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之莫夕：无法回头(1)
先说明下吧。这篇其实是之前写的《莫问夕处》，主人公莫夕是雨湛法律上的弟弟凌洛的母亲。莫夕曾经对雨湛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无论她怎么不好，终究还是一位母亲。所谓可怜之人也有其可悲之处。从某种程度而言，公孙游其实也挺凉薄的。
贴在这里作为番外会不会被说是凑字数、炒冷饭呢？不过单独把莫夕的故事放在外面，挺可惜的。我其实还是蛮喜欢这个番外的，不过看之前的成绩好像不太好。算了，先放进来吧。
如果可以，自己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如果可以，真希望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当初，永远停留在阿京还活着的时候，停留在阿京一脸灿烂的微笑着，说：“夕夕，爱着你。”的那段时光。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良久，阴暗的屋子内响起女人的呜咽，那般悲伤，那般痛苦，仿佛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被抽走似的。
被关在黑屋内的女人，名叫莫夕。
“夕夕，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凌大哥，帮过我很多次的那个贵人。凌大哥，她是夕夕，是我的妻子。”说道“妻子”两个字时，阿京挺直了腰板，好看的眼睛里更是闪耀着一种耀眼的光芒。
莫夕不好意思地悄悄锤了他一下，再抬眼向阿京口中的凌大哥看去。很儒雅的一个男人，看上去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似她和阿京般不修边幅。她没有忽略那个凌大哥眼中稍纵即逝的名为惊艳的光芒。这种光芒，她已经看到过太多太多了。
莫夕长得很美，美得简直不是人类。不同于楚家的叶萧，莫夕是那种美艳型的女人。即使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她的一举一动，总是无意间透露着某种别样的风情和魅惑，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疯狂。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她总是被女伴们孤立着。而男人们则是对她趋之若鹜，他们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足以灼伤她的肌肤。尽管一向没什么出格行为，莫夕还是得到了“狐狸精”的外号。
尽管总是有男人围在她身边，却从未有一个真正走进她心里，除了阿京。
阿京是个汽车修理工。初认识时，他还是个学徒，她在酒吧被人下了药，慌忙之际逃了出来，晕倒在阿京面前，是阿京急中生智把她藏了起来。就这样，他们认识了，相恋了。两年后，两人结了婚，组成一个艰苦却很温馨的小家庭。
当得知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时，不知有多少人赶着劝阿京放弃这个念头。阿京给人的印象一向乖巧，长得俊俏，为人又很和气，经常帮着街坊，虽说是个孤儿也没多好家产，还是有不少人家指着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现在倒好，一下子就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的婚姻。但他们并不在乎。从小都是孤儿的两人相信，只要有彼此，今生就足够了。
很快，阿京从学徒升为正式的修理工。正式成为修理工的那天，小俩口跑到街边拐角的小饭馆好好的庆贺了一番。
“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养活我老婆，让老婆有好吃的，有好穿的，有大房子住，有小轿车坐！”回家的路上，阿京有点酒醉，一路上高吼着自己的鸿鹄大志。
“那我等着啊！”莫夕挽着他的手臂，一脸幸福。
“恩，最近我遇到一个大主顾，就是那个大音乐家凌遥，他可是很照顾我呢！”那是莫夕第一次从阿京口中得知凌遥竟然是阿京的主顾。
莫夕曾经听说过那个男人的一些事。全国数一数二的小提琴家，似乎还经常出国演出。据说人缘很好，连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公孙三兄弟也对他礼让三分。有一个一岁的儿子，孩子的母亲似乎是难产死去的。
但这些都和她莫夕无关。她只要知道凌遥是阿京的大主顾就是了。
自那次见面后，莫夕很少再见到凌遥。偶尔在阿京的车厂撞见，也只是很平淡的打个招呼而已。凌遥的眼中并没有她常从别的男人眼中看到的那种欲望。似乎在他眼中，她的外貌容颜算不了什么。莫夕安下心来，也渐渐跟在阿京后面喊凌遥“凌大哥”。
一次，来阿京厂里替车子维护的富少来不及让阿京再做一次检查就开着车扬长而去，结果半路出了问题，人也被送进医院。那个富少家里一气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阿京抓走了。
莫夕听到消息顿时失了主张，想遍所有人也只有凌遥可能帮上忙。凌遥当时正在国外，接到她电话后只和她说了声：“放心，交给我。”
其实，莫夕一听凌遥说他在国外时就绝望了，但也只能干着急。没想到当天傍晚，阿京就回来了，虽说身上有被打的痕迹，好在没多大伤，也算欢天喜地。
第二天那个富少家里竟然拎着礼物亲自登门造访，向阿京赔罪。小俩口正疑惑这家态度为何突然变的时候，来人原本已经走出门口，又回身说：“能不能请两位替我向二少求个情？”
“二少？”两人更是疑惑。
来人急了：“求求你们大人大量——”
“可是，那个二少，是谁？”阿京挠挠头，疑惑地问道。
来人一脸呆滞：“不是公孙家的二公子吗？是他说你们是他朋友的啊！”
阿京和莫夕彻底呆了。公孙二少？怎么扯到公孙家了？
直到后来凌遥回来，他们才从他口中得知是凌遥拜托公孙二少插手的。当时他在国外实在是走不开，而且公孙家的几位少爷远比凌遥更擅长处理这类事。
“凌大哥，大恩不言谢。”阿京拍拍胸脯，“以后有需要我阿京的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不推辞！”
