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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家私传到我爷爷的时候已经是隋朝末年了,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都迎来了一个大换血的时代。

    这波涛汹涌的几年,对于我的家族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上面官家的胃口越来越大,下面贩卖私盐的层出不穷都先不说,最重要的是武林盟主死了,将盟主位传给一个叫什么单雄信的小子,年轻气盛的小伙不仅将我爷爷送给他的黄金全送给了穷人,还叫嚣什么天下有德者居之,说我们家没有能力保住牌匾,就趁早主动退出四大世家的位子。

    好吧,凭着半吊子的道家内功我家确实很难打过其他几个世家,而这大隋官员换了又换早就没认识人了,更别提借他们兵来给咱家撑门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小子竟然把金子给了穷人,穷人又不需要钱,因为他们是穷人。咳咳,这是我奶奶的原话。

    思前想后了好几天,我爷爷咬了咬牙一狠心,把三个儿子都赶出了家门,逼他们去求名师教授武功,并且艺不成不许回家门。这无疑是个很危险的决定,不过,将自己做不到且必须要做的事情交给下一代,虽然不负责任但总比坐以待毙强把,最重要的还是对他们的信任,当年正是我爷爷的这种无条件无原因的信任,拯救了扬州牧野氏这一岌岌可危的世家,又或者只能说暂时解救了它那悲惨的命运。

    就这样,这兄弟三人踏上了各自的征途。一晃眼,五年过去了,爷爷已从大房子搬到了城郊的一座小房子里。天天上门踢馆的人络绎不绝,而盐业,也不知道给哪个龟孙做了。

    这一天,蜀中唐门唐家三杰之一的“明器”唐明上门求战,与他其来的还有江湖上有名的几个元老,他们同来的意图很明显。这一战,赢了,得掏钱请他们吃顿好的。而输了,请客的就是唐门了。毕竟,不能白带走四大世家的牌匾啊。

    我爷爷换了身新衣服,手持一柄方天追魂戟,咬了咬牙,运口真气,就准备和人家拼命了。什么,问我这场胜算如何。这很明显,我爷爷是百分百地输啊。老爷子那半吊子的三清真气哪敌的上数百年积淀的唐家暗器啊,可咱输人不能输阵啊,打输了不要紧,临阵投降那才真是愧对先人啊。

    爷爷抱着一颗求死的心站上前去,他默默的对祖宗发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牌匾就离不开咱老牧野家。

    “铛铛铛”才三个回合下来,老爷子的方天戟就脱手了,爷爷深吸口气,赤手空拳的就扑了上去。又是五个回合下来了,爷爷被打翻在地。可不消片刻,他老人家就又挣扎的爬了起来,也不犹豫就冲向了唐大少。再七个回合下来了,爷爷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这回,可是挣扎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勉强爬起来,但才起来就又冲上前去,可是这回连半个回合都没到就又被打倒在地。

    “老先生你就认输把。”周围人纷纷劝道。

    “牧野家向来只有站着死的汉子,没有跪着生的孬种。”爷爷吼了一声又站了起来,可跌跌撞撞的眼看又要摔倒在地。这时,爷爷突然感到突然传来一阵大力,整个身体竟然凌空飞了起来,再睁开眼,人已经坐在了堂前的太师椅上。而他的身前,一个灰衣汉子昂首挺立,此人生的浓眉虎目,硕大的鼻子旁挺立着一颗小痣,满脸的络腮胡子不住的乱抖,显示出强烈的愤怒。

    “爹,儿不孝,来迟了,儿这就拧断这小子脖子给您报仇。”说着眼角竟浮现出一滴泪花,稍现即逝。

    “你是。”爷爷瞪大了眼睛盯着来人,过了好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苍龙吾儿,你终于回来了,为父想你想的好苦啊。”

    没错,此人正是我的大伯,“铁掌无敌”牧野苍龙。大伯见爷爷如此痛哭,满腔悲愤,二话不说,一掌击向唐明。唐明一躲身,掌风扫过他身后的柱子,只听咔喳一声,柱子已然断裂。这哪是掌风啊,这明明就是大伯的恨啊。

    唐明见一掌之威竟至如斯,当下长袖轻抛,洒出一百零八根银针,尽皆刺向大伯的双手。大伯淡淡一笑,不闪也不避,双手迎上暗器。“叮叮叮,”双掌竟发出如撞到铁器般声响,唐明大惊,心想,此人双掌已练至化境。今天,谁胜谁负可就不好说了。

    而大伯乘他错愕之机,以极快的速度闪至他身旁,铁掌轻扫其右臂,只听咔喳轻响,唐明这右臂算是废了。

    就这样,武林四大世家的牌子算是保住了。自此再也没有人轻易敢上门踢馆,给爷爷算是省下了一大笔请客费用。事后才知道,原来大伯是拜了方今武林顶级高手“十神”之一的“八面威风”铁福来为师,学的是一双“铁砂玄掌”,方才回家。

