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章
“为什么不可以呢。”
上官行歌笑着,对于出凌的话完全不能理解,“出凌,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听着他的话，出凌觉得自己再说不出其他的话,随即点了点头，同他一起笑了笑：“是啊。我们也可以的，可以做朋友。”
朋友——有时候这实在是太复杂的一个词语。
“出凌,我们不是朋友吗。”上官行歌继续反问道,毫不在意。确实,这是出凌说的话,他只不过是重复了一遍罢了。但是他的语气显然不止如此。
事实上,做不了情人于是就做朋友。这也未尝不是很好的选择？就像他方才赞同的那句话“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不要分得太清楚比较好。出凌笑着，举起手中的杯子递给上官行歌，他笑了笑，顿了顿，过了许久却又笑了起来。这时候上官行歌抬起头望着他，“出凌，你这个样子真傻。”
“诶？我？”出凌听后继续笑着，苦笑却不出一点声息，只是默默看着对方，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点傻，但是你又比我好多少？上官行歌。”
出凌看着他，而他的目光愣愣看着远方。上官行歌只是觉得很低落，很低落——
是啊，谁又比谁好多少，谁又能懂得？
“你在想什么。”骤然听见这句话，上官行歌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出凌，顿了顿，面无表情作答：“没。”
“和沈云幕有关的事情对吧。”出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口吻陈述着，他看着上官行歌，但是很快开始为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感到后悔——要知道犹豫不决不是他的性格特点。
但是他确实很想问这一点，不过，就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觉得后悔。
即使如此，最后他还是问了：“你们现在还好吗？打算怎么办？”显然看见上官行歌想要回避问题的样子，他继续说起，“你这么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你最后伤心难过。”
“你知道的，毕竟我也喜欢…喜欢过你。”
这算是什么？上官行歌在心头冷冷嗤笑着，最后只笑了笑，甚至不曾抬头望他一眼，斩钉截铁地回复出凌，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不是。”
“不是…不是他。”那话说起来似乎不带半分犹豫。相反，在他回答过后，眼底却像是悬浮着什么似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那感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出凌从来对别人的事情和情绪漠不关心，但是他第一次想要全部的了解，全都的知道。
这种想法其实是同样可笑的——
但是谁能耐阻止这疯狂的行为。
“不可置信。”出凌又一次笑了起来，看向上官行歌，语气中冷嘲热讽，“我还以为在你脑子里只有那个男人。”
“你为那个男人变得愚蠢而迷失了自我。”
他不曾想这么说，但是已经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更何况，其实他本来就还是想要说出来的。
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
关于这一点，而上官行歌只想继续笑，只有那个男人吗？那个叫“沈云幕”的男人？那个男人，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如果沈云幕象征着上官行歌全部的爱情…那么，上官行歌的人生是不是真的只有、只需要他一个人？
答案看起来是毫无疑问而无需置疑的吗？事实上事实似乎并不是如此——
“我…并不是将爱情看得第一位的人。”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在同一时刻，终于让上官行歌开始渐渐恢复自我，“我一直都想要成为天王。那才是我的目标和追求。而，那也是我的骄傲，比爱情更加重要。”
这一点，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曾经放弃过。但是之前之所以为什么会那样的颓废？那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早就不想要知道——多少次他都这么告诉自己，事实上，这种不干脆的行为却一直继续着。
上官行歌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又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他尝试着不去想，但是出凌却继续问着：“真的更重要吗？上官行歌——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说着这样的话吗？”
