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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尼玛 总算清白了

    随着容颜的高呼,灵堂前一片哗然,洪水柔一个暗示,百花教教徒们开始蠢蠢欲动,手持武器一步步向容颜靠近着。

    阮若男倒抽一口冷气,转身对那些人伸手喊道:“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书是我的,与她无关,你们不许碰她!”

    趁众人回头之际,容颜急忙把手中的两本书扔给阮若男接着,阮若男先把《无量神功》装进锦囊,接着,拿着那本蘸着血迹的《降凤神功》对洪水柔说道:“这本书的确是我从洪老前辈那里得来的,可我并没有杀她,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身负重伤了。”

    洪水柔冷笑一声,立刻将宝剑指着她,怒道:“铁证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来人,把这个混蛋给我押到师傅面前负罪!”

    两名教徒押着阮若男走进灵堂,在洪七婆的尸体前停下,一人一脚踢在她的小腿肚儿上,阮若男被迫双膝跪地,又被人不由分说强按着脑袋在地上“咣当咣当咣当”磕了三个响头。

    洪水柔站在一旁,红肿的双眼又一次湿润,她双手抱拳对着洪七婆的尸首哽咽道:“师傅,徒儿已把杀害您的凶手抓来了,徒儿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让这个畜生血债血还,为您陪葬,黄泉路上有人陪伴,您不会太寂寞,师傅,您在天之灵也好安息吧……”

    这席话听得阮若男无语无奈却又无计可施,她明明没有杀人,却被别人这么一说,听起来跟真的似的。

    死,对阮若男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她上头有仙人罩着,只须仙人将那拂尘轻轻一甩,她便会即可复活,除了浪费点儿时间,听几句啰嗦,真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不能顶着杀人凶手的罪名死去,更不能因此遗臭万年遭人唾弃。作为晚辈,给洪七婆跪下磕几个响头她也不介意,哪怕是再多磕三十个三百个她也毫无怨言,理当是对死者的礼敬。

    可是,但可是,她不想自己这种对亡者作为礼仪的方式被她们看成是一种认罪的表现,或者是……默认。

    思及此,阮若男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洪水柔发飙了:“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你师傅,你别想以多欺少血口喷人,我一直忍你是不想惊动洪老前辈安息,你别得寸进尺。”

    阮若男刚吼完,灵堂内的五个教徒立刻抽出宝剑,齐刷刷的响她刺去,混乱中,阮若男甩来双臂胡乱一挥,本是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自己,却不料,一下子将那五个教徒齐齐甩出了灵堂,东一个,西一个,满地打滚,口吐鲜血,不过马上都被人扶起来了,没出人命。

    口快心直的容颜在一旁拍手叫好,花容止眉心微缩,略显诧异的看着这般局势,洪水柔向外瞅了一眼,二话没说忽地站起身来,抽出宝剑直直向阮若男的喉咙刺来。

    花容止脚尖一动,只觉得一阵冷风从灵堂门口呼啸而来,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眼前擦了过去,此人来势凶猛,前后带风,风速猛且带着大量的灰尘,一时吹的花容止和容颜睁不开眼睛。

    待花容止和容颜挣开双眼时,只见洪水柔手里只剩下剑柄和后半截剑身,前半截则捏在黑影手里。由于黑影背对着自己,花容止看不到她的脸,不过……那个背影似乎……似乎眼熟。

    洪水柔也被这突来的“袭击”镇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师傅生前最不待见却总也摆脱不掉的老家伙--------欧阳凤。

    洪水柔顿过神来,浑身发抖,恼羞成怒的瞪着欧阳凤说道:“欧阳前辈,我念你和亡师生前‘交情’不浅的份上尊您一声前辈。这里不欢迎您,请您马上离开。”言毕,举起手中的半截残剑指着灵堂门口

    花容止不敢置信的对着欧阳凤的背影,音调抖动喊了一声:“师傅……”心里各种激动是笔墨无法描述的。甚至,甚至翻遍地球人的所有词汇,也没有一组词语能表达出花容止此刻的鸡冻心情,没错,只能用鸡冻来形容最为贴切,最为透彻。