凌遥拍拍他肩头，浅笑：“出门在外，朋友间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几个月后，莫夕怀孕了。听到消息的阿京一阵狂喜，照着电话簿一个挨一个地报喜：“我要做爸爸了。”几个哥们损他：“还在肚子里呢！回头出来了还不乐到天上！”阿京乐滋滋地回道：“我乐意！”
正准备打电话给凌遥，想到他可能正忙，改为发短信，没想到刚发出去，凌遥的电话就来了。阿京放下电话，欢天喜地地坐到莫夕身边，亲昵地搂住她：“凌大哥说要做孩子的干爹呢！”
莫夕原本以为他们幸福的小日子会一直这么进行下去。
直到那天深夜。
莫夕后来极度厌恶与黑有关的东西，尤其是黑夜。那天，夜深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等阿京回来，等到的却是阿京冷去的身体。阿京浑身浴血，口中鼻孔中都是血迹，已经凝结成干。
莫夕呆呆地抱住阿京冰冷的身体，面无表情，只是喃喃道：“阿京，别睡了，小心冻着，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不是说你们老板很抠的吗？你明天不去上班，他可要扣工资了。阿京，醒醒！”
之后，她只听到周围有人惊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满眼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莫夕挣扎着想爬起来，正好有护士进来，帮了她一把。她下意识地摸摸小腹，平了。“我的孩子呢？”她抬头问护士。
那个护士一脸惋惜：“真的很抱歉。”
“我的孩子！”她发了疯似的爬起来要冲出去，护士拦不住她，忙按了呼叫铃，立刻又有几个护士跑进来，按住了她。感觉到胳膊上被扎了一下，她乏力地倒下，只是无声的哭泣。在场的护士们都别过头去，不忍看此情景。
凌遥正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的右手绑着石膏，腿也不大利索，一瘸一拐地走近莫夕，在她床边坐下，低下头轻声道：“莫夕，对不起。我没能救下阿京。”
莫夕仰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再说话，别人让她吃饭她就吃饭，让她睡觉她就睡觉，整个一行尸走肉。医生护士们一提到她，只是惋惜的摇摇头。
出院那天，是凌遥来接她回家的。踏进家门，一切照旧，仿佛一切如昔，等到天黑时，阿京就会从外面进来，一边脱外套一边凑到她身边问：“老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凌遥一直陪她坐到天黑，才开口：“阿京的事已经不能再推了。还是早点让他入土为安吧。”
莫夕没有反应，凌遥停了半晌，点燃一支烟，又说道：“莫夕，你这样，阿京会哭的。”这回莫夕有了反应。
以前小俩口吵架谁也不理谁时，阿京就一副泫然欲泣得模样可怜巴巴地盯着莫夕，那副小媳妇模样总是能让莫夕笑出声，无论刚刚她是有多气。
“阿京会哭的？”莫夕重复了一边，半晌，缓缓道，“是啊。阿京就是这样，明明是个男人，动不动就哭给你看。可是别看他这样，他可是个好丈夫，将来也是个好爸爸。可是，”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是，他丢下我走了，连孩子也跟着他走了，他们爷俩儿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她捂住脸，抽泣着。感觉到凌遥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反身，趴在凌遥肩上失声痛哭。
凌遥先是身体一僵，而后叹了口气，只是用唯一方便的左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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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夕不好意思地悄悄锤了他一下，再抬眼向阿京口中的凌大哥看去。很儒雅的一个男人，看上去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似她和阿京般不修边幅。她没有忽略那个凌大哥眼中稍纵即逝的名为惊艳的光芒。这种光芒，她已经看到过太多太多了。
莫夕长得很美，美得简直不是人类。不同于楚家的叶萧，莫夕是那种美艳型的女人。即使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她的一举一动，总是无意间透露着某种别样的风情和魅惑，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疯狂。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她总是被女伴们孤立着。而男人们则是对她趋之若鹜，他们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足以灼伤她的肌肤。尽管一向没什么出格行为，莫夕还是得到了“狐狸精”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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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阿京从学徒升为正式的修理工。正式成为修理工的那天，小俩口跑到街边拐角的小饭馆好好的庆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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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着啊！”莫夕挽着他的手臂，一脸幸福。
“恩，最近我遇到一个大主顾，就是那个大音乐家凌遥，他可是很照顾我呢！”那是莫夕第一次从阿京口中得知凌遥竟然是阿京的主顾。
莫夕曾经听说过那个男人的一些事。全国数一数二的小提琴家，似乎还经常出国演出。据说人缘很好，连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公孙三兄弟也对他礼让三分。有一个一岁的儿子，孩子的母亲似乎是难产死去的。
但这些都和她莫夕无关。她只要知道凌遥是阿京的大主顾就是了。