“遥控器在那里？”出凌用手指了指电视，一个人在沙发上摸了老半天，直至打开电视，看见的是一片“雪花阵阵”。
此时此刻，上官行歌终于抬起头，望着他有气无力，冷笑：“你就是要我看这些吗？”
有一点他不曾说起，有线电视早就被他拔了。但是究竟是为什么，什么时候——这些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不想要再看见外界对自己长期“无作为”的评判，也许是害怕，连“评判”都再也看不见——
“出凌…不用。”
“不用给我看…我都知道。”
听着他的话，出凌方才顿了顿。
“是吗。”出凌只冷冷笑着，像是在对他的话做出回答，又好像不是。他在想：他到底还是承认了，承认那个人相当于他爱情的全部。半晌，出凌缄默，低着脑袋笑了笑：有的东西就是如此，自己并不清楚，但是旁人却可以看得无比清楚——上官行歌也许比那个男人喜欢他，更加的，喜欢着那个男人。
他从来是不曾这么想过的。因为他有些无法相信，无法相信眼前的人原来也会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出凌的想法在某种程度和上官行歌对他的想法是相似的。他们都是如此——无法相信，甚至无法想象对方真的会那么的喜欢一个人。
他方才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对上官行歌那么的“执着。”但是他也发现，这种“执着”根本就毫无意义。原来爱情不是真的只属于有勇气的人。也许，这个世界上有缘无分的人太多。
望着身边的人，方才发现，原来有些人真的是从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以后。一切是命中注定的吗？拿命运来说事情是何其可笑。尤其他作为一个从来不信服命运的人。有太多人曾经这么说过、问过。其实他们到底不曾明白所谓命运，也到底不曾逃脱所谓命运。
这是属于谁年少时候的骄傲——自以为只要伸出手就能得到，兜兜转转，最后却也不过被这个世界牵着走罢了。出凌看着上官行歌冷冷笑着，却又觉得是在对着自己这么笑着。
在相似的人面前，有时候早就不分彼此了。但是，在那个爱着的人，却不爱着你的人面前，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变成他。
他甚至，已经不能懂他。但是，他是否又真的懂过？
出凌看着眼前的人，对方正抬着头直直地看着自己，即使这一刻，出凌依旧觉得心底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像是曾经的自己，觉得眼前的人让他发生了改变。
听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让人改变。
但是，男人之间真的能够有爱情吗？出凌又一次冷冷笑了起来。他认真地凝视着上官行歌，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他用眼睛扫过他身上的每一处，并透过那单薄的衣服看向深处。
他可以透过单薄的衬衣看到像是画笔勾勒过的轮廓，可以看见和感受到平滑的肌肤和温度，可以触碰和触摸到上官行歌身体的每一个变化和弧度，然后，一切顺着他的目光向下，同一时刻，他觉得下腹有一道暖暖的热气开始上窜，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
最后他却笑了——也许一切只来源于那对于最为单纯的肉体的渴望——这也就是说明，一切到底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他扫了上官行歌一眼，得出结论。
而上官行歌完全不曾察觉，他只笑，笑着，举着杯子。他们各怀心思，比如上官行歌现在就在想着——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继续这样，活的那么的辛苦，那么的痛苦。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
他想要过会原来的生活。一个人有时候比两个人更好——两个人的话，不见得就不会更加孤独。而一个人，却会变得潇洒而自在。至于寂寞，这种空虚的情感只需要用充实的忙碌来填满。
这样的想法是否可笑？是否自欺欺人？那么便笑吧——
上官行歌忽的笑了起来，大声的笑着。但是很快他又沉默了，再也不说一句话，也不抬头，脸压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睁着眼睛愣愣看着远处。
“上官行歌？”出凌见他不说话，伸手拍了拍他，但是上官行歌完全没有反应，他试着将手凑了过去在上官行歌眼前挥了挥手，他却依旧没有反应。出凌顿了顿，又叫了几次，但是上官行歌依旧没有反应。
过了很久，上官行歌只看着远处，不动声色，一句话不说。又半晌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出凌，“没什么，我困了。”
“现在很晚了。”上官行歌继续说着，“你该走了。”
“我不放心你。”
“我？”上官行歌疑惑地指着自己，笑，“我怎么了？我难道会自杀吗？why？我过的好好的，没什么想不开的吧？”
