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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谁呀,钻我窗户

    透蓝的天空,悬挂着一颗巨型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也被太阳烧化了一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倾竹坐在离湖边儿不远的几棵柳树下,面前支着一个木框画架,身边的草地上,放着一个超大砚台,上面放着几支粗细不同的毛笔。

    她正埋头聚精会神的作画,画面上是一位容色绝世的大美女,手里拿着一把桃花扇,那双美眸被她画的含情含俏,仿佛会说话一般生动。只差几笔,这幅不折不扣的美人画就大功告成了。

    而坐在湖边石头上的花恋蝶,可没她如此淡定消极了,炎炎夏日,若没有东西遮挡阳光,既是离水再近,也不会凉快,反而会被水面上返起的热气蒸的更热。

    花恋蝶脸朝着花倾竹,半躺半依斜蜷在湖边儿,双腿交叠,单肘支地,另一只小手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胯间。

    花恋蝶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在烈日下暴晒了将近两个时辰,早知道要这么久,她该听三师妹的话,找个阴凉地儿摆造型给她画;早知道该死的石头把胯咯的钻心疼,她就该听三师妹的话,直接斜倚在草丛里,也不至于多此一举,自讨苦吃。

    中途想过向三师妹提议换个地方,可看到她那聚精会神地摸样,舍不得去打扰,说实在话,那认真专注的神态,可真是令人着迷。

    忍一忍吧,为了不让她分心,为了让她把自己画的漂亮一些,生动一些,晒就晒,咯就咯,这么久都忍过去了,害怕继续忍么?

    可是,这该死的蜜蜂怎么一直在头顶“嗡嗡”转圈不肯走啊,姐姐身上虽然有花香,可是没有蜜给你们采啊,走啊走啊,这里没有甜头儿给你吃的。

    心里发急,也没有动弹一下,漂亮的大眼睛往上使劲翻着,水汪汪的眼珠子跟着蜜蜂来回转动着。

    诶哟,妈了个叉,它竟然不偏不正地落到姐姐眼皮儿上了,冰冰凉凉的一小坨,一点一点的,是不是想伸出屁股上的毒针出招啊,我拍死你个死东西。

    花恋蝶快一步出手,没有给蜜蜂伸出毒针的机会,小命也葬送到她的“五指山下”,血津津的只剩一层零碎的蜜蜂皮儿了。

    看着掌心一坨血淋淋的苍蝇皮,花恋蝶顿时懊恼极了,顾不上被自己那一巴掌拍的眼冒金星,十分内疚就地挖了个坑,把粘在掌心儿的蜜蜂皮搓了搓,放进去土坑做了简单的埋葬。虽然没有华丽丽的仪式,但也算是让它入土为安了。

    辛勤的小蜜蜂啊,姐姐我对不住你了,若有来世,你一定不要再这么烦人了,知道不?不然还是会被人错手误杀的。

    埋了小蜜蜂,她抬眼向花倾竹那边儿望去。说是在替她画相,从开始到现在都好像没看过她一眼,难道……她在冰疙瘩心里,已经扎根儿到不用看,单凭感觉都能画出来的地步了么?

    坏蛋,既然不用看都能画,干嘛还让姐姐我又是晒太阳,又是摆造型,还错手误杀了一只无辜的小生命,讨厌,胯骨都快被该死的石头咯断了,死石头,怎么会那么硬!!!

    花恋蝶垫着脚尖儿,蹑手蹑脚地走到花倾竹身后,本想看到画中的自己会眼前一亮,岂料,画面上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

    “原来你没有在画我?”花恋蝶两眼一抹黑。

    “呃……光线太强,你又不肯到阴凉地儿,不管是从角度还是光线,画出来都会很糟糕!”花倾竹稍显尴尬,说着很牵强的托辞。

    花恋蝶是干啥的,怎会被这种幼稚的借口蒙骗过去,她伸手指着画中的美女,忍住心中的愤怒质疑:“画中的美人儿,是小师妹容止吧。”

    花倾竹心虚地挪了下脚尖儿,不自然地“呵呵”着,准备把画从画架上取下来:“刚才我只是随便画画,练练基本功,我马上扔了它,开始给你画……”

    花恋蝶快一步按在画上:“别,这么好的画儿,怎么能说扔就扔呢?别忘了姐姐我还陪你妄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呢,起码,也得拿回去给小师妹看看,让她也乐一乐呀。”

    “呵呵~这个就不要了,小师妹若是要求的话,改日我重新给她画一幅。二师姐,你去前面那棵柳树底下坐着,这会儿光线适中,很适合画画……”

    花恋蝶没有松开的意思,扫视着右下角的两排小字:“花香草香,墨痕留香,酒醉梦醒,泪已千行。啧啧,真酸,你喜欢小师妹多久了?”

