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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徒儿你早死早回来

    阮若男双臂盘膝,瞟着太上老妇那头雪白的银发,撇了撇嘴,一副“你活该”的神态道:“当初在仙母娘娘面前你就该果断与我这个扫把星断绝师徒关系的,还有脸说我笨蛋……”牛头马面都拿苹果7代了,太上老妇的话,阮若男不能不信。

    太行老妇回过头,狠狠对阮若男剜了两眼,愤愤地道:“你以为为师没想过吗?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为师我一时手痒种了那颗仙果树,如今会和你这个扫把星扯上半根儿毛关系吗?会吗?会吗?”太上老妇唾液横飞,完全没了在地府上空脚踩祥云的仙家风范。

    阮若男则是一副“你不可理喻”的神态摇了摇头,慢慢别过脸去,眺望着远处漫无边际的浮云。

    太上老妇本想让阮若男安慰几句,哪怕是半句窝心的话,也不枉师徒一场。可是,她独自伤神了半天,也不见阮若男有所表示,便也不指望她什么了。悲催地抹了抹眼泪,拉着阮若男的手脖就往起拽:“起来,像你这样不忠不义的混账东西,还是早死早脱生的好……”

    “不起。”阮若男挣开了手,倔强地拒绝。

    太上老妇烦躁地道:“该说的为师都告诉你了,你为毛还是不起啊?我警告你,再这么墨迹下去,等你投胎的时候,花仙可能就变成一尊灵牌了,这一世又会被你耽误过去了……”烦死了,眼看一年唯一的一天公休就要过去了。

    “什么意思?”阮若男马上回头看着太上老妇,一脸好奇地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刚刚在地府,那个身穿绿衫的女人从你身边经过……”太上老妇问她。

    “记得记得,我还看见她扑河了呢?”阮若男对那个女子印象特别深。地狱那种鬼哭狼嚎缺胳膊少大腿的地方,能看到那么完整那么婀娜的身姿,想忘都很难呢。

    “记得就好,为师实话告诉你吧,她就是你要找的花仙,你是听懂了没有?她那不是扑河,她是受不了地狱的恶略环境,宁愿早些投胎,也不愿在那里消耗时间,你是听懂了没有哇?”太上老妇快要抓狂了。

    阮若男双眼微眯,回忆着那个消魂的背影,喃喃地嘟囔:“早知道我就拦住不让她跳下去了,真是的……”

    太上老妇马上说道:“所以啊,你还在这里墨迹啥呢?你可知道天上一日,顶人间二十载,这一日马上就被你墨迹过去了,再不去投胎的话,你就要做好小牛啃荒草的准备吧……”

    听到马上要投胎,阮若男有点胆怯了。上一辈子她活得那么辛苦,现在再让她投胎做人的话,她真的要好好考虑清楚了。毕竟,人间有风险,投胎须谨慎。

    见阮若男默不作声,也不表态,茫然的眸子里毫无一丝波澜,太上老妇急了,拂尘一甩怒声呵斥:“崽子,你到底还是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非要等到花仙白发苍苍,勾肩驼背再去和她旧情复燃重续前缘?一老一少能燃出爱的火花吗?能吗?能吗?”

    阮若男捂着快要被吵聋的耳朵,不紧不慢地道:“如果像您说的我重罪在身,那么我愿意去赎回自己犯下的罪行。不过,在我投胎之前,我想看看除了上辈子,其他的八世轮回中,我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都像上辈子那么悲催,她宁愿呆在地狱。

    太上老妇气的咬牙切齿,围着阮若男一连转了八圈后,一屁股蹲下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愤愤地道:“我忍你最后一次,看完赶紧滚蛋!”

    阮若男憨憨一笑,冲她点点头:“我保证!”

