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第三十九章 花灯夜上识朝颜
<li> 柳哥哥……
柳素泞本来就没期待过秦澈会乖乖喊那一声恐怖腻歪死人的「柳哥哥」,秦澈是甚么性子她能不懂不晓得么？反正她纯粹就是闹着秦澈高兴。只是想不到，秦澈会那么……不经闹,竟然给她拂袖而去！
「澈……」柳素泞反应再快，也想不到秦澈会有这么一出,更想不到那人说干就干说走就走如风像火,手中滑过的，只剩那软润的丝绸质感。分明黄昏时分，秦澈这么一走，人影已然消失于纷纷而至玩赏花灯会的茫茫人海之中,柳素泞挑目一看，哪里还有那个骄傲的紫色身影？
柳素泞摇头，对于秦澈那种突然而至的敏感与脾气有点无奈,难道那人已经忘了她只身在外会有多危险么？
秦澈晓得自己是被气昏了头，就自己那一身三脚猫功夫，说甚么也不该在这种地方舍了柳素泞而去的，可她就是气不过。至于让她说出到底气的是甚么，她却又说不出来……
秦澈知道元宵节是一个怎样的日子，但是以往的元宵节她也只是在宫中跟秦仁与禤华婷过着。她的父皇秦仁在世的那时候还会跟她一起玩灯，而禤华婷则会给她弄皮软软的但却很好吃的元宵饺子，可自从秦仁驾崩以后，因为疲于应付秦修的各种阴谋诡计再加上发生了那件事，禤华婷便再也提不起半分劲儿来，整天便如一抹孤魂一样在皇宫中流离浪荡。
然而纵使如此，秦澈对元宵节的喜爱却是没有减少过半分，而对于宫外的元宵节，她更是一直抱着期待，因为秦澈从来没有在宫外过过元宵节。柳素泞说让她一起来，她其实很高兴，奈何某位皇后娘娘实在嘴巴和心思太坏，秦澈跟她在一起总是很快就生出闷气来了。
撇下了柳素泞，秦澈压下心里的一点慌意，说不出是哪里生出来的肯定，她就是深信着柳素泞一定能把她找回去——若是明天早朝时皇帝不在了，慌的是一众文武大臣，于是秦澈忽然又很安心的参与到元宵节的各项节目里去了。
秦澈一抬头就看到各式各样的花灯，有最普通的八角造型的、也有别致的莲花造型的、还有特别的动物造型的，这些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纵使以前秦仁把她宠上了天陪着她一起作花灯，可又怎能跟民间的花样百出相比呢？
秦澈摸了摸衣袖内袋，幸好她还晓得东西是需要花钱买的，早早就让柳素泞也给自己一个钱袋盛银子，要不然这买灯还不给钱就真成了个昏君了。「请把那个拿给我。」秦澈指了指档摊上最大的那盏走马花灯，对着一脸蛟须的店主汉示意。
「哈哈，小姑娘是第一次来逛元宵会灯市的吧？这最上三排的灯呢，都是不卖的。」可看了一眼秦澈手指指示的位置，大汉却大笑了起来。
听见大汉说不卖，秦澈便急了，她确实喜欢那灯，大大的，像小时候秦仁带着她造的一样，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帝皇霸道：「你这不是卖花灯的么？怎么还不卖了！」
「小姑娘，俺的这些花灯确是不卖的，妳想要，就得用猜的，看见那个牌子没？猜对了灯谜，这灯就送给你了。」大汉稍稍愕然，这小姑娘看着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偏偏身边又没有半个侍女随伺，若说是私会情郎的哪家小姐……可这般刁蛮任性的还有哪家公子喜欢得来了？
「那……我要猜那个！」甫一出生就被封太子，未及弱冠已君临天下，这些年的自称换了又换，就是没用过最原始的那个「我」字，秦澈极是不惯，一张嘴那个「朕」字几乎就要吐出来，这又恼恨起柳素泞来，若非那女子胡言乱语死缠活赖自己又怎会跑到宫外来了？