    “师姐,别乱说,没有的事儿……”花倾竹脸红了。

    “你没胆量说是吧,好,姐姐我去替你给小师妹表白,省的你酸不溜球的还要拉我做垫背!”

    花倾竹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紧张道:“二师姐,别,别添乱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花恋蝶一把甩开她的手:“少唬我,算我眼瘸看错了人,我恨死你了,哼!”憋着两眼泪,跌跌撞撞地跑了。

    花恋蝶生气离开以后,花倾竹拿起毛笔,本想添完那最后几笔,可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她直起身来平视着平静如镜的湖边,脑海里浮出一个稚嫩天真的小女孩儿,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天天,一年年,渐渐地,小娃娃长高了,懂事了,成熟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每天追着她玩儿石子的小娃娃了。

    十五年过去了,一切都没变,可,当初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儿变了,变的不再她的听话,变得冷情,孤傲,不可一世。那位小女孩儿,是十五年的花容止,是被花倾竹疼在心尖儿上,用心呵护了十五年的花容止。

    作为紫风阁的掌门人,花容止在卸任以前不能婚配,不能有子嗣。花倾竹在答应师傅愿意照顾小自己三岁的小师妹时,已在内心下了决定,她要陪着一起,不婚配,不传子嗣。

    小师妹一天天长大,既是偶尔会故意疏离她,她也一笑了之,觉得她这是在撒娇,耍脾气。在她心里,她永远是那么可爱,可亲,值得她永远去守护。

    花倾竹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最亲爱的“小心肝儿”过了这么多年,直到阮若男的出现。小容止变了,全世界变了,一切变化,迅速的使她丝毫没有设防的余地,无情地将她内心那一片暖暖的“小世界”,击的七零八碎,一败涂地。

    花倾竹眼圈湿润了,双唇颤抖着,心在滴血,攥在手心的笔杆儿,不知何时已断成三节,刺破了她的手,鲜血直滴。可惜,她的小容止,眼中只看到了阮若男胸口的血,却看不到她心里的血。

    早知如此,那天夜里便该一箭射死那个混蛋,为何还要留她活命,为何要用那般幼稚的方式,去试探小容止对那混蛋的心呢?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该去相信小容止相信的连自己都怀疑自己。

    花倾竹痛苦地捏紧了拳头,全然不顾被笔杆刺破的手,抡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在画板上,画架七零八散掉落一地,犹如她那颗被击碎了的心脏,四分五裂。

    心里一遍遍地问:容儿,我哪里不优秀?哪里做的不好?我帮你洗澡,为你梳辫儿,教你认字,教你弹琴,教你武功,你的琴棋书画哪一项不是我手把手教你学会炼精?十五年来我不求回报默默守在你身边,可你呢,翅膀刚硬就想从我手里飞走。难道我对你十五年的恩情,还比不过一个来路不正的穷樵夫吗?

    不!容儿,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你!我不会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你是我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花倾竹对天对地起誓,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那个混蛋将你抢走的!

    阮若男你等着,我绝对绝对不会输给你!更不会让你得逞!下一次,你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混蛋,总有一天,我会亲手送你归西,哈哈,哈哈哈……

    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被一阵失心疯的狂笑,掀起了层层涟漪。湖面的上空,洋洋洒洒飘散着无数碎纸片……

    花恋蝶一路哭哭啼啼回到府上,跑到后院地窖里抱出一摊子陈酿男儿红,跌跌撞撞地去找阮若男消愁了。

    她不是兴高采烈地陪花老三吟诗作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睛红红的,精神疯疯癫癫,难道半路撞鬼了啊?

    阮若男一边开门请她进来,打量着她怀中的一摊子陈酿,说了句废话:“这里面……是酒吧?”

    “哐当~” 花恋蝶把酒坛子往桌面上一放,伸手“呼”一声拨开□衫摆,大刺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叉开两腿,拍着桌面:“是朋友的话,就给我多喝酒,少说话!”

