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前尘债
玉花园内我遣退宫人，遥遥的望着君儒与皇贵妃带着小公主在园中嬉戏。
每每我想念小公主，都会悄悄来看。转眼已是白雪皑皑的冬季，看着小脸儿冻的通红还玩儿的开心的小公主，我不自觉也扬起了嘴角。
“娘娘，天凉啦，您身上的旧疾受不了冻，往后皇上再带着公主出游奴才再告知娘娘来看便是。”刚刚回御书房为皇上取暖炉的海公公停在我身边嘱咐着。
“谢公公。”
我转身因旧疾发作拖着有些踉跄的步子离开御花园。
路过园中一方石桌，停下脚步。也是一个雪天过后，君承抚琴，君显吹笛，我与君贤舞剑切磋。少年的我们还没有因权利出现间隙，一起长大一起玩耍。那也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如今这里只剩我一个。我自嘲。
不知站了多久，天竟下起雪来。
“皇后怕是格外思念那段时光吧。”
我缓缓转过头，眼里有一丝迷离“臣妾参见皇上。”
君儒走到方桌前坐下“朕记得，当年还是太子时因父皇对我管教甚严，每每看到你与我的三个兄弟相聚玩耍，朕也很是羡慕。”似是回忆着什么，皇上的眼中竟有些许憧憬。
那些时光是美好的，只是它们早已被我所做的一切玷污。
“那时的若晴像极了一个小仙子，她将我的每一个兄弟都能逗得很开心。”说到此处他的嘴角扬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
过去越美好，就令我的罪恶感越加的深。
“她也是唯一一个不因朕是太子疏远朕惧怕朕的人。”他的笑里带着轻蔑。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这样的他。
“越是长大朕看的越清楚，朕的兄弟们喜欢你。”他的眼神里竟透着冰凉。
“可朕知道你的心在我这儿。”他的笑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可这些话在我听来犹如千斤石，每一字每一句都腐蚀着我的心。
“无论是女人，还是江山，朕都不允许自己输。”他微微向上扬起的嘴角令我感到害怕和压抑。
“若晴不得不为陛下的谋略折服。”怎么这个男子会变得如此陌生，我从未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过他。
“如今也能证明，朕没有押错注。所以朕感激你，会一直将这皇后之位留给你。”说着他牵起我的手扶我坐到石凳上。
“谢皇上隆恩。”自胸口涌入口中的甜腥味加重。
看他转身离去，嘴角的鲜血不断益出。倘若当初没有爱上你，就不会这般痛。
————————
“娘娘。”小德子唤我。
我斜倚在床上没有回答他。
那一年硝烟四起，朝廷内外动荡不安。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他紧锁眉头，让我无法摸透他的情绪。
“只要你缴械投降，本宫答应你让你不死。”
他笑了，笑得凄凉“若我早知你要的是这个结果，又何苦兜转这么久。”
“抱歉，辜负了你的信任。”若晴的眼中掠过一丝愧色。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非嫡出，更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处。只有这一样是我想要的，可无论我怎样哀求父皇终是不允我。你以为我赫连君贤真的贪图皇权吗？”他拔出宝剑，将剑锋指向我的颈处。
“太子妃，我要用什么才能捂热你这颗心？”他眼中充斥着血色。
宝剑慢慢滑落，鲜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我知道就算当日君儒没有从背后刺穿他的胸膛，他也不会伤害我。
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清晰记得君贤倒下时那绝望的笑，和布满血丝眼中的泪。这是我认识他来他第一次哭。
现在想来那是心死的绝望。
“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娘娘从小都要比常人健壮。要是没了那个狐狸精，娘娘就不会那般伤心啦。”小德子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当日赫连君儒与一干人在门外埋伏，迟迟不肯动手。直到君贤将剑架到我的脖子上再给他致命的一击。这般心思我竟从未读懂。
“啪”我木讷的抬起头，脸颊传来一阵火辣感。
“纯儿，你是活够了吗？”小德子激动的跳了起来。
纯儿跪在地上“身经百战的你为何连我出手都没有防备？一向不服输的司徒若晴哪儿去啦，他这般利用完你，弃之如履，你却还要隐忍。”
“你知道？”
“是，我听到从一开始他就将你安做棋子。”说完。她从腰间抽出佩剑，向自己的手砍去。
我将手上的戒指甩过去生生震开她的剑。
“留着你的手，我还需要它为我办事。”
我挥手示意她和小德子都退出殿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一直以为变得强大便能保护你，可笑的是没想到皇上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
她步履蹒跚的站在风雪中，单薄的似是一片羽毛，仿佛一阵寒风便能将其撕碎。她立在石桌旁久久未动，朕记得那是她与其他皇子们时常戏耍的地方。心不禁隐隐作痛，都过去了这些年她还在挂念吗？是念着骁勇善战的大哥，还是文采非凡的三弟，亦或是纯真活泼的四皇弟。看到你面如死灰的脸，我的心在恨。朕难道就不能给你想要的快乐吗？你司徒若晴的心早就死在当年的那场动荡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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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我想念小公主，都会悄悄来看。转眼已是白雪皑皑的冬季，看着小脸儿冻的通红还玩儿的开心的小公主，我不自觉也扬起了嘴角。
