都，莫声谷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就出去打探赵敏的消息。九真想要阻止，却又没想好如何不现身。
“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打尖？”莫声谷已经上楼，九真却还在客栈门口,小二倒是殷勤地来招呼她。
看了看楼梯的方向，九真对小二道：“给我一壶好茶。”说着,九真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眼光盯着客栈的大门，一面留意每个出门的人，一面想办法阻止莫声谷去汝阳王府。
赵敏如今不在汝阳王府，没有人约束玄冥二老，莫声谷的功夫，绝不是两个人的对手，眼下……
范遥！
“小二，”九真喊来小二，“你替我上去，给刚刚那个地乙号的客官带句话。”
看到九真拿出的银两，小二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很谄媚，要知道，这位客官给的钱，除去这壶茶的价钱，余下的给他的赏钱，是他一个月的工钱呢！“客官请说。”
“你去问问那位客官是不是武当莫七侠，如果是，就告诉他，光明右使被汝阳王擒住，不日即将问斩。让他尽快去找张……找曾阿牛。记住了吗？”
虽然现在张无忌不是朝廷要犯，但毕竟是曾经的钦犯，为了莫声谷的安全，九真决定用曾阿牛这个名字，反正莫声谷也是知道张无忌化名曾阿牛的事情的。
“好嘞，小的这就替姑娘上去传话。”
“去吧。”九真挥了挥手，将银两给小二，见小二上了楼，才离开了客栈，没过多久，莫声谷从客栈出来，一副着急的模样，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看莫声谷的神情，九真知道他应当已经收到自己让小二传的话了，心中也就安心。范遥救过六大门派的性命，哪怕没有明教光明右使的身份，以莫声谷的为人，也不会让他枉死朝廷手中。
见莫声谷一时不再急于去汝阳王府找赵敏，九真决定，先回一趟汝阳王府，赵敏出去办事，也不知是否回来。
-
汝阳王府。
“殷姑娘，你回来了。”一到汝阳王府，玄冥二老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的样子，当年万安寺九真与玄冥二老只有一面之缘，加上九真容貌已经毁了，又蒙着面纱，众人都只以为是是赵敏请来的高手，加上赵敏和王保保对九真的态度都很好，玄冥二老纵然心中再不服，也不敢对她有所怠慢，“世子说请您一回来就去他那里一趟。”
“我知道了。郡主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
“多谢鹿先生。”既然是以殷莫的身份，那就做好一个门客该做的。
和玄冥二老分别，九真去了王保保的房间。
“这是什么？”接过王保保递给自己的东西，九真好奇地打开，里面赫然是殷野王及其三夫人，还有朱长龄夫妇的消息。
九真翻到一半，看见了关于自己身世的信息。自己的身世就这么被人查得明明白白，九真有一种隐私被人窥探的感觉。
“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己回去查，用不着你来多事。”
“我开始好奇，莫声谷怎么会喜欢上你？”不理会九真的怒火，王保保神情淡然，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般，“是敏敏派人去查的，只是父王已经不太信任她，纵然宠她，很多事情，却被父王控制。就说玄冥二老吧，敏敏要派他们做什么，如果没有父王的允许，玄冥二老也不会去做。敏敏怕查下去被父王知道，所以让我帮忙。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会生气，你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保保的言下之意，九真听明白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王保保是好意，只是，她受不起，她不想欠人什么。与其像当年何星汉一样，还不如拒绝地彻彻底底，一切都靠自己。不管要经受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半分。
叹了一口气，九真道：“谢谢。我只是……”
“你不想欠别人什么。我知道，可是九真，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要你回报什么。若你真的心中有亏欠，那……我听说敏敏要张无忌答应她三件事，我也要你答应我三件事，这三件事，定是你力所能及的，如何？”
九真犹豫，王保保根本不是她曾经以为的窝囊，只是他的锋芒，都被赵敏遮住罢了。赵敏要张无忌答应三件事，王保保此番要自己答应三件事，只怕不好解决。但若是不答应，她心中对王保保的亏欠之感，始终不散。
“好。我答应你。我也相信，你不会害我。”王保保的表情很真诚，九真愿意去相信一次这个对自己真诚的男人。
听九真答应，王保保松了一口气：“看完就烧了吧！”
