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第十章 为君画地自囚牢
英沐有点儿心惊，又有点儿心躁，皇上已经站在同一个地方用同一个姿势盯着同一幅画超过一个时辰了，英沐实在想不到那幅画有甚么好看的，前朝后主李泫的锦绣山河图美归美，却太普通了，普通得就是京城中平头百姓家里坑坑潌潌的墙上也能挂着一副，英沐特不明白皇上为甚么要对一幅如此普通的画看重。当然，英沐只是奇怪，因为皇上从来不做这种他口中「附庸风雅虚度光阴」的事情来。
前朝后主李泫能诗擅画，人都道是「画诗」，诗寓于画，画中寄诗，万里锦绣山河，尚不及他手中一笔一墨。晚唐积弱，尚不至于五年内亡国。亡国帝、阶下囚、他□，从此李泫醉生梦死，日复一日画着锦绣山河图，却不知锦绣山河已破，盛极一时的国度分崩离析，一分为七。李泫后来死于大宁国中，其所画的七幅锦绣山河图真迹便一并留于大宁宫中。一个前朝亡国皇帝绘的画，再好看也是亡国画，不值得细细察看、深深思量。
「来人，摆驾凤慈宫。」就在英沐忐忑不安之时，秦澈阴冷的脸上总算露出半分笑意来。
「是。」英沐其实很想问秦澈是不是从画中看出了甚么来，因为秦澈的脸上现在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只是他知道不管自己问不问，这位主子都不会说一句话，因为他不信任何人，除了他的母后。英沐跟了秦澈快十年，却越发觉得这位皇帝疏离。
凤慈宫，无论沧桑了多少岁月年华，依然带着一种沉淀的安静。秦澈坐在软轿中，看着那楼阁亭台，忽尔感叹，到底得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在生前把爱人在自己死后的居所都设计筑好？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一亭一阁一台一楼一山一水着着用心，恨不能把扬京故地风光都搬到这里来……父皇，单单就论这份爱你已比秦修贱人强上百倍，纵便你已不在，澈儿亦必护母后周全！
「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母后。」不理一众侍人宫娥，秦澈当先坐到禤华婷身边，面对着柳素泞，手执起一块糕点就放进嘴中嚼了起来，口中依稀呼着好吃好吃，眉眼都笑了开来。
「真是的，怎么还像十年前那般的混样子呢？」禤华婷看着这个女儿，笑意晏晏，温度却没有暖上半分，都道是知女莫若母，便知晓她在演戏，只不是谁是观众谁是戏子，轻轻的摸出一方锦帕，便擦着秦澈嘴角的碎屑，当真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见到母后，儿臣心里快活。」言罢，一顿，又拉了一个老大的笑脸看着柳素泞，道：「看见素泞，朕心里更加快活。」
言为砒霜，杀人不见血，夺命亦封喉。
「臣妾也很思念澈了。」自那一日，帝后二人一旬未见，你居飞龙殿，我栖鳯华宫，这个思念，当真假得很，亦虚得紧，谈何容易。既是说给有心人听，亦不妨演一出深宫怨妇之戏，满足那倾奇之心：「何以新婚燕尔，澈便一旬未入臣妾殿中？莫不是澈嫌弃臣妾？」
「朕怎会嫌弃素泞？只是近日政务繁重，欲顾不暇。此刻朕岂不是于母后与皇后身边待着？朕只畏皇后日日聊居凤慈宫表孝心身体不堪劳累今夜未能承皇恩。」柳素泞，你当真聪明绝世，只是朕是否真的能信任于你？「母后，儿臣实在太想念皇后，可否容儿臣先行与皇后回宫，一聚夫妻别离之情？」
「哀家最欢喜的便是儿孙满地，澈儿可得与皇后好好一聚，尽早为大宁留下子嗣才是。」澈儿，你到底在想甚么？你在演甚么戏？你……「澈儿勿忘何谓张弛有度。」
「如此儿臣先得告退。」秦澈牵起了柳素泞的手，一如大婚当晚，笑容亦一如遇上秦修之时：「你们给朕留下侍候太后，朕要与皇后私聚。」目光却是冷然，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低头之人，心底总是不安。
「是。」
不知何时，本是秦澈牵着柳素泞，现在却倒变成柳素泞拉着秦澈，十五年生命都放到阴谋诡计权力斗争腥风血雨之中的皇帝从来没有好好的走过一遍皇宫，从来不知宫中尚有如此美丽又安宁之地，仿如世上最后一方净土，连气息都不带一点深宫味道。