出凌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是怕你难受。你喝了很多。”
“我？我是千杯不醉。”上官行歌举起手中的杯子，望着出凌，一字一顿说着。末后笑了笑：“我只是困了，不然还可以继续的。或者，我们继续？”
他说着，抱起桌子边上又一瓶红酒冲着杯子里倒入。用手握住杯子递向出凌：“不然我们继续喝？喝到天亮…你知道的，红酒是喝不醉的…”
“我们喝醉为止…如何。”
“只可惜，我至今也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感觉。”
上官行歌举着杯子吃吃笑着，晶莹的酒杯中酒色如血，那妖冶的颜色却让他觉得平静。又一次举起杯子，这一次是浅浅尝过，红酒轻轻扑打唇角让它也沾染上妖媚的颜色，却只觉得带着一点点甜甜的，凉凉的感觉。那一抹酒色顺着喉头缓缓流下，忽的，上官行歌一下子醉倒在桌上，灯光下，他紧闭着眼睛，微微皱紧的眉头中一如往昔露着几分警惕，像是不经意的触碰都会被惊扰。
出凌望着他，只觉得心底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到不知所措。他看着上官行歌又看着远处。然后他缓缓靠了过去，触碰到上官行歌的肩膀，光线照落，远处的影子依着彼此。等到灯光落下，在夜色下，两人却再无法再靠近一步。
他不敢再靠近，一来害怕无意间进行对方，二来却是心底无来由的惶恐。想要更加接近，伸到半空的手却无法再进一步。
“上官行歌，我一直以为只要伸出手就好，现在却已经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夜色中，出凌低着头看着上官行歌，自言自语般的回答，却忽然传来了对方的回应。
“出凌，恭喜你恭喜你…恭喜你们。”这一次，他终于可以那么轻易地说出口。那份淡淡的、莫名的不快，同着对另外一个人的悲伤一起，一起随着那句话一同释怀。
“别再说那些不负责任的话。做人真的不可以那么贪心。”他透过眼缝看着出凌，情不自禁地摸向他的脸，微笑着，“已经决定了怎么样就要努力的去做。”
“离开了就不要回头，也不要后悔。”
出凌点点头，他以为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在他听见那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伸出手又抽回，最后冷冷笑了笑，苦苦笑了笑。
“是啊。毕竟，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毕竟一切都已经如此。”
只有最后一句话，当声音停滞，两个人都情不自禁落下了泪，像是骤然颓倒的城墙——
上官行歌笑着,对于出凌的话完全不能理解,“出凌,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听着他的话，出凌觉得自己再说不出其他的话,随即点了点头，同他一起笑了笑：“是啊。我们也可以的，可以做朋友。”
朋友——有时候这实在是太复杂的一个词语。
“出凌,我们不是朋友吗。”上官行歌继续反问道,毫不在意。确实,这是出凌说的话,他只不过是重复了一遍罢了。但是他的语气显然不止如此。
事实上,做不了情人于是就做朋友。这也未尝不是很好的选择？就像他方才赞同的那句话“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不要分得太清楚比较好。出凌笑着，举起手中的杯子递给上官行歌，他笑了笑，顿了顿，过了许久却又笑了起来。这时候上官行歌抬起头望着他，“出凌，你这个样子真傻。”
“诶？我？”出凌听后继续笑着，苦笑却不出一点声息，只是默默看着对方，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点傻，但是你又比我好多少？上官行歌。”
出凌看着他，而他的目光愣愣看着远方。上官行歌只是觉得很低落，很低落——
是啊，谁又比谁好多少，谁又能懂得？
“你在想什么。”骤然听见这句话，上官行歌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出凌，顿了顿，面无表情作答：“没。”
“和沈云幕有关的事情对吧。”出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口吻陈述着，他看着上官行歌，但是很快开始为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感到后悔——要知道犹豫不决不是他的性格特点。
但是他确实很想问这一点，不过，就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觉得后悔。
即使如此，最后他还是问了：“你们现在还好吗？打算怎么办？”显然看见上官行歌想要回避问题的样子，他继续说起，“你这么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你最后伤心难过。”
“你知道的，毕竟我也喜欢…喜欢过你。”
这算是什么？上官行歌在心头冷冷嗤笑着，最后只笑了笑，甚至不曾抬头望他一眼，斩钉截铁地回复出凌，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不是。”