九真依言，将这一沓纸点燃，放进了一旁的火盆。见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王保保开口道：“我要你答应的第一件事，是饶过殷野王的性命。”
九真惊讶地看向王保保，殷野王是张无忌的舅舅，是反元的中坚力量，可王保保现在却——
“为了你生身母亲，放过殷野王。”
关于九真的身世，王保保自然也是看过的，他的手下也查到了九真要杀殷野王的事情，至于究竟为何要杀殷野王以及何星汉留给九真的信，毕竟过于私密，自是不知，也不知何星汉已经不要求九真一定要要了殷野王的性命一事。他让九真饶过殷野王的性命，是不想九真为难，可若要不伤殷野王，王保保也没有那么大度，会这么彻底地放过殷野王。
“为什么？”
“我不想你那么为难。”
王保保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九真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九真，你怎么了？九真？九真？”见九真迟迟不说话，王保保有些担心，九真的身世，他也是看到的，背后的故事，当真是匪夷所思。只是，对九真而言，或许，这个故事能解开她的心结。
“我一直以为，像《半生缘》那样的故事，只能是故事。原来，真的有。”就在王保保以为九真不会说话的时候，九真开口了，“我以为，殷野王是一个渣，可如今看来，却觉得，他也有真性情的一面。要我杀他，确实为难。他是我娘深爱的人，如果没有他，我娘早就死了，可是，我师姐的死，又和他脱不了干系。说起来，他对我娘，倒也当真是一往情深，只是对我师姐……”
殷野王的三夫人，是九真的生母，是朱夫人的妹妹，九真名义上的小姨。虽然她和朱长龄之间发生过什么九真并不知道，但九真的生母确确实实是朱夫人的妹妹，而朱夫人，九真名义上的母亲，并没有生育。
朱夫人的妹妹在生下九真后没多久离开了西域，后来遇见了殷野王。早年殷野王在西域的时候曾与她有所交集，至于有没有感情，九真猜测，或许两人当时都互相有情，若非如此，一个已经失了身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被殷野王这般宠爱疼惜？毕竟从当年殷野王对九真说的话九真记得，殷野王对于九真，也是知道的。
“去灵蛇岛的人回来了。”见九真伤感的样子，王保保忙岔开话题。
“人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留了一艘小船在那里。如果……那个人还活着却不愿现身，有那艘小船，她也能回来。”
“我欠你太多了。”九真感慨，王保保帮了自己，绝不是一点点。只要不涉及朝廷和明教的对立，王保保对九真，真的是有求必应。
“你只欠我两件事。更何况，敏敏说，如果你要找的人还活着，那是能证明她清白的唯一一个人。”
听王保保话里的意思，赵敏此次出门，想必遇上了张无忌。也不知道周芷若是怎么编排故事的，自己和蛛儿都是赵敏所害？只是，自己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周芷若的故事，岂不是有了破绽？况且，如今的无忌，已经知道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周芷若，你本不欠我什么，可你在我脸上划了一刀，那我一定要在你脸上补上一剑，这样，才是公平！
“我还欠你三件事。对了，敏敏她还好吗？”
九真的意思王保保明白了，既然九真如此说，他也不拒绝，三件未明的事，究竟有没有说出的那一天还不知道，何必就一个空口承诺而纠结什么？
“她回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累了就回房了。你去看看她吧！”
“好。”
赵敏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九真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句“郡主，是我”，就推门进了她的屋子。
赵敏正一个人坐在桌前生闷气，满脸的委屈。
“见到无忌了？”
除了张无忌，能让赵敏这副模样的只有七王爷的逼婚了。
“嗯。”赵敏的情绪焉焉的，不愿多说。见此，九真也不多加追问，赵敏和张无忌之间的事情，还是得她们自己解决，她只问了她想要知道的，“周芷若和张无忌在一起？”
赵敏摇了摇头：“金毛狮王和周芷若都不见了。他——觉得是我做的。”
听到赵敏这话，九真便不再说话，被自己最爱的人误会，心中受的伤又岂是难过两字说得清的？幸好，幸好，七哥从来都是信自己的。只是——
殷野王的事情，对九真的震撼绝不是一点半点，不仅仅是因为身世，还因为，殷野王对三夫人的感情。
九真之所以下定决心不再回武当，不再出现在莫声谷面前，并不是不相信莫声谷对她的感情。那天听莫声谷说到冥婚的打算，九真固然感动，但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她相信莫声谷不是会因为她的容貌而嫌弃她，只是，她害怕感情会变质。每天清晨醒来见到的妻子容貌有暇，九真害怕的是，爱情会因此，变成同情和内疚。她要的感情，是平等的，而不是——怜悯。可今天，殷野王的故事却让她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怀疑。