「火树吹、银花开、鱼龙舞动元宵内、人约夜半潮涯海、不是故人来。这位小姑娘请对出下联吧。」大汉翻动牌子，却是一首短歌。
秦澈自幼聪慧，诗词歌赋可以说得上是精通，却从没有听过这歌儿，一时之间倒是被难着了。要说这歌儿嘛，说难好像也不是很难，但说易，秦澈却觉得一时半会对不出来，这字字句句似是分散，但合在一起又成了一个意思。能对上了前边，后边又被难到了……
看见这娇滴滴的女孩儿在听了联儿的上句便被难到了，眉都颦到一起，大汉如何忍心，便道：「要不这位小姑娘再挑个容易点的吧，俺在这卖了花灯有十多年了，这灯儿从五年前挂上去后，谜牌便从来没有人能拿的下来……
要说这位大汉不说话的话，也许秦澈还能厚着脸皮猜过别的，但大汉这么一说，秦澈这个死要面子的皇帝便怎样也拉不下脸来，怎么也不想认输，铁定了心就是要这盏灯：「谁说……我猜不出来了！我告诉你，我今天要的就是这灯。」
大汉讶异，怎么也想不到这姑娘看上去娇媚无比，却是个倔如牛驴的脾气，而这时摊前已经围了不少围观的人，都是要看这小姑娘怎么把灯谜猜出来的。
围观的人越多，一向高高在上的秦澈便越不自在，那脑筋便越转越死，怎么都转不出个死胡同来，于是脸色便越来越黑，围在身后的人看不见，但店主大汉却是被吓的一身冷汗。这小姑娘怎么小小年纪便养了一身煞气了，压的人连呼吸都不流畅。
秦澈一边盯着那高悬于架角上的花灯，一边想着如何对出下歌，一边还得慎防着在场有别的人对出来了抢了自己的心头好，一心几用，真是辛苦了皇帝大人了。
「这位姐姐，妳喜欢那个灯么？」忽然，就在秦澈觉得自己快要能把答案给想出来的时候，衣袖处被人拉了下，她看了一眼，衣袖上还搭着一只小手，手白白净净，还套了一个很佩合的凤凰触子，那是属于一个女孩的手，然后秦澈看到了手的主人。
那个女孩穿了一身红裳，红的襟袍、红的丝带、红的绸衣、红的缎袖，稚嫩的脸上在眉心还用朱笔描了一朵红花，女孩的脸颊也是红通通的，肤色却是极白，而眸色便是如墨的黑，实在是个娇嫩如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十二、三岁左右，身材却比秦澈矮小了不止一点，不过看上去却是水灵得很，带着一种雪的出尘。
「是啊，姐姐可喜欢那个灯了。」纵使秦澈心硬如铁，一身煞气，可面对这般可爱的孩子也实在硬不起心肠来不回话，甚至竟然愿意了纾尊微微弯□子与小女孩对话。
「那我给姐姐把灯拿回来。」小女孩迎着秦澈灿然一笑，还没等秦澈反应过来，便朗朗出口：「琼楼长、玉宇常、钟鼓响彻金殿上、天赐一身紫金裳、真龙冲天翔。」
这小女孩一说将出来，却是惊鹊四方，这下阙虽说不是天衣无缝，但这字字句句却是配合得宜，在平仄韵律上倒也是过得去了，最重要的这短短五句里所隐含的意思，竟是暗喻朝堂之事，这些事是可以放到这大街大巷来说的么，如此高才如此赤子之心，怎不能使四邻自诩为才子的文人雅士心惊。
「妳……」连秦澈亦是一阵惊奇，只是她惊的奇的却是另一件事，这几年来让她惊讶的才华洋溢的女子也太多了吧？先是有漓月这位灈国公主，后有成了自己妻字的「国度之一」柳素泞，现在连这个素未谋面的子女孩亦是出口成章，如此看来，所谓「女子不如男子」亦不尽不详啊，秦澈那最近被刺激得紧了的脑神经很认真地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另立「女科」取女子出仕了。