“娘娘，天凉啦，您身上的旧疾受不了冻，往后皇上再带着公主出游奴才再告知娘娘来看便是。”刚刚回御书房为皇上取暖炉的海公公停在我身边嘱咐着。
“谢公公。”
我转身因旧疾发作拖着有些踉跄的步子离开御花园。
路过园中一方石桌，停下脚步。也是一个雪天过后，君承抚琴，君显吹笛，我与君贤舞剑切磋。少年的我们还没有因权利出现间隙，一起长大一起玩耍。那也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如今这里只剩我一个。我自嘲。
不知站了多久，天竟下起雪来。
“皇后怕是格外思念那段时光吧。”
我缓缓转过头，眼里有一丝迷离“臣妾参见皇上。”
君儒走到方桌前坐下“朕记得，当年还是太子时因父皇对我管教甚严，每每看到你与我的三个兄弟相聚玩耍，朕也很是羡慕。”似是回忆着什么，皇上的眼中竟有些许憧憬。
那些时光是美好的，只是它们早已被我所做的一切玷污。
“那时的若晴像极了一个小仙子，她将我的每一个兄弟都能逗得很开心。”说到此处他的嘴角扬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
过去越美好，就令我的罪恶感越加的深。
“她也是唯一一个不因朕是太子疏远朕惧怕朕的人。”他的笑里带着轻蔑。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这样的他。
“越是长大朕看的越清楚，朕的兄弟们喜欢你。”他的眼神里竟透着冰凉。
“可朕知道你的心在我这儿。”他的笑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可这些话在我听来犹如千斤石，每一字每一句都腐蚀着我的心。
“无论是女人，还是江山，朕都不允许自己输。”他微微向上扬起的嘴角令我感到害怕和压抑。
“若晴不得不为陛下的谋略折服。”怎么这个男子会变得如此陌生，我从未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过他。
“如今也能证明，朕没有押错注。所以朕感激你，会一直将这皇后之位留给你。”说着他牵起我的手扶我坐到石凳上。
“谢皇上隆恩。”自胸口涌入口中的甜腥味加重。
看他转身离去，嘴角的鲜血不断益出。倘若当初没有爱上你，就不会这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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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德子唤我。
我斜倚在床上没有回答他。
那一年硝烟四起，朝廷内外动荡不安。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他紧锁眉头，让我无法摸透他的情绪。
“只要你缴械投降，本宫答应你让你不死。”
他笑了，笑得凄凉“若我早知你要的是这个结果，又何苦兜转这么久。”
“抱歉，辜负了你的信任。”若晴的眼中掠过一丝愧色。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非嫡出，更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处。只有这一样是我想要的，可无论我怎样哀求父皇终是不允我。你以为我赫连君贤真的贪图皇权吗？”他拔出宝剑，将剑锋指向我的颈处。
“太子妃，我要用什么才能捂热你这颗心？”他眼中充斥着血色。
宝剑慢慢滑落，鲜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我知道就算当日君儒没有从背后刺穿他的胸膛，他也不会伤害我。
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清晰记得君贤倒下时那绝望的笑，和布满血丝眼中的泪。这是我认识他来他第一次哭。
现在想来那是心死的绝望。
“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娘娘从小都要比常人健壮。要是没了那个狐狸精，娘娘就不会那般伤心啦。”小德子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当日赫连君儒与一干人在门外埋伏，迟迟不肯动手。直到君贤将剑架到我的脖子上再给他致命的一击。这般心思我竟从未读懂。
“啪”我木讷的抬起头，脸颊传来一阵火辣感。
“纯儿，你是活够了吗？”小德子激动的跳了起来。
纯儿跪在地上“身经百战的你为何连我出手都没有防备？一向不服输的司徒若晴哪儿去啦，他这般利用完你，弃之如履，你却还要隐忍。”
“你知道？”
“是，我听到从一开始他就将你安做棋子。”说完。她从腰间抽出佩剑，向自己的手砍去。
我将手上的戒指甩过去生生震开她的剑。
“留着你的手，我还需要它为我办事。”
我挥手示意她和小德子都退出殿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一直以为变得强大便能保护你，可笑的是没想到皇上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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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履蹒跚的站在风雪中，单薄的似是一片羽毛，仿佛一阵寒风便能将其撕碎。她立在石桌旁久久未动，朕记得那是她与其他皇子们时常戏耍的地方。心不禁隐隐作痛，都过去了这些年她还在挂念吗？是念着骁勇善战的大哥，还是文采非凡的三弟，亦或是纯真活泼的四皇弟。看到你面如死灰的脸，我的心在恨。朕难道就不能给你想要的快乐吗？你司徒若晴的心早就死在当年的那场动荡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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