王保保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在某些事情上太过固执，也不止一次地劝她不要用自己的想法来断定别人的行为。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感情，过去还来不及经历，这一世又因为卫壁对太多男人有了偏见，或许，宋青书、王保保，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坏。或许，她应该相信，没有容貌的她，依然可以有纯粹的爱情，而不是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活力榜。平均日更三千……压力好大……
下章莫声谷见九真……
《半生缘》是张爱玲的小说，就是蒋勤勤林心如谭耀文演的那个。林心如演的角色叫曼桢。
故事发生在三十年代温婉、凄迷的旧上海。顾曼桢、许叔惠、沈世钧三人同在一个纺织厂工作，曼桢个性温柔坚强，叔惠开朗活泼，在相处中，曼桢与温和敦厚的世钧相爱了。曼桢的姐姐曼璐为照料全家老小7人，十七岁时离开初恋情人豫谨开始了舞女生涯，但家人并不能真正理解曼璐，认为她丢尽了家人颜面。如今曼璐年华老去，为了后半生有所依靠，决定嫁一个靠得住的人，这个人就是祝鸿才。从此，维护“祝太太”这个名分成了她最重要的生活支柱。
世钧与曼桢的爱情也受到了世钧母亲的极力反对。沈母一直希望世钧能与青梅竹马的南京名门石家小姐石翠芝结合，不料与世钧同来南京的叔惠却与石翠芝相爱，但由于石母的门第之见，叔惠伤心之余出国留学！婚后的祝鸿才原形毕露，花天酒地，曼璐为保住名分，决定生一个孩子来留住祝鸿才，然而以往的多次堕胎使她有心无力，觉察到丈夫看上了妹妹曼桢后，曼璐策划出一条姐妹共伺一夫的毒计。懦弱的顾母默许了曼璐的做法，趁世钧回南京之际，祝鸿才强暴了曼桢。
从南京回来的世钧从顾母处听说曼桢嫁给了豫谨，郁闷中接受了与石翠芝的婚姻，而备受凌辱的曼桢在生下一个男孩后终于逃离祝公馆，去了一个小地方教书。曼璐积郁成病，不久于人世，曼桢为照顾亲生骨肉又回到祝鸿才身边，和平生最痛恨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八年一晃而过，世钧与曼桢又在上海重逢，然而世事沧桑，二人恍若隔世，都知道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人生就是如此。
九真，七哥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进了大都，莫声谷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就出去打探赵敏的消息。九真想要阻止，却又没想好如何不现身。
“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打尖？”莫声谷已经上楼，九真却还在客栈门口,小二倒是殷勤地来招呼她。
看了看楼梯的方向，九真对小二道：“给我一壶好茶。”说着,九真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眼光盯着客栈的大门，一面留意每个出门的人，一面想办法阻止莫声谷去汝阳王府。
赵敏如今不在汝阳王府，没有人约束玄冥二老，莫声谷的功夫，绝不是两个人的对手，眼下……
范遥！
“小二，”九真喊来小二，“你替我上去，给刚刚那个地乙号的客官带句话。”
看到九真拿出的银两，小二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很谄媚，要知道，这位客官给的钱，除去这壶茶的价钱，余下的给他的赏钱，是他一个月的工钱呢！“客官请说。”
“你去问问那位客官是不是武当莫七侠，如果是，就告诉他，光明右使被汝阳王擒住，不日即将问斩。让他尽快去找张……找曾阿牛。记住了吗？”
虽然现在张无忌不是朝廷要犯，但毕竟是曾经的钦犯，为了莫声谷的安全，九真决定用曾阿牛这个名字，反正莫声谷也是知道张无忌化名曾阿牛的事情的。
“好嘞，小的这就替姑娘上去传话。”
“去吧。”九真挥了挥手，将银两给小二，见小二上了楼，才离开了客栈，没过多久，莫声谷从客栈出来，一副着急的模样，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看莫声谷的神情，九真知道他应当已经收到自己让小二传的话了，心中也就安心。范遥救过六大门派的性命，哪怕没有明教光明右使的身份，以莫声谷的为人，也不会让他枉死朝廷手中。
见莫声谷一时不再急于去汝阳王府找赵敏，九真决定，先回一趟汝阳王府，赵敏出去办事，也不知是否回来。
-
汝阳王府。
“殷姑娘，你回来了。”一到汝阳王府，玄冥二老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的样子，当年万安寺九真与玄冥二老只有一面之缘，加上九真容貌已经毁了，又蒙着面纱，众人都只以为是是赵敏请来的高手，加上赵敏和王保保对九真的态度都很好，玄冥二老纵然心中再不服，也不敢对她有所怠慢，“世子说请您一回来就去他那里一趟。”
