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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攻心计

    那小将一言方了便涌上数十兵将来,人人皆着亮银甲,头戴亮银盔,我这才看清浩荡队伍中的一面迎风大旗。

    旗展开恐有丈许长,白底红字,明晃晃书着个‘谢’字,想必这小将凡姓谢,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几遍,依稀忆起当年赤手钱塘江斗恶蛟的解元郎来,听说他不但使得一手好枪法,还上得天入得底,若真是他,今日我们要想全身而退,却是难上加难了。

    “这位真君,想必其中有些误会”陆少卿朝那小将打个揖,态度不卑不亢。

    我就凑过去,压低了音儿:“他是解元郎呢!”。

    陆少卿便蹙眉,又道:“这位真君可是解元郎?令尊可安好?此次少卿与师弟奉师命前去东海,如今正要赶回灵山,元朗可是误会了?”。

    “休要提前尘往事,我如今羽化,自然断了凡间念想。说话的就是陆少卿?实话告诉你,你我并无误会!此次我奉命来,捉的就是你们几个贼!”。

    裴少玉当下便气炸了肺,跳脚骂道:“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知不知道小爷是谁?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仙眼裴少玉是也!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是贼?”。

    我只剩翻白眼的份,这厮还真是厚脸皮,明明方偷了人家东西,此刻却喊得响了。只是那勾魂铃本是地府物件,就算我们曾偷拿,也归不到九重天管。

    思及此我便瞧云少海,却见那酒鬼正悠然地灌着酒。待一连灌几口后,方朝那小将说道:“我乃阴阳使云少海,勾魂铃被盗是地府家务事,何况地府人还没死绝,暂时用不着劳烦你家主子插手”。

    “你,你,有种阵前斗上几斗!”,小将恼了,白脸气的如张白纸片,手中枪又是一抖,翻起一片银花,人便要冲将过来。

    我手心里就有了汗。

    说实话若论打,眼下灵山三子在,虽吃险却未必打不过,可我是怕陆少卿的白衣衫沾了一丁点尘的。这事若能仅凭说几句嘴便了了,自是大好。

    当下就道:“都别恼,别恼。不就是一个勾魂铃!我们早已还了!”说着又扯云少海衣袖,说:“就是他,虽九重天与地府各有各的地儿,但人家好歹也算一介鬼差,又奉的是十殿阎罗之命,即便我们曾偷拿了东西,如今却也还了,失了物件的正主都没恼,真君又恼甚?”。

    “算了吧,今日便是我肯饶你们,他人也不会饶!”,那小将就道。

    我们仨便愣住,心道还有哪个恨我们不死。

    “还请真君言明”,陆少卿就道。

    “还能是谁?自然是正主。实话告诉你们,人家早在九天神帝那奏了一本,眼下我也没时间与你们耗,就说随不随我走吧?”。

    “真君,却不知是何人将我们奏本?”陆少卿问。

    “自然是正主,东海龙君”。

    “这,恐怕其中有些误会”,陆少卿蹙眉。

    “没误会,说的就是你们几个贼。你们也不要拖延时间了,我还要赶回去复命呢,你们要真的行得正就不该怕随我回去对质”。

    “对质?对什么质?你不如直接将我们判了吧!”,裴少玉冷笑:“不就是一个勾魂铃,真当天大的事了!实话告诉你,就算小爷不还,你们谁又能奈我何!”。

    “勾魂铃?恐怕只是一个勾魂铃就好了”,解元郎冷冷道。

    “真君此话怎讲?”,陆少卿问。

    解元郎便冷笑,末了一双眼放肆在我们身上转几圈,道:“以为灵山多灵气个地界呢,原来养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贼,连人家的法器都敢偷,明日干脆也偷上九重天吧!”。

    “放屁!”,裴少玉跳脚骂道:“别看灵山平日不与你们一般重世俗名利,但小爷还真就不在乎法器不法器!就算把九天神帝的龙椅放小爷面前,小爷也懒得瞧一眼”。

    “呸,好个淡泊名利!别风大闪了舌头!既然那么清高,为何又去偷布雨幡?!”。

    “我没偷什么见鬼的布雨幡!”。

    “既然没偷,你们敢让我搜?敢对天发誓,身上并无这龙主法器?”。

    “……”。

    “不说话就是承认偷了,承认自己是贼呢!”。

    “没偷!今日小爷还真就不信了!你耍嘴能耍走小爷!话不说清楚小爷哪也不去,就在这和你耗!”,裴少玉竟坐地上,并褪了靴。我听得头大,但那布雨幡是润书偷得,如今便是被冤,想我们也不该卖了人家。

    只可惜了如今便是生了凭多张口,便也辩不清了!