    太上老妇狠狠剜了她一眼,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将手中的拂尘向眼前的一块浮云轻轻一绕,只见那片浮云,跟电视荧幕似的映出了字迹。

    屏幕上先“哒哒哒”蹦出“九世悲剧”四个字样,两秒钟后字迹淡化,剧情出现了。

    第一世,花仙是一块长在险峰边怪石,叶仙是一位颇有品味的民间奇石收藏家。当叶仙千辛万苦把那块怪石从峻峰边上运到半山腰时,天空突降暴雨,一个时辰后遭遇了泥石流,花仙被深深埋在泥土深处,叶仙雇人挖了两天没有挖到,最后,只能遗憾放弃……

    第二世,叶仙是女状元,花仙是她用二钱银子买回来的佣人,她们本来可以谱写一曲感天动地的主仆之恋。岂料,因为贪吃的花仙在膳房偷喝了一口熬给叶仙的宵夜,被叶仙看到当场喊人将她活活打死了……

    第三世,叶仙和花仙都是男人,也对彼此颇有好感,虽然走耽美路线不被凡人所看好,可还他们还是有机会修成正果的。岂料,胆小怕事的花仙害怕“东窗事发”被送去浸猪笼,所以,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独自远走他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走再没音讯。因此,二人刚复燃的恋情,就此“流产”……

    第四世,花仙和叶仙分别为两个敌对国的大将军,原本厮杀战场的二人,因赏识对方的领兵之道,私下结拜了姐妹。一次二人在酒馆中喝酒聊天。尽兴之时,叶仙说给花仙露一手,说罢拿起宝剑,开始显摆。喝高了的叶仙,一时眼花脚手不听使唤,失手将利剑直直插|进了花仙的心口,正重要害,花仙当场一命呜呼……

    第五世,叶仙和花仙同在一个家庭里,不过,叶仙是一只膘肥体壮头大无脑的沙皮狗。花仙是院子花池内的一株娇艳欲滴的月季花。月季花月月开花,沙皮狗,天天到花前撒尿。每次尿完还要用肥厚的狗蹄子用力往后抛几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月季花终于被沙皮狗连根抛起……

    剧情播放到这里,阮若男实在看不下去,连声喊着:“快进快进……”怪不得九世都找不到呢,上天这都是怎么安排的啊,尼玛纯属坑娘嘛。

    “停!”剧情快进到第八世的时候,阮若男突然叫停了太上老妇。

    她盯着画面上那只象头蚁身的巨型怪物好奇不已:“那个……是个啥物种?”问太上老妇。

    “很明显是大象和蚂蚁的杂交啊……”太上老妇如是回答。

    “真有这种现象?”阮若男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太上老妇问道。

    太上老妇藐视着她说道:“一切皆有可能。那只‘二不像’就是你和花仙的混交集中体……”

    “难道……我是那头被欲|火烧昏了脑袋的大象?”前几世都是她害的花仙好苦,不用想这个恶象也必定是她。

    只见太上老妇伸出食指左右晃了几晃:“NONONO,你是那只悲催的蚂蚁……”

    “我……属于巨型蚁类么?”阮若男吃惊地问道。

    太上老妇瞟了她一眼,神色淡定地道“不,你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黑蚁。”言毕,摇头一声惋惜继续道:“本来你们有了后代,眼看就可以修成正果。岂料,你在生产那只‘二不像’的时候,由于体制较弱、宫颈较细,最后导致失血过多难产身亡。为了保住你们唯一的后代,螳螂大夫只能为你做剖腹产……”

    “哇靠!太残忍了……”听的阮若男差点晕倒。

    太上老妇忙伸手轻轻向下一压,提醒道:“注意素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飘去吧,眼下你最当紧的就是赶紧去投胎。若是这一世你再找不到花仙和玄天舞谱,为师的太上老妇封号,恐怕也会被贬为月下老人了,唉……”一想到仙号不保,让太上老妇好生伤心。

    阮若男看到太上老妇黯然失神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内疚,慢慢从浮云上爬起来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师傅,您也别太伤心了,我这就跟您去投胎便是。不过,在我投胎之前,您能不能给我透个信儿,让我看看我要投到什么人家,都会遭遇哪些挫折,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不是?”