“我知道了。郡主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
“多谢鹿先生。”既然是以殷莫的身份，那就做好一个门客该做的。
和玄冥二老分别，九真去了王保保的房间。
“这是什么？”接过王保保递给自己的东西，九真好奇地打开，里面赫然是殷野王及其三夫人，还有朱长龄夫妇的消息。
九真翻到一半，看见了关于自己身世的信息。自己的身世就这么被人查得明明白白，九真有一种隐私被人窥探的感觉。
“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己回去查，用不着你来多事。”
“我开始好奇，莫声谷怎么会喜欢上你？”不理会九真的怒火，王保保神情淡然，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般，“是敏敏派人去查的，只是父王已经不太信任她，纵然宠她，很多事情，却被父王控制。就说玄冥二老吧，敏敏要派他们做什么，如果没有父王的允许，玄冥二老也不会去做。敏敏怕查下去被父王知道，所以让我帮忙。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会生气，你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保保的言下之意，九真听明白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王保保是好意，只是，她受不起，她不想欠人什么。与其像当年何星汉一样，还不如拒绝地彻彻底底，一切都靠自己。不管要经受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半分。
叹了一口气，九真道：“谢谢。我只是……”
“你不想欠别人什么。我知道，可是九真，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要你回报什么。若你真的心中有亏欠，那……我听说敏敏要张无忌答应她三件事，我也要你答应我三件事，这三件事，定是你力所能及的，如何？”
九真犹豫，王保保根本不是她曾经以为的窝囊，只是他的锋芒，都被赵敏遮住罢了。赵敏要张无忌答应三件事，王保保此番要自己答应三件事，只怕不好解决。但若是不答应，她心中对王保保的亏欠之感，始终不散。
“好。我答应你。我也相信，你不会害我。”王保保的表情很真诚，九真愿意去相信一次这个对自己真诚的男人。
听九真答应，王保保松了一口气：“看完就烧了吧！”
九真依言，将这一沓纸点燃，放进了一旁的火盆。见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王保保开口道：“我要你答应的第一件事，是饶过殷野王的性命。”
九真惊讶地看向王保保，殷野王是张无忌的舅舅，是反元的中坚力量，可王保保现在却——
“为了你生身母亲，放过殷野王。”
关于九真的身世，王保保自然也是看过的，他的手下也查到了九真要杀殷野王的事情，至于究竟为何要杀殷野王以及何星汉留给九真的信，毕竟过于私密，自是不知，也不知何星汉已经不要求九真一定要要了殷野王的性命一事。他让九真饶过殷野王的性命，是不想九真为难，可若要不伤殷野王，王保保也没有那么大度，会这么彻底地放过殷野王。
“为什么？”
“我不想你那么为难。”
王保保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九真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九真，你怎么了？九真？九真？”见九真迟迟不说话，王保保有些担心，九真的身世，他也是看到的，背后的故事，当真是匪夷所思。只是，对九真而言，或许，这个故事能解开她的心结。
“我一直以为，像《半生缘》那样的故事，只能是故事。原来，真的有。”就在王保保以为九真不会说话的时候，九真开口了，“我以为，殷野王是一个渣，可如今看来，却觉得，他也有真性情的一面。要我杀他，确实为难。他是我娘深爱的人，如果没有他，我娘早就死了，可是，我师姐的死，又和他脱不了干系。说起来，他对我娘，倒也当真是一往情深，只是对我师姐……”
殷野王的三夫人，是九真的生母，是朱夫人的妹妹，九真名义上的小姨。虽然她和朱长龄之间发生过什么九真并不知道，但九真的生母确确实实是朱夫人的妹妹，而朱夫人，九真名义上的母亲，并没有生育。
朱夫人的妹妹在生下九真后没多久离开了西域，后来遇见了殷野王。早年殷野王在西域的时候曾与她有所交集，至于有没有感情，九真猜测，或许两人当时都互相有情，若非如此，一个已经失了身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被殷野王这般宠爱疼惜？毕竟从当年殷野王对九真说的话九真记得，殷野王对于九真，也是知道的。
“去灵蛇岛的人回来了。”见九真伤感的样子，王保保忙岔开话题。
“人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留了一艘小船在那里。如果……那个人还活着却不愿现身，有那艘小船，她也能回来。”
“我欠你太多了。”九真感慨，王保保帮了自己，绝不是一点点。只要不涉及朝廷和明教的对立，王保保对九真，真的是有求必应。