    于是就瞧云少海,不成想人家竟慢条斯理饮酒,全然不在意,再瞧陆少卿,一张脸也不活泛,兴许见我瞧他,便轻轻摇下头,末了才轻声道:“锦绣姑娘兴许累了,不如小坐片刻吧”,言罢又从袖里掏出一方白帕,认真铺地上,道:“如今地气凉”。

    我瞧着那方帕子,心里便有了暖意腾着,又心疼着帕子沾了尘土,想这方帕子曾被他贴身带着,必染了仙气,想必也会有了自己的心思,莫不是也如我一般,思及此便觉皆是天涯同路人,就趁他垂首功夫,悄悄将它小心收起又贴身放好,末了方挨着他坐下,坐下了又生怕离得近惊到他,挪两步再回一步。只觉得今日也亏得有了这抓贼的真君,再瞧那解元郎,眉目竟都顺了眼。

    解元郎等了又等,见我们都不急,竟似乎吃不准,也不妄动,只是木杵杵的立着,若不是那张脸又是青又是白,我便以为他是块石了。

    只是,若论,我也是不知怎会突的都不急的,可陆少卿既然让我歇,我便歇。

    而裴少玉凑我耳边悄声道:“学着点吧,痴儿。真当小爷这么好斗气呢!这事有蹊跷!小爷经历的风浪多了,如今这叫攻心计,他越急咱越不急,两军交战斗得不是谁人多,就是要他精气神耗尽自乱阵脚,到时抓了他,不怕他不竹筒倒豆子”。

    “何苦这般费事?怎的就不使个法术生擒了他,还不是一般道理?”,我问。

    “胜算太少,跟你说句真话,我只有仙眼,一旦交起手来又不能用眼皮夹死人家,而那死酒鬼你更不用指望着,他没成仙法力失了太多,至于大师兄,才不会轻易与人交手呢!人家是以理服人。而且没看大师兄那眉毛都拧成疙瘩了么?他能掐会算,我寻思着,这事还有变数,你就好生等着吧”。

    我便再瞧那解元郎,想是初出茅庐羽化未久,果然似已沉不得气,恼恼的,恐不知我们底细,又对手下兵将无有信心,便觉着以一敌三实在难胜,也只好静观其变,偏云少海最会气人,那酒不但饮的绵长,到了后来竟哼唱起:“便是那红尘万丈,不过醉一场……”,气的解元郎更没了沉稳,跳开脚骂:“你们这几个贼,竟如此不知廉耻!灵山的脸面算是被你们丢尽了!”。

    “瞧,沉不住气了吧”,裴少玉嗤嗤的笑,那声压得低低的,偏一张脸笑开花,“多谢,灵山的脸面还不劳烦您操心”。

    “诶,灵山的事与我无关,三界六道哪个不知,我如今已不是灵山人了”,云少海终不再灌酒,淡淡着接一句。

    “真有脸说,你不是灵山人!你那点事真当谁都不知道呢!”解元郎僵僵地笑,“明明第一个成仙的就该是你,结果被罚当了鬼差,还以为自己多拽!”。

    “咔擦”。

    我循声望,竟见云少海手里的葫芦生生被捏碎,那张半阴半阳的脸上朱砂更艳:“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触到痛处了吧!你不想让人知道我偏要说!”。

    “你说说看!”。

    “你想让我说,我还不想说了呢!”。

    从未见过两个大男人像孩子般吵来吵去,云少海平日不是如此,却不知解元郎捏了他什么痛处?