    师徒二人多年未见,本该上演一场感人的重逢片段,不料,就在欧阳凤转过头来的一刹那,花容止愣是被她张扬的“发型”吓了一跳。

    花容止若不是看到那双既熟悉又亲切立体感十足的“蛙眼”,打死她,她都不愿相信眼前这位“怪物”是她的师傅欧阳凤。一旁的容颜,嘴巴早成了O型,几经甩头揉眼睛,始终回都不过神儿来。

    “师傅,您怎么……”花容止抬脚上前,一边关切又急切的问道,正想说‘您怎么变成这般德行’,却被欧阳凤伸手止住她前去的脚步。

    “蓉儿,此时不是拉家常的时候,待为师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有,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语气结巴,明显心虚。

    花容止欲言又止,但师命难违,只好点点头退后一步,乖乖的站在原地,快速把思维拉回正题,悱恻着师傅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果是来为洪七婆送终的,但也不至于来势凶猛,差点把灵堂掀翻,而且还在眨眼儿间就把洪水柔的宝剑给折断,想必……可能和阮若男那个蠢蛋有关。

    欧阳凤先稳住花容止,接着,根本不理会气鼓鼓的洪水柔,直接走到洪七婆的尸首前,语气低沉道:“死鬼,我来看你了,你真狠心,丢下我自己先走了。这往后呀,再也没有人追着你抢你的《降凤神功》,也没有人天涯海角的缠着要和你比武,你可算清净了。

    “这一路上要是觉得寂寞心慌,你就杀杀鬼,放放火,自个儿找点儿乐子,千万别闷着啊。死鬼,你的躯体也许不多时就会腐烂,但你的灵魂会永远住在我心里,老东西,永别了!

    “呃……还有一事要麻烦你,先别急着永别。你两脚一瞪上西天了,可是你不能临走还要惹下这么大乱子,让这些不明真相的晚辈们为了你互相残杀,至少你得把真相……”欧阳凤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越说越伤感,眼圈也开始发红了。

    洪水柔再也无法忍受了,突然大声喝止:“闭嘴,老太婆,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再警告你一次,这里是我师傅的灵堂,岂容你在这里装疯卖傻胡言乱语,出去!”门外的教徒们也蠢蠢欲动,操着家伙向灵堂门口逼近这,虎视眈眈的往里面望着。

    花容止脸色一冷,目光犀利的瞪着洪水柔,虽没作出任何动作,也没说一个字儿,可那不可侵犯的神态,却令人不容忽视。

    欧阳凤放眼在里外扫了一圈,立刻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腮帮子乱鼓,她没想到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竟然不把她这个前辈放在眼里,咋地,还想和她比试比试不成?扯淡!

    欧阳凤火儿大了,一声咆哮一个用力,手中的半截儿剑身又被她捏成了两段儿,黑纱围起的灵堂也跟着摇了几摇,众人见势,包括洪水柔在内,无不向后退让,心里暗怯三分。

    接着,欧阳凤用那双爆红的“蛙眼”瞪着洪水柔,说出了与那双“蛙眼”极其不搭调的话语:“孩子,别怕,我是不会伤你一根儿汗毛的,来,到这儿来,我有话对你说……”说着,伸出枯枝般粗糙的大手,向洪水柔召唤。

    洪水柔毕竟“道行”尚浅,面对这种场面,也是头一回,也不能算是头一回,只是“背景”不同。以前吧,在江湖上打打杀杀,风里来雨里去倒也拉轰,大家都知道百花教是江湖老二,谁会去得罪她?

    可是今天不同了,今天的对手是江湖老大,本想趁这个机会杀杀花容止的威风,也好给百花教立立威,顺便争夺江湖第一的位置。不料,那花容止却不是省油的灯,比她想象中“难搞”多了,现在又半路杀出个欧阳凤,真的是,真的是让人……头疼啊!

