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过年
一个人的生命，是否珍贵？
一个人的牺牲，如何值得？
那些自愿付出生命，勇敢牺牲的人，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悟？
没有试过的人，终究不会懂。只有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煎熬过，才会有这种感悟。
莫小文此时就有这种感悟，他差点就死掉，但是他没有后悔。
因为，在那一刻，他做出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了，什么是值得和什么值得。
莫小文慢慢睁开眼，温暖的阳光刚好透过窗台，照在他的身上。
一阵刺眼的眩晕之后，感觉到暖暖的阳光包裹着自己，麻酥酥得，一动也不想动。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药草香，舌尖传来淡淡的苦涩，想来是刚被喂过汤药不久。
侯府的别苑布置得十分雅致，两扇轩窗外，一棵木槿亭亭直立。顶着满树冠的积雪，衬着白色的枝干，有一股说不出的唯美。
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在树枝间跳跃，偶尔伸起翅膀用鸟喙梳理身上的羽毛。
一只略胖的麻雀，歪着头，拿灵动的黑眼珠，疑惑地瞧着躺在床上不动的莫小文。一如莫小文仔细得盯着它。
“吱”
莫小文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然后又迅速的关上。来人脚步很轻，踩在地上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踮着脚走的。
莫小文微微一笑，猜出了来人是谁。
果然，宁馨儿的小脑袋慢慢从帷帐外伸了出来。
“咦？”宁馨儿看着原本该躺在床上睡熟的莫小文，惊呼一声，然后伸手捂住嘴唇，声音放轻，道：“你总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能谁。”
莫小文笑着道：“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好多了。”
听着莫小文的声音的确很有底气，宁馨儿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探手试了一下莫小文头上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咧嘴一笑，道：“是好多了，你昏睡的这几天发高烧了，烫得怕人。那个老头都说你不行了。”
“老头？”莫小文心情不错，随着宁馨儿的话，自然地问道。
宁馨儿一吐舌头，笑着说道：“是给你看病的大夫。”
莫小文呵呵轻笑，这大小姐还是那个个性。
忽然想到什么，莫小文问道：“我昏了多长时间？”
宁馨儿掰着手指算了一下，道：“七天多了，三天以后就是除夕了。嘻嘻，那老头说你没有半个月醒不了呢。”
莫小文表情一怔，继而轻松得说笑道：“庸医。”
宁馨儿点点头，道：“我早说他不行，可爹爹非说他是什么国医圣手，是城里最厉害的。”
莫小文面带微笑，表情轻松，但心里却暗吃一惊，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最清楚，以他的体质，竟然还昏迷了七天之久，看来这次的伤势真的很严重。
“以后要慎重使用了，这代价很大啊。”莫小文心中暗道。
“对了，现在战事怎么样了，该有个结果了吧。”
宁馨儿点点头，道：“爹爹赢了大伯，大伯疯了，爹爹抓了好多戎族人。”
莫小文道：“我就知道你爹爹很厉害。”
“那个，谢谢你啊，小文。”宁馨儿忽然低头，憋得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说道。
一向大大咧咧的三小姐，竟然也会害羞不好意思，看得莫小文一愣，继而展眉一笑，道：“不客气。”
“什么？你竟然说‘不客气’？本小姐生平第一次向外人道谢，你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啊！”
轻松的莫小文没想到自己又误惹了这为千金小姐，看着宁馨儿又是叉腰，又是挥动着小拳头一副恼火的的模样，莫小文只能嘴角一抽，默然无语。
得知莫小文醒过来的消息，宁博父子亲自过来探望了一番。宁博更是对莫小文两次搭救宁馨儿再三致谢，并表示，只要莫小文有需要，他全部照办。
莫小文推脱不过去，只好说想跟他们一起过年。因为这十几年间，他还真没过过一次“年”。
这个连过年都不知的少年，在两军阵前却表现出了万夫不敌的英勇，让人越看越不懂，像谜一样。
不过，宁博他们也是真心的感谢莫小文，真心的喜欢这个勇猛又谦虚的少年。
只是有时莫小文却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除了宁馨儿，基本不跟其他人接触。
三日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白马城的夜空。
大街上到处是兴奋得到处跑的孩子，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大红的春联。
这些春联大多数是百姓自己写的，借这个机会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文采书法，相互之间比评，也是过年的趣事一件。
但也有很多是不懂这些的，只好花钱请街上的先生帮忙些，所以这段日子往日里生意冷淡的代笔先生，是最忙的了。
大门上不单要贴对联，还要贴年画。这东西就不是平常人家可以自己做的了，都是城中最大的印染坊舒文坊印制的。
