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阵前救人
两军阵前，宁渊一挥手，身后的戎族大军中，几十名士兵拉出来一辆大车。
这两大车显然不是平常拉东西的车，整辆车子四个巨大的车轮，车上搭着丈余高的木架子，上面可以站弓箭手，是一种攻城器械。
此时战车木架上绑着以为少女，不是宁馨儿还是谁。
在战车旁，莫小文被人绑住双手，由士兵压着站在一边。
一看见宁馨儿被退出来，宁博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大声向城下喊道：“馨儿，你没事吧？”
宁馨儿被人牢牢地绑在战车上，动弹不得，吓得脸色刷白，嘤嘤啼哭，“爹爹快救救馨儿，馨儿好怕。”
说完，宁馨儿冲着宁渊哀求地哭喊道：“大伯，你快放馨儿下来吧，馨儿好怕……”
宁渊心中也十分不忍，摇头叹息一声，高声喊道：“馨儿，先委屈你一下，你昨天答应帮大伯的，还记得吗？只要你爹爹投降，你马上就能回家了。别哭孩子，有你大伯在呢，别怕。”
他不说还好，说完宁馨儿哭的更大声。宁渊狠心的转过头，骑马走得远远的。
宁渊向城头喊道：“我的好兄弟，你快投降吧，我也舍不得馨儿受苦。”
宁博心痛地看着宁馨儿，脸色深沉，没有说话。
宁默抢先说道：“宁渊，你真无耻，竟然绑架自己的亲侄女要挟我爹，简直是我宁家的败类。”
“啪”
没想到话没说完，宁博甩手恨恨地给了宁默一巴掌，将宁默扇到在地。
宁默躺倒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颊，不甘地吼道：“父亲！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宁博厉声骂道：“畜生，难道我平时对你的教导你都忘干净了不成？无论长辈有什么错，长辈始终是长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宁渊冷冷一笑，道：“二弟，我侄子说的对，我到底是宁家的败类。你们都是一门忠烈，只有我是窝囊废。”
“大哥，当年事父亲做的不对，但现在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父亲也早就过世了，你就放下吧。”
宁博痛心地看着小时候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如今竟变成这幅模样，内心充满了自责。
宁渊斩钉截铁道：“别说了，你们过去了，我过不去。今日我只问你一句，你降是不降？”
宁博闭眼痛苦地留下两行清泪，然后猛地睁开，坚定地道：“誓死不降！”
“好，我看你嘴巴硬还是心硬。”
宁渊用力一摆手，大车边的士兵，迅速用火把点燃一根粗大的绳子。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在宁馨儿的头顶悬着一把铁锥子，尺许长，通体皆是钢铁打造，高高的悬在宁馨儿的头顶。
刚刚被点燃的绳子就是拴住铁锥子的，如果绳子烧断，铁锥子就会坠落，瞬间洞穿宁馨儿的头颅！
宁馨儿“呀”一声，惊恐地看着头顶的铁锥子，哭喊着：“爹爹快救女儿啊，馨儿好怕……”
“父亲！”宁默红着眼道，“就让孩儿带人去救吧。”
“不行！”宁博用力拉住儿子，厉声道，“你去了非但救不了你妹妹，你也要被他们扣下。这个关头，你不能再添乱了。默儿，冷静点。”
“唉！”宁默用力砸在墙垛上，痛苦得看着宁馨儿在城下哭喊，却无可奈何。
宁博俯身在城头，冲宁渊喊道：“大哥，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不要拉扯上孩子，你可是最喜爱馨儿的了，你忍心杀掉馨儿吗？”
宁渊看了一眼点燃的绳索，对宁馨儿道：“馨儿，别怕，大伯不会让你有事的。”然后不着痕迹地向战车旁一名士兵将领递了一个眼神，士兵将领微微点头。
宁渊这才放下心来，瞬间眼神冰冷，嘲讽地望着城头，“你这做父亲的都不心疼，我有什么好心疼的。现在绳子已经点着了，你再不投降就等着给馨儿送葬吧。”
“馨儿……”
宁博撕心裂肺地喊着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从军报国死。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作为一个军人，肩上扛得是国家社稷，身上担的是民族兴亡。
以前觉得报效国家就是浴血奋战，甚至战死沙场，保一方黎民平安。却不曾想，在他挑起这份重担时，很多东西也是必须要抛弃的，其中一个就是私情。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用全城百姓的命运去赌。
宁博的心在滴血，因为他的妻子在宁馨儿还未出满月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临死的时候她特别放心不下还在襁褓中的宁馨儿，所以宁博对宁馨儿总是格外的包容，甚至是放纵。
今天眼看女儿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宁博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绝望。
城下女儿的哭喊让他内心焦躁挣扎，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喊道：我投降，快放了我我女儿。
他知道只要自己点点头了，女儿就能活下来，但他紧咬牙关，就是不肯出声。
怔怔地看着哭喊的女儿，腰间宝刀的刀柄都快要被握断了。
粗麻绳燃起来烧得非常快，转眼就只剩一半，再有数息时间肯定就断开了，到时候宁馨儿就死定了。
自始至终被人忽略在一旁的莫小文，也已看明白，宁元帅是不可能投降的，宁馨儿只有死路一条。
“看来只能冒险一搏了。”莫小文心中暗道。
猛吸一口气，力贯双臂，一声巨吼，“啊……”
声似虎豹，振聋发聩。
“啪”“啪”
身后捆缚他的绳索，竟然被他生生挣断。于此同时，那拴住铁锥子的绳索也恰好被烧断了。
铁锥子本身很重，绳索一旦断开，立刻快速的下坠，下一刻就是宁馨儿丧命之时。战车旁的那名将领脚下一动，便要向前扑出，但却有人比他更快！
“嘿！”
一道人影高高跳起，掠过众人头顶，一脚蹬在车辕上，一伸手稳稳地抓住下坠的铁锥子，翻身落在了战车上。
“还好来得及。”
