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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孤注一掷

    广德听他这么一说,更是面色惨白,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说道:“什么赋?这里没你要的东西,你快走。”

    “公主这……”对方面露难色,刚要说什么,却又一下子被广德打断,“怎么?还不走?难道本公主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对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唯有转过头,向幽草求助。

    这时,幽草才开口问道:“请问公公,皇上何时到东宫?”

    “大约还要过一两个时辰的样子。”

    幽草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没过多久终于说道:“袁夫子所作的赋不在此处,公公可否给我半个时辰去取来。”

    他点了点头,能拿到东西自然是再好不过:“那就有劳姑娘了。”

    “请公公在此稍候。”幽草说完,便向另一个房间走去,那是文渊阁的偏殿,袁夫子平日里入宫之后,都是在那里休息。

    广德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

    等到两人都进入屋中之后,幽草关上了门,广德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她没有回答,只是找出了笔墨纸砚台,放在桌上。

    广德看到这里,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却是惊讶万分:“难道你要重写一篇赋文?”

    她依旧没有回答,却开口说道:“请公主帮奴婢磨墨。”

    如今已没有选择,只能孤注一掷,赌上这一次。她只有半个时辰,早知道袁夫子为写这篇赋可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幽草虽没有绝对的把握,但也只能尽力一试。因此她很清楚,自己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磨墨之类的事上。

    放在平日,广德早就冷“哼”一声,然后摆出公主的架子,好好教训她一顿。

    可现在她却一句话也没说,走到桌边便开始墨磨。她也知道自己铸成了大错,因此也一反常态的安静。

    而此刻,幽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宣纸上,早已无暇再注重她。

    好在袁夫子作赋时的材料,是她帮忙整理,如今也还有印象。所有关键问题,就落在了行文上。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可她却迟迟不肯动笔。广德注视着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周围的气氛也顿时表达紧张起来。

    终于没过多久,她忽然提笔,快速的蘸了一下磨好的墨汁,开始在纸上洋洋洒洒的留下了一行行连贯的字迹。

    她写的是草书,下笔刚劲有力,带着几分潇洒与豪迈,完全不似女子所写。

    广德也不禁有几分诧异,平日里见她写的都是一手娟秀的小楷,倒不曾想她竟能写出这样的字来。就连她这个不懂书法的人,看着也不由得热血澎湃。

    事实上,幽草是仿造着父亲的字迹,写的这篇赋。

    父亲是英雄豪杰,就连字迹也受其感染。

    其实一篇好文章,除了文意之外,书写也同样很重要。可以在无形中先将人带入气氛一种,紧跟着再看文意,便会更有感触。

    她一气呵成,中途没有丝毫断绝,这同样也是父亲的习惯。

    写好之后,她也不再耽搁,便要给在正殿等候的公公送过去。

    “这样,真的可以吗?”看着公公拿着纸卷离去,广德忍不住开口问道,“万一被父皇发现,岂不是……”

    幽草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只能看运气,或许英宗并不急着当场阅读,又或许不提及其中内容,让袁夫子仍以为是他所作。

    她让广德先行离去,自己留下来做完了最后的工作。

    广德出奇的顺从,依言而行,心中同样也是忐忑不安。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切依然是风平浪静。她整理完手中的书卷,离开文渊阁,回到了住处。

    又过了一个时辰,同样如此。

    她想或许已顺利过关,只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有几分说不出的不安来。

    也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便索性熄了灯,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她起身洗漱穿戴好之后,正要出发去文渊阁,忽然被几个太监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幽草?”

    她点点头,只听对方又接着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皇上要见你。”

    果然来了吗?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依然镇静:“奴婢正要赶往文渊阁,可否允许奴婢先支会袁夫子一声。”

    “皇上召见,哪个不是立刻前往。再说也不必了,袁大人此刻也在御书房。”

    听他这么一说,幽草也不再多问,由他们带路,去往御书房。

    此事是福是祸已成定数,唯有面对,想办法化险为夷。

    而她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发现广德也同样受传召来到了这里。看着她,神色已是焦躁不安。

    英宗依旧是一身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用金丝绣满了龙纹。这时幽草第二次面圣,第一次,已是一年前的事。

    他的眉目依旧和善,只是威严与庄重不改。

    她与广德跪地行礼,不敢有丝毫错漏。

    “你就是幽草?”

    “正是奴婢。”她回答道,却不禁开始紧张起来。

    “朕问你,这篇赋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她长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英宗的话虽问的不直白,可她却不敢有丝毫隐瞒。何况袁夫子在场,这件事迟早会真相大白:“奴婢失手打翻茶碗,弄湿了袁大人的赋,请皇上责罚。”

    听她这么一说,广德也不禁有几分惊讶。

    “这么说与广德无关?”

    “都是奴婢的错。”

    英宗沉默了片刻,转头给广德说道:“你先下去吧。”

    广德应了一声,随即起身离开,只是路过她身边上,脸上忍不住望了她一眼。

    等到她离开之后,英宗又再度开口,问道:“这么说,这篇赋是你写的?”

    “是。”她如实回答,也不否认,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宣判。

    “朕再问你,何谓治国之道?”

    幽草心中一惊,就连袁夫子也止不住诧异,她不过是个宫女,英宗竟与她谈论治国之道,也不知是何用意。

    只是英宗有问,她也不得不答,于是叩首一拜,回答道:“奴婢身份卑微,并不懂什么治国之道。不过奴婢在家之时,一旦犯错,父亲先是责罚,事后便会和颜悦色的告诉奴婢其中道理。如此恩泽并施,让奴婢谨记于心,不敢再犯。”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幽草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忍不住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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