    我就瞧裴少玉,他竟也收了平日嬉笑嘴脸,再看陆少卿,他便轻声道:“锦绣姑娘还是不要知晓为好”。

    我闭紧了嘴,心里有了事,又在一旁观得烦了,便想着如今这样终究不是个事儿,若要打索性早些打,打罢便上路,若不打干脆便放张桌子,连带着这几十兵将同饮共斟,哪那么许多时辰好耗。

    “鬼的攻心计!即便他恼了死了,还有这许多兵将,一人一口吐沫也轻易将咱们淹死了!既然早晚要死,何苦这么个死法?又何况,我并未看出有何好变数!”,我便道。

    “怎么开口便生啊死的?”。

    正僵持着,就闻一道脆生生音儿,那东海十公主远远的驾云赶来,兴许是赶得急,胸/脯还上下起伏得剧烈,人却已等不及的先开音:“你们可让我好赶!”。

    “哈,裴少玉,你便是仙嘴了!果然这变数到了!想来我们几个只等你了,又与这厮说不清也道不明,生生被缠住了!”,我见润书来方松口气,如今她来,便是拨开云雾见了月明,总好过我们空口无凭的讲。

    润书也不理,只白手掩了口鼻,娇娇地笑:“被人家当做贼了?”。

    “是么!可我们哪里是贼?”,我言道。

    “就是就是,十公主最知我们几个为人了,都是正人君子!你现在就告诉这缠人鬼,说我们没拿什么见鬼的法器!”,裴少玉腆着脸笑。

    而那解元郎见了润书竟愣住,方要开口,就听润书当先道:“向九天神帝奏本的确是我父王,可这其中有个天大的误会,如今误会解开,父王特令润书前来说合,真真劳烦仙君了,还请您撤了兵将吧”。

    解元郎的脸即刻变了颜色,厉声道:“当天兵天将那么好调遣?!以为是你东海自家的么?你说来便来说撤便撤?来来来,随我回九重天,无论有多少解释,都亲自去与九天神帝讲吧!”。

    润书便瞧我们几个,怯怯问:“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弄到如此田地,如今你们说,该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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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便瞪着眼瞧,如今这事说来也烦也不烦,眼下润书来了又一肩担下,言明是误会,虽说曾询问我们,但若我们几个只推脱了,一走了之,独扔下她在此,她便只能随了解元郎上九重天,想必会好顿解释,而我们却倒落得清静,可此举真真就不地道了。

    我虽不算整个灵山人,好歹也算半个,总不能丢了灵山的脸面,何况陆少卿决计不会如此。

    思及此便道:“这有什么难?不过就是上趟九重天说几句嘴而已。其实若真君大人方才不那般咄咄逼人,我们早就随你回去了。如今我们也嫌太过耽搁,索性咱们就休战,吵嘴的别再吵,想打架的也别再提,等事了了便回灵山,说实话,我是听得都困了呢!”。

    “得了吧,我看你不知道多喜欢听呢!”,裴少玉那厮便嗤嗤地笑,末了道:“没想到灵山这么招人喜欢,连痴儿都时刻惦记着”。

    “算了吧,我是嫌你们啰嗦!也幸得灵山头一日曾下过几滴口水,若不然,就凭着如今这样诸多事端,恐回去便是连狐媚子都只剩干皮了”,我唾裴少玉一口,笑道。

    “别提她,提起就头痛”,裴少玉似也松了口气,本也是如此,我那话说的虽糙,但理却不糙,世人便总是遇事左思右想才误了时机,反而如我这般痴傻,想的倒简单许多。

    “早就该随我走了!不过是上趟九重天,我是想不到灵山七子这样胆小还不如个女娃的”,最松口气的自然是那位真君解元郎,如今这样最好,无论后续还有多少事,他都脱了干系。

    而云少海也已不再气,又灌了几口酒后便伸手拂拂衣衫角,叹气道:“走吧,吵我也吵累了,又许多日子不见那人,既然他那么想见咱们,咱们就去和他混说几句话吧”。

    “那人?是哪个人?难不曾九重天还有你亲戚?”,我好了奇,凑耳朵去听,谁知云少海只是苦笑,却也不说,说起来他怪得很,只要不提灵山便任何事都不放心头,仿若只有灵山才是他的一根刺,只要触及,便痛得失了分寸。