「未知皇后带朕来冷宫所为何事？」逝情宫，好名字，如雷贯耳，她没到过，却是一清二楚，每个皇宫之中总有一个冷宫惩处那些失宠失德失败的女人，想不到却是如此幽静淡然，不知道是讽刺，仰或是真的不能再得宠了才息了那争夺之心，静静了余生。
「哦，臣妾以为澈想跟臣妾好好的温存一番。」
「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帝与皇后于冷宫温存？」秦澈敛眸看着比她略矮半分的柳素泞，邪气的眸子里带着捉狭的笑意：「莫不是皇后在催促朕应纳妃子四人昭仪八人婉嫔十六人美人三十二人来充盈后宫？」
「臣妾是在提醒澈断不可恩宠不再时便弃臣妾于冷宫。」柳素泞直直迎上秦澈的目光，很严厉很认真。
「皇后这是在管教朕了？」秦澈的声音拉拔高了少许。
「臣妾愚昧，哪里有那个名份管教澈！」柳素泞怨气十足，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道：「自古美人多祸水，臣妾只怕澈将来变了那个亡国之君。」
「大胆，你竟敢诅咒朕成那亡国之君！」
「臣妾句句肺腑之言，皇上不愿听信便罢！」
「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哪用你这般无知妇孺来教导朕如何为君！」
「刚愎自用、忠言逆耳正是亡国之始！」
「妳！你竟然胆敢辱骂朕！」
「臣妾骂的就是皇上！」柳素泞全然不顾皇后形象，一手叉插在腰间，另一手伸指直直指上秦澈的鼻子，挺起胸膛顶了回去：「臣妾今日就要骂醒皇上！」
「大胆刁妇！你可知即使你是皇后，单凭你屡屡辱骂朕、不断挑战朕的底线，朕便能够斩了你！」秦澈红了眼睛，似乎是真的想杀了柳素泞：「你要肯认错，求朕饶你一命，朕就饶你一死！」
「臣妾没错！臣妾也不会跟一个亡国之君求饶！」
「大胆！」秦澈终于忍不住，一记耳光便甩上了柳素泞脸上，怒喝道：「你当朕真的不敢斩了你么！」
柳素泞捂着半边脸，凄然道：「是啊，皇上有甚么不敢的，大婚过去不过一旬，皇上便想着那三宫六院的美人，今日更打了臣妾，扬言要将臣妾问斩！试问如此英雄胆识的皇上还有甚么不敢！臣妾愿先皇上一步于九泉之下，看看皇上到时面对臣妾的爹爹还是不是这副英雄胆识！」
「妳！贱人！」秦澈又是一记耳光招呼到柳素泞脸上，冷宫中的幽静早已被这一场争执打破：「你竟敢拿柳景辉来要胁朕！」秦澈满目赤红，似要择人而噬：「朕就要看看长天元帅有多大本事！」秦澈张口就喝：「来人！把皇后给朕关进天牢里！」
只见逝情宫中的宫墙阴影下窜出了一条人影，直赶站到秦澈面前，劝道：「皇上，那是皇后——」
「怎么！现在皇后就不能关了！朕偏要把妳这个皇后关到天牢里！竟然骂朕是亡国之君……朕偏要让你看着太平盛世在朕手中！」
「如此臣妾便等着皇上跪在城头的一天！」
「你……该死的奴材，你还不把这疯妇拉下去！」
「是……皇后娘娘……」
「不用拉！本宫会走，秦澈，本宫就在牢里看着你还能逍遥多久！」
「王爷。」
「怎么了？」秦修依然在下棋，依然在跟自己博奕。他没有抬头，亦或转身理会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棋局上。纵横的棋盘上布满黑白，却依然不改白色破军之势，黑子欲突围却无力更疲于奔命。
黑衣人只瞥了棋盘一眼，这样的局势他这些年来不知见过多少万千，却看不出有何意义来：「皇上把皇后关进了天牢，扬言三个月后要将皇后问斩。」
秦修一手本是捏着一枚白子正要落下，听到这一消息手便一顿，正正经经的转过身去，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饶有兴趣的问道：「素泞那丫头做了些甚么？」
秦澈再傻，也不可能真的斩了柳素泞，那根本就是叫柳景辉直接造反，所以说秦修不信，他更觉得这是秦澈在做戏给他看。
「听说皇后指着皇上的鼻子骂皇上是亡国之君。」
「哼，这话倒是说的没错。」秦修的心思又转回棋局上去，只是落子的地方跟原先预想的略有改变。「秦澈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他不可能因为这句话就要斩了素泞，还发生了甚么？」
「我们的人报告说皇后搬了柳元帅的名头出来，暗着指皇上若不对她好点就让让柳元帅反了他。」
「素泞那丫头既被称为『国度之一』，素来聪敏睿智，冷静自持，怎会这般说话？」