「小……小姑娘，这灯送给妳了。」
被惊吓得要死的店家倒是没忘记把灯取下来交给小女孩，只是那灯又大又重的，店主都都知道要不要让小姑娘提到手上去好。
小姑娘却是个精灵的，她指了指秦澈，笑道：「灯是送给这位姐姐的，请交给她就好了。」说完这话，小娘娘又转向了秦澈，抬头，眉眼儿都是弯的，也是笑：「希望姐姐喜欢这灯。」
店主便又把灯边给秦澈，皇帝大人无意识地接过，才想起自己连这小姑娘的名字都不晓得，便急急提着灯追上那个想要离开的小身影，轻按在小姑娘的肩膀，问道：「尚未请教姑娘的名字，何处人士？」这小姑娘，脑筋转的快，礼仪不错，文采也有几分，若是让她跟在柳素泞的身边兴许能成才。
那小姑娘许是没有想过秦澈会追上来，转身便是一征，然后又笑道：「我叫凤朝颜，京城人士。」
「凤……朝颜？」秦澈略一沉吟，「凤」这个姓氏极是少见，可她从没听过天子脚下有哪一族是姓「凤」的……
「姐姐，我的家人来了，不能再跟姐姐谈了，有缘再会。」名为凤朝颜的女孩握了秦澈的手一下，秦澈回过神，看见凤朝颜指着人群中一个覆着面具的女子，那女子却是一身蓝裳。因为脸上带了面具的关系，秦澈猜不出那女子的年纪，只是那女子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意，以致大街上人潮涌动却无人近她一尺以内。
秦澈想了一想，却牵起凤朝颜的手，在凤朝颜不解的目光中带着凤朝颜走到那女子的身前。
那女子便牵过了凤朝颜的手，对秦澈点了一下头，却未有说话。
秦澈却也不在意，她算是看出来了，那女子大概也是身怀绝技——能在如此天气下穿着一身夏衫，光那份武功内力应该也不差了。
她把玩着手上的花灯，又自顾自地逛到别处去，如此便听不到那小小的女孩如此道：「姐姐，刚才那便是当今圣上了。」
柳素泞本来就没期待过秦澈会乖乖喊那一声恐怖腻歪死人的「柳哥哥」,秦澈是甚么性子她能不懂不晓得么？反正她纯粹就是闹着秦澈高兴。只是想不到，秦澈会那么……不经闹,竟然给她拂袖而去！
「澈……」柳素泞反应再快，也想不到秦澈会有这么一出,更想不到那人说干就干说走就走如风像火,手中滑过的，只剩那软润的丝绸质感。分明黄昏时分，秦澈这么一走，人影已然消失于纷纷而至玩赏花灯会的茫茫人海之中,柳素泞挑目一看，哪里还有那个骄傲的紫色身影？
柳素泞摇头，对于秦澈那种突然而至的敏感与脾气有点无奈,难道那人已经忘了她只身在外会有多危险么？
秦澈晓得自己是被气昏了头，就自己那一身三脚猫功夫，说甚么也不该在这种地方舍了柳素泞而去的，可她就是气不过。至于让她说出到底气的是甚么，她却又说不出来……
秦澈知道元宵节是一个怎样的日子，但是以往的元宵节她也只是在宫中跟秦仁与禤华婷过着。她的父皇秦仁在世的那时候还会跟她一起玩灯，而禤华婷则会给她弄皮软软的但却很好吃的元宵饺子，可自从秦仁驾崩以后，因为疲于应付秦修的各种阴谋诡计再加上发生了那件事，禤华婷便再也提不起半分劲儿来，整天便如一抹孤魂一样在皇宫中流离浪荡。
然而纵使如此，秦澈对元宵节的喜爱却是没有减少过半分，而对于宫外的元宵节，她更是一直抱着期待，因为秦澈从来没有在宫外过过元宵节。柳素泞说让她一起来，她其实很高兴，奈何某位皇后娘娘实在嘴巴和心思太坏，秦澈跟她在一起总是很快就生出闷气来了。
撇下了柳素泞，秦澈压下心里的一点慌意，说不出是哪里生出来的肯定，她就是深信着柳素泞一定能把她找回去——若是明天早朝时皇帝不在了，慌的是一众文武大臣，于是秦澈忽然又很安心的参与到元宵节的各项节目里去了。
