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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欢心

    果然,第二天,皇后就召我入宫了。

    “参见皇后娘娘。”我微行一礼。

    “免礼了。你这丫头,才行高,人也长得漂亮。”她纤长的手指朝我点点。

    我揪着一颗心,怕她要我给她看病,我连台词都想好了,只怕背不好。不过看她的精气样子,倒不像生了病的,松了一口气,听皇后说道:“别拘束,快过来这边坐。”她向我招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去。我连忙推辞,她却把我拉了过去,摸着我的手说:“这皮肤真是细呢。本宫今日找你,便是听贤妃说你自有一套延迟衰老的法子,不知对本宫是否管用?”

    我害怕地咽了口水,看她这温柔样子,却像个巫婆。再者,贤妃?唉,她果然什么都知道,连我每天在浣风阁玩些什么都了如指掌。我听是这事,也轻松了不少,说道:“皇后娘娘天生泰福金安,颜容妒人,怎用臣女这些个逗自己玩的偏法子?”

    她用手帕捂嘴娇笑两声,“你这丫头嘴似抹了蜜的甜。可是法子随偏,能管用自然是好法子。快与本宫来说说。”

    我看她这好奇样子,哪像个威震六宫的皇后,简直是个爱讨人欢心的小媳妇儿,刚刚对她的坏印象,竟被她这一个动作化解勾销了。

    “这第一招呢,可先葆容颜不老,光华永驻。大致是用黄柏片、木瓜根,研磨后加枣仁,每日洗脸时加入。黄柏片去毒,木瓜根滋养,红枣补血,时日长了,可使肌肤嫩若凝脂。”我笑道。

    “这法子当真管用?”皇后见我说的神五神六儿,眼里尽是惊异之色。

    “贵在坚持。”我点头答道,又补充,“夏季天热,爱上火,娘娘无事时可教御膳房切些青瓜片敷在脸上,越薄越好。”

    皇后抓住我的手,惊讶道:“你这丫头真是贴心!你怎知本宫最近上火?”

    我笑而不答:因为我上火。这大夏天的谁不上火。

    “这法子请娘娘也给贤妃带了去吧,她定也喜欢的。”我赶紧说些好话,给自己保命,意思是我不是孙宛秋,我对你没恶意。

    皇后点点头,微笑着:“想不到学医还有这点好处,可以找些美容的法子。”我也笑了,学辛汝调皮道:“女人的天性。”皇后听了,又笑,眼神嗔我不规矩,嘴上却逗我有趣。

    她看我散着的头发,说:“怎么不盘起来?”

    我将一边头发别在耳后,说:“简单自然最好。”

    皇后想了想,道:“哎,这皇宫不好待,后宫不好管。与其那些妃子们,本宫倒愿意与你交心。”

    交心?天,皇后这话说的太大了吧。

    不过也是,比起她们的奉承,我倒是更没心没肺没有威胁,纯粹干净些,但口上却不能这么说罢,“娘娘这话说的重了,您是六宫聚爱之最,怎能愁没有交心人呢?若皇后愿意与臣女交心,是臣女的福气。”

    皇后听了呵呵笑着,说:“你近日住的地方还合适么?”

    我点头,说:“很合适。”

    我看她桌上放了个玉笛,挑起话题,问道:“娘娘还会乐器?”

    她笑,脸上露出不应有的羞涩之态,答道:“会点儿,瞎玩的。你会?”

    她以为我会,将那笛子递给我。

    我连忙摆手,道:“我可不会,不过,倒会唱歌,不如臣女来唱首歌为娘娘解闷?”

    “你还会唱歌?好啊,来唱一首吧。”

    我想了想,开始唱起了那首“水调歌头”,自从那天在浣风阁与顾易峰将话说绝,我就总爱哼起这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皇后听了越发欣喜,在我唱完最后一局后,拍手赞道:“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有才,这新鲜的调子本宫从未听过,可是你自己谱的?还有这词,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想了想,这调子肯定是新的。这么好的词,若是民间有,定也流传开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跪拜苏轼了……

    “太棒了,本宫喜欢你这调子。以后闲着没事就多来陪陪本宫吧,本宫爱听你唱歌。”

    我脑中一片空白,彷如重生,之后,满脑子都是“以后闲着没事就多来陪陪本宫吧”“以后闲着没事就多来陪陪本宫吧”“以后闲着没事就多来陪陪本宫吧”……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这不是嘬死吗?我这叫什么,我这叫粪坑旁边打地铺,离死不远了……

    后来,我渐渐发现,顾易峰并不像我似的整日无聊,跟自己打架,他也竟会经常白天出去,晚上才回来。

    我闲的无聊,就去找靳宇轩玩,慢慢发现他有非常现代的幽默细胞。一日我吊在树上看他来了赶紧俯冲下来故意吓他,他不但没吓到,竟突然故作惊讶的说:“呦,这谁家的小妞生得这么漂亮,走走走,陪大爷喝一杯啊。”我连坏笑都没来得及,当即吓了我一跳,不过也立马反应过来,冲他抛着媚眼,娇滴滴地说:“呦,这谁家公子如此风流倜傥,真叫小女子倾心呢。”

    直到他勾肩搭背要跟我回家时,我才终于忍不住甩开他。

    “你干嘛跟着我?”我转头怒瞪他。

    靳宇轩看着我,突然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一会儿估计要憋死了,又仰头叉腰大口喘气,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笑。

    “你神经病啊!”我看他的样子也忍不住笑着捶他。

    他一看我张牙舞爪的扑过去,立刻又笑个不停,抓住我的手说:“你这样子还真不费我一片苦心,我今后管你叫小老虎吧。”我看他眼睛直盯我脑门,瞬间反应过来,在他一对金棕色的眸子里看见两个偌大的“王”!