“不是…不是他。”那话说起来似乎不带半分犹豫。相反，在他回答过后，眼底却像是悬浮着什么似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那感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出凌从来对别人的事情和情绪漠不关心，但是他第一次想要全部的了解，全都的知道。
这种想法其实是同样可笑的——
但是谁能耐阻止这疯狂的行为。
“不可置信。”出凌又一次笑了起来，看向上官行歌，语气中冷嘲热讽，“我还以为在你脑子里只有那个男人。”
“你为那个男人变得愚蠢而迷失了自我。”
他不曾想这么说，但是已经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更何况，其实他本来就还是想要说出来的。
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
关于这一点，而上官行歌只想继续笑，只有那个男人吗？那个叫“沈云幕”的男人？那个男人，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如果沈云幕象征着上官行歌全部的爱情…那么，上官行歌的人生是不是真的只有、只需要他一个人？
答案看起来是毫无疑问而无需置疑的吗？事实上事实似乎并不是如此——
“我…并不是将爱情看得第一位的人。”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在同一时刻，终于让上官行歌开始渐渐恢复自我，“我一直都想要成为天王。那才是我的目标和追求。而，那也是我的骄傲，比爱情更加重要。”
这一点，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曾经放弃过。但是之前之所以为什么会那样的颓废？那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早就不想要知道——多少次他都这么告诉自己，事实上，这种不干脆的行为却一直继续着。
上官行歌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又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他尝试着不去想，但是出凌却继续问着：“真的更重要吗？上官行歌——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说着这样的话吗？”
“遥控器在那里？”出凌用手指了指电视，一个人在沙发上摸了老半天，直至打开电视，看见的是一片“雪花阵阵”。
此时此刻，上官行歌终于抬起头，望着他有气无力，冷笑：“你就是要我看这些吗？”
有一点他不曾说起，有线电视早就被他拔了。但是究竟是为什么，什么时候——这些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不想要再看见外界对自己长期“无作为”的评判，也许是害怕，连“评判”都再也看不见——
“出凌…不用。”
“不用给我看…我都知道。”
听着他的话，出凌方才顿了顿。
“是吗。”出凌只冷冷笑着，像是在对他的话做出回答，又好像不是。他在想：他到底还是承认了，承认那个人相当于他爱情的全部。半晌，出凌缄默，低着脑袋笑了笑：有的东西就是如此，自己并不清楚，但是旁人却可以看得无比清楚——上官行歌也许比那个男人喜欢他，更加的，喜欢着那个男人。
他从来是不曾这么想过的。因为他有些无法相信，无法相信眼前的人原来也会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出凌的想法在某种程度和上官行歌对他的想法是相似的。他们都是如此——无法相信，甚至无法想象对方真的会那么的喜欢一个人。
他方才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对上官行歌那么的“执着。”但是他也发现，这种“执着”根本就毫无意义。原来爱情不是真的只属于有勇气的人。也许，这个世界上有缘无分的人太多。
望着身边的人，方才发现，原来有些人真的是从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以后。一切是命中注定的吗？拿命运来说事情是何其可笑。尤其他作为一个从来不信服命运的人。有太多人曾经这么说过、问过。其实他们到底不曾明白所谓命运，也到底不曾逃脱所谓命运。
这是属于谁年少时候的骄傲——自以为只要伸出手就能得到，兜兜转转，最后却也不过被这个世界牵着走罢了。出凌看着上官行歌冷冷笑着，却又觉得是在对着自己这么笑着。
在相似的人面前，有时候早就不分彼此了。但是，在那个爱着的人，却不爱着你的人面前，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变成他。
他甚至，已经不能懂他。但是，他是否又真的懂过？
出凌看着眼前的人，对方正抬着头直直地看着自己，即使这一刻，出凌依旧觉得心底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像是曾经的自己，觉得眼前的人让他发生了改变。
听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让人改变。