秦澈一抬头就看到各式各样的花灯，有最普通的八角造型的、也有别致的莲花造型的、还有特别的动物造型的，这些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纵使以前秦仁把她宠上了天陪着她一起作花灯，可又怎能跟民间的花样百出相比呢？
秦澈摸了摸衣袖内袋，幸好她还晓得东西是需要花钱买的，早早就让柳素泞也给自己一个钱袋盛银子，要不然这买灯还不给钱就真成了个昏君了。「请把那个拿给我。」秦澈指了指档摊上最大的那盏走马花灯，对着一脸蛟须的店主汉示意。
「哈哈，小姑娘是第一次来逛元宵会灯市的吧？这最上三排的灯呢，都是不卖的。」可看了一眼秦澈手指指示的位置，大汉却大笑了起来。
听见大汉说不卖，秦澈便急了，她确实喜欢那灯，大大的，像小时候秦仁带着她造的一样，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帝皇霸道：「你这不是卖花灯的么？怎么还不卖了！」
「小姑娘，俺的这些花灯确是不卖的，妳想要，就得用猜的，看见那个牌子没？猜对了灯谜，这灯就送给你了。」大汉稍稍愕然，这小姑娘看着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偏偏身边又没有半个侍女随伺，若说是私会情郎的哪家小姐……可这般刁蛮任性的还有哪家公子喜欢得来了？
「那……我要猜那个！」甫一出生就被封太子，未及弱冠已君临天下，这些年的自称换了又换，就是没用过最原始的那个「我」字，秦澈极是不惯，一张嘴那个「朕」字几乎就要吐出来，这又恼恨起柳素泞来，若非那女子胡言乱语死缠活赖自己又怎会跑到宫外来了？
「火树吹、银花开、鱼龙舞动元宵内、人约夜半潮涯海、不是故人来。这位小姑娘请对出下联吧。」大汉翻动牌子，却是一首短歌。
秦澈自幼聪慧，诗词歌赋可以说得上是精通，却从没有听过这歌儿，一时之间倒是被难着了。要说这歌儿嘛，说难好像也不是很难，但说易，秦澈却觉得一时半会对不出来，这字字句句似是分散，但合在一起又成了一个意思。能对上了前边，后边又被难到了……
看见这娇滴滴的女孩儿在听了联儿的上句便被难到了，眉都颦到一起，大汉如何忍心，便道：「要不这位小姑娘再挑个容易点的吧，俺在这卖了花灯有十多年了，这灯儿从五年前挂上去后，谜牌便从来没有人能拿的下来……
要说这位大汉不说话的话，也许秦澈还能厚着脸皮猜过别的，但大汉这么一说，秦澈这个死要面子的皇帝便怎样也拉不下脸来，怎么也不想认输，铁定了心就是要这盏灯：「谁说……我猜不出来了！我告诉你，我今天要的就是这灯。」
大汉讶异，怎么也想不到这姑娘看上去娇媚无比，却是个倔如牛驴的脾气，而这时摊前已经围了不少围观的人，都是要看这小姑娘怎么把灯谜猜出来的。
围观的人越多，一向高高在上的秦澈便越不自在，那脑筋便越转越死，怎么都转不出个死胡同来，于是脸色便越来越黑，围在身后的人看不见，但店主大汉却是被吓的一身冷汗。这小姑娘怎么小小年纪便养了一身煞气了，压的人连呼吸都不流畅。
秦澈一边盯着那高悬于架角上的花灯，一边想着如何对出下歌，一边还得慎防着在场有别的人对出来了抢了自己的心头好，一心几用，真是辛苦了皇帝大人了。
「这位姐姐，妳喜欢那个灯么？」忽然，就在秦澈觉得自己快要能把答案给想出来的时候，衣袖处被人拉了下，她看了一眼，衣袖上还搭着一只小手，手白白净净，还套了一个很佩合的凤凰触子，那是属于一个女孩的手，然后秦澈看到了手的主人。