    太上老妇听到“师傅”二字,煞是有种久违的感觉啊,自打她手下唯一的徒弟被贬下天庭,就再也没有人喊她“师傅”了。

    太上老君心里一酸,当即一把搂住阮若男到怀里,激动地热泪盈眶道:“徒儿乖,你总算会说人话了,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为师为你感到欣慰。上天安排你在人间饱受折磨,可你还是勇敢地挺过来了。

    “虽说这次你阳寿未到,被黑白无常那两个不作为的小鬼错拉上岸死的有些冤枉。但为师认为,他们其实是在做好事,与其让你活的那么辛苦,不如让你早日脱离磨难,早死早托生……”

    阮若男被太上老妇抱的透不过气,一边挣扎着,一边迎合着:“师傅请放心,只要您能给我透露一丁点儿投胎后的信息,我保证一定会找到花仙和那本玄天舞谱,到时候带着她们一起上天见您,绝不会让您在领导面前难做的……”

    太上老妇感激涕零的点了点头,慢慢抬起手来抚摸着阮若男的脑袋,表情欣慰地道:“徒儿,你能有如此高的觉悟,就是向成功卖出了一大步。刚刚为师还怕你一直墨迹,惊动众仙不得已对你动用天庭军火,现在为师终于可以放心了。

    “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但为师担心第十世再被你恍惚过去,只能冒险给你一个小提示。当初你把花仙推下天界,她心里一定恨死你了。所以,你只有用最真诚的爱去抚平她那颗受伤的小心脏,才能化解你们之间的怨气。到时候花开叶展之时,便是你与花仙修为圆满之日……”

    阮若男听完这席话,深思熟虑片刻,若有所思地又问了一句:“那……玄天舞谱呢?师傅您也顺便给徒儿提示一下吧……”

    太上老妇神态端庄目视前方,左手伸展抵之下巴,双目微合仙气十足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阮若男无语地看着她师傅,苦笑了一下后,无奈地道:“师傅,您这不是在给我做提示,而是在给我耍乌龙,说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明白。不如这样吧,您直接给我指个大方向,也好让我缩小下范围。或者……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

    不等她说完,太上老妇一声怒喝:“闭嘴,为师我能提示的就这些了,听不懂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不管他男是女是猪是狗,就算是一块大石头,你暖,也要把她给暖出感情来!”

    太上老妇一顿呵斥后,拉着阮若男的胳膊往下指着说:“看见没,下面那个砍柴的小樵夫就是你未来的替身,你们虽不在同一时代,但名字却是一样一样的,都叫阮若男。她今年刚好十八岁,听见没,是十八岁啊笨蛋……让你活生生年轻了八年,八年啊……

    “现在她唯一的爷爷就快要嗝屁了,你一会儿下去接替了她的身体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为她爷爷操办后事,也算是对人家为你‘献身’的一种回馈吧。

    “为师的权限只有这么大了,往后的剧情要靠你自己去自由发展了。现在珠胎池正好要送一批投胎的鬼魂,时间还来得及,你还能赶上这一批被送走。”

    太上老妇说着,一边将拂尘一挥,珠胎池立马浮现在眼前。

    阮若男诧异地道:“师傅,我们不是在天上么?怎么搞了半天,还在地府啊?”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奈何桥。

    太上老妇嘿嘿一笑道:“那是为师使用了障眼法,让那些蠢货以为我带你离开了。现在趁为师的法术未消,你还是赶紧从那里钻进去投胎吧。”

    “那么小的窟窿我怎么钻的进去啊?”阮若男顺着太上老妇指着的地方看去,发现珠胎池旁边有个鸡蛋大小的洞洞。

    太上老妇哼哼道:“它比起你从娘胎里出来的洞洞,至大不小。从那里钻进去投胎,等于走了后门儿,省了喝孟婆汤的道场,你可以记住一些零碎的上世记忆……”

    阮若男噗嗤一声,禁不住嬉笑道:“没想到地府的治安系统也会出漏洞啊,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太上老妇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徒弟彻底没救了,不分时间地点人物的犯傻。还好,她马上就可以滚蛋了。

    太上老妇心里如此想着,心里那叫一个欢实,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舍不得的表情道:“徒儿,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死早回来吧……”

    说罢,只见她将手中的拂尘往阮若男头顶一挥,立刻将她整个人变成了一粒鹌鹑蛋大小泛着紫光像琉璃球状的魂器,在昏暗的空间飘忽几圈后,“咻~”一下从“珠胎池”旁那个鸡蛋大小的洞口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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