但是，男人之间真的能够有爱情吗？出凌又一次冷冷笑了起来。他认真地凝视着上官行歌，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他用眼睛扫过他身上的每一处，并透过那单薄的衣服看向深处。
他可以透过单薄的衬衣看到像是画笔勾勒过的轮廓，可以看见和感受到平滑的肌肤和温度，可以触碰和触摸到上官行歌身体的每一个变化和弧度，然后，一切顺着他的目光向下，同一时刻，他觉得下腹有一道暖暖的热气开始上窜，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
最后他却笑了——也许一切只来源于那对于最为单纯的肉体的渴望——这也就是说明，一切到底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他扫了上官行歌一眼，得出结论。
而上官行歌完全不曾察觉，他只笑，笑着，举着杯子。他们各怀心思，比如上官行歌现在就在想着——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继续这样，活的那么的辛苦，那么的痛苦。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
他想要过会原来的生活。一个人有时候比两个人更好——两个人的话，不见得就不会更加孤独。而一个人，却会变得潇洒而自在。至于寂寞，这种空虚的情感只需要用充实的忙碌来填满。
这样的想法是否可笑？是否自欺欺人？那么便笑吧——
上官行歌忽的笑了起来，大声的笑着。但是很快他又沉默了，再也不说一句话，也不抬头，脸压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睁着眼睛愣愣看着远处。
“上官行歌？”出凌见他不说话，伸手拍了拍他，但是上官行歌完全没有反应，他试着将手凑了过去在上官行歌眼前挥了挥手，他却依旧没有反应。出凌顿了顿，又叫了几次，但是上官行歌依旧没有反应。
过了很久，上官行歌只看着远处，不动声色，一句话不说。又半晌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出凌，“没什么，我困了。”
“现在很晚了。”上官行歌继续说着，“你该走了。”
“我不放心你。”
“我？”上官行歌疑惑地指着自己，笑，“我怎么了？我难道会自杀吗？why？我过的好好的，没什么想不开的吧？”
出凌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是怕你难受。你喝了很多。”
“我？我是千杯不醉。”上官行歌举起手中的杯子，望着出凌，一字一顿说着。末后笑了笑：“我只是困了，不然还可以继续的。或者，我们继续？”
他说着，抱起桌子边上又一瓶红酒冲着杯子里倒入。用手握住杯子递向出凌：“不然我们继续喝？喝到天亮…你知道的，红酒是喝不醉的…”
“我们喝醉为止…如何。”
“只可惜，我至今也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感觉。”
上官行歌举着杯子吃吃笑着，晶莹的酒杯中酒色如血，那妖冶的颜色却让他觉得平静。又一次举起杯子，这一次是浅浅尝过，红酒轻轻扑打唇角让它也沾染上妖媚的颜色，却只觉得带着一点点甜甜的，凉凉的感觉。那一抹酒色顺着喉头缓缓流下，忽的，上官行歌一下子醉倒在桌上，灯光下，他紧闭着眼睛，微微皱紧的眉头中一如往昔露着几分警惕，像是不经意的触碰都会被惊扰。
出凌望着他，只觉得心底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到不知所措。他看着上官行歌又看着远处。然后他缓缓靠了过去，触碰到上官行歌的肩膀，光线照落，远处的影子依着彼此。等到灯光落下，在夜色下，两人却再无法再靠近一步。
他不敢再靠近，一来害怕无意间进行对方，二来却是心底无来由的惶恐。想要更加接近，伸到半空的手却无法再进一步。
“上官行歌，我一直以为只要伸出手就好，现在却已经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夜色中，出凌低着头看着上官行歌，自言自语般的回答，却忽然传来了对方的回应。
“出凌，恭喜你恭喜你…恭喜你们。”这一次，他终于可以那么轻易地说出口。那份淡淡的、莫名的不快，同着对另外一个人的悲伤一起，一起随着那句话一同释怀。
“别再说那些不负责任的话。做人真的不可以那么贪心。”他透过眼缝看着出凌，情不自禁地摸向他的脸，微笑着，“已经决定了怎么样就要努力的去做。”
“离开了就不要回头，也不要后悔。”
出凌点点头，他以为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在他听见那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伸出手又抽回，最后冷冷笑了笑，苦苦笑了笑。
“是啊。毕竟，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毕竟一切都已经如此。”
只有最后一句话，当声音停滞，两个人都情不自禁落下了泪，像是骤然颓倒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