这人正是挣脱了绳索的莫小文，原本他离战车中间隔了一丈左右，但铁锥子依然开始往下落了，跑过来是来不及了，于是他用尽全力一跳，踩着人头借力，从身一跃，在空中一把就接住了铁锥子。
“没事吧？”莫小文随手用手中的铁锥子划断绑住宁馨儿的绳索，然后转身一掷，用力将铁锥子向车下的士兵扔去。
“噗呲”
锋利的铁锥子，在莫小文大力投掷下连贯三名士兵才力歇而至。
莫小文迅速抱起宁馨儿，从打开的缺口中一跃窜了出去。
“好大的力气啊。”宁渊震惊地得看着突然表现出神力抱着宁馨儿奔跑如飞的少年，伸手拿过弓箭，瞄准了莫小文后背，猛然发箭。
“嘶”利箭划破空气，带着锐响向莫小文后心射来。
莫小文怀里的宁馨儿刚好能看到后方，一把搂住莫小文的脖子，惊呼道：“蚊子小心！”
莫小文本想侧身避过，但怀中抱着宁馨儿，转身的时候利箭很有可能会射中她。来不及细想，一咬牙，莫小文猛地向前一扑，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噗一下扎在莫小文肩膀上。
箭上的大力瞬间，贯透前胸。
扑到在地的莫小文，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洒满了宁馨儿的胸前。
身后的追兵近了，莫小文不顾伤势咬牙站起来，脚步凌乱，跌跌撞撞地继续往白马城跑。
“你怎么样？”被淋了一脸一身鲜血的宁馨儿，看着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的莫小文，差点都急哭了。
莫小文紧咬着牙，靠着一口气用力往前奔跑，根本不能回答。
莫小文的速度是连马都追不上的，但此时受了伤，又抱着个人，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后面的骑兵马上就要追到了，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接近，仿佛就在他们身后。
莫小文突然双眼泛红，一脸狰狞狠戾，仰天狂吼。
“啊……啊……”
声音凄厉刺耳，犹如鬼啸，仿佛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宁馨儿震惊得看着莫小文胸口的伤口迅速往外淌血，血如泉涌，不可遏制。但莫小文反而精神大振，速度猛地提高很多，跑姿雄猛，比他没受伤的时候还要快。
眼看就要摆脱追兵，逃进城去了。
“放箭！”
“住手。”
满脸胡茬的戎族首领，不满地看着阻止自己的宁渊，道：“你想放他们走？”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就算我们杀了他们宁博也是不会投降的。那我为什么，非要杀自己的侄女呢？”
宁渊眼神冰冷如蛇地看着那首领，语气冰冷地问道。
“那，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宁渊的眼神不含丝毫的感情，让首领心中忌惮，不觉嘴上一软，出声问道。
“退军。”宁渊冰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便不理这个身体发达头脑简单的蛮子了。眼下戎族大军已经没有要挟宁博的底牌，如若强行攻城反而会激起城中百姓的殊死抵抗，所以只能暂时退军，继续围困白马城了。
数百米的距离，莫小文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外，守城的将士慌忙打开城门将两人接了进来。
宁博父子已来到城门下，看着满身鲜血的莫小文，抱着宁馨儿刚跑进城门就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两人赶忙奔过去帮忙。
宁馨儿小脸上泪水将满面的血污冲出了两行白色的痕迹，哭喊着用力的压住莫小文的伤口，但鲜血还是咕咕地不断往外冒。
“蚊子怎么样，你不能死，听到没有……”
宁馨儿的哭喊声莫小文已经听不清楚，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艰难的睁开双眼，莫小文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道：“我……又救你一次……”
说完，莫小文眼一闭，昏了过去。
“喂，蚊子你醒醒啊……不能睡……莫小文！”
迷迷糊糊中，莫小文听见宁馨儿急切哭的喊声，飘飘渺渺的。
接着眼前就是一片雪白，再也没有了一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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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宁渊的眼神不含丝毫的感情，让首领心中忌惮，不觉嘴上一软，出声问道。
“退军。”宁渊冰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便不理这个身体发达头脑简单的蛮子了。眼下戎族大军已经没有要挟宁博的底牌，如若强行攻城反而会激起城中百姓的殊死抵抗，所以只能暂时退军，继续围困白马城了。
数百米的距离，莫小文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外，守城的将士慌忙打开城门将两人接了进来。
宁博父子已来到城门下，看着满身鲜血的莫小文，抱着宁馨儿刚跑进城门就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两人赶忙奔过去帮忙。
宁馨儿小脸上泪水将满面的血污冲出了两行白色的痕迹，哭喊着用力的压住莫小文的伤口，但鲜血还是咕咕地不断往外冒。
“蚊子怎么样，你不能死，听到没有……”
宁馨儿的哭喊声莫小文已经听不清楚，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艰难的睁开双眼，莫小文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道：“我……又救你一次……”
说完，莫小文眼一闭，昏了过去。
“喂，蚊子你醒醒啊……不能睡……莫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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