「皇后智绝天下，又是元帅之女，亦被称为大宁明珠、天之骄女亦无不可。王爷自该知道皇后何等心高气傲，这场婚事本就是屈曲了皇后，她便要求皇上独宠她一人，却知皇上本不是自愿立后，便道皇后无权管着他，这便起了争执；本是夫妻争执，却因一言之失便化成亡国论，便越发激烈起来，而且……」
「而且甚么？」
「皇上打了皇后一巴掌。」
前朝后主李泫能诗擅画，人都道是「画诗」，诗寓于画，画中寄诗，万里锦绣山河，尚不及他手中一笔一墨。晚唐积弱，尚不至于五年内亡国。亡国帝、阶下囚、他□，从此李泫醉生梦死，日复一日画着锦绣山河图，却不知锦绣山河已破，盛极一时的国度分崩离析，一分为七。李泫后来死于大宁国中，其所画的七幅锦绣山河图真迹便一并留于大宁宫中。一个前朝亡国皇帝绘的画，再好看也是亡国画，不值得细细察看、深深思量。
「来人，摆驾凤慈宫。」就在英沐忐忑不安之时，秦澈阴冷的脸上总算露出半分笑意来。
「是。」英沐其实很想问秦澈是不是从画中看出了甚么来，因为秦澈的脸上现在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只是他知道不管自己问不问，这位主子都不会说一句话，因为他不信任何人，除了他的母后。英沐跟了秦澈快十年，却越发觉得这位皇帝疏离。
凤慈宫，无论沧桑了多少岁月年华，依然带着一种沉淀的安静。秦澈坐在软轿中，看着那楼阁亭台，忽尔感叹，到底得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在生前把爱人在自己死后的居所都设计筑好？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一亭一阁一台一楼一山一水着着用心，恨不能把扬京故地风光都搬到这里来……父皇，单单就论这份爱你已比秦修贱人强上百倍，纵便你已不在，澈儿亦必护母后周全！
「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母后。」不理一众侍人宫娥，秦澈当先坐到禤华婷身边，面对着柳素泞，手执起一块糕点就放进嘴中嚼了起来，口中依稀呼着好吃好吃，眉眼都笑了开来。
「真是的，怎么还像十年前那般的混样子呢？」禤华婷看着这个女儿，笑意晏晏，温度却没有暖上半分，都道是知女莫若母，便知晓她在演戏，只不是谁是观众谁是戏子，轻轻的摸出一方锦帕，便擦着秦澈嘴角的碎屑，当真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见到母后，儿臣心里快活。」言罢，一顿，又拉了一个老大的笑脸看着柳素泞，道：「看见素泞，朕心里更加快活。」
言为砒霜，杀人不见血，夺命亦封喉。
「臣妾也很思念澈了。」自那一日，帝后二人一旬未见，你居飞龙殿，我栖鳯华宫，这个思念，当真假得很，亦虚得紧，谈何容易。既是说给有心人听，亦不妨演一出深宫怨妇之戏，满足那倾奇之心：「何以新婚燕尔，澈便一旬未入臣妾殿中？莫不是澈嫌弃臣妾？」
「朕怎会嫌弃素泞？只是近日政务繁重，欲顾不暇。此刻朕岂不是于母后与皇后身边待着？朕只畏皇后日日聊居凤慈宫表孝心身体不堪劳累今夜未能承皇恩。」柳素泞，你当真聪明绝世，只是朕是否真的能信任于你？「母后，儿臣实在太想念皇后，可否容儿臣先行与皇后回宫，一聚夫妻别离之情？」
「哀家最欢喜的便是儿孙满地，澈儿可得与皇后好好一聚，尽早为大宁留下子嗣才是。」澈儿，你到底在想甚么？你在演甚么戏？你……「澈儿勿忘何谓张弛有度。」
「如此儿臣先得告退。」秦澈牵起了柳素泞的手，一如大婚当晚，笑容亦一如遇上秦修之时：「你们给朕留下侍候太后，朕要与皇后私聚。」目光却是冷然，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低头之人，心底总是不安。
「是。」
不知何时，本是秦澈牵着柳素泞，现在却倒变成柳素泞拉着秦澈，十五年生命都放到阴谋诡计权力斗争腥风血雨之中的皇帝从来没有好好的走过一遍皇宫，从来不知宫中尚有如此美丽又安宁之地，仿如世上最后一方净土，连气息都不带一点深宫味道。
「未知皇后带朕来冷宫所为何事？」逝情宫，好名字，如雷贯耳，她没到过，却是一清二楚，每个皇宫之中总有一个冷宫惩处那些失宠失德失败的女人，想不到却是如此幽静淡然，不知道是讽刺，仰或是真的不能再得宠了才息了那争夺之心，静静了余生。
「哦，臣妾以为澈想跟臣妾好好的温存一番。」