    阮若男脖子一伸,凤眼儿一瞪,指着桌子上的酒坛豪气夸赞:“嚯~这泥巴做的坛子,可真经摔打,我都担心它把桌子砸坏,嘿嘿~”要是到现代,会有很高的收藏的价值。

    “废话少说,陪姐姐我喝几杯!”

    “呃……这大白天的,又不是饭点儿,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气,喝啥酒啊?”

    “姐姐我心里不爽,需要有人陪酒,一句话,你赔,是不陪?”说着,不耐烦地拍开酒坛子封口处那张尖长的狐狸嘴:“闪开,三十年的陈酿,岂能便宜你这畜生?边儿去。”

    斑斑撇撇嘴,小舌舔着被拍麻了的小鼻头儿,屁股蹭着桌面偎到阮若男面前,小声切切:“呆子,这可是上等陈酿,一般人儿喝不到,你快答应她,顺便让本仙儿也蹭她几口儿解解馋……”

    阮若男斜着眼儿,迟疑着点了点头,起身到一旁拿来两只小酒盅,放一只到花恋蝶面前:“我陪你喝!”

    还没坐下来,花恋蝶已经把面前的小酒盅一章拍碎了,使劲一吹,全是粉末。

    “你干嘛?”阮若男吃惊,吃惊她好身手,也吃惊她神经。

    花恋蝶弹掉手上的细末,拔掉坛塞扔到脑后,把整个酒坛子抱起来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浓香扑鼻的酒味,瞬间扩散整间屋子。

    “给,我们一人一口!”胸前衣衫被酒水打湿一片,把酒坛子举到阮若男面前。

    阮若男吓得直摇头,拿起小酒盅往起一举:“我,我习惯用这个喝……”把它递到偌大的酒坛子底下,笑容灿烂:“来,给我倒点儿……”

    “嘎叽~”在阮若男迅速把手缩回来之前,渺小精致的小酒盅,已被它头顶那个“庞然大物”压了粉碎。

    花恋蝶愤怒:“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么跟男人似的磨磨唧唧,你见过哪个女人喝酒用那小玩意儿?丢不丢人?切~”

    “呃……要不用这个……”阮若男急中生机,拿起茶碗儿,被斑斑一爪子挠在脸上:“傻子,你是猪脑子吗?你用东西盛着喝,我还指望喝到吗?你赶紧把酒坛子接过来,学着她直接往嘴里灌,灌的时候猛一些,幅度大一些,尽量多往外面洒一些……”

    阮若男皮笑肉不笑,放下茶碗儿,接过酒坛,叉开双腿,做出一副无比豪放的江湖气势,屏住呼吸猛地往下一灌,呛住了,咳咳咳~呛的值,鬼不知神不觉地洒了一地。

    “诶哟,我说你这个猪脑子,你都洒地上了让我怎么喝啊?你以为谁都像沉鱼那样没格调,不讲究吗?气死个狐的,再喝,看着往桌面上洒,别乱洒……”假装给她拍拍脊梁不呛不呛,其实是用爪子在她脊梁上使劲戳着,拧着。

    两个时辰后,花恋蝶被人横着抬出去回房醒酒了,斑斑横在桌面上晕倒了,两只爪子还使劲把空了的酒坛子往怀里揽着。相比之下,阮若男还算是清醒,不是她酒量大,而是都洒给斑斑喝了,不过有点儿喝高了,迷迷糊糊横在床榻上,四肢伸开,嘴里噙着一块儿紫色香帕,小脸儿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眼梢儿挂着一丝春色荡漾的笑容。

    夜里亥时,花容止在外面办事回来了,洗漱完毕,想去看看阮若男的伤情,又怕夜深打扰她休息,还是明早吧,心虽如此想,两腿却不听使唤,不知何时,已经快走到阮若男房门口了。

    还没见人,只是看到那扇门儿,花容止的心瞬间暖暖的,甜甜的,多天来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好似从不曾有过,一下子被某种东西塞的满满的。

    花容止拿出小海贝,正疑虑着要不要现在还给她时,突然,一个黑影以闪电般地速度,从她的窗外跳进了屋内……

    花容止眉间深深一锁,把小海贝往怀里一塞,比闪电刚更快的速度冲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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