    对了,“十神”,是当今武林最强十个人的合称,说他们是神,是世人对他们强大的恐惧,又或是自己达不到那个境界的借口。

    “好好好。”爷爷嘴上虽乐,但心里愁啊,“四大世家”虽是保住了,可是家里仅剩的银子全都赔给唐明做医疗费用,以后,这一大家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正当踌跎之中,忽闻门外锣鼓冲天,急忙跑出去一看,哎呀,真是福如双至,双喜临门啊。

    原来外面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三叔回来了,我三叔叫牧野游龙,江湖人称,嗯,没有江湖人称。为什么会没有呢,这得回到爹他们兄弟三人被爷爷赶出去那天,话说我这叔叔啊打小就聪明,被爷爷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就在想,找师父那多难啊,轻则要三跪九叩,重则三刀六洞啊。那怎么办,嗯,不如就去当兵把,刚好听说前面秦王李世民正在招兵买马呢。

    于是乎,我三叔这就算是投身军旅了,可当兵了之后三叔那个悔啊,找师父虽然可能会三刀六洞,但是当兵可是会掉脑袋啊。可能也因此,三叔从小就教育我千万别耍小聪明,孰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可是,小聪明是什么啊,可以吃吗?还有什么叫“孰不吃”啊,是不熟不能吃的意思吗?好吧,这是后话,且先不表。

    话说我三叔苦熬了数年,终于天下太平了,而他,虽然脸上留下了道狭长的疤,还是侥幸活着回来了,不仅如此,因为在打仗的时候救过新任的扬州牧一命,所以这不,就带回了这冲天的锣鼓声与盐业。

    说句题外话,因为他的归来,或许说是因为他脸上那道威风八面的刀疤,从小就没有小孩敢和我玩。

    接下来就只剩下我爹,咱家就算团圆了,大伯和三叔都很骄傲期待的等着爹回来,好炫耀自己的功夫还有人脉。

    每天啊,这两个人吃饱了撑的就在大门口苦苦地等着。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爹终于骑着匹高头大马身披红袍彩带带,身后百八十人有的奏乐有的抬着火红的箱子,还有四个抬着一顶花轿。俨然一副娶新娘的做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可就在大伯三叔错愕的时间里,我爹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站的挺直。”这是他们三兄弟说的第一句话。

    等我爷爷从内堂出来的时候,事情已经了然了。原来我父亲师从的是天下四大古剑豪之首,“青龙剑风不扬”,本来前些天就师从下山,途径登州时正巧举办四年一届的“天下第一侠少会”,于是乎父亲一不留神就在此次的比武大会上夺得桂冠,出尽风头,成为从今而后四年内的“天下第一公子”,并娶了举办此会的登州第一门“轻风晓夜门”的大小姐,也就是我娘。

    于是乎,我外公,也就是轻风晓夜门门主“万里不留行”王三万,命手下抬着三十三箱陪嫁送我娘和爹回家,也就有了刚才的场景。

    “我救了咱爹,保住了四大世家的牌匾。”大伯趾高气扬的说。

    “如果是我,爹有三长两短,我就灭了唐门。”我爹冷冷的说。

    “可是牌匾还是没保住啊。”大伯放出了招牌式的淡淡一笑道。

    “灭了唐门后,再抢回来。”父亲依旧冰冷。

    “这。。。。。。”第一回合,大伯扑街。

    “咳咳,我才是咱家最大的功臣,我抢回了盐业。”三叔轻轻的摸着脸上的疤。

    “谁敢和我家抢盐,杀了他全家。”爹拔出了宝剑。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三叔怒道。

    “那就用剑解决。”父亲冷冷的扫了一眼三叔:“弱者是肉,强者必食。”

    三叔不寒而栗,久经沙场的杀气竟然敌不住父亲的一个眼神:“好吧好吧,我认输。”

    第二回合,三叔扑街。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得靠实力说话

    第二天,爷爷便用母亲的嫁妆赎回了当年的院子,并亲手书写“银雪小苑”四个大字挂了上去,希望以后银子能像下雪一样来到咱家。

    可惜好景不常有,就在母亲刚怀了我的时候,父亲忽然接到一封古古怪怪的信,而更古怪的是父亲看完后,就立马提了把剑冲了出去。可当时大家并不以为然,认为他只是解决点江湖恩怨,可是谁都没想到自此便再没有了他的音信。

    父亲很强,大伯和三叔曾联手与之一战,不出百个回合,他们就败在我父亲的手上。像我父亲这样的人物,母亲说江湖不出百人,可是这些年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竟然一点音信都没有,整件事透露着诡异。

    后来爷爷虽重金请了衙门的神捕和江湖上有名的包打听追查此事,可不管用尽什么手段,父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虽然都不愿意相信,可大家还是都已经认为他死了,只有我,仍然坚定他依旧活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家里等着他。

    终于在今天,就在我这七岁生辰的今天,我开始相信命运,因为他让我与父亲第一次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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