    当下我们便启程,动身前我偷眼瞄陆少卿,只见着一张忧国忧民的脸,那两道秀眉凝成了结,于是我就伸手去拂,手到了半空又想起如此多的人,当真是不知羞了,一条臂便僵住,收也收不得,继续也继续不得。

    “大师兄,你这儿有条虫”,裴少玉那厮突地笑,并搂上陆少卿肩,后者便问:“虫?”。

    “是啊!真的是条天大的虫子啊!”,说着裴少玉便一根手指去戳陆少卿的眉间结,大笑:“你们瞧,这眉毛都皱成这样了。大师兄,笑一笑不会死人的”。

    在场的便都笑了。

    我借机弯了臂,装作弄头发,也笑:“难怪都说男子不成亲就是孩子,你瞧你们,方才还吵成一团,如今却又笑作一团,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遇到多好笑的事呢”。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孩子,只有你一个痴儿,得!咱们这队伍真绝了,一个疯子领着一群孩子?”,数裴少玉笑得欢,边笑着边挥手召了云来。

    他那笑,闻之便心神爽朗了,可就在他转身间,我却眼花地发现,配着他那朗笑的,竟是双毫无笑意的眼。

    “喂,那位什么什么真君,听说你当年赤手打死过恶蛟,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夸张吧?”。

    “哼!”。

    “哼什么啊?!说你小孩子还真当自己小啊!说翻脸就翻脸!我不过问问而已,当我多喜欢听呢!”。

    “哼哼!”。

    “陆少卿,他们是做了朋友么?真不懂你们男子了?便是比女孩子家还反复无常呢!”。

    “锦绣姐姐,男子是这样的,都长不大,即使几千几万岁了,依然没女子懂事,就像我九哥。哎,提起他就伤心呢”。

    “润书公主不要难过,少卿相信您九哥的事总会水落石出的。锦绣姑娘,少玉只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对谁都没恶意的。对么?少海?”。

    “……”。

    “哈哈,大师兄碰软钉子了!我就说普天下除了我裴少玉,没人能制服那个冰山阴阳使了,果然吧,果然吧!”。

    “哈哈哈哈”

    说笑间我们驾云穿雾,直奔九重天。

    ……

    九重天在三十三重云上。

    过了南天门,踏云又穿过几重宫殿楼台,我们便驻足凌霄殿前。

    也幸得解元郎的几颗仙丹了,便是如我们并非仙人,却也能在九重天走动。

    如人界一般,众仙众神在凌霄殿外分立两旁,我一路走过去,依稀认得几个——八仙、九曲星君、月老、千里眼顺风耳、四大天王、八方守神、太白金星……口里叙叙的念叨着,经过时见他们无不窃窃私语,想是必觉得怎的九重天竟来了痴儿,又或者只是被灵山几子的气势震撼住了?

    既如此我也不该丢了灵山脸面,于是便挺胸昂头,故作镇定地迈步,只可惜这凌霄殿到底与人间不同,竟不自觉的就矮了一截,越走越心中慌慌的,偏又有哪传来的奇异声响,听来觉得格外瘆人。