「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帝与皇后于冷宫温存？」秦澈敛眸看着比她略矮半分的柳素泞，邪气的眸子里带着捉狭的笑意：「莫不是皇后在催促朕应纳妃子四人昭仪八人婉嫔十六人美人三十二人来充盈后宫？」
「臣妾是在提醒澈断不可恩宠不再时便弃臣妾于冷宫。」柳素泞直直迎上秦澈的目光，很严厉很认真。
「皇后这是在管教朕了？」秦澈的声音拉拔高了少许。
「臣妾愚昧，哪里有那个名份管教澈！」柳素泞怨气十足，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道：「自古美人多祸水，臣妾只怕澈将来变了那个亡国之君。」
「大胆，你竟敢诅咒朕成那亡国之君！」
「臣妾句句肺腑之言，皇上不愿听信便罢！」
「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哪用你这般无知妇孺来教导朕如何为君！」
「刚愎自用、忠言逆耳正是亡国之始！」
「妳！你竟然胆敢辱骂朕！」
「臣妾骂的就是皇上！」柳素泞全然不顾皇后形象，一手叉插在腰间，另一手伸指直直指上秦澈的鼻子，挺起胸膛顶了回去：「臣妾今日就要骂醒皇上！」
「大胆刁妇！你可知即使你是皇后，单凭你屡屡辱骂朕、不断挑战朕的底线，朕便能够斩了你！」秦澈红了眼睛，似乎是真的想杀了柳素泞：「你要肯认错，求朕饶你一命，朕就饶你一死！」
「臣妾没错！臣妾也不会跟一个亡国之君求饶！」
「大胆！」秦澈终于忍不住，一记耳光便甩上了柳素泞脸上，怒喝道：「你当朕真的不敢斩了你么！」
柳素泞捂着半边脸，凄然道：「是啊，皇上有甚么不敢的，大婚过去不过一旬，皇上便想着那三宫六院的美人，今日更打了臣妾，扬言要将臣妾问斩！试问如此英雄胆识的皇上还有甚么不敢！臣妾愿先皇上一步于九泉之下，看看皇上到时面对臣妾的爹爹还是不是这副英雄胆识！」
「妳！贱人！」秦澈又是一记耳光招呼到柳素泞脸上，冷宫中的幽静早已被这一场争执打破：「你竟敢拿柳景辉来要胁朕！」秦澈满目赤红，似要择人而噬：「朕就要看看长天元帅有多大本事！」秦澈张口就喝：「来人！把皇后给朕关进天牢里！」
只见逝情宫中的宫墙阴影下窜出了一条人影，直赶站到秦澈面前，劝道：「皇上，那是皇后——」
「怎么！现在皇后就不能关了！朕偏要把妳这个皇后关到天牢里！竟然骂朕是亡国之君……朕偏要让你看着太平盛世在朕手中！」
「如此臣妾便等着皇上跪在城头的一天！」
「你……该死的奴材，你还不把这疯妇拉下去！」
「是……皇后娘娘……」
「不用拉！本宫会走，秦澈，本宫就在牢里看着你还能逍遥多久！」
「王爷。」
「怎么了？」秦修依然在下棋，依然在跟自己博奕。他没有抬头，亦或转身理会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棋局上。纵横的棋盘上布满黑白，却依然不改白色破军之势，黑子欲突围却无力更疲于奔命。
黑衣人只瞥了棋盘一眼，这样的局势他这些年来不知见过多少万千，却看不出有何意义来：「皇上把皇后关进了天牢，扬言三个月后要将皇后问斩。」
秦修一手本是捏着一枚白子正要落下，听到这一消息手便一顿，正正经经的转过身去，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饶有兴趣的问道：「素泞那丫头做了些甚么？」
秦澈再傻，也不可能真的斩了柳素泞，那根本就是叫柳景辉直接造反，所以说秦修不信，他更觉得这是秦澈在做戏给他看。
「听说皇后指着皇上的鼻子骂皇上是亡国之君。」
「哼，这话倒是说的没错。」秦修的心思又转回棋局上去，只是落子的地方跟原先预想的略有改变。「秦澈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他不可能因为这句话就要斩了素泞，还发生了甚么？」
「我们的人报告说皇后搬了柳元帅的名头出来，暗着指皇上若不对她好点就让让柳元帅反了他。」
「素泞那丫头既被称为『国度之一』，素来聪敏睿智，冷静自持，怎会这般说话？」
「皇后智绝天下，又是元帅之女，亦被称为大宁明珠、天之骄女亦无不可。王爷自该知道皇后何等心高气傲，这场婚事本就是屈曲了皇后，她便要求皇上独宠她一人，却知皇上本不是自愿立后，便道皇后无权管着他，这便起了争执；本是夫妻争执，却因一言之失便化成亡国论，便越发激烈起来，而且……」
「而且甚么？」
「皇上打了皇后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