自那次见面后，莫夕很少再见到凌遥。偶尔在阿京的车厂撞见，也只是很平淡的打个招呼而已。凌遥的眼中并没有她常从别的男人眼中看到的那种欲望。似乎在他眼中，她的外貌容颜算不了什么。莫夕安下心来，也渐渐跟在阿京后面喊凌遥“凌大哥”。
一次，来阿京厂里替车子维护的富少来不及让阿京再做一次检查就开着车扬长而去，结果半路出了问题，人也被送进医院。那个富少家里一气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阿京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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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莫夕一听凌遥说他在国外时就绝望了，但也只能干着急。没想到当天傍晚，阿京就回来了，虽说身上有被打的痕迹，好在没多大伤，也算欢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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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京和莫夕彻底呆了。公孙二少？怎么扯到公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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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哥，大恩不言谢。”阿京拍拍胸脯，“以后有需要我阿京的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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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莫夕怀孕了。听到消息的阿京一阵狂喜，照着电话簿一个挨一个地报喜：“我要做爸爸了。”几个哥们损他：“还在肚子里呢！回头出来了还不乐到天上！”阿京乐滋滋地回道：“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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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夕原本以为他们幸福的小日子会一直这么进行下去。
直到那天深夜。
莫夕后来极度厌恶与黑有关的东西，尤其是黑夜。那天，夜深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等阿京回来，等到的却是阿京冷去的身体。阿京浑身浴血，口中鼻孔中都是血迹，已经凝结成干。
莫夕呆呆地抱住阿京冰冷的身体，面无表情，只是喃喃道：“阿京，别睡了，小心冻着，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不是说你们老板很抠的吗？你明天不去上班，他可要扣工资了。阿京，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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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满眼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莫夕挣扎着想爬起来，正好有护士进来，帮了她一把。她下意识地摸摸小腹，平了。“我的孩子呢？”她抬头问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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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她发了疯似的爬起来要冲出去，护士拦不住她，忙按了呼叫铃，立刻又有几个护士跑进来，按住了她。感觉到胳膊上被扎了一下，她乏力地倒下，只是无声的哭泣。在场的护士们都别过头去，不忍看此情景。
凌遥正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的右手绑着石膏，腿也不大利索，一瘸一拐地走近莫夕，在她床边坐下，低下头轻声道：“莫夕，对不起。我没能救下阿京。”
莫夕仰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再说话，别人让她吃饭她就吃饭，让她睡觉她就睡觉，整个一行尸走肉。医生护士们一提到她，只是惋惜的摇摇头。
出院那天，是凌遥来接她回家的。踏进家门，一切照旧，仿佛一切如昔，等到天黑时，阿京就会从外面进来，一边脱外套一边凑到她身边问：“老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凌遥一直陪她坐到天黑，才开口：“阿京的事已经不能再推了。还是早点让他入土为安吧。”
莫夕没有反应，凌遥停了半晌，点燃一支烟，又说道：“莫夕，你这样，阿京会哭的。”这回莫夕有了反应。
以前小俩口吵架谁也不理谁时，阿京就一副泫然欲泣得模样可怜巴巴地盯着莫夕，那副小媳妇模样总是能让莫夕笑出声，无论刚刚她是有多气。
“阿京会哭的？”莫夕重复了一边，半晌，缓缓道，“是啊。阿京就是这样，明明是个男人，动不动就哭给你看。可是别看他这样，他可是个好丈夫，将来也是个好爸爸。可是，”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是，他丢下我走了，连孩子也跟着他走了，他们爷俩儿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她捂住脸，抽泣着。感觉到凌遥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反身，趴在凌遥肩上失声痛哭。
凌遥先是身体一僵，而后叹了口气，只是用唯一方便的左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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