穿戴一新，更显靓丽的宁馨儿扶着莫小文，边走边给他讲解这些过年的传统习俗，身后一群打扮齐整的仆人手里拎着食盒、手炉，抬着一顶软轿。
就连莫小文都穿着厚实地貂皮大氅，显得英俊不凡，再加上身边扶着他的宁馨儿，一般人看到准以为是哪家的大户公子。
宁馨儿指着一户人家的贴的年画，道：“你看，这幅年画画的是传说中的两个大将军秦琼、尉迟恭。白脸的是秦琼，黑脸的是尉迟恭。据说以前他们在战场上杀敌上万，身上的其实连恶鬼都怕，所以后来人们就在门上贴上他们的画像，吓唬恶鬼，不让他们进家门。”
莫小文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是这家人的亲人呢，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宁馨儿扑哧轻笑道：“你真是土包子，哪有人长得这么凶的啊，吓都吓死了。”
莫小文低声道：“你们中原自然没有。”
声音很小，耳边又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宁馨儿根本没听见。
两人信步来到了主干街道上，好多人家在放烟火，各种颜色的，不同花式的烟火，在街道当中绽放。
边上小孩子们手拿嘶嘶啦啦地炸着小火星的烟火，咋咋呼呼地跑来跑去，惹得父母们焦躁地不断喊着他们。
人群堆里，有一队火龙，十几个人高高的举着，忽高忽低，起起伏伏，像真龙在水中遨游一般，追逐着队伍前头高举的那个火球。
宁馨儿拍手叫好，兴奋地道：“快看快看，舞龙耶，最好看的了。”
莫小文看什么都新鲜，从小到大，他还不知道有个这么让人高兴快乐的节日。
看着人们无论老少贵贱，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莫小文也被这种喜悦感染，跟宁馨儿一起拍手叫好，而且他的叫好声还盖过了好多人。
二人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府，在回去的路上，宁馨儿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过年好玩吧？”
莫小文兴奋地点点头，道：“真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节日，大家都好开心。”
宁馨儿神秘地一笑道：“其实，最好玩的还不是过年呢。”
“哦？那是什么？”莫小文果然被勾起了兴致。
宁馨儿笑着说道：“是十五天后的元宵节。到时候，大家会点很多很多的灯笼，不是一般的灯笼哦，有鱼猫牛一样的灯，还有月季牡丹一样的灯，最好看的灯是由好多不同的灯组成的灯楼。除了好看的灯笼还有更多的烟花，今天你不是吃了饺子吗，到元宵节的时候咱们再吃汤圆。”
莫小文听着这些有趣的东西，不禁道：“你们中原人的节日真精彩。”
“嘻嘻，只是，可惜今年的这个元宵节咱们是不能过了。”宁馨儿忽然道。
看着莫小文疑惑的目光，宁馨儿解释道：“你不是要去仙山学仙术吗，求仙就在初八，如果你通过了，当天就得跟仙人离开。”
说到这里，宁馨儿担忧得看着莫小文，道：“只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那个考核爹爹说是很难的，不过，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就让爹爹去求求情。”
莫小文心里涌过一股暖暖的感激，微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的。”
“对，你是只打不死的蚊子，有什么能难倒你呢，哈哈”宁馨儿嬉笑着道，“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过元宵吧。”
“好，一定。”莫小文点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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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文慢慢睁开眼，温暖的阳光刚好透过窗台，照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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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在树枝间跳跃，偶尔伸起翅膀用鸟喙梳理身上的羽毛。
一只略胖的麻雀，歪着头，拿灵动的黑眼珠，疑惑地瞧着躺在床上不动的莫小文。一如莫小文仔细得盯着它。
“吱”
莫小文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然后又迅速的关上。来人脚步很轻，踩在地上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踮着脚走的。
莫小文微微一笑，猜出了来人是谁。
果然，宁馨儿的小脑袋慢慢从帷帐外伸了出来。
“咦？”宁馨儿看着原本该躺在床上睡熟的莫小文，惊呼一声，然后伸手捂住嘴唇，声音放轻，道：“你总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能谁。”
莫小文笑着道：“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好多了。”