那个女孩穿了一身红裳，红的襟袍、红的丝带、红的绸衣、红的缎袖，稚嫩的脸上在眉心还用朱笔描了一朵红花，女孩的脸颊也是红通通的，肤色却是极白，而眸色便是如墨的黑，实在是个娇嫩如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十二、三岁左右，身材却比秦澈矮小了不止一点，不过看上去却是水灵得很，带着一种雪的出尘。
「是啊，姐姐可喜欢那个灯了。」纵使秦澈心硬如铁，一身煞气，可面对这般可爱的孩子也实在硬不起心肠来不回话，甚至竟然愿意了纾尊微微弯□子与小女孩对话。
「那我给姐姐把灯拿回来。」小女孩迎着秦澈灿然一笑，还没等秦澈反应过来，便朗朗出口：「琼楼长、玉宇常、钟鼓响彻金殿上、天赐一身紫金裳、真龙冲天翔。」
这小女孩一说将出来，却是惊鹊四方，这下阙虽说不是天衣无缝，但这字字句句却是配合得宜，在平仄韵律上倒也是过得去了，最重要的这短短五句里所隐含的意思，竟是暗喻朝堂之事，这些事是可以放到这大街大巷来说的么，如此高才如此赤子之心，怎不能使四邻自诩为才子的文人雅士心惊。
「妳……」连秦澈亦是一阵惊奇，只是她惊的奇的却是另一件事，这几年来让她惊讶的才华洋溢的女子也太多了吧？先是有漓月这位灈国公主，后有成了自己妻字的「国度之一」柳素泞，现在连这个素未谋面的子女孩亦是出口成章，如此看来，所谓「女子不如男子」亦不尽不详啊，秦澈那最近被刺激得紧了的脑神经很认真地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另立「女科」取女子出仕了。
「小……小姑娘，这灯送给妳了。」
被惊吓得要死的店家倒是没忘记把灯取下来交给小女孩，只是那灯又大又重的，店主都都知道要不要让小姑娘提到手上去好。
小姑娘却是个精灵的，她指了指秦澈，笑道：「灯是送给这位姐姐的，请交给她就好了。」说完这话，小娘娘又转向了秦澈，抬头，眉眼儿都是弯的，也是笑：「希望姐姐喜欢这灯。」
店主便又把灯边给秦澈，皇帝大人无意识地接过，才想起自己连这小姑娘的名字都不晓得，便急急提着灯追上那个想要离开的小身影，轻按在小姑娘的肩膀，问道：「尚未请教姑娘的名字，何处人士？」这小姑娘，脑筋转的快，礼仪不错，文采也有几分，若是让她跟在柳素泞的身边兴许能成才。
那小姑娘许是没有想过秦澈会追上来，转身便是一征，然后又笑道：「我叫凤朝颜，京城人士。」
「凤……朝颜？」秦澈略一沉吟，「凤」这个姓氏极是少见，可她从没听过天子脚下有哪一族是姓「凤」的……
「姐姐，我的家人来了，不能再跟姐姐谈了，有缘再会。」名为凤朝颜的女孩握了秦澈的手一下，秦澈回过神，看见凤朝颜指着人群中一个覆着面具的女子，那女子却是一身蓝裳。因为脸上带了面具的关系，秦澈猜不出那女子的年纪，只是那女子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意，以致大街上人潮涌动却无人近她一尺以内。
秦澈想了一想，却牵起凤朝颜的手，在凤朝颜不解的目光中带着凤朝颜走到那女子的身前。
那女子便牵过了凤朝颜的手，对秦澈点了一下头，却未有说话。
秦澈却也不在意，她算是看出来了，那女子大概也是身怀绝技——能在如此天气下穿着一身夏衫，光那份武功内力应该也不差了。
她把玩着手上的花灯，又自顾自地逛到别处去，如此便听不到那小小的女孩如此道：「姐姐，刚才那便是当今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