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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里红妆

    那日之后,长卿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出的相府,只听茵茵说天明的时候左相大人的管家将他送了回来,而左相大人似乎也醉的不轻。

    长卿那一睡过去后,迎来的便是商厦公主下嫁北蛮的日子了。

    八抬凤辇,孔羽凤翎,玉石宝器,山珍古玩,窈窕美女……十里红妆啊,长卿骑与马上一眼看不见这红妆的尽头,啧啧啧……这小公主出嫁无疑是商厦国史上空前绝后的排场,瞧瞧这十里红妆,随便拿几样便够普通老百姓不愁吃喝半辈子。

    君王立于城楼之下,龙袍在风中翻滚,腊月的风已经是甚凉甚凉的了,长卿裹紧身上的披风还是觉得甚的慌。

    公奉清向前移了几步,俯身看向长卿,声音温润:“这一路北上凶险,你得仔细提防,回来之后孤在你面前便换个身份。”

    长卿后退一步:“臣定不负圣托。”

    公奉清叹了口气,任是自己满目柔情,可惜她俯首称臣,何时才能看到他一片丹心。

    长卿翻身上马,回首看了一眼,君王领着众大臣挥手告别,可是……为何不见那个人的身影。长卿心中一惊,猛然回首,自己这是跟他对眼对上瘾了么……银鞭一挥,马儿扬起尘土直奔向前……

    天气真冷啊,长卿取出马前的酒壶灌了几口烈酒。

    闲云从后面赶上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长卿:“卿爷,这是军师托我带来的。”

    长卿抖落一看,乖乖,好东西啊,百年难得一见的黑貂毛啊,也就他云家拿的出这么大手笔。长卿咧着嘴,扯掉身上的披风喜滋滋的套在身上,真是暖和啊,又瞅了一眼手中的披风,素手一扔便落到闲云怀中,长卿一副施恩不图报的神情:“这个便赏给你了。”

    闲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披风,闷闷一声:“谢卿爷。”

    “他府中的事还未解决?”前几日便听云轻狂说家中出事了,云老爷子急发施令让他火速赶往金陵一带。

    “是,军师说事情一完便前去北蛮与卿爷相会。”

    长卿微点头,他不在也好,自从他发现自己女儿身之后跟他相处总是没有之前自在了。裹紧身上的黑貂毛大袍,长卿难得心情分外的好,便哼起了小曲,声音哑哑铛铛,竟是分外的好听,闲云流水对视一眼,轻轻一笑。

    途过边关最后一个城的时候,除了越来越冷的天气,还是相安无事的。其实长卿也担心的,这十里红妆看在谁的眼里不是一块肥羔羊,那些山贼强盗怕是眼睛都瞧绿了……所以这一路走来相安无事长卿还着实有点怪异。

    不过眼下这小公主的身子当真是较弱的不得了,每每夜半三更的时候,长卿总能被她的咳嗽声吵醒,虽然隔着一间房,虽然那位公主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那一阵阵咳嗽声竟让长卿生出了丝丝心疼,这样一个青玉般的人怎能受的了北蛮那般的风沙撕磨,严寒气候。

    清晨,长卿看着丫鬟将那青玉般的人扶出来,苍白的面颊,唇色几乎透明,嘴角处一点鲜红分外明显。

    长卿一个疾步上前,握住公奉婉的手:“这是……”

    丫鬟无奈的对着长卿行了个礼:“公主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随行这么多太医竟一点好转都没有么?”

    公奉婉盯住长卿握住胳膊的手,纤细洁白“皇兄都无法医好,又何况他们?”

    长卿微愣,公奉清都无法医好么。慢慢松了手,长卿看着公奉婉取出丝帕擦拭嘴角,然后对着他浅浅一笑:“让商王担心了。”

    长卿取下身上的黑貂毛大袍系于她的身上:“公主,这天寒地冻不比商厦。”

    公奉婉笑着看长卿为她系好大袍,声音不同于刚刚的嘶哑,略带清婉:“多谢商王。”

    长卿笑笑,跟那丫鬟道:“扶公主上车吧。”

    那丫鬟忙点头扶着公奉婉上了马车。

    流水从身后伸出一个头来:“卿爷那可是件上千两银子都买不到的袍子。”

    长卿不作声。

    流水的身子也过来了大半:“属下就是想问问卿爷你不冷么?”

    长卿缓缓回头,指着流水道:“将你身上的这件外袍脱下来给本爷。”

    流水咽了口口水,双眼欲哭无泪的看向长卿。

    长卿无视他的目光,对着闲云道:“你去将凤辇上面的儒被抱到公主车中,再去填一个暖炉。”

    “是,卿爷。”

    流水看着闲云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卿爷,咱也上马车吧。”

    长卿点点头走了几步又突然转回身子:“流水,你今日骑马吧。”

    流水看着长卿上马车的背影,真的想哭了,鬼知道这天有多冷啊。

    出了边关便是北蛮镜内,长卿算了算日子,这一走竟然有半月有余,微微叹气,这十里红妆行起来果真耽误行程,若是平时快马加鞭也最多十日,如今都快多出半数了,何况这天寒地冻,眼看便是要下雪了,一旦下雪,路面结冰,这路怕是更不好走了。

    自己还是初中生的时候便想写一篇这样的小说,苦于自己的懒惰跟坚韧一直迟迟未曾下笔,浪费了曾经不少一闪而过的灵感光景。如今提笔满足年少的愿望却发现有点力不从心,果然年华还是一样相当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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