听着莫小文的声音的确很有底气，宁馨儿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探手试了一下莫小文头上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咧嘴一笑，道：“是好多了，你昏睡的这几天发高烧了，烫得怕人。那个老头都说你不行了。”
“老头？”莫小文心情不错，随着宁馨儿的话，自然地问道。
宁馨儿一吐舌头，笑着说道：“是给你看病的大夫。”
莫小文呵呵轻笑，这大小姐还是那个个性。
忽然想到什么，莫小文问道：“我昏了多长时间？”
宁馨儿掰着手指算了一下，道：“七天多了，三天以后就是除夕了。嘻嘻，那老头说你没有半个月醒不了呢。”
莫小文表情一怔，继而轻松得说笑道：“庸医。”
宁馨儿点点头，道：“我早说他不行，可爹爹非说他是什么国医圣手，是城里最厉害的。”
莫小文面带微笑，表情轻松，但心里却暗吃一惊，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最清楚，以他的体质，竟然还昏迷了七天之久，看来这次的伤势真的很严重。
“以后要慎重使用了，这代价很大啊。”莫小文心中暗道。
“对了，现在战事怎么样了，该有个结果了吧。”
宁馨儿点点头，道：“爹爹赢了大伯，大伯疯了，爹爹抓了好多戎族人。”
莫小文道：“我就知道你爹爹很厉害。”
“那个，谢谢你啊，小文。”宁馨儿忽然低头，憋得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说道。
一向大大咧咧的三小姐，竟然也会害羞不好意思，看得莫小文一愣，继而展眉一笑，道：“不客气。”
“什么？你竟然说‘不客气’？本小姐生平第一次向外人道谢，你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啊！”
轻松的莫小文没想到自己又误惹了这为千金小姐，看着宁馨儿又是叉腰，又是挥动着小拳头一副恼火的的模样，莫小文只能嘴角一抽，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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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时莫小文却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除了宁馨儿，基本不跟其他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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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儿指着一户人家的贴的年画，道：“你看，这幅年画画的是传说中的两个大将军秦琼、尉迟恭。白脸的是秦琼，黑脸的是尉迟恭。据说以前他们在战场上杀敌上万，身上的其实连恶鬼都怕，所以后来人们就在门上贴上他们的画像，吓唬恶鬼，不让他们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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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堆里，有一队火龙，十几个人高高的举着，忽高忽低，起起伏伏，像真龙在水中遨游一般，追逐着队伍前头高举的那个火球。
宁馨儿拍手叫好，兴奋地道：“快看快看，舞龙耶，最好看的了。”
莫小文看什么都新鲜，从小到大，他还不知道有个这么让人高兴快乐的节日。
看着人们无论老少贵贱，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莫小文也被这种喜悦感染，跟宁馨儿一起拍手叫好，而且他的叫好声还盖过了好多人。
二人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府，在回去的路上，宁馨儿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过年好玩吧？”
莫小文兴奋地点点头，道：“真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节日，大家都好开心。”
宁馨儿神秘地一笑道：“其实，最好玩的还不是过年呢。”
“哦？那是什么？”莫小文果然被勾起了兴致。
宁馨儿笑着说道：“是十五天后的元宵节。到时候，大家会点很多很多的灯笼，不是一般的灯笼哦，有鱼猫牛一样的灯，还有月季牡丹一样的灯，最好看的灯是由好多不同的灯组成的灯楼。除了好看的灯笼还有更多的烟花，今天你不是吃了饺子吗，到元宵节的时候咱们再吃汤圆。”
莫小文听着这些有趣的东西，不禁道：“你们中原人的节日真精彩。”
“嘻嘻，只是，可惜今年的这个元宵节咱们是不能过了。”宁馨儿忽然道。
看着莫小文疑惑的目光，宁馨儿解释道：“你不是要去仙山学仙术吗，求仙就在初八，如果你通过了，当天就得跟仙人离开。”
说到这里，宁馨儿担忧得看着莫小文，道：“只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那个考核爹爹说是很难的，不过，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就让爹爹去求求情。”
莫小文心里涌过一股暖暖的感激，微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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