    我顿时哭笑不得。

    恼羞成怒,瞬间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出来的时候不照照镜子,为什么中午小憩还睡得那么死!难道刚才一路我都是这样在街上玩的吗!

    我推开他,一溜烟跑到家中去,取了镜子一看。差点把镜子摔到地上,没来得及骂他,眼泪先气了出来。

    他一见我这样子,立马慌了:“哎,哎,你别哭啊……”我想着自己刚才一路都被人看,还以为今天打扮的不错,自己瞎臭美半天!脑门这么大个“王”字,谁看不见!

    “小老虎,我错了小老虎。”他忙拿我的手帕替我擦脸,连蹦带跳,急得要死,“你一人被孙士赢抛弃那么些年,受那些个苦都不哭,怎么为这小事哭呢?乖啊,别哭了。”我听他这话立马推开他,自己跑去洗脸,坚决不理他。

    “小老虎,你别不理我啊。”他装委屈,装到一半怕是忍不住了,又哈哈的笑。

    气死我了!!

    我举起洗脸的小盆,想都不想极其迅速又痛快地向他泼了出去。

    泼完,我也一怔,他也一怔。

    那自上而下的花洒从他脑顶,伴着他惊异夸张的表情,鱼贯而下的情景,仿佛定格般细致回放。我看着他那狼狈样,终于还是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孙宛秋!”他急了,冲过来就拿水往我身上倒。这下我怎能忍!又接了水泼他。我有盆,他可是没盆呢!

    他防着挡着,却抵不住我的攻势,在我兴奋的哈哈大笑的水柱下来回穿梭,直到他打不过了,自知下风,对着以一副不要脸的胜利者的姿态自居的我求饶时,我才斜眼瞥了瞥他,不情愿地放下盛满水要从他头顶一浇的水盆,随而潇洒地接受了他的求饶。

    我俩身上都湿透了,方才一阵恶战,累的筋疲力尽,倒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喘着粗气。我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向上扬,在看到他转头那委屈至极的可爱表情时,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余光扫到被我们霍霍完满处是水的院子,笑声在喉咙中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郁闷:

    我怒视着他,“你可知道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不用你收拾哎!”

    他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撇着嘴点了点头,极其欠扁!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满地的水。见他吹了吹头上挂着的水珠,说:“没事,这么热的天,一会就干了。”说着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疑惑的将手递上去,他嘴角上扬,脸上依然是那抹不羁的笑容,快速的越出了院墙。我早不诧异他轻功不在我之下,他倒很诧异我轻功为何如此之好。

    不到一会儿时间,他已带我来到一个花园里,绿草随着微风吹拂倾倒,柳树亦拂湖而垂。我惊异这里的景色,竟有些伊甸园的感觉。

    他带我来到一棵大树下,借着阴凉躺在草地上。我别扭道:“我怕虫子。”

    他转头,眼睛一眯,满脸坏笑的看着我,“虫子怕我。”

    我当场就想掐死他,骂道:“瞅你那小样儿,你那么坏,虫子都不爱找你玩。”

    说着也躺下来,看着这明媚而不刺眼的将眼皮照的微微泛红的阳光,在树叶的缝隙中来回跳耀,惹得人心里暖暖的轻松,好不舒服。转头看到他也正抬眼看着太阳,眼睛眯着,阳光洒在他鼻尖,顿时忽感一阵热气上涌,脸上一烧,又想喷鼻血了。

    “这是哪?”我问道。

    “我家啊。”他自然而然的答着。

    我惊愕,“你家?”

    那日去他家中,装扮布置已是很大气了,丝毫不在御赐的那宅子之下,想不到居然还有个如此沁心的后花园。我左右看看,又看眼前这湖。

    起码如此看来,是望不到边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爹是干什么的你忘了?”

    我突然顿悟,讶异的看着他,想不到他虽是孙府的人,身份竟这么高。

    只听他突然道:“你这么爱玩,你顾师兄也不多陪陪你。”

    “谁知道他每天干嘛去,我也不好问,大忙人一个。”

    “你不知道?”他转头看我。

    我看他那张俊脸就离我这么近,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挡住他的眼睛,不给他发现自己的脸红。

    “他不说。”

    我不是没问过他,他总之避而不谈,不管我用什么法子。唉,后来也自知无趣,觉得他不说便不说吧,就算是朋友间,保持些距离也是好的。

    “你喜欢他么?”谁知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惊得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疑惑的望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拿开我的手,表情少有的严肃。

    我看着远处的湖面,好像自己就坐在浣风阁一样。我在想,若现在上山看看去,定是花团锦簇,粉的更艳些吧,也要比走时又漂亮几分,姿丽几分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其实我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也本就藏在心中,是自己知道的。这么长时间,不是不喜欢的。但自知无法相伴,早已逼自己绝了这心意,只与他做朋友便足矣。

    “只回答是或不是。”

    我被他问得没有含糊的余地,咬咬唇,“是。”

    我不知他什么意思,也不愿看他的表情,只是良久,他将头扭向一边,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轻声道:“那你去救他吧,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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