    “是灵山哪几个来了?”,就闻凌霄殿尽头有人在问,明明离得极远,那声又不高,偏听得清楚至极,如在耳边。

    “回天帝,是陆少卿,云少海,裴少玉”,就有人道。

    “谁要你多嘴?难道他们都不会说?”,那声音里便有温怒之意了。

    陆少卿当下就急行几步,我们也忙着跟上,到了尽头却不见有人,只有重重珍珠幔帐遮住。

    也不知哪来的风,吹得那幔帐叮叮咚咚的响,真真如珠落玉盘了。我眯着眼往里瞧,隐约可见个影儿。

    那影儿着黄袍,想来是极好的料子,即使隔这般远,也可见金光团团绕其身周,只可惜见不到脸面,也不知这位九天神帝脸上的褶儿是否比空空老头还多。

    而陆少卿就停步、打揖道:“小道陆少卿,随师弟云少海,裴少玉特来就东海之事面禀天帝”。

    “大师兄,不用和他客气”,云少海灌着酒,含混不清的说。

    “三界六道只有你敢与本天帝如此说话了”,那声儿便低低地,叹了口气。

    “哼”。

    “少海,多日不见,你可好?”,那声又问。

    “不好!”。

    “咱们这么久不见,就不能好好说话?”那声儿幽幽地,若不是低沉优雅,只听着这话,我就要以为是个怀春姑娘了。

    “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云少海又灌酒,我好了奇,就低声问他:“喂,里面那个是你旧识?听来似乎欠你不少银两呢!”。

    “噗哈哈”,裴少玉再忍不住,当先笑开,我也跟着笑,只余了陆少卿,脸瞬地绷紧,想是生怕我们被人家活剁了喂狗呢。

    “天帝,师弟们不懂事,少卿代他们向您请罪”。

    “罢了罢了,我就知一遇灵山便会如此了!怪不得他们,这云少海我与他相识已久,他何时与我好生说过话?!”。

    “咳咳”,陆少卿只好咳。

    那声儿便又道:“本也用不着你们上来,但这奏本都来了,我总不能不问一问。而且你们也实在过分,那布雨幡是东海龙主法器,就算喜欢也不该偷了去”。

    “天帝,这事确实是误会了!那布雨幡是——”,陆少卿止了音儿,转眼去看润书。

    我也去看润书,这时候就该她说上几句,便也误会解了,我们也可尽快回转。果然,那润书公主一双眼在我们几个身上溜一圈,又勾勾嘴角,“噗通”一声跪倒地上。

    “天帝要为东海做主啊!他们几个贼不但偷了布雨幡,还挟持了润书,要以此威胁父王就范!”,说着两汪泪就流下,凄凄楚楚道:“仙缘真君有心相救,却被他们以多欺少,还声明不将九重天放在眼里!我们是万不得已骗他们说上九重天解释,否则小命休矣!”。

    “这里可不是做戏的地儿!”,我只觉得晕,想是这润书平日看多了戏文却不过瘾,偏要自己演一场?

    “呸,你红口白牙胡说什么?!”,裴少玉那厮恼了,冲过来便扬手要打,左右立刻显出几员大将,将他架住。

    “润书公主,这种事开不得玩笑”,陆少卿也蹙起眉。

    “哼,你装什么正人君子?那夜又是怎样的?要不是我拼死挣扎,润书还有什么脸面见人?!都说修行修行,你们灵山却是最藏污纳垢的地儿了!”,说着润书一只芊芊玉指便指向陆少卿,咬牙道:“他要强娶润书,润书不依,并好言相劝修道之人不可做龌龊之事,没想到他就恼了,便要用强,润书拼死挣扎,幸而九哥及时赶到。可万不想他竟怀恨在心,用三味真火少了九哥寝宫,落得我那可怜的哥哥被活活烧死!你怎会如此狠心?”

    “少卿指天盟誓,从未逾越半步”,陆少卿急红了脸,可他本是笨嘴拙舌的人,就求助般望向解元郎:“真君也许不知东海之事,但一路上的事却该是知道的,还请真君如实向天帝禀报”。

    我早已恼了,等不得解元郎开口,跳脚骂道:“好不要脸!亏我当你姐妹!青天白日的你怎可睁眼说昏话?那把火不是陆少卿放的!你九哥的事与我们无关!布雨幡也是你盗的,还有,是你要与我们上九重天,怎的都颠倒了黑白?”。

    “是啊!你们修道之人怎可颠倒黑白”,解元郎也开了口,冷眼看我,又说:“东海的事我的确不知,可关于润书公主被挟持,我可是亲眼所见”。

    “呸,你诬蔑人!”,我与裴少玉齐声。

    我们这下闹开锅,唯云少海依然灌酒,而那声儿便沉吟,道:“本天帝不可听一面之词,你们都说自己冤,可有力证?”。

    就听润书道:“我有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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