    洪水柔心有不甘的走过去,抬眼看着造型着装都极为“不堪”的欧阳凤,口气冰冷地道:“说吧……”

    欧阳凤咧嘴一笑,露出四颗蜡黄的大板牙,说道:“作为百花教的掌门人,性子不该如此毛躁,这一点儿,你可不如荣儿……”花容止心里美滋滋,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手中的纸扇“哗啦”一摇,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

    见洪水柔一脸不屑,欧阳凤马上言归正传,转眼瞅着一脸迷茫的阮若男说道:“这个人并不是杀害你师傅的凶手,你看……”

    说着,根本没有征求洪水柔的意愿,直接伸手掀起洪七婆身上的黑布,又拨开洪七婆胸前的衣衫,指着印在洪七婆胸前的那个乌黑发紫的大手印说道:“这个,才是杀害你师傅的真正凶手。”

    洪水柔定睛一看,暗道:这么大巴掌我怎么就没注意呢?洪水柔稍有迟疑,抬头看着欧阳凤,疑惑道:“这个……莫不是传说中的铁砂掌?”

    欧阳凤轻轻点了点头,严肃道:“不错,正是。”

    想起阮若男刚刚一挥手就能轻易的把四五个人打出门外,再把铁砂掌联系到一起,洪水柔立刻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接着,更是红了眼,断定这个人就是杀害她师傅的凶手。

    欧阳凤看出洪水柔的心思,马上拉起阮若男的一只手,举到她面前说:“孩子,你仔细瞅瞅,这只手,和你师傅胸前那个粗壮有力的手印比起来,是不是细了点儿,小了点儿?能把手塞进烧红的沙子里翻炒栗子,她还能长得如此光溜细嫩么?”

    “就是就是……”阮若男又一次“活”过来了,连声力挺欧阳凤的见解。

    洪水柔专注的盯视着阮若男那只修长的手看了半天,半信半疑的问道:“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欧阳凤松开阮若男的手,转眼伸手丈量着洪七婆胸前的手印,语重心长地道:“江湖上想练铁砂掌的人自古就有很多,但真正练成功的却屈指可数。以老妇所闻,当今世上,能把铁砂掌练到丹火垂青的境界,恐怕……只有那三个人了……”

    洪水柔忙问:“哪三个?”

    欧阳凤双手背后,表情凝重,略深思,说道:“一个叫王慧兰,开客栈的,不过几年前,好端端的突然就关门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还有一个是邻国的,叫席宝鬓,十几年前,老妇在“天下武器”的展会上和她有过一面之交,那个人性格豪爽,为人正派,只可惜……两年前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惨案直到现在都没半点儿头绪,唉……”别看欧阳凤阴晴不定,可她是个标准的性情中人,触到悲伤情绪,她总会眼圈红润,神色黯淡。

    阮若男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听不到下文了,她比洪水柔还急,急忙伸手拽拽欧阳凤的胳膊,一脸好奇的伸出一个指头,认真提醒道:“前辈,还差一个耶……”

    欧阳凤眨巴眨巴眼,强忍住悲伤的情绪,甩掉阮若男的手,压低了声音,若有所虑迟疑道:“还有一个……”又停住了,往灵堂外瞅了一眼,对洪水柔勾了勾手指头。

    洪水柔领意,马上向欧阳凤靠近着,顺从的把耳朵凑过去,欧阳凤用手遮住自己半边儿脸,在洪水柔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洪水柔听完,脸色顿变,双目圆睁,从那张标准的鹅蛋脸上,仿佛能看到愤恨与恐惧并存的痕迹。

    欧阳凤抬起一只粗糙的手在洪水柔肩上轻轻拍了拍,以长着的口吻说道:“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现在的资历,就算再多十个,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好自为之!”

    洪水柔既内疚又感激,眼圈湿湿的抱拳恭敬道:“前辈,谢谢您的提点,水柔感激不尽。水柔刚刚对您多有不敬,请您原谅……”说着,咕咚一声单腿下跪,无比惭愧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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