“你只欠我两件事。更何况，敏敏说，如果你要找的人还活着，那是能证明她清白的唯一一个人。”
听王保保话里的意思，赵敏此次出门，想必遇上了张无忌。也不知道周芷若是怎么编排故事的，自己和蛛儿都是赵敏所害？只是，自己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周芷若的故事，岂不是有了破绽？况且，如今的无忌，已经知道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周芷若，你本不欠我什么，可你在我脸上划了一刀，那我一定要在你脸上补上一剑，这样，才是公平！
“我还欠你三件事。对了，敏敏她还好吗？”
九真的意思王保保明白了，既然九真如此说，他也不拒绝，三件未明的事，究竟有没有说出的那一天还不知道，何必就一个空口承诺而纠结什么？
“她回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累了就回房了。你去看看她吧！”
“好。”
赵敏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九真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句“郡主，是我”，就推门进了她的屋子。
赵敏正一个人坐在桌前生闷气，满脸的委屈。
“见到无忌了？”
除了张无忌，能让赵敏这副模样的只有七王爷的逼婚了。
“嗯。”赵敏的情绪焉焉的，不愿多说。见此，九真也不多加追问，赵敏和张无忌之间的事情，还是得她们自己解决，她只问了她想要知道的，“周芷若和张无忌在一起？”
赵敏摇了摇头：“金毛狮王和周芷若都不见了。他——觉得是我做的。”
听到赵敏这话，九真便不再说话，被自己最爱的人误会，心中受的伤又岂是难过两字说得清的？幸好，幸好，七哥从来都是信自己的。只是——
殷野王的事情，对九真的震撼绝不是一点半点，不仅仅是因为身世，还因为，殷野王对三夫人的感情。
九真之所以下定决心不再回武当，不再出现在莫声谷面前，并不是不相信莫声谷对她的感情。那天听莫声谷说到冥婚的打算，九真固然感动，但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她相信莫声谷不是会因为她的容貌而嫌弃她，只是，她害怕感情会变质。每天清晨醒来见到的妻子容貌有暇，九真害怕的是，爱情会因此，变成同情和内疚。她要的感情，是平等的，而不是——怜悯。可今天，殷野王的故事却让她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怀疑。
王保保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在某些事情上太过固执，也不止一次地劝她不要用自己的想法来断定别人的行为。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感情，过去还来不及经历，这一世又因为卫壁对太多男人有了偏见，或许，宋青书、王保保，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坏。或许，她应该相信，没有容貌的她，依然可以有纯粹的爱情，而不是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活力榜。平均日更三千……压力好大……
下章莫声谷见九真……
《半生缘》是张爱玲的小说，就是蒋勤勤林心如谭耀文演的那个。林心如演的角色叫曼桢。
故事发生在三十年代温婉、凄迷的旧上海。顾曼桢、许叔惠、沈世钧三人同在一个纺织厂工作，曼桢个性温柔坚强，叔惠开朗活泼，在相处中，曼桢与温和敦厚的世钧相爱了。曼桢的姐姐曼璐为照料全家老小7人，十七岁时离开初恋情人豫谨开始了舞女生涯，但家人并不能真正理解曼璐，认为她丢尽了家人颜面。如今曼璐年华老去，为了后半生有所依靠，决定嫁一个靠得住的人，这个人就是祝鸿才。从此，维护“祝太太”这个名分成了她最重要的生活支柱。
世钧与曼桢的爱情也受到了世钧母亲的极力反对。沈母一直希望世钧能与青梅竹马的南京名门石家小姐石翠芝结合，不料与世钧同来南京的叔惠却与石翠芝相爱，但由于石母的门第之见，叔惠伤心之余出国留学！婚后的祝鸿才原形毕露，花天酒地，曼璐为保住名分，决定生一个孩子来留住祝鸿才，然而以往的多次堕胎使她有心无力，觉察到丈夫看上了妹妹曼桢后，曼璐策划出一条姐妹共伺一夫的毒计。懦弱的顾母默许了曼璐的做法，趁世钧回南京之际，祝鸿才强暴了曼桢。
从南京回来的世钧从顾母处听说曼桢嫁给了豫谨，郁闷中接受了与石翠芝的婚姻，而备受凌辱的曼桢在生下一个男孩后终于逃离祝公馆，去了一个小地方教书。曼璐积郁成病，不久于人世，曼桢为照顾亲生骨肉又回到祝鸿才身边，和平生最痛恨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八年一晃而过，世钧与曼桢又在上海重逢，然而世事沧桑，二人恍若隔世，都知道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人生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